第5章 chapter5
chapter5
葉音開開心心地揪着雞蛋仔一口一口地啃着 ，開心消消樂卡關的煩惱都被抛到腦後 。
果然 ，食物是忘記煩惱最好的良藥 ，比他媽的一堆舒肝解郁膠囊鹽酸帕羅西汀什麽稀奇古怪的名字長到他都記不住的什麽什麽酮都管用！！！！！
于是葉聲刷完碗從廚房裏出來 ，看到的就是一邊螞蟻搬家似的揪雞蛋仔吃一邊搖頭晃腦的葉音。
這麽開心？葉聲想。
葉音吃完了雞蛋仔，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又抹了抹嘴 ，正準備再去嘗試一次自己卡關的開心消消樂 ，葉聲叫住了他。
“小音 ，躺下滴眼藥水。”
葉音正準備打開游戲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有點不情不願地說：“就非得滴藥嗎········就是有點泛紅而已不至于吧·······”
“至于 。”葉聲淡淡道。
葉音癟了下嘴，看着雞蛋仔的面子上乖乖躺到了沙發上 。
葉聲用手指輕輕固定住葉音不停顫抖着的上下眼皮 ，輕聲說:“別眨眼 ，放松 。”
葉音心髒一震，屏住了呼吸，一滴冰冷的水珠滴進了自己的眼眶 ，冰得他身體一抖 。
“閉眼五分鐘。”葉聲滴完了眼藥水，囑咐道 。
“哦·······”
葉音閑得無聊，閉着眼睛轉動着自己的眼珠 ，回想着剛才葉聲給他滴眼藥水的場景。
葉聲長得真他媽好看啊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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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眼睛－－－深棕色的瞳仁，與他的純黑色不同，是基于單調的黑之上，增添了別的色彩，和他不一樣。
只是，這雙眼睛怎麽這麽熟悉？
葉音估摸着五分鐘差不多到了，便睜開了眼睛。瞳孔因為一直處于黑暗，驟然有光亮刺了進來，視野出現了幾個閃爍的光斑。
驟然出現的光亮不會給長期身處黑暗的人帶來希望，相反，只會灼燒他的視網膜，而當這個人的眼睛好不容易适應了光的存在，開始依賴光亮時，黑夜就該到來了，周而複始。
葉音眯了眯眼睛，開口跟那些毫無規律地閃爍移動在他視野中的光斑打招呼，對他們說好久不見 。
葉聲剛從自己房間裏出來 ，看着坐在沙發上跟空氣打招呼說好久不見的葉音，深棕色的瞳仁閃爍着不明意味的水光，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被死死攥緊，青筋暴起。
他突然很後悔很後悔，後悔自己走了七年，他不知道葉音為什麽忘掉了自己，但他的直覺告訴他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兒，他錯過葉音的這七年，葉音到底經歷了什麽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葉聲不敢想。
葉音還呆坐在原地碎碎念，不知道是在跟他的幻覺說話，還是在跟游移的光斑說話。
葉聲像是不忍再看下去，扭過身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
葉音一個人說了好久的話，沒有人回應他 ，但他樂此不疲。
手機彈出電話界面 ，葉音拿起手機一看 ，是方霁打來的。
葉音接過來。
“音哥!出來上網嗎？”方霁大大咧咧的聲音傳了過來。
葉音剛想一口答應下來，鬼使神差地想到了葉聲的話，說：“不了，眼睛發炎了。”
“哦哦哦，那音哥你好好休息啊，我和萬柯他們去了嗷 。”
“嗯。”
葉音挂斷了電話 ，繼續坐在沙發上發呆。
活着好沒有意思哦，葉音想 。
想着想着 ，不知怎的，刀片就上了葉音的手腕 ，血就流了出來。
看着自己手腕處的皮膚被劃開，滲出鮮紅的血來，葉音突然覺得很爽－－－他很欣賞這個過程所帶來的視覺沖擊。
近乎變态的心理需求，葉音在心裏嘲道。
活着真是太沒意思了，這個世界到底還有什麽他值得留戀的呢？
答案是沒有，葉音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放不下的人和事。
但是他想親眼看着自己的生命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宛如一場關于生命的戲劇，而死亡則是盛大的謝幕禮，葉音想看完這場謝幕禮－－－一定很精彩。
想到這裏，葉音甚至都覺得自己的思想是不是過于變态偏執了。
偏執就偏執吧，無所謂的。
葉音感覺手腕一涼，低頭一看，鮮血順着手腕流了滿沙發，又順着沙發流到地上。
“我操！！！！！！！！！！！”
葉音大吃一驚，着急忙慌地抽了紙巾去擦地板上的血，慌亂之中，手腕上的口子又裂得更深了幾分。
葉聲正在自己房間裏對着筆電面壁－－－處理工作，驟然聽見葉音如此響亮的一聲“我操”，條件反射一般騰的從椅子上蹦起來，拖開椅子就往客廳沖。
“怎麽了？！！”葉聲喊道。
葉音被吓了一跳，磕磕絆絆地說：“沒事········破了點皮··········”
葉聲看着流了一地一沙發的血，都他媽的快崩潰了，他一把薅住葉音的胳膊，自己也沾了滿手的鮮血。
“你他媽的管這叫破了點皮？”葉聲劇烈地呼吸着，胸膛大幅度地起伏，聲線止不住地發顫。
冷靜，不可以對小音發火·········葉聲在心裏默念道。
“去醫院。”葉聲拼命克制着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在葉音面前失控發瘋。
“不至于吧·········也沒有很深········就是··················”
葉聲沒給葉音說完下一句話的機會，直接拽着葉音的胳膊到玄關，自己匆匆蹬上鞋子就拖着葉音出了門。
“哎哎哎哎哎············葉聲！真沒必要，就是流了點兒血而已！”
“那怎樣才算有必要啊？把筋都劃斷才算有必要嗎？血流了多少你自己沒點數嗎？”
葉聲一連串兒的三連問把葉音給徹底問懵逼了，直到兩人到醫院才緩過神來 。
葉聲直接拽着葉音到了急診科。
急診科一個護士看見葉音的傷口，大驚失色，抓住葉音就往診療室跑。
葉音被拽了一路，有點無語，但也沒辦法，一女護士總不好直接掙開說自己沒事。
葉音傷口處縫了8針。
葉聲看着葉音的報告單，冷笑一聲，道：“八針，确實沒事，不至于，再晚點兒來也流不死。”
葉音無聲地癟了下嘴，看葉聲好像真生氣了，莫名有點慌。
不對，他慌個毛線啊，葉聲算老幾啊？
但是好像就是很慌············
像是刻在骨子裏對葉聲生氣這件事的慌張。
自己到底是怎麽了？葉音一邊扣着紗布邊緣，一邊想。
想不出來，腦殼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