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19
chapter19
葉聲的嗓音低沉而有磁性，混雜着薰衣草的香味，葉音的倦意越來越重，慢慢阖了眼。
葉聲見葉音呼吸變得平穩，低頭輕wen3了他的額頭，說完了最後一句話。
“Gute Nacht.（晚安。）”
葉音在睡夢中輕輕哼唧了兩聲，算是回應。
葉音一覺睡到了次日八點半，夏天的日頭很毒，但是由于窗簾一直被拉的嚴嚴實實的，葉音醒來時眼睛也沒不舒服。
葉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醒了，一直在他傍邊玩他的頭發。
“你什麽時候醒的？”葉音揉了揉眼睛，問。
葉聲默默把葉音的手從他的眼睛上拿了下來，說：“七點。”
葉音：！！！！！！！！！！
醒這麽早，你是有什麽心事嗎？
葉音嘴角抽了抽：“醒了不起來，在這兒玩我頭發？”
葉聲瘦長的手指上纏着圈墨色，在他的指尖缱绻流淌。
“你好不容易睡個好覺，我哪兒舍得吵醒你。有點兒無聊，順手玩了玩，不讓嗎？”
葉音：………………
倒也不是不讓……
Advertisement
他只是覺得，葉聲既然早就醒了，沒必要為了他去幾乎一動不動地再躺上一個半小時，這真的是一件無聊透頂的事情，就……他覺得葉聲對他太好，他反倒有種不真實感，怕這只是上天憐憫他，施舍給他的一場美夢，因為葉聲的存在真的讓他的生活不再成了噩夢，現實不會這麽好的，老天爺不會這麽善良地對待他的，過于美好的事物，大多都是夢境。
他怕一睜眼，夢就醒了。
葉音僵硬道：“你醒了其實可以把我叫起來的，我又沒有起床氣，也不會沖你發火。”
葉聲意外的皺了下眉。
長期的壓抑生活而産生的嚴重的焦慮和抑郁情緒，這些就像身體中的毒素一樣，不能被一直留在身體裏的，否則後果就是生病，葉音幾乎不瞞着他任何事，他知道葉音一直以來神經都處于高度緊繃狀态，精神壓力不是一般的大，但他平時卻鮮少發脾氣，連起床氣都沒有，那他的情緒發洩口又在哪裏？人是不能一味掩飾壓抑自己的情緒的，心中的情緒長期不發洩出來一定會生病的。
所以葉音在14歲的時候就已經是重度抑郁了。
葉聲的左臉忽然有點兒麻。
他突然想起來，上上次去醫院的時候，葉音就被惹急了，揍了他一拳，然後他的情緒就平複下來了，直到他倆一起回家吃飯，情緒也沒有表現出極端低落的狀态。
但如果不是因為有拿一拳，葉音自己一人把這些情緒壓下去要用什麽方法？
就單純的靜靜等待情緒平複，還是給自己兩刀放放血？
葉聲趨向于第二種，因為他見過葉音身上的每一處傷疤，凡是肉眼可見的留下來的傷痕，無一例外，全部都出自葉音之手，每一道痕跡都是他親手烙在自己身上的。
葉聲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葉音需要一種非自殘的情緒發洩途徑，但是他找不出來，如果自己被打真的也可以發洩出葉音的情緒也可以，但他确信這不是一種途徑。
“葉聲？發什麽愣？再躺一會兒就該起來收拾東西了，明天下午三點不是還要去威海嗎？”
葉聲回過神來，不帶情欲地輕wen3了葉音的額頭，“嗯”了一聲。
“嗯什麽嗯，你剛才在發呆，葉聲，你在想什麽？”葉音把他的臉掰過來，讓葉聲直視自己。
“葉聲，你心情不好，告訴我為什麽。”
葉聲笑着搖了兩下頭，把葉音的手從自己臉上拿下來，放在自己手裏捂着。
七月炎夏，葉音的手還是很冰。
沒別的原因，純缺血缺的。
葉音“啧”了一聲，但也沒把自己的手抽回來，而是就着這個姿勢繼續說道：“葉聲，你總是告訴我心情不好要和你說，那你呢？葉聲，你也是人，不是只有我這種精神病人才會産生負面情緒的，是個人就會有不開心的時候，我願意将我的壞情緒告訴你，我也希望你能把你的壞情緒告訴我。”
“一段感情不是說只要你對我好你對我負責任就夠了，責任和愛護在愛情中都是雙向的，這些事情不能只讓你一個人來做，你作為我的愛人有責任包容我的壞情緒，那麽我作為你的愛人也同樣有這份責任。”葉音難得一本正經地說了這麽長一段話。
葉聲眸色暗了暗，看着葉音執拗的眼神，最終開口把內心的想法告訴了眼前的愛人。
葉音聽完後覺得頭大，葉聲的負面情緒為什麽都來源于自己？他自己負面情緒已經夠多了，還要拉着葉聲一起下水？他這個人怎麽可以壞成這樣？
“小音，你沒有錯。”葉聲像是有看穿人心事的能力，倏地說道。
葉音真的很佩服葉聲，玩狼人殺天選預言家，一猜一個準。
這個話題多少有億點點消極，葉音不打算繼續了，他已經睡飽了，但是不想起來，幹脆拱到葉聲懷裏玩開心消消樂。
葉聲的雙手交叉，置在他肚子上，下巴抵着他的發頂，葉音覺得這是一個很有安全感也很舒服的姿勢。
過了五分鐘，葉音拐了拐葉聲，說：“葉聲，你會不會玩消消樂？”
葉聲垂眸看了兩眼，說：“第三行左三那只狐貍往上跟那只青蛙交換。”
葉音照做。
十秒鐘後，葉音看着三顆彩星過關的結算界面，默默給葉聲比了個大拇指。
“牛逼。”葉音真誠道。
葉聲笑着說：“咱倆小時候還挺像的，我三年級的時候可喜歡玩兒了。”
開學上高三的葉音：………………
說完這句還不夠，葉聲又加上了一句：“不過上五年級就不玩了……”
後面顯然還有半句話欲言又止，被葉音的眼神刀硬生生給逼回去了。
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葉聲這張嘴要吐出什麽來。
媽的！想說他幼稚就直說！拐彎抹角顯得他跟個傻逼一樣！操！
再說了消消樂怎麽地你了！消消樂是天！消消樂是地！消消樂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游戲！沒有之一！男女通吃老少皆宜！
葉聲終于忍不下去，噗嗤一聲笑了。
還不忘給葉音順毛：：開玩笑的，我上初三才不玩的。”
葉音：…………
你快閉嘴吧。
葉音直接轉身狠狠yap3了一口葉聲的chun2，惡狠狠地說：“你閉麥吧，不許說我幼稚！”
“不幼稚不幼稚，我家小音才不幼稚。”
好像在說我家小音真的好幼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