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AS藥劑
第17章 AS藥劑
汪雪與張劍運氣尚可，并沒有碰見變異生物。
陸炀簡單地講述了一番李琦與趙銘的經過，以及他們的發現後，汪雪二人也沉默了。
這次任務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難。
如果是碰見了磁場穩定，也就是能量恒定的變異生物，他們完全可以對相關設備進行調試，或添加穩定器、屏蔽器等，讓變異生物對該設備的影響降到最低，但很可惜，這次的變異生物是能夠自己調整周身的能量波動的。
這也就意味着，不僅電子設備不能用，也意味着他們穿戴的隔絕過強能量影響的裝備也沒辦法發揮作用。
畢竟，他們穿戴的防護裝備只是基于目前數據庫中錄入的能量波動最強的變異生物制作，甚至提高了百分之十。
李琦的感受也告訴他們，現有防護裝備無用。
陸炀他們所面臨的是一個巨大的難題。
他們至今為止都不能确認這個變異生物到底是由什麽品種變化而來，他們只知道對方是植物，具有改變周身能量的能力，其餘一概不知。
其實科學院是有智能調節防護器的，但很可惜，這一設備也存在着電子元件，也會受到混亂的磁場影響，并且現有的電子設備，沒有一個能夠承受住礦區3區的磁場波動的，更沒有能夠屏蔽該區磁場的屏蔽儀。
這是一個死局。
陸炀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随後站起身，打破了這沉默的氛圍，“我去探路。”
其餘三人紛紛看向陸炀。
張劍與汪雪連忙上前一步，異口同聲道：“我和你一起去。”
陸炀無奈地笑了笑，拒絕道：“很危險，人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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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要我們看着你去送死嗎？”張劍眉頭緊皺。
汪雪亦滿目擔憂，“陸隊，我們是一個團隊，你不能把我們抛開。”
陸炀看着二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随後伸出手拍了拍他們二人的肩膀，“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但無謂的犧牲是沒有用的。正因為我們是一個團隊，我才更應該對你們負責。”
說罷，陸炀與二人錯身經過，去收拾裝備了。
汪雪與張劍扭頭，還想說些什麽，但也了解自己的隊長，明白他去意已決，張了張嘴，終究是什麽也沒說。
……
陸炀正在清點背包中的東西，背包中似乎少了什麽，陸炀一直皺着眉，在背包中翻找着。
“你是在找這個嗎？”
陸炀動作一頓，循聲望去。
只見方天亦站在卡車後，手中拿着一個裝滿淺藍色藥水的密封注射器，目光沉沉地看着陸炀。
陸炀看見方天亦手中的東西，心髒猛地一跳，明白依照方天亦的身份，他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什麽，于是陸炀并未多做辯解，只是閉了閉眼，深深嘆了一口氣。
“你知道了。”語氣中是知曉暴露的無奈。
方天亦眼神微冷，語氣冷厲，“你不會不知道這東西的嚴重性，那你又是為什麽要向上級申請AS藥劑？”
AS藥劑，是科學院經過數年研究，讓人類獲取異能的藥劑。可以說如果不是成功研發出這種藥劑，人類可能在與變異生物的對抗中，永遠處于不利地位。
注射藥劑進行覺醒，是對人體的一大挑戰，因為其破壞力極強，會在頃刻間搗毀人體的免疫系統，同時它的再生能力亦是不容小觑，它會在摧毀人體免疫系統的瞬間，重新建造免疫系統，這還只是一小部分，AS藥劑，幾乎會對身體的所有部位所有系統都造成沖擊。
如果不是因為該藥劑具有再生效果，人類根本不可能抗得過去。
就算如此，AS覺醒藥劑的成功率仍舊不足一半，只是接近五成。
是否成功覺醒似乎沒有什麽規律，但在大量的數據下，科學院還是總結了幾條與成功率有關的關鍵信息。
分別是意志力，身體素質以及年齡。其中起決定性作用的是意志力，與成功率呈現正相關。
而身體素質，沒有明顯的正相關或者負相關關系，但對其也有一定影響，畢竟如果身體素質過差，是扛不住覺醒藥劑的破壞性的。
至于年齡，則是有一個最佳覺醒年齡，為六到十五歲。超過或者低于這個年齡，不是說不能成功，而是成功率普遍偏低。
盡管條件如此苛刻，在公裁院剛公布這個消息，廣納自願參與者時，衆人趨之若鹜。
因為公裁院曾對民衆說，議會已經通過關于在統戰署旗下開設新部門特殊人才部的決議。
一旦有參與者成功覺醒，不論異能好壞，都會加入特殊人才部。而失敗者，雖然會成為植物人，但會給家人一筆補貼，并且不會放棄對失敗者的治療。
失敗者會統一安置在二區的特殊醫院中，用營養艙保證其生存。科學院會不留餘地的攻克此難題，盡最大的努力讓他們複蘇，領導人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民衆的生命，會一直努力到他們生命的最後一刻。
有此聲明，民衆還怕什麽？紛紛報名。
一般而言，一支藥劑便足以讓普通人覺醒，無論失敗還是成功，一支定生死，通常是不會再用到第二支的。但科學院的研究發現，在情況穩定後，再次注射AS藥劑，有一定幾率提升異能等級，實現異能能量快速增長。
要知道如今提升異能等級，正規渠道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強身健體，增加訓練力度以及使用異能的頻率。使用異能的次數越多，也就越熟悉異能，對異能的運用能力也會得到提高，而身體上的鍛煉也會影響對異能的使用，兩相疊加，只需要一個契機就可以突破。
但契機這種東西太玄乎了，提升身體素質也是一個需要不斷投入的過程，異能者很難在短期內實現突破。
因此，當科學院剛公布此消息，便有幾個膽子大的報名嘗試了。
那是一個慘痛的教訓。
參與實驗者有五個，無一成功。其實有一人成功過，為什麽是過？因為他剛醒來不久，試着使用異能時，就因為身體承受不住，身體崩壞而亡，連成為植物人等待被救的機會都沒有。
從那以後，公裁院明令禁止通過二次注射AS藥劑提升異能。畢竟獲得一個異能者太難了，每一個成功覺醒者可以說都是意志堅定者，都是被命運眷顧的幸運兒。
但後面機緣巧合之下，有異能者二次注射了AS藥劑，并且成功活了下來。那是一個奇跡。
經科學院事後分析，推測是因為這個人身體強度遠遠超過現有異能等級了，再加上注射藥劑量不多，因此異能拔高之下，他的身體承受住了。
雖然有了此事例，但科學院還是不敢招人實驗了，畢竟成功只是個例，并且巧合性過高，沒有參考價值。
話雖如此，但內部态度還是松和了些許，如果有異能者将執行一些難度過高的任務時，相關異能者可以申請AS藥劑，如果上級綜合評定後，覺得可以，便會将藥劑交給該異能者。
官方機構對AS藥劑嚴格管控，個人根本不可能私人持有。由此可以推斷，方天亦手中這支藥劑，必定是陸炀向上級申請得來的。
“因為我要保證任務成功完成，”大概是為了安撫方天亦，陸炀打了一個補丁，“放心，只有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才會用。”
方天亦似笑非笑地看着陸炀，“我看起來有那麽好騙？”
陸炀不自然地咳了咳。
雖然陸炀有被抓包的窘迫，但他并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麽大錯，于是他很快冷靜下來，開口道：“你知道的，要解決當前的困境，只有這一條路了。”
“我并不這樣認為，”方天亦語氣嚴肅，“況且，如果你不用，那麽可能還有一線生機，你用了，那就只有必死的結局。”
陸炀驚訝地看着方天亦，有些不明白方天亦為什麽這麽篤定，他冷靜開口：“我的身體評估已經超過了現有異能等級B級，其他測評皆處于高分，這支試劑用量只有首次注射的三分之一，比上一個成功的例子所用藥劑還少。在這樣的情況下，方研究員為什麽認為我必死？”
“因為那個成功的例子至今為止只有一例，不具有任何參考價值。況且AS藥劑本就會對人體細胞造成破壞，能抗過一次已經是奇跡，你們的身體看似恢複能力變強了，但內裏根本沒辦法支撐這二次破壞，就算是減量，也不可能。”
方天亦将其中利害同陸炀說清楚，他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麽，但轉瞬間像是想到了什麽，終究沒再開口。
陸炀愕然，倒是沒想到方天亦會對他說這麽多。
其實陸炀做出這個決定不是一時興起，他是認真考量過的，他認為自己能夠承受二次覺醒，所以才選擇申請藥劑。
他确實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但也不可能讓自己在變異生物面前，死在藥劑身上。這未免太沒有價值太窩囊了。
他可以死在任務途中，可以為人民犧牲，可以死在變異生物手中，但不能因為在對抗變異生物的途中，因藥劑而亡。
那場面未免過于憋屈，和千裏送人頭沒有區別。
方天亦的話倒是陸炀從未聽過的，他心下疑惑，開口問道：“我們的身體內部很虛弱？”
方天亦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解釋道：“你們身體內部與外部，與普通人相比，皆更為強大，但如果是針對AS藥劑，你們身體內部對藥劑的承受力反而不如普通人。”
“為什麽？不是會有耐受性嗎？”
方天亦淡淡看了一眼陸炀，似乎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有此疑問，但想到陸炀沒有植入知識芯片，而是靠自己學習獲取知識，于是耐着性子解釋道：“耐受性的提高并不意味着藥物對身體的破壞會減少。在破壞性不變的前提下，你們本來就被破壞了一次，再來一次只會讓你們身體徹底崩潰。就像你某個部位骨折，只要康複過程不充分，那麽你這個部位的骨頭就會比其他部位更容易骨折。”
陸炀有些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說，AS藥劑破壞性過強，雖然複原能力也強，但這并不能保證身體中的每一處都被複原成了原樣，因此，如果再來一次，這些沒有完全複原的地方，就會要了我們的命。”
方天亦點了點頭，“可以這麽理解。”
他見陸炀陷入沉思，再次開口，“所以，你還要賭命嗎？”
陸炀皺了皺眉，并未答複，只是道：“我們還有其他辦法嗎？”
“有。”方天亦篤定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