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章

◎22.第 22 章

為了證明自己的可信度, 盛悉風給鐘爾看了江開和盛悉京的照片。

确實是人模狗樣的兩只。

“行吧行吧。”鐘爾徹底打消了疑慮,“我就信你一回,能泡到許聽廊, 我記你大功一件。”

雖說英雄不提當年勇, 但她居然淪落到需要靠別人支招釣凱子, 實在令人唏噓。

不過往好了想, 這畢竟是她第一次正兒八經追人, 難點也好, 她難,說明別人追他也難。

去訓練營的路上, 兩個姑娘嘀嘀咕咕了一路, 還不讓小方聽。

小方一看盛悉風就不靠譜:“她再懂能有我懂嗎,我才是男人。”

鐘爾不需要他的幫助:“你和許聽廊, 還有盛悉風的哥哥、老公,擁有的擇偶權根本不在一個量級,你的意見能做什麽參考?”

好心被當驢肝肺就算了,還帶人身攻擊的, 小方冷笑:“你到時候被坑了千萬別哭。”

鐘爾也冷笑:“我不會哭,但你得為你今天的烏鴉嘴付出代價。”

小方:“……”助理沒人權啊沒人權。

盛悉風總結了追男人的三大要素。

“1、忽冷忽熱, 把握距離, 保持神秘。千萬不能圍着他轉, 噓寒問暖個不停, 不然他會以為你已經被他吃定了, 他會覺得你廉價, 畢竟人的本質都是犯賤的,向往得不到的東西,很難去珍惜唾手可得的東西。

2、必要的關心, 而且雪中送炭比錦上添花更重要。在他最需要你的時候送上關心,讓他對你産生信任和依賴。

3、打理自己的異性緣。這裏是說打理,而不是清理,意思是在和其它異性保持距離的同時,維護自己受歡迎的形象,你得讓他明白,你很喜歡他,但你不是只有他一個選擇。由此激發他的雄競意識,一旦引得他吃醋,你距離成功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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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道理鐘爾都懂,但從來沒有一個系統的歸納總結,更別提正兒八經應用到日常生活。

“可以啊小盛。”鐘爾箍住盛悉風的臉,“你真是爸爸的好大兒。”

進了訓練營,盛悉風做足當助理的樣子,為鐘爾鞍前馬後,不給小方送走她的機會。

小袁一上午收獲她好幾個甜絲絲的微笑,心都差點化掉,但他漸漸發現,她老偷偷看許聽廊,中飯時間,他隐晦地跟許聽廊提了提:“鐘小姐去哪招來這麽個漂亮乖巧的助理。”

“乖巧?”許聽廊眼風往兩個姑娘那邊掃去。

鐘爾早上還死皮賴臉要跟他一起坐車,上午卻久違地消停了,一次都沒找他,表現得十分冷淡。這會中飯時間也自覺離他遠遠的,跟冉虹、洪孟洋一塊坐到了靠角落的位置。

倆人的視線輕輕那麽一碰,她只禮儀式地微微點下頭,随即漫不經心地移開了目光,洪孟洋不知說了什麽,逗得她捂嘴,十分矜持地一笑。

許聽廊收回視線,提醒小袁:“別着了她的道。”

小袁一想,也是,物以類聚,他不該指望鐘爾身邊的能有老實人,但許聽廊下一句話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她是狼耳給我鎖死在床上。”

小袁當場噴了飯,天崩地裂的一頓咳嗽過後,他頂着全場人的注目禮卻忘了要尴尬,腦子已經被狼耳給我鎖死在床上給完全侵占。

“救命,這是什麽鬼故事……”

*

盛悉風正處大四實習期,時間很自由,整個離婚冷靜期幾乎全程和鐘爾待在一起,陪着劇組結束訓練。

近距離和cp待在一起,她的靈感如火山爆發,剪輯視頻、合成合照、絕美文案一頓瘋狂輸出,給狼耳賺來不少新老cp粉。

但在現實生活中,狼耳的關系并沒有在她的指導下得到絲毫改善。

她在鐘爾的心目中,從盛大軍師,漸漸降級成盛大狗頭軍師。

好在她女兒的身份挺好使,不算沒有用武之地。

冉虹不知她粉頭的身份,不免提防她,私下提醒過鐘爾:“妮多,你的小助理對聽廊是不是太熱情了點?而且你別看聽廊話不多,也不主動,我看得出來他并不排斥她,還挺縱着她的。你小心點啊,別讓身邊人撬了牆角。”

“沒事,我指示她去的。”畢竟現在鐘爾這邊,盛悉風是最能打入敵軍陣營的中堅力量,鐘爾笑得神秘,“冉冉姐,你沒發現他倆的關系好,不是有暧昧的那種好嗎?”

冉虹回憶片刻:“可是年紀差不多的年輕男孩女孩,關系好還能因為什麽?”

“覺不覺得他們像父女?”鐘爾提醒她。

冉虹一琢磨,覺得确實像那麽一回事的同時,又深感匪夷所思:“他倆就差了小幾歲,為什麽要處成父女?”

“因為我呀。”鐘爾笑眯眯,“為了跟我湊成一家人呀。”

雖然這一個月的努力都被證明是無用功,但她并不氣餒,因為接下來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供她慢慢發揮。

正式開機在即,劇組還要在泉市待一個多月,進行荒漠草原的實地取景拍攝。

電影拍攝并不按照正片的播放順序,他們在泉市的戲份是正片中期的劇情,其中包含全劇男女主最甜蜜的熱戀期。

親昵的眼神交流,肢體接觸,都是增進感情的重頭戲。

雖說戲是戲,生活是生活,但演員沉浸在角色的喜怒哀樂中,很難将兩者徹底區分,所以對手戲演員特別容易因戲生情。

開機前一天剛好是許聽廊生日,他這兩天都沒在泉市,輾轉幾個城市為一部即将上映的電影做宣傳,盛悉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打聽到他生日當晚九點多的飛機回來泉市。

“妮多,那你應該還來得及給狼狼過個生日呢。”盛悉風撺掇鐘爾,“你想想送他什麽好?”

鐘爾不想再聽狗頭軍師的意見:“你別管了,今晚你就負責早點睡覺,明天一早容光煥發回海市拿離婚證。”

盛悉風的離婚冷靜期明天滿一個月,明天回去以後,暫時就不來泉市了。

“你再信我一次,生日是個大好機會,你一定要把握,送他一個用心的生日禮物。”

鐘爾略一思忖:“那就送他999朵玫瑰花,排場還不夠大的話,送他9999朵也行。”

“男人才不喜歡花,而且不管是999朵還是9999朵還是99999朵,都是只要花錢就能買到的,狼狼又不缺錢,怎麽可能感動他呢?”盛悉風說得頭頭是道,“你應該要送他一點錢買不到的東西,例如自己織的圍巾,自己畫的畫。”

鐘爾就不是當賢妻良母的料,聞言絲毫提不起勁:“可我不會織圍巾,也不會畫畫,現在學也來不及了。”

盛悉風苦思冥想:“有了,你親手做個生日蛋糕給他吧?”

相對圍巾和畫畫,蛋糕要容易上手許多。

鐘爾拗不過盛悉風,找了家蛋糕私房店包下,跟着蛋糕師傅現學現做。

做蛋糕看着容易,但自己上手就知道有多難。

鐘爾本來也不是心靈手巧那挂的,這種細致的活天生克她,不知道多少次,她被自己不聽使喚的手氣到跳腳崩潰,失敗品堆成小山。

她甚至數度把店裏的原材料用空,老板去補了好幾次貨。

鐘爾給了非常豐厚的報酬,老板不心疼錢,但心疼浪費的食材。

連盛悉風都看不下去了,提議道:“妮多,要不讓師傅做一個簡單點、粗糙點的,就說是你做的算了。”

鐘爾徹底和蛋糕較上了勁:“不行,我要自己做。”

直到終于做出一個像樣的成品,鐘爾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外頭的天徹底黑了,一看時間居然已是晚上十點半,她做了整整12個小時的蛋糕,除了試吃成果之外滴水未進,餓得饑腸辘辘,手指也被烤箱燙傷,傳來一陣陣尖銳的刺痛。

窗玻璃映出她的模樣,滿頭滿臉滿身的面粉和的奶油。

她突然有點迷茫,想,我這是在幹什麽啊。

看着蛋糕,卻又忍不住高興。

她以前從來不知道原來付出也可以讓一個人這麽開心。

随口塞了點邊角料充饑,她提上蛋糕,和盛悉風一起離開。

從私房蛋糕店到路口需要途經一個廣場,倆人正在跟保姆車司機确認上車地點,背後突然傳來一陣越來越近的尖叫:“啊啊啊讓開讓開。”

鐘爾回頭一看,一個初學滑板的青年失去控制,正手舞足蹈地沖她們滑來,她第一時間推了盛悉風一把,自己卻躲閃不及,被掀翻在地,蛋糕也滑出去老遠。

她面上一沉,顧不上掌心的刺痛,跑過去查看蛋糕的狀況。

盡管心裏已經有了預期,但通過透明塑料膜,看到一個面目全非、支離破碎的蛋糕,她的心态還是徹底崩了。

她蹲在地上久久看着自己12個小時的心血,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所有的疲憊、饑餓、疼痛化作一座大山将她壓垮,她咬牙切齒,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走開。”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始作俑者一個勁道歉,“你這蛋糕多少錢,我賠你錢。”

盛悉風小幅揮動着手:“你賠不起,不想死就趕緊走,快走。”

滑板青年走後,倆人對着蛋糕的屍體一起發了會呆,盛悉風說:“妮多,我們問問蛋糕店還有沒有多的蛋糕吧,現在只能現買了。”

私房店沒有多餘的蛋糕,她們又導航了附近兩家蛋糕店,這個點了,都已經歇業。

盛悉風惴惴不安地跟着鐘爾,大氣也不敢喘。

忽然,她眼前一亮:“妮多,那邊有個人提了個蛋糕!”

有個三十歲上下的女人正坐在花壇邊,身旁放了個蛋糕盒。

鐘爾強打起精神,朝她走去。

女人神色迷茫,眼神空洞,直到她們走到她面前,她才注意到她們。

“你好,請問今天是你生日嗎?”盛悉風跟她套近乎。

“嗯,三十歲生日。”那女人回答說。

盛悉風馬上說:“祝你生日快樂。”

“快樂?”女人自嘲地一笑,“離異帶孩,沒有朋友,沒有存款,還丢了工作。這就是我的三十歲生日,我真是快樂。”

“別的我幫不了你,但我可以讓你有一點點存款。”鐘爾指指她的蛋糕,“把它賣給我吧,我喜歡的人也今天生日。”

路遇紅綠燈,許聽廊乘坐的車輛被攔在斑馬線後面,泉市的夜生活不豐富,滿街的燈已經零落,行人也稀少,人行道外的花壇邊,三道人影很顯目。

紅燈結束倒計時,車輛緩緩啓動。

視線的最後一秒,他看到鐘爾從那個女人手中接過蛋糕。

*

緊趕慢趕着,鐘爾在十二點前回到酒店,收拾了蓬頭垢面的自己,然後敲響許聽廊的房門。

她本打算自己端蛋糕來着的,但是盛悉風說:“萬一狼狼太感動了,想當場給你一個擁抱怎麽辦?”

鐘爾覺得言之有理,便同意讓盛悉風代勞,她滿臉春風得意:“許聽廊,生日快樂,這是我歷時十二個小時,親手為你做的蛋糕。”

許聽廊随意地往蛋糕掃了一眼,粉粉的少女風格,鋪滿奶油做成的玫瑰,一看都不像是準備給男人慶生的。

這個人,連謊言都懶得裝飾。

蛋糕燃着蠟燭,搖曳的燭光把兩個女孩子的臉映得忽明忽暗。

“你感動嗎?”她的笑容一如既往,帶着狡黠和無賴,“快放我進去。”

“鐘爾,很好玩嗎?”許聽廊淡嘲着開了口,“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收手?”

這一個月來,他冷眼旁觀她忽冷忽熱,忽遠忽近,興致上來了撩他一下,轉眼又能和同劇組男演員有說有笑。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她這樣的人?

鐘爾的眸子裏染上一層詫異的色彩,她知道許聽廊不會因為區區一個蛋糕就對她敞開心扉,但怎麽都沒想到他居然完全不為所動,甚至連起碼的面子工程都不願意做。

火氣“蹭”一下就上來了,她強壓下自己的情緒,心平氣和道:“我只是想給你過個生日。”

“是不是真的只有得到才能平息你的躁動?”

他的态度徹底将鐘爾激怒,她沖他挑釁地一笑:“是啊,這都被你知道了。”

倆人隔着跳躍的火焰對視,火焰倒映在彼此眼中,都是磅礴待發的怒氣。

許久,許聽廊颔首:“可以,我滿足你。過了今天別再煩我。”

說着,他拉住她的手臂,用力往房內一扯,然後在盛悉風的驚呼中,砸上了門。

關門帶動的風撲滅蠟燭火苗,留下盛悉風一人站在外頭,對着近在咫尺的房門目瞪口呆,久久無法回神。

作者有話要說:粉頭:不會吧不會吧,我嗑的cp今晚不會真要鎖死在床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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