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章
◎23.第 23 章
鐘爾被許聽廊帶進房間的時候完全是懵的, 這一個月來,她不知道編了多少像樣或不像樣的理由,他始終沒有松口, 不肯讓她踏進他的領地。
盛大狗頭軍師指導她一個月, 沒見半分成效, 似乎越發惹他厭惡。
沒想到她最終是以這麽個形式進來的。
她所謂的得到并不是特指這種身體上的得到, 更準确點說, 她要的是他的心悅誠服。
許聽廊沒有要憐香惜玉的打算, 鐘爾的後腦勺和後背重重磕在門上,她本來就夠懵了, 再給這麽一砸, 腦子直接成了漿糊。
酒店裏有暖氣,她衣服不多, 外套都沒穿,就一件薄薄的緊身毛衣,因此許聽廊手掐着她腰的力道沒有任何緩沖,全部作用到她身上。
她的手指被烤箱燙傷, 手掌摔倒的時候擦破了皮,雙腿站了一天酸軟無比。
整個人哪哪都痛。
許聽廊俯首下來, 氣息灼熱, 在她臉上拂過。
微微一停留, 卻沒有吻她, 而是把臉埋到了她脖頸處, 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皮膚上, 順着脊梁骨往下蔓延,她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的毛衣外層綴了星星點點,随着他的動作翻折到她脖子上, 刺拉拉的。
痛和癢交織,但下一秒,更狂狼的痛和癢席卷而來,許聽廊開始啜吻她的脖子。
他竟然這般不管不顧,這種力道,一定會在她身上留下印記。
鐘爾到這裏終于恢複一絲清明,她掙紮起來,一邊偏頭躲避他的吻,一邊推搡他。
許聽廊停下動作,擡頭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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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微急,眼神也染上一層淡淡的欲-念,不再呈現往常那種不可靠近的冷漠,鐘爾只看了一眼,就怎麽也挪不開目光了。
“後悔了現在就走。”許聽廊說,“以後別再煩我。”
鐘爾沉默兩秒,搖搖頭,擡手抱住他,只有一個要求:“明天要拍戲,你別在我脖子上弄那麽重。”
既然他玩得起,那她也玩得起。
許聽廊沒有多話,打橫抱起她,往床的方向走。
鐘爾整個人在柔軟的床墊上彈了兩下,随即等到他覆身上來。
她想要求關燈來着,但不想顯得矯情,硬生生給忍住了,只後悔自己穿得太少。
許聽廊垂眸,他的睫毛很纖長,但不算濃密,随着垂眸的動作,筆直地垂墜下去,從鐘爾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他睫毛掩映下的眼神,和他撫-弄她心口的手一樣露骨放肆。
連他的語氣也是狎昵的,聽得她頭皮發麻:“那這裏呢,可以弄重點嗎?”
鐘爾沖他笑,盡量不讓自己露怯:“可以呀。”
許聽廊笑一下,頭埋下去。
他沒說笑,是真的很重。
鐘爾忍住瑟縮的沖動,擡頭看着天花板,忍不住想,這燈她房間的難道不是同一種嗎,怎麽會這麽亮,亮得她都覺得自己躺在手術臺上待宰,所有的細節都無處遁形。
他們從未這麽親密過,但他似乎對她的身體無師自通,很輕易就調動起她的情-潮。
鐘爾微喘着,被他一步步牽引着沉淪,感覺到一種急需被滿足的渴望,她不由得想起言情小說裏很喜歡用的那句“想要被什麽填滿”,不由得有點想笑。
一直到許聽廊的臉重新與她面對面,她突然頓悟,自己渴望的并不是什麽不可言說的東西,她要的只是他的吻。
從頭到尾,他沒有親過她,并且,好像也沒有要跟她接吻的打算。
鐘爾單手扶住他的臉,在他的嘴唇和眼睛之間來回凝視。
暗示的意味已經昭然若揭,她不信他還看不懂。
但許聽廊只是不動聲色地避開了她的眼神,将不痛不癢的吻落到她脖頸間。
淪陷的只有她一個人,而他仍然清醒,真的只把今晚當成無關緊要的一·夜·情,還能借此擺脫她,一舉兩得。
鐘爾渾身的熱情都被一盆冰水兜頭澆滅,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然将他推開,坐了起來。
這回輪到許聽廊發懵,他詫異地看她一會,伸手想來抱她,男人在這種時候扮演溫柔都是一把好手,他也不例外,那溫存缱绻的口吻,好像他們是一對親密的情人:“怎麽了?”
如果不是親眼見過方才的一幕,鐘爾險些被他的表象騙到,她冷淡地說:“我不想做了。”
她胡亂将堆在脖子處的毛衣拉下來,又反手到背後扣內衣,因為心急,扣了幾次都沒能扣回去,她幹脆不管了,從床邊站起來就要走。
許聽廊扣住她的手腕。
鐘爾以為他要來硬的,不知哪根神經被刺激到,聲音尖利幾分:“說了不想了!”
她甩了一下手沒能把他甩開,反而被他拖拽着又跌坐回床上。
她回頭,迎上他奚落目光:“你要這樣出去?”
他的欲-望已經完全完全被她挑起來了,這種時候停下簡直不人道,但他對強迫女人沒有興趣,說着,不顧她的掙紮,手從她衣服後擺伸上去,為她扣好內衣。
做完這些,他仰面躺到床上目送她走,她出門的時候,他已經恢複一貫的冷漠:“鐘爾,既然如此,別再煩我。”
*
許聽廊把鐘爾拽緊房間以後,盛悉風被關在門外,她端着蛋糕,聽到門背面不斷出來肢體撞到門上的敲擊聲,每一下都在粉頭岌岌可危的承受能力上蹦迪。
說一萬遍把兩人鎖死在床上,都抵不過此時此刻萬分之一的刺激。
“大小姐,又幹嘛呢?”小方大老遠就看到她鬼鬼祟祟等在許聽廊房間門口,以為鐘爾又派這丫頭來騷擾許聽廊。
盛悉風如夢初醒,顧不上搭理小方,把蛋糕一股腦往他面前一送,徑自跑回了房間,在床頭櫃和衛生間搜尋一遍。
沒有。
她一琢磨,讓酒店工作人員送?不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一人家嘴巴不嚴。
讓小方或小袁?不行,萬一壞她cp好事。
靠人不如靠己,粉頭匆匆換下拖鞋,飛奔下樓,跑去最近的便利店,壯着膽子厚着臉皮買下了人生中第一盒安全套。
她生怕耽誤正事,盡管累得氣喘籲籲,還是一路飛奔回了許聽廊房門前,先默念一句“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我不是故意的”,然後謹慎地把耳朵貼到了房門口。
什麽動靜都沒有。
換陣地了?
也對,妮多今天站了一天了肯定累壞了。
盛悉風點頭,贊許許聽廊的體貼,然後小心翼翼扣響房門。
過了好一會才有人來開門,許聽廊穿了浴袍,頭發濕漉漉的,裸-露在外的脖頸上也還在滾落水滴。
“怎麽了?”他語氣不太好。
盛悉風從中辯出欲-求不滿的不滿,她不敢多看,從口袋裏摸出小盒子,雙手遞出去。
許聽廊遲遲沒接。
盛悉風不明所以地擡頭。
許聽廊說:“不用。”
盛悉風不懂他這個不用是什麽意思,他自帶了?還是不準備跟鐘爾用?
如果是前者,那就說明他對鐘爾蓄謀已久,她回去又能狠狠發揮一把小螞蟻的摳糖技術。
如果是後者,她可不同意,雖說身為cp粉,恨不得正主原地結婚,然後生一支足球隊,但鐘爾正在事業上升期,不能出意外。
她正在那組織措辭,打算委婉點問個清楚呢,許聽廊已經把房門關上了。
給盛悉風一百顆膽子,她也不敢再壞他一次好事,在門口猶猶豫豫轉了兩圈,無奈折回房間。
卻不料鐘爾已經在裏面了,正坐在床邊,彎腰扶着腦袋。
盛悉風懵得不行:“妮多,你,你不是在狼狼房間……你怎麽回來了?”
鐘爾擡頭看她,很苦惱地說:“我也在反思。”
明明打定了主意要當個玩得起的人,怎麽會因為一個吻就丢盔棄甲。
她意識到自己好像變成了從前最看不起的那類女生,在男人面前患得患失,庸人自擾。
她非常清楚,自己對許聽廊的執念越來越深了,早就該了斷,今天是個好機會,不管是身體的得到還是心裏的得到,總歸都是一種得到,她要是沒逃,過了今晚,應該可以放下了。
盛悉風打聽情況:“難道狼狼後悔了?”
鐘爾搓搓自己的臉:“不是,是我慫了。”
盛悉風聞言跳了起來:“為什麽啊!”
粉頭的責備讓鐘爾更後悔、更丢臉了,她沉默許久,找到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可是第一次總不能随随便便吧。”
盛悉風眨巴眨巴眼睛。
鐘爾知道她大概是不相信,解釋了一句:“雖然我交過很多很多男朋友,但我是第一次。”
這事說起來匪夷所思,但确實是真的,因為她每次談戀愛,沒等堅持到本壘打的火候,就已經對對方失去了興趣,但如果要她認識幾天就上-床,她也萬萬做不到。
她對待兩-性關系有自己的堅持,想要性-愛合一。
所以發現許聽廊對她只有性沒有愛的時候,她沒法接受。
盛悉風還是眨巴着眼睛不說話。
鐘爾無奈:“你不信我?”
“我信。”盛悉風說。
“不信算了,不用勉強。”鐘爾不在乎這點名頭,反正男朋友都交過那麽多了,指不定別人還要以為她有什麽毛病。
之前她也跟小方提過,小方問她是不是喝多了,不然幹嘛盡說胡話。
盛悉風說:“我真的信。”
她怕鐘爾以為她只是客套,也說了個理由,以此增加自己的可信度。
“因為我也是。”
“……”鐘爾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震驚得一時都忘了自己跟許聽廊的事情。
這貨不都結婚兩年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以下仍然是兩個男人的對話
江開:你老婆交了那麽多男朋友還是,她厲害啊
許聽廊:你老婆結婚兩年還是,你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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