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夜宵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第32章 夜宵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顏西因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 慢慢道：“她們說讓我換動圖頭像。”
程子敬湊過去看。
【@超級無敵金魚腦：寶寶寶寶給你開了VVIP，媽媽想看你用會動的頭像[親親]】
【@時序：老婆發張自拍吧，老公晚上躺被窩裏偷偷舔】
【@狗乘專業磕cp月老（見過小因版）：跳舞的時候身體那麽軟, 呵呵你是小貓吧，只要你讓我咬一口, 我就不告訴別人你是小貓的秘密】
【@愛吃小貓寶寶：能呼嚕一把小粉毛嗎, 哦不能啊，不能就算了, 行吧, 其實我也沒有很想摸摸, 笑死了, 你挺一……你一點都不一般嗚嗚嗚貓貓公主你漂亮死了讓我摸摸吧】
……
程子敬頓時了然他為何這麽開心, 跟着笑道：“她們肯定喜歡你啊, 我們寶寶長得好看, 性格好，又有實力, 我要是追選秀我也投給你。”
顏西因問道：“我也沒有為粉絲們做些什麽, 她們就會喜歡我嗎？”
程子敬笑着摸摸他的小粉毛，道：“你什麽都不用做, 她們就特別特別喜歡你。”
宿舍其餘幾人各有各的拍攝任務，程子敬擰開可爾必思遞給顏西因, 笑道：“我估計我第一輪就得淘汰，這次回去再開始畫新衣服的時候, 所有人就知道是給你畫的，也算我給你出道之路稍微做點貢獻。”
“祁同離說你是他的缪斯，又何嘗不是我的呢？”
顏西因唇瓣翕動兩下，輕聲道：“程子敬……”
程子敬立刻捂住他眼睛, 慌忙道：“禁止用這種眼神看我啊，沒有人類能抵抗小貓這種眼神！”
他松開手，顏西因正要開口，視線忽然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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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西因點擊微博私信，只見衆多可愛emoji的私信海洋中，最上方的私信來自一名默認數字id+默認頭像的微博用戶。
【寶寶，多喜歡我一點好不好？我什麽都可以給你，寶寶，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你看我一眼我就徹夜難眠，你和我說一句話我就會勃#￥%&%#，看到你哭我就yìng得#&##*】
後邊內容越來越不像話，程子敬迅速把手機倒扣，避免吓到小貓。
程子敬在這一瞬間無比接近真相，他躊躇道：“這不會是哪個練習生發的吧？”
可這猜測僅出于直覺，又沒有真憑實據。
顏西因長這麽大，說過話的人不計其數，且這個私信者還可能是陌生人臆想編造，故而程子敬又否定了這一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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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主題曲MV釋出起，到第一期正片上線，《年少乘星》官方微博分別發布了練習生們的主題曲直拍視頻、取向狙擊視頻、消夏清爽風格主題照，以及初舞臺單人留影。
一切都在正常範圍內，至少這些每位練習生都有的部分，不會落下顏西因。
直至《年少乘星》第一期播出。
除了大遠景可以看到一號位的模糊身影，顏西因唯一能看到臉的鏡頭，是在片尾播放的主題曲中。
無論是選座位，還是初舞臺，沒有一秒與顏西因相關的鏡頭。
但鑒于第二期仍是初舞臺部分，因此粉絲們仍在忍耐。
畢竟網傳的A班名單中還有其他練習生的初舞臺也未播出，或許呢，或許顏西因的初舞臺在下個周。
但第二期所有初舞臺結束，仍然不見顏西因的部分。
下一期，便是主題曲C位角逐乃至一部分一公表演了——顏西因仿佛沒有過初舞臺、沒有出現在錄制現場、沒有在一開始坐上最高處緊鄰節目logo的那把椅子。
正片時長有限，101位練習生的初舞臺當然不能全都完整呈現出來，若是顏西因實力不佳、毫無播出價值，才被剪輯舍棄，粉絲們也認了。
可他初評價是A等，意味着最優實力，A班所有練習生都有完整的初舞臺，甚至表演前有導師提問、表演後有導師點評。
而顏西因被一剪沒。
是可忍孰不可忍。
從站姐po圖、主題曲、節目組物料一步步曝光，又有二次元游戲形象的加持，顏西因粉絲體量雖不算大，但擴充速度十分驚人。
且都是在坑底的死忠，黏性極強，絕對無法容忍自擔遭受這種不公平待遇。
是以第二期正片上線當夜，節目組官方微博下便被粉絲攻占。
前排是較為統一的維權文案。
【拒絕惡意打壓式剪輯[感嘆號]請佳遠視頻平臺《年少乘星》節目組高層公平對待初C顏西因練習生[喇叭]初評級A班十一人為何有一人完全隐身[問號]顏西因的初舞臺呢[問號]顏西因的初舞臺呢[問號][問號]顏西因的初舞臺呢[問號][問號][問號]請歸還顏西因練習生初舞臺全程[感嘆號]靜待顏西因練習生初舞臺精彩表現[愛心]】
【拒絕惡意打壓式剪輯[感嘆號]……】
【拒絕……】
如此數十條重複文案控評之後，下方內容則開始百花齊放。
【[玫瑰]顏西因[飛吻]全能愛豆[粉心]鏡頭捕捉能力者[幼苗]天使美貌[糖果]甜蜜笑顏[粉心]膚白貌美[舔嘴唇]笑容甜[跳舞]舞蹈天才[粉心]超絕可愛[講話剪影]有趣靈魂[粉心]未來可期[玫瑰]前途無量[幼苗]人間治愈[仙子]小精靈[王冠]少女系甜豆】
【年少乘星欺負練習生是怎麽回事呢？年少乘星相信大家都很熟悉，但是年少乘星欺負練習生是怎麽回事呢，下面就讓小編帶大家一起了解吧。年少乘星欺負練習生，其實就是練習生被欺負，大家可能會很驚訝練習生怎麽會被欺負呢？但事實就是這樣，小編也感到非常驚訝。這就是關于年少乘星欺負練習生的事情了，大家有什麽想法呢，歡迎在評論區告訴小編哦！】*
【[網頁鏈接]統計了播出至今所有練習生的物料次數，誰是唱跳雙廢皇族、誰是高人氣ACE卻連正片鏡頭都被剝奪一目了然呢】
【我去這麽看裏面有兩個隐皇啊，廣告這麽多，但沒看出故事線】
【李賢賓和許剛宏（節目總導演和總制片人）你們這倆愚蠢的土撥鼠，你們這倆壞家夥】
……
園區內，顏西因對外界風雲變幻尚且一無所知。
他正如往常一般扒杆壓腿，聽見身後腳步聲，便道：“我都說啦不吃宵夜了。”
來人輕笑一聲，問道：“身材管理很嚴格嗎？”
顏西因動作一頓，回身意外道：“同離老師？”
祁同離微笑道：“來看看你……們練習得怎麽樣了。”
見他也背着古典吉他，顏西因好奇道：“同離老師，你也會彈吉他嗎？”
祁同離頓了頓，重複道：“‘也’……？”
顏西因并未順勢說周既權也會彈的事情，只道：“同離老師，你背着過來，是想彈嗎？”
祁同離坐下，邊取下吉他邊問道：“你有想聽曲子的嗎？”
顏西因道：“《Souvenir》。”
祁同離似乎并未聽過這首，笑道：“沒什麽印象，不然你唱一下，或許是我之前聽過但沒對上號。”
顏西因不抱多少期待，但還是緩緩開始唱這首靜谧舒緩的、甚至有些憂傷凄清的曲子。
他聲線清越如空谷清溪，最适合這樣幽遠的、空靈的旋律，一時間練習室內歌聲柔和回蕩，令人聞之忘俗。
顏西因沉浸其中，未注意到祁同離不知何時開始撥弦彈奏。
手法娴熟連貫，并不似不熟悉曲調的模樣。
直至最後一句“But the souvenir shall not fade”唱完，顏西因才從詞曲中回神，聽見祁同離彈出最後的一小段尾奏。
他怔了下，正要開口，便見祁同離雙手離開吉他，笑着緩緩鼓掌。
而後門口處也響起掌聲。
顏西因循聲望去，只見門邊不知何時出現一位跟拍攝像，鼓完掌又朝他比大拇指。
或許方才那段已悉數被機器記錄下來。
顏西因略感意外，但旋即微揚唇角。
“同離老師的吉他彈得真好，”驀地有人笑着道，“我一出電梯就聽見了。”
顏西因詫然道：“周既權？”
周既權應是與攝像一道來的，只是方才身體被另一半門板擋住，顏西因才并未瞧見。
他手中拎着湯包和桂花茶，道：“來給你送點夜宵，沒想到同離老師也在。”
顏西因反應過來，道：“剛才我只顧着唱歌，都沒有聽清楚同離老師彈。”
祁同離笑道：“這有什麽，我再彈一遍就好了。”
這一遍，顏西因心無旁骛地聽。
同時也察覺到了，演奏同樣一首曲子，祁同離與周既權的區別。
或許因祁同離是專業音樂人，音律一道上的天賦技巧更勝一籌；
又或許因祁同離更能體悟曲中意，聽上去情感更真摯深刻。
但無論原因為何，兩人水平雖不是高下立判，卻也是人外有人。
一曲終，顏西因忽而饒有興致道：“同離老師，你會用吉他彈《軟禁玫瑰》嗎？”
《軟禁玫瑰》原編曲并無吉他，更沒有吉他獨奏。
祁同離近乎有求必應，手按上吉他弦，道：“你想聽的話我彈彈試試。”
“夜宵涼了味道就不好了，”周既權在旁突然道，“邊吃邊聽吧。”
一首曲子而已又不會很久，何況顏西因也不缺吃的。
是以他随口道：“我不餓，你吃掉吧。”
他這廂優哉游哉聽曲子，身後是他喜歡的人，可他一眼都未回頭。
攝像瞥了眼周既權。
儒岩的太子爺，節目組心照不宣的關照對象。
因此他幾乎是周既權的專用跟拍，與之相處的時間也相對較長。
在他看來，這位看似溫文平和的年輕男人，骨子裏其實十足冷漠。
其實對方也并未着意僞裝。
周既權并非人前人後兩副面孔……而是在顏西因面前，與在別人面前，兩副面孔。
因此不僅是攝像，選管、cody、執行導演……看到的周既權，與顏西因看到的，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
此時此刻，攝像看了看顏西因，顏西因注意力在曲子上。
再看看周既權，唇角弧度平直，眼神深沉冷厲，哪裏有絲毫笑的跡象？
等祁同離彈完，顏西因便像海豹小貓一樣鼓掌。
祁同離笑了笑，倏爾問道：“西因，你喜歡《軟禁玫瑰》嗎？”
顏西因不疑有他，如實道：“喜歡啊。”
祁同離笑容更深了些。
“怎麽空調開太低了嗎？一進來這麽冷。”
陸再思含笑進入練習室，手裏拎着打包袋，顯然也是來送宵夜的。
他來的時機恰好，顏西因聽完曲子，便問道：“你帶了什麽？”
陸再思打開給他看，道：“是三文魚壽司，吃嗎？”
顏西因指了指其中一枚，道：“我只吃一個。”
陸再思笑道：“瘦得腰圍連60都沒有，又吃得比小雀兒還少。”
顏西因指了指周既權那一袋，道：“還有湯包和茶呢，我可以再吃一只湯包。”
一只湯包也不過一口罷了。
陸再思道：“看顏色是蟹粉湯包吧？這東西都不用等涼了，只要稍微不熱乎就腥，下次再吃得了，我這三文魚是現切的，你嘗嘗，肯定喜歡，多吃點兒。”
室內空調似是又低了幾攝氏度，獨顏西因渾然未覺，從善如流道：“好吧。”
他正要去拿餐具，陸再思卻先他一步拆開包裝，道：“歇着吧公主，不是手疼？”
顏西因意外道：“你怎麽知道？”
上午去拍主題照，拿的道具是一枚巨型畫框。
顏西因身體要立在畫框內側，而上半身探出畫框外，如同畫中人自畫框中出逃。
那畫框由實木制成，沉重異常，顏西因竭盡全力才能端着它而不抖，同時還要保持完美的表情管理。
結束拍攝後，顏西因從手肘到手腕酸麻得厲害，還一陣陣針紮似的疼。
他自小便疼痛阈值極低，感受到的疼痛程度是一般人的數倍。
攝影師一喊“下一個”，他生理性眼淚便瞬間湧出。
攝影師駭一跳，忙關切地問他怎麽了。
顏西因擺擺手說沒事，顧不得擦眼淚便揉着手臂往外走。
——這畫框有根刺紮入他指腹裏了，他得去找厲原北給他挑出來。
陸再思夾起壽司遞到他唇邊，道：“一眼就看出來了。”
顏西因吃下壽司，補充道：“現在已經完全不疼了，只有輕微一點酸。”
正說着，唇邊忽然被戳了下。
顏西因擡眼，只見周既權握着飲料杯，戳他的是吸管。
周既權盯着他，面上帶着微笑，卻不言語。
正當顏西因有些疑惑地要開口問他看什麽時，周既權終于笑道：“茶總不會腥了吧？”
這倒是，顏西因又嘗了口桂花茶。
他吃吃喝喝兩不誤，祁同離方才還是他視覺中心，此刻倒像透明人似的。
然後祁同離便笑道：“我也有東西帶給你。”
周既權輕笑了下，道：“同離老師，西因好像不太能同時再吃第三份了。”
祁同離也不惱，兀自拎起吉他包，從中摸出一沓信封。
都是淺色系，裝飾精美且各不相同。
顏西因隐有預感，睫羽陡然顫動了下。
他遲疑道：“這是……”
祁同離微笑道：“導師可以自由出入，我剛剛從外面回來，碰見你的粉絲們，禮物我不知道你的态度，就只幫你把信帶進來了。”
顏西因掌心裏便出現了一沓淺粉米白鵝黃色的信封。
他的應援色是淺粉色，因此手中信封大部分是淺粉色，若信封是其他顏色，則用淺粉色寫“TO 顏西因”，同時以淺粉色貼紙、蝴蝶結、手繪圖案等為裝飾。
他視線定在上頭挪不開。
這些心意的分量自然非口腹之欲可比，無論三文魚壽司還是桂花茶都黯然失色。
旁觀全程的攝像：“。”
他看了眼自己的機器，陷入沉思。
怎麽總覺得空氣中湧動着莫名的暧昧和較量？
之後得找機會問問剪輯，這種花絮能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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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年少乘星》官博被顏西因粉絲按在地上打時，#顏西因初舞臺原片#、#年少乘星原片洩露#的詞條，悄然出現在文娛熱搜榜。
點擊這兩個詞條，熱門第一是同一條微博。
該博主是使用數字昵稱與默認頭像的新用戶，主頁僅有今日發出的兩條視頻微博，卻很熟練地帶了tag。
這兩條視頻，不僅釋出了顏西因初舞臺的全過程，連同初舞臺之前的選座位部分，連同岑從野與周既權為了與一號位最近的二號位置的競争，也一秒不落地全部po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