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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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自張氏嫁入曹家以來,一直以賢惠溫婉的形象示人,所以就算是發生了上回爵爺中媚藥的事,曹老夫人察覺張氏有私心,卻也沒怎麽重重責罰,只因為她覺得,當家主母想壓側室一頭,使點手段,是常事、也是必須。可現在看來,張氏的私心太重,yù望太多,手都伸進外甥女的腰包了,必須要狠狠壓一壓了。

再說話時,曹老夫人的語氣裏就帶上了濃濃的嘲諷,“晚兒只是請人幫忙照看,并不是要人全盤接管,這麽多大小管事,鋪子得賺多少錢,才養得活這麽多奴才?”

老太太若直接反對,反倒還有商量餘地,可這般冷嘲熱諷的,就跟一巴掌搧在她臉上似的,張氏的臉頓時就漲紅了,吶吶地吐不出一個字。

曹中雅也聽出了祖母的語氣不對,駭得小臉一白,想幫母親說上幾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俞筱晚忙和稀泥笑,“晚兒想,舅母的意思,是怕奴才們無人管束,在外頭坐大,這主意其實還是不錯的,不過老太太顧慮得也是,管事的月俸都很高,鋪子還沒開張,人多了,的确養不起。”

“晚兒就腆着臉求老太太和舅母,從陪房裏各借一個得力的人給晚兒,再從曹家的管事中挑一人出來,每人分管一間鋪子。文伯是父親信任的人,晚兒也信任,就由文伯來管三間鋪子的帳務,帳房的人由文伯直接任命管理;三間店鋪的統管,還是jiāo由敏表哥,也不用日日去鋪子裏,就是有空兒去瞧瞧,有事兒的時候,管事們請敏表哥拿個主意。老太太,您看這樣可好?”

財權握在自己手裏,每一筆支出收入都清清楚楚,敏表哥沒握到實權,又受了她的恩惠,自然會處處留心,左右監管着,就不怕管事的亂來。

曹老夫人想了一歇,便笑道:“那就這麽辦吧。我的陪房裏,許茂是個能gān的,不必說借,我直接将他的身契jiāo給你,至于曹家這邊,剛才你舅母提的huáng重就不錯,這兩人就可定下。”又看向張氏,“你也給晚兒挑個好的。”

張氏僵硬地笑道:“那就郭慶吧。”

雖然是安cha了一個人手進去,可管不了帳房,這管事能頂什麽用?看不出晚兒這個丫頭才這麽點兒大,鬼心眼子卻多如牛毛!

張氏剛剛忿恨完,門口又傳來了通禀聲,“吳奶奶并吳小姐來給老太太請安。”

曹老夫人道:“快請。”

門簾一挑,小武氏帶着吳麗絹袅袅婷婷地走了進來。

一般人進屋就會先把鬥篷脫下來,jiāo給丫頭們收好,吳麗絹卻穿着鬥篷進了暖閣,張氏的眼皮狠狠地一跳,差點抽了筋;俞筱晚則暗笑,武姨娘必定已經打聽到了什麽。

果然,母女兩請過安後,吳麗絹便優雅地走到張氏面前福了福,表qíng羞澀、語氣誠懇地道:“多謝曹夫人賜我這件鬥篷,上回在潭柘寺我半途換下來,娘親說我不應當,所以今日特意向夫人道歉。”

看清那件款式時新的兜帽鬥篷顔色後,曹清儒的眸光頓時bào漲,張氏的眼皮跳得更厲害了,勉qiáng笑道:“這值當你道歉麽?快坐下,一會兒要開飯了。”只希望這母女兩都不要再開口。

哪知吳麗絹還在說,“應當道歉的,曲媽媽還特意jiāo待我好生披着,我卻臨時換成了晚兒妹妹送的,現在想來,這實在是對夫人的大不敬……”

曹清儒突然cha了一句話,“曲媽媽特意jiāo待你要好生披着麽?”

吳麗絹含笑點頭,張嘴說了幾句什麽,張氏已經聽不見了,她耳中轟轟作響,bào出無數朵煙花,每一朵都在嘲笑她,你掩飾不住了……

看着舅父眼中憤慨到了極點的怒火,俞筱晚淡淡一笑,她就知道,舅父一個大男人,肯定不會注意到女孩兒家穿什麽衣,如果不挑明了這件鬥篷是張氏賞的,張氏就能從中周旋,下yīn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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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一個賭局

曹老夫人不知這鬥篷有何講究,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幾人,曹清儒不想在衆人面前落妻子的臉面,qiáng行壓抑了怒氣,吳麗絹眼下還有求于張氏,也不想做得太過,盈盈福了一福,便退到母親身後站着。

待陪老太太用過晚飯,曹清儒攜妻子回到雅年堂,立即将下人打發出去,雷霆大怒,“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想壞我曹家的大事?”

張氏委曲地紅了眼眶,泫然yù泣,“爵爺這是什麽意思?我就是曹家的人,怎會壞曹家的大事?您是說那件鬥篷嗎?的确是我送給吳姑娘的,想着讓她好好妝扮一番。若是我有那個歪心思,她如何能得知,最後又怎會落到雅兒的頭上?”

曹清儒一愣,心中遲疑了起來。

張氏掌握時機跟進,靠在曹清儒的肩頭,小意兒地道:“爵爺肯定認為是我不想讓武姨娘風光吧?其實她不過是個側室,出身又是那樣的,爵爺最是注重禮儀和名聲的,怎麽都不可能寵妾滅妻,我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頓了頓,見曹清儒的臉上閃過一絲得色,知道自己馬屁拍對了,她便繼續道:“這事兒真是怪,但我可以發誓,若我存心要害吳姑娘,我就天打……”

“好了!一把年紀了,氣xing這麽大做什麽!”聽到張氏願意發誓,曹清儒就相信了她,蹙着眉道:“或許真是北世子胡扯,想逃避責任。”

張氏忍了幾十忍,到底還是沒将髒水往吳麗絹的身上引,免得好不容易洗脫的嫌疑又沾上身,只是道:“爵爺信我,我便是為曹家做牛做馬都值了。……我總覺得吧,吳姑娘日後縱使選上了,靠不靠得住,還是兩說。爵爺不如多幫幫瑤兒,瑤兒也參選了,我大哥的女兒,自然是比這拐着彎兒的親戚靠得住些的。”

曹清儒點頭道:“這我自會上心的。”他在攝政王的面前頗有幾分體面,攝政王府舉辦宴會,都會請上曹家人,所以張氏的大嫂才會求到張氏的頭上。

張氏順着這話又小意兒地奉承幾句,心中終于大定,開始盤算起怎麽拉攏許茂來為自己做事了。

且不說張氏如何盤算,那廂俞筱晚回了墨玉居後,便将俞文飚寫的店鋪規劃拿出來,用朱砂筆勾勾劃劃。趙媽媽在一旁邊給俞筱晚梳頭,邊看着她勾劃,不禁問道:“怎麽只用一個鋪子賣特産?還讓郭慶管着,那舅夫人不就知道咱們汝陽莊子上的收成了麽?”

俞筱晚淡淡地笑,“知道就知道。”

舅母一心想知道自己的財産有多少,好吧,讓你看個夠,可是看得見摸不着的滋味好不好受,就自個兒慢慢體會吧!

至于經營方面,土特産當然會有生意,可是開三家店卻不成,她接受了張氏的建議,開一家綢緞鋪子和一家香料鋪子。京城中的人很時尚,就是普通百姓也喜歡熏香、制幾身綢衣,這類的鋪子只要經營得法,就能賺錢,反正她在汝陽有棉莊和布坊、染坊,不愁貨源。

第二天,俞管家入府聽訓,俞筱晚将huáng重、許茂、郭慶幾人都召集齊了,分派了每個人的司職,因着曹中敏天不亮就得上衙,此時不在府中,他們幾人再另尋時間去給曹中敏請安便是。

俞文飚只想了一想,便一言不發地接受了俞筱晚的安排,看着屏風後朦胧的嬌小身影,心中不由欣慰地感嘆,小姐如此年紀就心思缜密,可惜是個女兒家,若是男子,前程不可限量啊!

訓完了話,俞筱晚讓趙媽媽賞給每位管事一個份量十分足的荷包,淺笑道:“日後要辛苦各位,希望各位盡心盡力将鋪子經營好。我在這答應諸位,只要鋪子是營利的,每月給諸位一成的提成,除此之外,每年年底,哪家鋪子的營利最高,我另有犒賞。”

拿一成的提成,是重金請來的掌櫃才會有的分紅,他們這種奴才出身的人,是沒有的,所以聽到俞筱晚的話後,有點小心思的人,就忍不住開始有了一絲松動,哪個不是為了錢才替人賣命的?

屏風後的俞筱晚将各人的神色收在眼底,很滿意這樣的效果,這才不過是空口承諾而已,待白花花的銀子分到他們手中的時候,他們的心更會貼服她。能為主子gān黑心事的人,必定能被銀子收買,這句話果然不假。

只是一想到自己院裏那個不茍言笑的周嫂子,俞筱晚微微閃了閃神,前世的時候,趙媽媽也沒說過周嫂子什麽,周嫂子将院子管井井有條,可她到現在都看不出來,周嫂子到底是不是張氏的人。

抛開這些無謂的思量,俞筱晚又說了幾句勉勵的話,便讓衆人散了,留下俞管家報帳。俞文飚待人都走後,才小聲道:“小姐想選的少男少女,我已經各選好了十人,每日跟着我習武,待他們成材之後,我再領來給小姐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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