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休了你!
第45章 第 45 章 我休了你!
藕香又趕緊跪地磕頭:“多謝小姐多謝小姐。”
“你快起來吧。”阮葵又将她扶起來, “那我們挑個好日子給你們辦婚禮?”
“我們這樣的人哪兒用辦什麽婚禮?能買一對紅蠟燭,扯幾尺紅布就已經很好了。”
“行,這些銀子我出了, 你就和他好好過吧,你們成親後住在……”
藕香道:“住在前面門房就成, 少夫人若是需要, 奴婢便來內院,若是不需要, 奴婢就去外院歇着。”
“這樣也挺好。明兒你去看看屋子裏都缺些什麽,到時盡管與我說, 我給你們添置。”
“多謝少夫人。”
“是不是還得看看日子什麽的?今天也晚了, 你回去歇着吧,明日再商量。”
“是, 那奴婢退下了。”
阮葵點點頭,看着她出了門, 才歪着腦袋、嘀嘀咕咕往床邊走:“她和長治什麽時候好上的?我如何不知曉?”
元獻默默放下手中的書冊,将她往床上抱了抱。
她正在想事兒, 下意識怕摔了, 抱住了他的脖頸:“你說,是不是前些日子我娘說讓她去陪你,她聽見我摔碗, 為了讓我放心,故意說要成親的?”
元獻揚了揚眉梢, 他倒是沒想到她能想到這一層,但也沒打算糊弄她:“或許有這個緣故,不過應當也是真的和那個長治有些感情吧?她不是個蠢人,不會随意将自己賠進去。”
“也是。我雖沒跟那個長治如何接觸過, 但陪嫁的哪一個不是幾個長輩仔細挑選過的?應當不會差的。”
“是這個理。”元獻默默将她的寝衣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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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脫了個袖子,反映過來,捂着衣裳大呵一聲:“你幹嘛呀!”
“你整日穿着這個睡,不勒得慌嗎?”
“我不勒!”她快速将衣裳穿好,往被子裏一鑽,“你動不動就想動手動腳的!你沒有禮數!”
元獻笑着在她身旁躺下:“合禮數的,我和妹妹成親了,敦倫之禮也屬正常。”
她抿抿唇,用被子将臉蓋住,甕聲道:“睡覺!”
元獻也蒙去被子裏,鑽過去親她:“葵妹妹,今晚還沒有親過呢。”
“怎麽每日都要親啊?你瘾也太大了吧?你這樣不好,書上說了,君子要克制……”
“妹妹弄錯了,我不是君子。”元獻摟着她,含住她的唇。
她也不知自己怎的了,從前倒還好,自那一回元獻教過她後,她竟然有些能嘗出其中滋味了。每回一開始她自是不願意的,可親着親着,她總覺着元獻的嘴挺好吃的,軟軟的,像素醒酒冰……
元獻察覺,心滿意足地松了手:“妹妹,睡吧。”
阮葵眨眨眼,什麽不要的話都不說了,枕在他手臂上,安安靜靜睡去。
早上吃飯時,元獻随口提起:“我明日就得去書院了,你今日若是有空,我可以同你一起再去幾個鋪子裏走走,将那些沒轉完的都轉一遍。”
“噢,是得去,但昨天說好了今天要給藕香他們添東西的。”
藕香道:“這事兒不急,也沒多少東西,明兒再看也行,您就跟少爺一塊兒出去吧,剛好奴婢這邊也瞧瞧,到底還缺個什麽,寫個清單下來,您明日核實就成了。”
“也成,那你先看看吧,等明日有時間了,我們再看看黃歷,尋個好日子……你要誰主婚呢。”
“奴婢和長治家裏都沒人了,您和少爺坐在高堂上讓我們磕個頭就成了。您給了這樣多東西,磕個頭總是擔得起的,就當是替了老爺和夫人的。”
“行,那按你說的辦吧。”
元獻突然開口:“我要去書院讀書,你們定好了日子與我說一聲就是,我去與書院請個假。”
“這點兒小事要請什麽假?挑好了日子,待您下學了再辦也是一樣的,總歸按照老制,原就是晚上那會兒拜堂。您一向溫和我們都是知曉的,心裏也感激着,若是因為這事兒耽擱了學業我們才要過意不去。”
阮葵拿着筷子,看元獻一眼,又看向藕香,輕聲道:“藕香,你真跟我親姐姐一樣,家裏幾個親姊妹都沒有你親,我那日不是沖你發火,我就是有些不喜歡母親的那些話。”
“我知曉。便是沒這個事兒,我也會求小姐賜婚。”藕香笑了笑,“夫人有夫人的考量,可小姐是我看着長大的,在我心裏,小姐就跟親妹妹一樣,我哪兒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倒也好,我也有個由頭跟小姐提起這事兒,否則以小姐這樣不開竅的性子,怎麽也是想不到這個頭上的,我今年都十九了,也拖不得了。”
阮葵點點頭:“行,只要你真是這樣想的就行。”
“當真是這樣想的。您快用吧,不是一會兒還要出門去嗎?”
“好。往後吃飯你不必在一旁候着了,這裏也沒別人,就我和元獻,你歇你的就是,我們吃完了,再喊你叫丫鬟來收。”
藕香應下:“好。”
元獻在一旁聽着,只默默往阮葵碗裏添菜。
早飯完,他們便往外去了。今日的時間是充足的,從早上到傍晚,看了有一半的鋪子,帳也對完了,基本是沒有問題的。
“剩下的,你想自己去看也成,記得帶上藕香和荷生,有他們倆在,應當不會出什麽事兒。”
阮葵伸了個懶腰:“今兒可是把我累壞了,我得歇個好幾日,好好養養精神再去。”
“也好,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我看那些鋪子不久前應該是被母親或者大嫂子查過一遍的,沒什麽問題。”
“嗯。”她趴在桌上,閉上眼,打了個哈欠,“那等你下次休沐了我們再一起去。你別說,你那個臉一板下來,還真有點兒成效,我看他們都不敢看你……啊,你抱我幹嘛!”
元獻将她抱起,笑着朝前走:“不是困了嗎?去沐浴,然後睡覺。”
“沐浴就沐浴,我自己會去,你抱我幹什麽?你不會是想和我一起沐浴吧?元獻!你好不知羞!你放我下來!”她連連掙紮。
元獻一臉鎮定,跨進浴室才将她放下,輕輕在她腦袋上拍了拍:“妹妹想什麽呢?我是擔心妹妹今日走累了。”
“我、我……”她紅着臉關上門,将人隔絕在外面,嘀咕一句,“我才沒想什麽呢。”
她匆匆忙忙洗完,慌慌張張出來,路過元獻時低聲警告一句:“我累了,要睡了啊,你一會兒不要吵我,否則我要是揍你了,你可別生氣。”
“好,知曉了。”元獻笑了笑,不徐不疾也進了浴室,再出來時,床上的人已經睡着了。
他吹了燈,悄聲在她身側躺下,只是在她額頭上落了個吻,翌日起時,又在她額頭落了個吻。
阮葵再睜眼時,天已經大亮,她下意識伸手往身旁摸,卻是一手冰涼,急忙朝外喊:“藕香!藕香!”
“怎的了?”藕香推門進來,她知曉元獻不在,才敢這樣随意進門。
阮葵忽然想起什麽,又垂了眼:“沒什麽?”
藕香笑着将帳子收起:“少爺他一早就去書院了,走了有一會兒了。”
“我沒問他。”她欲蓋彌彰。
藕香也不與她拌嘴,又道:“早膳都熱着呢,您收拾收拾起來吃飯吧。”
“噢。”她慢慢悠悠起身收拾好,坐在圓桌邊,邊喝着魚片粥邊看着黃歷,“我看下個月就有個吉日,你看看如何?來不來得及準備?”
“您說好就好,就這個吧,沒什麽好準備的,清單我都寫出來了,一會兒拿了您瞧瞧,左不過是些桌子椅子,我也沒與您客氣。”
“就是不客氣才好,喜被也得要,一會兒我看過了确認了,就撥錢去讓她們置辦去。”
話音剛落,玉匣突然到了門口,顫顫巍巍道:“少夫人,夫人來了……”
“娘怎麽這會兒來了?”阮葵驚訝轉頭,剛要起身,才發覺此娘非彼娘,臉一下垮了,嘀咕一句,“她來做什麽?”
藕香露出一副标準的笑,朝人迎出去:“夫人來此有何事?”
唐姨娘仰着頭,鼻孔快朝天:“你是個什麽東西?讓開,我要找我兒媳婦兒說話。”
“夫人……”
藕香還沒來得及攔,唐姨娘已跨進了門,徑直走去首位,一屁股坐了下來。
“你……”阮葵咬緊了牙關。
藕香眼見不對,上前低聲勸:“小姐還是不要和她正面沖突,想辦法将她趕走就是。”
阮葵深吸一口氣,上前幾步,敷衍行了禮:“元獻他不在家,母親要是有什麽事,不如等他回來再說。”
“元獻?這就是你對你丈夫的稱呼?”唐姨媽猛得拍了桌,“你對我不敬就算了,你對你丈夫也這樣嗎!你不要以為有伯爵府給你撐腰,你就能為所欲為,你現在是我元家的兒媳婦了!”
阮葵翻了個白眼:“母親年齡大了,不懂我們年輕人之間的閨房之樂也正常,元獻就喜歡我這樣喚他,每回我這樣喚他,他就特別開心。您要是不信,您自個兒問他去。”
“你好不要臉!”唐姨媽又是拍桌。
“我不要臉?”阮葵一叉腰,“明明是你兒子不要臉!每晚都要親我的嘴,你先管管他去吧!”
“你你你你……!”唐姨媽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你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我原先還以為是自己想錯了,看來就是你勾引我兒子!堂堂伯爵府養出個什麽來了?從小就會勾引男人了,也不知是誰教的!”
阮葵撸了撸袖子,上前幾步,伸着脖子急聲反駁:“我勾引他?我瘋了勾引他?誰不知曉他有個瘋婆娘老子娘?你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麽樣,你怕是腦子進了水不清醒了!”
“好啊!你敢這樣和我說話!你不敬婆母,你看我怎麽收拾你!”唐姨媽上手就要打她。
她到底是年輕,反應快,反手就要還擊,可不料手還沒揚過去,唐姨媽便往後一摔,跌倒在地上,哭着道:“她打我!她打我!你們看見了,她竟然敢打我……我命苦啊,今兒伯爵府的人不來給我個說法,我就不起來了……”
“我打你?我手都還沒落你身上你就摔了,你當我瞎了?”她咬牙切齒道。
“你不要以為你這般狡辯就能将黑的說成白的,我今兒是不管體面不體面了,我要伯爵府的人來,我們上公堂!”
阮葵揉了揉手腕,歪了歪脖子,露出一個假笑:“好,你說我打你是吧?我今兒就坐實了去!”
“哎!”藕香玉匣察覺不對,立即要上前攔,可已來不及了,阮葵已經一屁股墩兒坐去唐姨媽腰上,撸起袖子要揍她了。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小姐小姐!快将她們分開啊!這樣是真鬧起來了可怎麽得了?”藕香邊喊邊去拉架,可她們只抓住了阮葵的手,根本拉不起來她。
她這會兒已被氣昏了頭,拉她的手是吧?她還有嘴!
她往一撲,一口咬在唐姨媽的側腰上。
“啊!!!”一聲慘叫劃破天際,幾層牆外的過路人都禁不住一抖,唐姨媽疼得直仰脖子。
“快!快将她們分開!”藕香又喊。
唐姨媽回過神,也顧不上站起來跑,雙手雙腳撲騰着趕緊往前爬。
阮葵不甘示弱,兩條胳膊被人拉着,跪着也要往前爬去,又一口咬在唐姨媽的大腿上。
“啊!!!”唐姨媽又是一聲尖叫,爬得更快了。
可她加速,阮葵也加速,幾個在後面的丫鬟追不上,摔趴在地,來不及起身,也在後面爬着追。
一時間,起居室裏亂成了一團。
連爬了好幾圈,唐姨媽累了,阮葵被人拽得也累了,一個靠着門檻,一個靠着桌腿,這才休戰。
她們頭發全亂了,藕香沒給自己整理,先用手給阮葵梳了梳發,低聲勸:“小姐,咱們回屋梳頭去吧。少爺走時交待了,若是夫人來找麻煩,讓咱們躲進屋裏鎖了門別出去,等他回來處理,夫人總不能将門砸了……”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今日就要和這個瘋婆子決一死戰!”阮葵說着,突然沖出去。
藕香始料未及,未能将她攔住,唐姨媽也是始料未及,擡腿要跑,不想被門檻絆了一下,摔了個狗啃泥。
“夫人快走,我們攔不住少夫人!”藕香趕緊又喊。
唐姨媽顧不得身上的疼,連滾帶爬,滿身狼狽,頭也不回地跑了。
“你不是被我打得起不來了嗎?你有本事別跑!”阮葵在後面追。
剛出了門,幾個丫鬟趕緊圍上來,好說歹說将她勸了回來。
她氣還未消,插着腰在原地走來走去,嘴上罵罵咧咧個不停,每一個詞兒重複的,最後一拍桌子,怒道:“藕香!收拾東西我們走!”
“這可使不得啊!”丫鬟們齊齊跪了地。
唯有藕香在一旁小聲道:“少夫人,這宅子可是您的陪嫁……”
阮葵拍拍腦袋:“我是氣糊塗了!給我研墨!我要休了元獻那個死東西!讓他和他那個死老娘一塊兒滾出去!”
“這……”藕香遲疑一會兒,還是上前給她研了磨,“那也得等少爺回來簽過字。”
“我等!你們去!将他的東西都給我收拾了扔去門外!等他一回來,簽了字馬上走!”
“少爺也沒什麽行李,讓府中的丫鬟給他收拾都是多餘,等少爺回來讓他自己收,也不過一刻鐘而已。”
阮葵重重将鎮紙一拍,欻欻在紙上落筆。
藕香等她寫完了,才勸着她坐下,讓人呈了茶水點心來,說陪她一起等着。
傍晚,落日西斜,馬車停在門上,元獻下了車,剛跨進門檻,荷生便迎了上來。
“可是家裏鬧起來了?”
“是。”荷生皺着臉,“早上那會兒中院鬧起來了,垂花門外面都能聽見,聽他們說,是夫人去找了少夫人的麻煩,兩人吵着吵着就動起手來了。”
“動手了?”元獻眉頭微緊,倒不算太擔心,屋裏有丫鬟們勸着,應當也鬧不出什麽太大的事兒,“她傷到沒?”
荷生小心翼翼掀眼:“少夫人咬了夫人兩口……”
元獻腳步一頓,腦子裏轉了好幾圈才确認自己沒聽錯:“什麽?”
“小的也沒親眼瞧見,是聽藕香姐姐說的……”
“好,我知曉了,你忙去吧。”元獻過了垂花門,往西廂房走。
藕香見他來,行了禮:“少爺,少夫人她……”
“我知曉了,荷生已大致跟我說過了。”元獻擡了擡手,跨進房中,左右看了一眼,又朝書房裏走。
阮葵正坐在書房的榻上,這會兒西頭西斜,從後窗照進來,在她臉上落了一半。
她緩緩擡眸,沉着看他:“将字簽了。”
“什麽字?”元獻走過去,停在她面前。
“休書,我要休了你。”她這會兒氣都未散盡,咬牙切齒道。
元獻在她身旁坐下:“為何?”
“為何?你不知曉?你那個老子娘今兒又來找我麻煩了!說我不要臉,在閨閣中就勾引你了!”
“這是哪兒來的話?純屬無稽之談。”元獻彎腰,拿了繡鞋給她穿上,“明明是我勾引妹妹。”
她腳腕一抽,踩上鞋子跺了跺腳穿好,氣道:“你少給我嬉嬉笑笑,趕快去将字簽了,收拾好你的東西,帶着你娘一起給我滾出去。”
“走。”元獻牽着她的手腕起身。
她擡眼看:“幹嘛!我又不是你娘!”
元獻松了手,站在她跟前:“我們去後院,我給你讨個公道去。”
“你給我讨公道?等到你回來,黃花菜都涼了。更何況我才不需要你讨公道,我告訴你,我今日差點兒就把你娘氣死了,你趕緊去看看她吧!”
“我怕你說不過她,受了委屈。”
“我說不過她?”她猛得站起身,“我說得她都說不出話來了,我還咬了她兩口。”
元獻垂首,笑吟吟看着她:“真的?妹妹這樣厲害?”
她一下愣住,總覺得氛圍有些怪怪的。她原本是想好了的,等這呆子回來,她罵他聽,她趕人他跪求,她大笑他痛哭,最後,她揚眉吐氣将人趕出門,他哭哭啼啼睡大街……但怎麽和她想得不一樣呢?
“你哪兒傷到沒?”元獻輕輕将她鬓邊的碎發夾去耳後。
她又忘了那一茬,有些得意道:“我才沒傷到呢,你娘她傷得不輕,我那兩口可是沒省着力氣。”
“那你手上的傷是哪兒來的?”元獻握起她的手,輕輕在她掌心吹了吹,
“噢,沒事,在地上爬的時候不小心蹭到的。”
“在地上爬?”元獻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當時到底是一番什麽情景。
“唉呀、沒……”阮葵晃了晃腦袋,一下給自己晃清醒了,“你少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趕緊給我簽字去!”
元獻将她另一只手也牽住:“我說了,讓你跟我一起去書院,你不願意。”
她急了:“你這話什麽意思!難不成還怪我了?我在屋裏待得好好的,她自己莫名其妙跑過來就開始罵我,跟得了瘋病一樣……”
元獻忽然抱住她:“我沒有怪你,我只是說,你明日跟我一起去書院吧,眼不見心不煩。”
“我才不去!”她說着說着突然委屈了,“我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你還說你會護着我,你就是個騙子!你給我松開!”
元獻捧住她的臉,用指腹将她的眼淚抹去,等着她哭完,牽着她往外走:“走,我去給你尋一個公道。”
她擦着眼淚,扭扭捏捏往前走,嘴上還在反駁:“我才不信你,你和你娘就是一夥的,你們想氣死我,吞了我的嫁妝,我告訴你們,你們不會如意的!”
元獻任她罵着,已擡步過了穿廳,徑直進了正堂中。
唐姨媽早知他回來了,正坐在堂屋裏等着。
他松了握住阮葵手腕的手,上前幾步,淡淡道:“母親到底想做什麽呢?難道如今這有吃有喝的日子,母親過不慣?”
“你是被她帶壞了!原先多孝順的一個孩子,如今跟她一眼樣有禮數了!你問我想做什麽,不如問問她想做什麽,先前念着你們剛成親,她不來請安就罷了,如今這都一個多月了,她還是不将我放在眼裏!”唐姨媽指着阮葵就罵。
阮葵也不是吃素的,撸了袖子要上前與她對罵,元獻卻先開口了。
“母親以為我們是什麽鐘鳴鼎食的名門望族嗎?請安?請什麽安?從前有過這些規矩嗎?還是在伯爵府住了幾年,母親真以為自個兒便是人上人了?有請安的功夫,不如出去找幾個活幹幹,總不至于養不起這一大家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