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吃多了

第78章 第 78 章 吃多了

阮葵怔愣一瞬, 咧開嘴:“真的啊?”

元獻笑着看她:“自然是真的。”

“嘿嘿,那也行吧。”她放下冊子,笑眯眯地湊過去, “那我以後肯定好好忌口。”

元獻笑着摟住她的腰:“也就忌這幾個月,等孩子生了就好了。”

她将下颌往他肩上一擱, 輕輕摸摸肚子:“我感覺我們的孩子大一些了。”

“嗯?”元獻眉頭動動, “這才過了幾日,有這樣快顯懷嗎?”

阮葵往他腿上一坐, 牽着他的手放在小腹上,不服氣道:“可是我就是覺着他變大了, 我還感覺到他動了呢!”

“好好好。”他忍俊不禁, “好,你說動了就動了吧, 等大夫來了,問過大夫就知曉了。”

“大夫來了也是一樣的。”阮葵頭一偏, 靠在他肩上,“獻呆子, 你給我們的孩子取個名字吧。”

他微微偏頭, 輕輕靠在她的發頂上:“妹妹有什麽頭緒嗎?”

“我想不到,你想一個嘛。”

他思索片刻,用指尖在她手心裏寫下一個字。

“忻?”

“心忻然說, 是為欣喜,忻民之善, 是為明察。”

阮葵笑着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口:“獻呆子,你真是個大文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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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肩膀抖動:“好吧。”

“我說得不對嗎?”

“對對。那就叫這個?”

“行,就叫這個。”阮葵起身,腳步輕快着往床邊去, “元忻,還挺好聽的,就這個了。”

元獻問:“去哪兒?”

阮葵舉起床頭的書:“看書啊,你不是說每日要陪我看的嗎?”

“難得你有這樣勤奮的時候。”

“什麽難得?我以前又不是沒認真看過書?”她小聲嘀咕,“雖然不是什麽正經的。”

元獻笑着在她身旁坐下:“天晚了,燭火沒那樣亮,少看一會兒,當心傷眼睛。”

她眼珠子左右轉轉:“我懷孕了,又不能那個,睡那樣早做什麽?”

“我看過書了,說是四個月後就可以了。”

“你……”她一腳踩在他腿上,“你天天看書就是看這些不正經的東西!”

元獻抓住她的腳踝:“哪兒不正經了?這可是正經事。”

她輕哼一聲,将腿收回去:“我要看書了,你不要吵我。”

元獻未接話,默默給她蓋好毯子。

她這會兒正是興趣濃厚的時候,看書看得認真,飯菜也自己盯着,連孩子衣裳樣式都畫好了,只等着人拿去照着做。

晌午,她正吃着堅果等着大夫來,忽然感覺身下一陣暖流,起身一看,驚得直喊:“藕香!藕香!”

藕香應了聲,匆匆忙忙進門,驟然瞧見床上的血跡,也是驚了好一下:“這、這……”

“我的孩子!”

“我這就讓人找大夫!”藕香奪門而出。

沒多久,大夫未到,元獻先從前面趕回來了。

“出何事了?”

阮葵正坐着小聲哭泣,聽見他的聲音,更是委屈得不得了,哽咽道:“獻呆子,我們的孩子沒了。”

他眉頭緊鎖,上前扶住她:“發生何事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坐在這兒,然後就流血了。”阮葵擡頭看他,淚眼模糊。

他看一眼椅上的血跡,再看看她不算難看的臉色,皺着眉頭問:“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我、我心裏難受……”

“那肚子呢?肚子疼不疼?”

“不,不疼。”

元獻試探一句:“是不是月事來了?”

阮葵茫然擦淚:“啊?”

正巧藕香帶着大夫回來,匆匆忙忙進了門:“少爺少夫人,大夫來了。”

阮葵挂着幾滴淚在臉上,伸出手腕去,一臉緊張看着大夫。

少傾,大夫收回手,無情道:“沒有懷孕的跡象,興許是先前的大夫診斷錯了,夫人只是月事來了而已。”

阮葵眨了眨眼,撇着嘴道:“可我這段時日格外容易犯困。”

“開春了,天暖和了,犯困也是常有的。”

“我、我還覺着我肚子變大了。”

“或許是您吃得多了。”

阮葵差點兒一口氣沒喘過來,最後試圖辯駁:“那我還感覺到孩子在動。”

“就算是真懷孕了,也沒有一個多月孩子就會動的,您看看您是不是吃壞什麽東西,腸胃不适了。”

阮葵徹底噎住,垂着頭賭氣不說話了。

元獻看她一眼,忍住笑意,朝大夫道:“原是如此,多謝大夫解惑,也請大夫瞧瞧,看看我們身子是不是有什麽症結,故而這樣久還沒有子嗣。”

大夫手又搭去他的脈上,一會兒,道:“我瞧着縣令和夫人都沒有什麽問題,或許只是時機未到。不過也有可能是草民醫術不精,縣令可再多請幾個大夫來看看。”

他微微颔首:“好,多謝大夫。有勞大夫跑一趟,藕香,送大夫出去吧。”

待藕香領着大夫出了門,他才又笑着握住阮葵的手:“應當是沒什麽大礙了,這兩日好好歇一歇。”

“怎麽會這樣呢?”阮葵耷拉着腦袋,“我明明感覺我肚子裏有一個孩子的呀。”

元獻摸摸她的臉,輕聲道:“我方才問過大夫了,大夫說我們都沒什麽問題,你若是想要,等你月事走了,我們再要。”

“不、不是……”她眼淚又出來了,順着他的手往下流,“我就是覺着、覺着,我興致勃勃那樣多日……結果根本就沒有!”

元獻又覺着好笑又覺着心疼,趕緊抱住她,輕輕拍拍她的背:“怪我,是我不好,我該早些請大夫來的,若是早些知曉這是個誤會,妹妹便不會這樣傷心了。”

“都怪、都怪那個郎中!”她抽抽搭搭地罵,“學藝不精還出來給人診什麽脈!”

“是是,都怪他都怪他,我一會兒就叫人去将他罵一頓。”

“就該把他罵一頓,讓所有人都知曉他是庸醫!”

元獻笑着應和:“好,我叫荷生寫個庸醫牌子挂他脖子上,旁人一眼就能看見。”

阮葵抿抿唇,抹了抹眼淚,這才好受一些,低着頭又嘀咕一句:“我們的孩子沒有了。”

元獻笑着捧起她的臉:“不是沒有了,是還沒來呢。”

“嗯。其實現在沒有也挺好的,免得祖母母親她們又來幹涉,也能有借口拒絕表姐的婚約了。”她嘀嘀咕咕半晌将自己哄好了,“反正大夫都說我們沒什麽問題了,說不定以後就有了。”

元獻笑着親親她的臉:“是,有沒有都很好,莫哭了。”

她點點頭,清醒許多:“你是不是還沒忙完?你去前面忙吧,不用管我了,我也好去洗漱一下。”

“這會兒也快到午膳的時辰了,我就不去前面了,你去洗吧,我和你一塊兒。”

“好。”她也說不好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總歸她現在日日都和這呆子一塊兒沐浴,一點兒都不臊得慌,她正在裏面收拾呢,那呆子就站在一旁,還給她遞一遞手巾什麽的。

“我有事要和你說。”

“什麽事兒?”她回眸看一眼。

“前段時日,我母親騙我回去納阮蓮為妾,我一氣之下将她們二人送去外面的莊子裏了。”

她驚訝轉身:“什麽?”

元獻又道:“我沒想瞞着你,只是那會兒我也以為你懷孕了,怕你知曉了後生氣,傷了身子。”

“你……”阮葵抿了抿唇,“你這樣做不會有事嗎?萬一旁人知曉了,會不會對你不好?”

“我敢這樣做,心裏自然是有數的。”

阮葵上前幾步,牽住他的手:“我怕你出事,我已經給你惹了很多麻煩了。”

他反握住她的手:“你哪兒給我惹麻煩了?以前沒有過,現下也沒有。我告知你此事,只是不想瞞着你罷了,沒有要扣在你頭上的意思,這本來也是我和我母親之間的問題。”

“不會有事兒就好。”阮葵雙手抱住他的腰,“那個讨厭鬼到底在想什麽啊,幹嘛好端端上趕着來給人當妾。”

“莫管她們,讓她們在莊子裏幹幾年農活她們就舒坦了。快去洗吧,天還冷着呢,莫着涼了。”

阮葵轉身穿上衣裳,忽然靈光一現:“她們不會是想弄死我,讓那個讨厭鬼上位吧?”

“管她們做什麽?我又不是傻子,讓自己喜歡的被她們弄死,換一個我不喜歡的來。”

“我早就覺着他們每個人都怪怪的了,都熱情得不得了,就連我爹也不訓我了,上回回家我一次安都沒去請過,也不見我爹說什麽。”她上前一步,踮着腳悄聲道,“他們都在巴結你嗎?”

元獻揚唇:“妹妹想聽真話?”

阮葵看着他,認真點頭。

“的确是,他們比你比我還希望我當大官,以後好幫扶整個伯爵府。其實也沒錯,若不是姨母,若不是伯爵府,我早就餓死在街頭了,故而妹妹也不必有什麽負擔。況且幫扶伯爵府也對我有好處,我出身低微,沒什麽背景,也需要伯爵府幫助。總得來說,不過是互惠互利罷了。”

“你……”阮葵別開臉,小聲道,“那你還說我們的孩子想如何就如何……”

“這并不沖突,這是我欠伯爵府的,自該我來償還,與我們的孩子無關,也與妹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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