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是甜的
第79章 第 79 章 是甜的
“所以, 他們都想要我生個孩子來綁住你。”
“不需要,我們家不用玩伯爵府那一套。”元獻抱住她,“不管他們如何, 我們是真心在一塊兒的,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往後我們可以和他們有來往, 但永遠不會被他們幹涉。”
她擡頭:“我也覺着鬥來鬥去挺沒有意思的,趁我現在沒懷孕, 我想去壽州官窯看看。”
“等田假去看。到時我提前給刺史上報,應當沒什麽問題。”
“嘿嘿, 那是不是之前忌口的東西都能吃啦?”
“都能吃了, 想吃什麽?中午就叫他們煮。”元獻牽着她出門,悄聲在她耳旁問, “妹妹真想要孩子了?”
她眨眨眼,沉默一會兒, 點點頭。
元獻笑笑:“好,我知曉了。”
田假, 阮葵婉拒了徐州來的信, 跟着元獻一塊兒去了壽州。
壽州官窯離宿縣不算太遠,兩日便到了。她還是第一回參觀這樣大的窯,還是官窯, 稀奇得很,兩眼放着光, 一點兒松懈不了。
因着顧及刺史引見和元獻的身份,負責官窯的人十分客氣,還派了人親自講解。阮葵聽着聽着便忍不住要提問,那講解的人微頓, 看向元獻。
“內子對瓷器十分感興趣,有勞你幫忙解答一二,在下不勝感激。”
那人笑着應下:“原是如此,縣令若是不棄,某願為令正解答。瓷器和陶器的材料也不盡相同……”
阮葵認真聽着,眼中的光芒終于收斂一些,腦子不停轉動着,一個又一個問題往外抛。
直到中午,元獻開口打斷:“聽說這附近的酒樓飯菜可口,酒水也十分不錯,聊了這樣久,也累了,陶官不如一并去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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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欣然應允,又聊了不少,帶着他們參觀賞玩,很是盡心盡力。
從壽州回去,阮葵興致盎然又投入進瓷器中,元獻瞧着也放心一些。宿縣貧困,沒什麽好玩的,又沒什麽熟識的人,他真怕她在這兒悶壞了。
平日裏,他在前面處理公務,阮葵便在家裏研究瓷器,待放假了,他們就能一塊兒研究,或者去周邊的村子裏游玩。
又是一年春節,徐州又是早早來了信,元獻也早早拒了,他們今年仍舊沒有空閑回去。
“今年收成不錯,我打算請個舞獅隊來縣城裏表演,熱鬧熱鬧,也能增加商戶收入。”
“真的啊!那我能不能去看舞獅隊訓練?”
“當然可以,不過要等我有空閑了,陪你一塊兒去。那群舞獅的雖不是什麽壞人,可畢竟是一群男子,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自打從荷生口中得知京城的事兒後,阮葵心裏也清楚了,點點頭,低聲道:“我知曉了。”
元獻笑着摸摸她的臉:“也不是你的錯。”
“我知曉,我只是覺得我以後得更謹慎一些,免得又招來什麽麻煩。”
“妹妹已經很謹慎了,有些事實在無可避免,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就好。”元獻寬慰一句,又道,“不過過年可就玩不了了,我們得主持秩序,人一多事故便多了,裏裏外外都得有人守着,免得出什麽岔子。”
“好啊,要我幫什麽忙嗎?”
“到時我們得在高處守着,随時盯着城裏的情況。”
“行啊,往年過年都沒有這樣過過,也挺有趣兒的,我保證可以完成!”
除夕那夜,他們就守在縣城大街的酒樓二樓,看着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随時做着準備。
時辰一到,炮竹聲響起來,舞獅隊舉着龍,套着獅子裝從巷子冒出來,在大街上舞蹈起來。嘈雜的歡鬧聲在大街上蔓延,夜風一吹,似乎将樓上樓下分成了兩個世界。
嘆息聲從身旁飄來,元獻偏頭:“想下去玩嗎?讓荷生陪你去。”
阮葵連連搖頭:“沒,就是覺着從原來在人群中看舞獅子的感覺不一樣。”
“如何不一樣?”
“原來我眼中就只有舞獅子的,現在我眼裏還有這路上的人群。”
元獻笑着攬住她的肩:“然後呢?有何感悟?”
她輕輕靠在他肩上,不覺揚起唇:“也沒有什麽感悟啦,就是覺着不同的位置有不同的視角,都挺好的。在下面看舞獅很好,在這裏看人群也很好。”
元獻擡擡頭,朝窗外看去:“看。”
“什麽?”阮葵朝窗外繁星點點的夜空看去,正在疑惑着,忽然不遠處“咻”得一聲,一朵煙火在窗邊炸開。
她一下瞪大了眼,一會兒轉眼朝身旁的人看,一會兒又忍不住想擡眼看煙火,一雙眼睛愣是不夠用了。
元獻垂首她耳旁悄聲道:“先看煙火,一會兒回去了再看我。”
她抿住翹起的唇,臉頰上的紅暈被煙火照得顯眼異常。
這煙火并不比京城的絢麗,但還沒有人在宿縣放過煙火,城中人聲雀躍,一片喜氣洋洋,皆是興奮地伸着脖子,空中都歇了好一會兒了,衆人還舍不得低頭。
煙火放完了,阮葵才道:“今年縣裏的收成很好嗎?你将銀錢都花在這個上面了,年底如何與上面交差?”
“收成還不錯,不過這煙火沒用縣裏的銀子,用的是我們自己的。”元獻笑眼看着她,“妹妹好貼心。”
“噢。”她被看得不好意思,微微避開。
“宿縣的确太冷清了些,去歲便沒有熱鬧過,你又喜歡熱鬧,我便想着弄些煙火爆竹能熱鬧些。”
阮葵左右看了眼,見沒人看過來,仰頭快速在他臉上親了下,小聲道:“今晚可以讓你多要幾次。”
他貼着她的耳垂也壓低聲音:“這可是妹妹自己說的,別到時又罵我是禽獸。”
阮葵輕輕搡他一下,義正言辭:“趕快盯着下面,這會兒正是人群疏散的時候,可不能出意外。”
“妹妹大人提點得是,我這就好好看着。”
“知曉就好。”阮葵抿住翹起的唇,眼觀六路,盯着街上的人散完了,終于是長舒一口氣,“咱們現在可以回去了吧?”
“是。”元獻看一眼月色,“還好,現在還不算晚。”
阮葵瞅他一眼,害羞不接話了。
柔和的月光從窗外落進來,将影子斜斜在地毯上,元獻埋着臉,地上瞧不見腦袋的影子。
“要從椅子上掉下去了。”阮葵小聲喊。
元獻擡頭,将她往椅子上又放了放,半跪在她跟前,啞聲道:“像不像避火圖裏畫的?”
她咬着唇,不敢出聲,只低低應了個“嗯”。
“沒人聽見,想喊就喊吧。”元獻勾起唇,俯身要親她。
她趕緊偏頭:“不要。”
“是甜的,不信你嘗嘗?”
“才不要,你自己要吃的,我可沒逼你,你別讓我嘗。”
“那我想親妹妹,怎麽辦?”
“我不要。”
元獻笑了笑,垂首又去親她的脖頸。
她到處都癢癢,扭動着,沒一會兒又從椅子上滑下來,挂在扶手上的腿彎也滑落,只能繃着腳尖點在地上,難受得要命。
“獻呆子,不在椅子上了,難受。”她喊。
元獻咬了咬牙,強忍着□□,将她抱去桌上,迫不及待又吻上她的脖頸。
比她預想的好些,天還未亮時便結束了,只是渾身累得動彈不了,一點兒氣力都沒了,頭一歪,枕在元獻手臂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她滿臉贊賞:“你比從前節制多了。”
元獻摸摸鼻子,低應了一聲。現在比不得年輕的時候了,還是得節制有度,多為以後做打算。
阮葵沒察覺到什麽變化,只是覺着他比從前稍克制些,至少不會一要一整夜了,這樣也挺好的,一整晚她實在是熬不住,也受不了,況且他們現在都有事要忙呢,也不适合那樣放縱。
她還好些,平日裏只是捏捏陶瓷,歇一日忙一日的也沒人來催,元獻卻是不行,縣裏的大事不少,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是一堆,幾乎沒有清閑的時候。
小事兒不用她,大事兒她不懂,她想幫忙也幫不上,每日裏唯一算得上正事的就是做陶瓷了。
瓷器比陶器更加細膩清透,上的顏色也更加清晰飽滿,她按照先前那只陶狐貍的模樣又做了只瓷的,讓人送去壽州燒制,又從壽州送回來,費了不少功夫,但成品好看極了,火紅的狐貍栩栩如生,上回招待他們的那個陶官寫信稱贊了她,說是能送去宮裏當貢品了。
這些陶瓷雖然一文錢沒掙,還花了她不少銀錢和功夫,但那幾句誇贊讓她受用得很,格外用心起來。從年初到年尾,家裏擺滿了她做的素胚,抽屜塞滿了她畫的草圖。
天稍暗一些,元獻從前面回來,她給他倒了杯水,将信遞給他:“祖母母親她們又催了。”
元獻放下茶盞,接過信放在手邊,握住她的手:“我一會兒來回。”
她順勢坐下:“如何回?”
“先前她們派來的大夫不也看過嗎?還是那些話,我們身子又沒什麽問題,就說我們還在努力,其餘的只能看天意了。”
“噢。”
“妹妹也急着要?”
“才沒呢。”
元獻笑着拍拍她的手:“那就這樣回,他們總不能親自來盯着我們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