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周防尊注視着宗像禮司, 燙金色的眼中露出捕捉獵物的銳利神色。

這次不是幻覺……

這是什麽意思?這次不是,以前是?什麽時候?什麽幻覺?跟他有關?

宗像禮司曾經産生過跟他有關的幻覺嗎?

周防尊想,他進酒吧的時候, 宗像禮司看到他時一瞬間亮起來的眼眸, 那大概不是他的錯覺。

宗像禮司此時已經收回了手, 恍若不覺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什麽問題。他困惑地跟周防尊對視,克制有禮地問:“您為什麽不說話了?”

果然是已經醉了。

周防尊的眼神深沉, “沒什麽。”他擡手招來酒保,問, “他什麽時候來的?”

“啊?”酒保愣住了, 他看了看宗像禮司猶豫要不要回答。

宗像禮司語帶不滿地說:“您可以直接問我。”

周防尊看着宗像禮司, 順水推舟地問:“你今天喝了多少?”才把自己喝成這個德行?

宗像禮司稍稍回憶了一下,鎮定地說:“幾杯而已,我有分寸。”

有分寸?

周防尊饒有興致地挑起了眉, 拿起自己的酒杯跟宗像禮司的碰了一下。

宗像禮司眨了眨眼, 看着把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的周防尊也跟着幹了個杯。

周防尊朝着酒保招手, “再來兩杯。”

“……好的, 客人。”酒保看了看兩人,又端上了兩杯Turkey, 放到兩人面前後繼續去招待別的客人了。

宗像禮司看着面前的酒杯, 沒有什麽反應。

周防尊想着他剛到的時候宗像禮司面前多出來的那杯酒,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 又重重地吐一口煙霧。

“怎麽?”宗像禮司側頭看他, “您的心情很差勁嗎, 周防?”

周防尊看着他, “你的心情很好嗎, 宗像?”

“還不錯。”宗像禮司輕笑着說, “偶爾放松一下,可以保持更高的工作效率。”他看着周防尊的眼中帶着調侃的笑意,“不過這種經驗對您來說恐怕沒有什麽用處吧。”

“哈!”周防尊習慣性地回以一聲嘲諷,意有所指地說,“懷念紅豆沙馬丁尼了嗎,宗像?”

“……”宗像禮司沉默了片刻,“這種殊榮還是交給草薙君吧。”

周防尊低笑了一聲。

宗像禮司也笑了。

兩個人就這麽邊閑聊邊互怼邊喝酒,周防尊看宗像禮司逐漸迷蒙的眼神,開口道:“宗像。”

宗像禮司側頭看他,目光溫軟,“什麽?”

周防尊咽了口酒,問:“我死後發生了什麽?”

宗像禮司定定地看着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周防。”他說,“已經不會發生的事沒有說出來的意義。”

他絕不會讓周防尊重蹈覆轍,絕不!

周防尊看着宗像禮司,耳邊似乎又浮現出那句“作為宗像禮司個人,周防,我想救你。”

他喝了一口酒,嗓音喑啞地說:“宗像,你醉了。”

“我沒有。”宗像禮司理直氣壯地說,“我喝的量距離酒醉還有一段距離。我有經驗。”

宗像禮司說話語調平穩、口齒清晰、邏輯通順,如果不是有問必答和剛剛的動作,誰也看不出來他已經醉了。

周防尊把煙頭按在煙灰缸裏,起身,低頭看着看似冷靜自持,實則醉眼朦胧的宗像禮司,“別喝了,宗像,走吧。”

“嗯?”宗像禮司疑惑地看着他,“您有什麽事要處理嗎?”

“……恩。”周防尊猶豫了片刻,應了一聲。

宗像禮司的語氣冷淡了些,但還是表示,“那您可以先離開。”

周防尊頭疼地看着固執的宗像禮司,“你還要繼續?”

宗像禮司有點賭氣地反問:“不可以嗎?”

周防尊只好又坐下來。

宗像禮司抿了抿上揚的嘴角,矜持地說:“您不需要留下來陪我。”

要是宗像禮司真的喝醉了,周防尊就要面臨是送他回Scepter 4,帶他回吠舞羅,還是就近找間酒店給他開間房的問題了。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周防尊敲了敲吧臺,對酒保說:“一杯檸檬水,多放檸檬。”

“好的,客人。”酒保端上來一杯檸檬水,放到周防尊面前。

周防尊把檸檬水的杯子和宗像禮司面前的酒杯調換了一下,對宗像禮司說:“嘗嘗。”

宗像禮司順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被酸得一皺鼻子。

周防尊新奇地看着宗像禮司生動的表情,他看了一眼那杯檸檬水,琢磨着這是加了多少檸檬。

被酸到的宗像禮司面帶沉思地盯着那杯檸檬水端詳了一會兒,自我點評道:“……我好像有點喝醉了。”

不然不會把這麽酸的東西看成酒,他用僅剩的理智有理有據地想。

周防尊舒了一口氣,再次起身,“那就走吧。”

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這次也跟着站起身,感慨地說:“今天的确是有點放縱了呢!”

兩人買完單後,并肩離開酒吧。

站在酒吧大門外,周防尊側頭看着宗像禮司,“宗像,你還認識路嗎?”

宗像禮司理所當然地說:“那是自然。”

周防尊打量着宗像禮司,對對方的清醒程度表示懷疑。

雖然德累斯頓石板賦予「王」的體質讓他們不會有喝得手軟腳軟走不了路這種情況,也不會出現被人劫道打不了架的狀況,但是不排除喝暈了迷路的可能性。

周防尊嘆了口氣,無奈地說,“真是個麻煩的家夥……”

宗像禮司困惑地看着他,反唇相譏,“論起添麻煩這點,跟您相比,我自愧不如。”

周防尊說:“過來。”

宗像禮司茫然地問:“去哪裏?”

周防尊伸手一拽宗像禮司的手腕,“閉嘴跟我走!”

“真是粗暴……”宗像禮司邁開腳步跟上他,整理了一下袖子,“衣服都被弄皺了。”

這個對話好像有點熟悉……

周防尊回頭看了宗像禮司一眼,腳步慢了下來。兩個人并肩順着街道緩緩前行。

宗像禮司側頭看着周防尊,問:“請問您是準備帶我去哪裏?”

“閉嘴。”周防尊說,“跟上。”

宗像禮司慢悠悠地說:“這種要求真是失禮。”

“哼!”周防尊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

道路兩旁的景色越來越熟悉,直到Scepter 4的鐵藝大門出現在兩人眼前。

宗像禮司挑眉問:“您這個時間到Scepter 4來是有什麽事嗎?”

兩人走了一段路,宗像禮司的酒醉也緩解了些,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他想起之前在酒吧裏周防尊第一次要走時的對話,難道剛剛周防尊說有事要處理是與Scepter 4有關?

“路過。”周防尊腳步不停,跟宗像禮司分別,“我走了。”

“哦呀!”宗像禮司仿佛意識到了什麽,得便宜賣乖地說,“不需要我繼續跟着您了嗎?”

“啧!”周防尊只當自己沒聽見。

宗像禮司看着周防尊遠去的背影,推了推眼鏡,嘴角不自覺地翹起,“真是……”

周防尊聽到身後鐵藝大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在拐角轉彎的時候,他的眼角餘光看到大門口已經空無一人,心下一松。

回到吠舞羅,周防尊坐到自己的沙發裏,閉目養神,覺得心有點亂。

宗像禮司,幻覺……這兩個詞不該有任何聯系,清醒和理智才是青之王的代名詞。

就像周防尊相信宗像禮司一定能在他的劍墜落之前殺死他,因此肆無忌憚。青之王的信念是「秩序」,但是宗像禮司的存在讓周防尊可以自由地使用力量。

周防尊從衣兜裏摸出煙盒,抽出一支煙點燃。

他的口中吐出白霧,想起那個困擾他很久的問題,上一世的宗像禮司是怎麽死的?墜劍嗎?

綠之王和灰之王……與針鋒相對的Scepter 4和吠舞羅不同,Jungle一向是自娛自樂和其他人井水不犯河水,灰之王更是銷聲匿跡很長時間了。

如果上一世在他死後發生了什麽事,宗像禮司現在不可能什麽都不做。Scepter 4一直在嚴查濫用能力的王權者和權外者,是想要從這個方向尋找漏洞嗎?

半晌後,周防尊看向正在擦他的寶貝吧臺的草薙出雲,“出雲,你知道一個叫太宰治的人嗎?”

另一邊,宗像禮司回到Scepter 4後,輕車熟路地走回自己的房間。路上碰到了幾個下屬向他問好,宗像禮司一一點頭致意,沒有人發現他們的室長今天有什麽不同。

宗像禮司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他把外套脫下來挂在衣帽架上,有些嫌棄自己身上的酒味,去卧室拿了睡衣,走進浴室。

宗像禮司把泛起薄霧的眼鏡放到一旁的架子上,将身體沉入溫暖的水中。比體溫高些的洗澡水将宗像禮司剛從外面回來的略帶涼意的身體包裹起來,十分舒适。

宗像禮司承認這段時間監控Jungle的動向卻毫無進展,讓他有些急切了。但今天他出去并不是想喝悶酒,只是打算緩解一下心情——就像他對周防尊說的,适當的放松有助于提高工作效率。

可是宗像禮司忽略了一件事,他已經習慣了自己二十多歲時的酒量,但是他這具尚且年輕的身體沒有。

宗像禮司仰起頭靠在池壁上,唇角隐約帶着無奈的笑意。

本來他不會出現這種疏漏,只是想要淺嘗即止,可周防尊的出現讓他放松了心神,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已經完全清醒的宗像禮司想起自己都幹了什麽,只覺得跟周防尊接觸過的手心和手腕隐隐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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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讓宗像醉的徹底一點,被尊哥帶回吠舞羅。不過後來一想,宗像應該不會允許自己醉到神志不清或者幹脆喝倒的地步。只要宗像還能自己走路,選擇就只剩下Scepter 4了【可惜】

那個有點熟悉的對話是廣播劇,宗像禮司對周防尊來說代表自由好像是官方某個訪談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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