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9 章

沈岳走後,陳幼安扔保持着仰躺在床上的模樣,表情淡淡的,沒有絲毫波瀾的眸子靜靜地看着房梁,直到一聲貓叫,他才從如夢初醒般眨了眨眼。

“花花……”

一只奶呼呼的炸着毛的金色小貓驀地跳進了視野,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的人。

陳幼安愣了一瞬,随即反應過來這是花花的孩子。

他心中又喜又驚,忙的坐起身,忘記了小貓原本是趴在他的胸口上的,因着他起身的動作,一個沒注意咕嚕咕嚕的便要往下掉去,陳幼安吓了一跳,趕忙去抓小貓,在小貓掉地上的最後一瞬,抓住了小貓的後脖頸。

他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将小貓放在懷裏,一道熟悉的白色影子無聲地出現在腳邊。

花花用臉頰蹭了蹭陳幼安的腳,随後四肢發力,咻的一下跳到了陳幼安的床上。

陳幼安見到花花,心底的郁結随之煙消雲散,彎腰緊緊的摟住花花,不舍得放手。

“這是你的孩子,對嗎?”

花花不是人,自然無法告訴他答案,只喵喵的叫了幾聲算作回應,可即便如此,陳幼安仍舊高興,他抱着貓,看着眼前生龍活虎的生命有了延續,他忍不住想哭。

太子府暗無天日的生活,終于是有了盼頭,他一定一定要努力,讓身邊的人,都有活下去的機會,哪怕犧牲他自己,也無所謂。

就這樣,他抱着貓睡了一夜。

一人兩貓,親昵的躺在一個被子裏,等到第二日醒來,沈岳進屋,便看見陳幼安坐在床上,柔軟的棉被輕輕蓋在膝蓋上,兩只貓在床上跟陳幼安玩鬧。

忽的,陳幼安吃痛的叫了一聲,捂着膝蓋難受的蹙起眉頭。

沈岳慌忙上前,揮手驅趕兩只小貓下去,陳幼安看見,只來得及說聲唉,便沒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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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只貓飛似的逃離陳幼安的屋子,不見蹤影。

沈岳懶得管,伸手掀開陳幼安蓋在腿上的被子,嘴裏問道:“是不是被它們壓到膝蓋了”

陳幼安生氣,不理沈岳,扭過身子坐在床邊,腳尖輕輕點地,便準備下床,卻被沈岳攔住,他不解,擡眸看向沈岳,那雙明亮的眼睛像是在問:“你來做什麽?”

昨夜氣沖沖地摔門離去,今日又一大早風塵仆仆地趕來。

沈岳不言,單膝跪下來,卷起陳幼安的褲腿直到露出一雙膝蓋才停手。

看見膝蓋處的青紫,他閉了閉眼。

陳幼安看見沈岳攥起的手,頓了頓,伸手握住沈岳的手,垂下眸子輕聲道:“沒事的。”

聞言,沈岳擡起頭,伶俐的目光直直的看着陳幼安的眼睛,一抹心疼轉瞬即逝,而後一字一句道:“疼嗎?”

陳幼安想了想,點了點頭道:“疼。”

“是裴郁打斷的嗎?”

陳幼安搖搖頭:“是受了風寒,傷到了骨頭,才這樣的。”

“為什麽會受風寒”

“……”

陳幼安撇開臉,想結束這個話題卻被沈岳抓住手臂,用力之大,像是恨極了某個人似的:“說!回答我!”

陳幼安被沈岳吓到愣住,震驚的看着沈岳,眨眨眼:“裴…裴郁罰我跪在雪地裏……”

音落,沈岳咻的一下站起來,陳幼安意識到他要幹什麽,連忙跟着站起來,卷好的褲腿随即墜落下來,可是剛一站好,他的膝蓋上便傳來一陣刺痛,他難受得悶哼一聲,沈岳的身形随即停頓了一下,可也就這麽一下,他便毫不猶豫的大步離開。

陳幼安赤着足站在原地,輕捂着膝蓋,眉頭微蹙,而後緊追上去,卻被沈岳鎖在屋裏,聽着門外落鎖的聲音,陳幼安不可置信的拍了拍門:“叔叔”

沈岳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門縫傳來,而後砰的一聲,陳幼安被吓的往後倒退了幾步。

沈岳一拳砸在門沿上,落鎖的門嘩啦嘩啦的響着,透過縫隙,陳幼安看見沈岳陰翳的表情,這是他迄今為止從未見過的表情,這個表情與他印象裏,那個溫柔、軟弱的叔叔截然相反。

人慣是會隐藏的,歷史上太多的詞都在教會人類如何隐藏真實的自己,譬如說‘韬光養晦’。

沈岳是跟着陳晟來的洛陽,當年陳晟風光的時候,沈岳在他身邊也跟着風光,直到陳晟被封為骠騎大将軍,賞萬兩黃金,豪宅一座時,沈岳卻甘願成為将軍府裏的一個管家,隐蔽鋒芒,其中謎團重重,直至陳晟突然暴斃,也無人知曉其中原因。

“叔叔……”

陳幼安忐忑的往前走去,可下一刻沈岳便消失在門前。

陳幼安眨眨眼,看着眼前落鎖的屋門,平靜的走回床邊穿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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