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8 章
沈岳哽住了,看着陳幼安漂亮的眼睛,沉寂的心像是一汪被灌入清澈水源的幹枯的井,鮮活的生命一遍又一遍的捶打他的心。
漂亮的孩子,人人都喜歡,裴郁如此,他也如此,所有人都不過是個俗人,看見了漂亮的皮囊,心底那顆龌龊的心思不免湧現了出來。
誰都不是聖賢,誰都成為不了聖賢。
“叔叔……”
陳幼安的唇一張一合,沈岳回過神,慌忙抽開手背過身去。
陳幼安不解的看着沈岳,靜靜地愣在原地垂下了眸子。
“安安…”
沈岳背對着陳幼安,一只手狠狠攥住桌角,像是在壓制着什麽:“太子殿下為什麽會放你回來”
“叔叔是不想見到我嗎?”
陳幼安的聲音有些哽咽,看着沈岳的背影,撇過臉伸手擦掉流出的一滴淚:“裴郁讓我回來,自然有他的安排。”
說罷,陳幼安轉過身,挪動着殘疾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向床榻。
他邊走,邊摘了身上的鬥篷,挂在衣架上。
“叔叔。”
陳幼安側過臉:“您還記得魏公公嗎?”
魏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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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岳猛地轉過身,脫口而出:“你問他做什麽?”
陳幼安笑了一聲,不直面回答沈岳的話,只幽幽的道:“我想見見他老人家了。”
下一刻,沈岳沖了過來,他用力的掐着陳幼安的肩膀,将陳幼安掰過來面向他,手上的力道大如牛,陳幼安吃痛的蹙起眉,好看的眉眼上湧上一股不耐。
“我問你,你問魏忠做什麽?你和他是不是私下見過面了!”
“叔叔你弄疼我了……”
陳幼安仍舊不肯回答沈岳,只伸手推着沈岳的胸膛想要将他推開,忽然腳下一軟,他不受控制的要往身後的床上栽去。
沈岳一驚,忙的伸手去拉陳幼安,卻撲了空,随着陳幼安一同摔在了床上。
陳幼安被他壓在身下,難受的呻吟了一聲,像是磕到了哪裏。
聽到陳幼安的呻吟聲,沈岳慌張起身,看着陳幼安的一張臉因為疼痛而皺成一團,他連忙伸手扶起陳幼安,卻被陳幼安甩開手,指着門道:“叔叔這樣欺負幼安,幼安不喜歡,還請叔叔離開!”
說罷,陳幼安便要起身,送沈岳走,可因着腿上有疾,他剛站起來,便又摔回了床上。
眼看着陳幼安又要起來,沈岳心疼了,他拉住陳幼安的手,将陳幼安按在床上,反扣住陳幼安的手腕,上身弓起,一條腿擠進陳幼安的兩腿間,将陳幼安的兩只手抵在頭頂兩側,禁锢起來。
“叔叔這是做什麽”
陳幼安立體的五官上,因為憤怒而緊緊蹙起,細長的睫毛在眼皮下留下一道厚重的影子,鼻頭的那顆紅痣在沈岳眼前晃來晃去。
沈岳下意識吞咽了口唾沫,眼神飄忽不定的看向陳幼安先前因為掙紮而微微顯露的鎖骨。
少年白皙的皮膚,像到揮之不去的影子,在他的腦海驟然放大。
陳幼安見沈岳不說話,掙紮的用雙腿去踢他,成年男人的力度遠遠不是他能反抗的過來。
沈岳如今已三十有餘,正值壯年,而陳幼安如今不過才十六而已。
“別動了!”
隐忍遏制的聲音從沈岳的口中喊出,威懾住了陳幼安。
他目光充血的看着陳幼安姣好的臉,白皙的皮膚,立體的鼻梁,削瘦的薄唇,臉頰兩側略帶着一絲未退去的嬰兒肥。
“幼安…”粗重的喘息噴灑在陳幼安的臉上:“告訴叔叔,你到底為何要見魏忠。”
陳幼安被沈岳吓到,慌張的眨眨眼,小心翼翼的說:“我需要魏公公幫我向大皇子裴垚引薦一下……”
“為什麽要讓他幫你引薦是太子殿下安排的嗎?還是他說了什麽,讓你去做”
“因為……”陳幼安頓了頓:“我不能說,會害死你。”
“說!”
沈岳驀地低吼一聲,陳幼安被吓了一跳,咬咬牙撇過臉倔強道:“不能說就是不能說,将軍府整整二十條餘命,如果我說了,他們都會死,包括你!”
陳幼安閉上了眼:“別逼我了,叔叔……”
“好…”沈岳看着陳幼安倔強的樣子,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不愧是我養大的好孩子。”
沈岳氣極,伸手掐住陳幼安的下颚,将他的臉掰了回來:“既如此,那幼安就別想見到魏忠了。”
說罷,沈岳起身徑直走離這裏,重重的打開房門并關上。
魏忠是誰
他是當年炎順皇帝身邊的紅人,大太監,是炎順皇帝手裏的一雙眼睛,當年多少的謀反,冤假錯案都是靠魏忠的消息,才及時止損,也因此,不少官家被查,無數人死于秋後儈子手的刀下,魏忠由此樹敵無數,因為炎順皇帝的偏護才保全性命。
炎順皇帝早亡,不過四十餘歲便因病駕崩,炎順皇帝死後,如今的皇帝才成功繼位,而魏忠則在炎順皇帝死後,人間蒸發不知所蹤。
也得虧他早早的消失不見,才躲過了新帝登基的殺雞儆猴。
只可惜已經死去的陳晟,本來早早的便死了,受新帝登基的影響,被人從棺材裏拖出來再度鞭屍了一次,死後也不得安寧。
将軍府受此影響,被各路人馬聯合打壓,逼着成為将軍的陳臨安不得不遠走他鄉,駐守邊塞一輩子,獨留年幼的陳幼安一人,生活在偌大的洛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