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做飯
“大嫂，你先去吃飯吧，這裏我來看着。”
“……那麻煩你了。”林大嫂偏頭擦掉眼淚，站起來點點頭走出廚房。
林莫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走過去坐到小凳子上看着藥罐的火。
晚上，林莫躺在床上，靜靜地聽着屋子外小聲地談話聲到後面的寂靜無聲。
林莫想了很多，但一想到另一個地方，之前想的又被覆蓋掉，他想了一整個晚上，直到屋外傳來遙遠的雞鳴聲，然後又聽到自家院子的雞鳴聲響起。
林莫眨了眨眼睛，進入靈泉空間喝了一口靈泉水，消了一個晚上的疲倦，也暫時安撫了長期緊繃的神經。
昨天扔進來的番茄枝幹還躺在土地上，林莫走過去蹲下挖了幾個小坑種下，用手捧着靈泉水給它們澆水。
林莫就這樣靜靜地蹲在一旁看着，不一會兒枝幹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出嫩芽，然後變成嫩的綠葉。
達到目的的林莫也不再繼續觀察，出了靈泉空間後躺在床上呆了一會兒，聽到屋外有動靜了也跟着起床。
林莫開門走出房間，發現只有大嫂起了，這時候正在廚房那邊熬藥。
“莫哥兒，起床了。”林大嫂聽到響聲看過去，發現是林莫最先起來，有些驚訝道。
“嗯，大哥情況怎麽樣了？”林莫用碗舀了一碗水走到一旁準備刷牙。
“你大哥昨天半夜醒過一次，看上去沒那麽嚴重了。”林大嫂眼裏有些欣喜道。
林大嫂昨天也呆在屋子裏幫忙，自然是聽到大夫說她丈夫的情況有多嚴重，肚子上有個血窟窿腦袋還被撞了。
一般傷成這樣已經是救不了了，村裏之前也有人發生過這樣的意外，所以林大嫂昨晚一直守在林城床邊，睡都不敢睡，好在林城只是有些低燒而且半夜醒過一次。
林城醒過一次後，林大嫂才暫時松了一口氣，能醒過來說明已經脫離危險期，之後只要好好養傷就沒有什麽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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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莫點點頭不再說什麽，快速刷完牙洗了把臉便走進廚房準備做早飯。
“要做早飯嗎？要不我來吧。”
林大嫂看林莫這架勢，擦擦手站起來說道，林莫因為身體的特殊性，做的事并不多，就做飯這件事也沒做過多少回。
雖然最近幾天林莫的身體有些好轉，但他們一家都知道這好轉的情況并不會持續太久，所以林大嫂也沒有想要林莫做什麽早飯。
“不用，做飯我還是會的。”
林莫搖頭拒絕了，然後開始準備材料，昨晚的晚飯是他做，所以林莫知道東西放置的位置。
考慮到家裏有兩個三歲小孩還有一個病號，林莫準備煮一鍋白粥，其他的話，米缸裏還有一袋面粉，一旁還挂着一條臘肉。
“阿辰，刷完牙過來幫忙生火。”林莫聽到腳步聲，往一旁瞥了一眼看到是林辰。
“知道了四哥，四哥你做早飯？”林辰疑惑道。
“嗯，怎麽起這麽早？”林莫一邊拿出所有材料一邊問道。
要知道在平常時候，雞鳴後一個時辰才會有人起床，畢竟農村雞叫得比較早，林大嫂是起床熬藥這不用說，這林辰一個十歲的小孩平時可不是這個時候起床的。
“睡不着，在屋裏聽到四哥和大嫂的說話聲就起來了。”林辰有些不好意思道。
林莫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低頭繼續處理材料，林莫将米洗了一遍後把米放到陶瓷鍋裏，往鍋裏放滿水然後不動聲色地滴了一滴靈泉水，速度快得讓人察覺不到林莫的動作。
林辰見四哥已經将水放上了，快速刷牙洗臉後走進廚房開始燒火。
林莫趁着白粥還在煮的空檔，快速揉好面團，蓋上盆醒面便走出廚房到菜園摘了些菜。
拿菜回來發現林星也醒了便把菜交給他洗，自己回到廚房将臘肉取下洗淨切成肉丁。
“阿辰，把鍋蓋揭開攪一下白粥，別讓它粘鍋。”林莫一邊包包子一邊提醒道。
“啊？知道了四哥。”林辰從四哥快速而熟練的動作驚醒過來，連忙應道。
“四……四哥，你在做什麽？”林辰一邊攪拌鍋裏的粥一邊問道。
林辰看着四哥唰唰唰一下子就弄好了一個包子，雖然這些包子和他以前吃的小很多，但還是被林莫的手速震到了。
“做吃的。”
林辰：“……”
林辰當然知道四哥是在做吃的，但他是想問在做什麽吃的呀，但看到四哥低頭沒有表情地做早飯，林辰還是閉嘴了。
林辰不是沒感覺到四哥最近好像變了許多，雖然一樣的少話，但變得不愛笑了，整天一副面無表情地樣子。
“阿辰，看着點火。”林莫忽視林辰眼裏的疑惑和對他的探究，提醒道。
“啊？哦，知道了。”
林辰回過神來蹲下往竈裏放柴，很快把心裏的疑惑扔向腦後了。
林莫包的是小籠包，個頭小所以數量有點多，但正好夠一大家子吃，包子裏的餡料只有切成丁的臘肉，包好後放到洗淨的竹蒸籠裏，放到鍋裏後林星已經洗好菜了。
“阿星，過來燒火，記得用大火。”
林莫看到煮的白粥已經沸騰冒泡了，舀起來看米粒也已經有些熟爛，因為滴了幾滴靈泉水，米粥的馨香也完全揮發出來，香味也引得林莫的胃更加難受。
“繼續放柴，換成小火。”
林莫和林辰吩咐一聲便走出廚房去處理洗好的菜，廚房裏面待了三個人有些擠，林莫只能在外面切菜。
青菜的話等包子熟了再炒也不遲，林莫将昨天摘的辣椒洗了兩個切碎，拿出菜籃裏洗好的黃瓜拍了切成塊，放到大盆裏撒上鹽放入切碎的辣椒，攪拌均勻用另一個大盆蓋上。
或許是廚房裏傳來的香味太誘人，其他睡着的人也醒了，林母将醒了的孫女抱出房間，門一打開香味更濃了。
林母想着是大媳婦在做早飯也不進去了，伺候完孫女刷牙洗臉後，走進小兒子屋裏把孫子抱出來。
等所有人都洗漱好後，白粥也煮好了，小籠包用大火煮不用多久也可以了，林莫炒好青菜便把東西端出去。
“大哥醒了讓他先喝粥再喝藥。”林莫舀了一大碗粥放在桌子上晾着，偏頭對林大嫂說道。
林大嫂點點頭端着白粥進屋，林莫給她留了一份白粥和包子，将蔥花撒在白粥上攪拌幾下。
“莫哥兒，這些是你做的？”林母這時也看出來晚飯是誰做的，只是有些不相信問道。
“這些都是四哥做的，四哥一大早就起來了。”林辰首先夾了一個小包子，一邊吃一邊囔囔道。
“可是，莫哥兒怎麽會做這些……”明明之前他都沒做過的，林母欲言又止。
“行了，吃你的，我家哥兒聰明會做這些怎麽了？”林父拿着筷子敲敲林母的碗，有些不悅道。
“好吃，四哥最厲害！”林星嘴裏嚼着包子，豎起大拇指稱贊道。
“四叔……叔，包子……小雅要包子。”林小雅小手抓着碗沿，推到坐在一旁的林莫前面。
“行行行，我的錯，我們家莫哥兒最聰明行了吧。”
借着家人對他的無底線寵愛，林莫成功逃過一劫，心裏松了口氣。
或許是因為林城已經醒來，度過了危險期，家裏的氣氛不再像昨晚那樣沉郁得讓人喘不過氣，而林莫也難得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林城進山受傷的事一早就傳遍了大嶺村，所有人對此都議論紛紛，畢竟昨天都有不少人親眼看見林城滿身是血地被人背回來。
林母出去洗衣服時，在河那邊洗衣服的其他人都向她詢問林城現在的情況，林母對于她們的關心只是笑了笑，說了幾句話後繼續邊洗衣服邊閑聊其他事。
林家算是大嶺村的外來戶，林莫的爺爺攜着妻子來到大嶺村落戶，之前是商戶再加上大嶺村對于外來戶并沒有什麽嚴格限制，所以落戶後就馬上買了三十幾畝的地。
好在作為童養媳的林母好生養，這些年來接續不斷地生了六個孩子，大兒子林城，娶了妻有了一對龍鳳胎。
二兒子林修兩個月前剛過了鄉試，來年春就要前往京都進行會試，這也是林家在大嶺村受歡迎的原因之一。
三女兒林岚前年也嫁到了鎮上的一個大戶人家，他們家和林老爺子以前在商戶上有大交情，兩家結為親家也是兩方老爺子在世時定下的，好在他們倆也看對了眼。
四兒子林莫，從小身子就弱的小哥兒，常年生病，家裏的一半積蓄也是給林莫買藥花掉的，五兒子林星和六兒子林辰是一對孿生子。
雖然林老爺子只有林父一個兒子，但好在他有六個孫子孫女，林家兒子、女兒、小哥兒，一下子都齊全了，也算是家丁興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