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釀葡萄酒
林莫在得到林母的同意後把陶罐搬出來，倒出裏面還剩一點點的腌李子，将陶罐洗過幾遍後用水浸泡。
林莫将昨天摘的葡萄放到盆裏放水洗一遍，撈出放到竹編的圓簸箕瀝幹表面的水。
“四哥，你要做什麽？腌葡萄嗎？”林星拿一顆碗裏的腌李子邊吃邊問道。
林辰幫侄子侄女各拿一顆葡萄讓他們吃，他心裏也有些疑惑，腌葡萄？葡萄裏的果汁那麽多，腌了好像就沒剩多少果肉了，還能吃嗎？
“釀酒。”
做完所有準備工作就等着葡萄瀝幹，林莫低頭看了一眼正在認真的舔着流到手心上的葡萄汁的侄女，把籮筐裏半熟的幾個水蜜桃拿出來。
“家裏有白糖嗎？”林莫問道。
目前條件太差，林莫現在完全是處于‘空有一身武藝無法施展’的狀态，只能做些簡單的東西。
“有，我去拿。”林星舔了舔手指上的果汁，走進廚房。
“阿辰，去洗鍋燒點水。”
“哦。”林辰撓撓頭，想問又不懂問什麽，只好作罷。
林莫用鹽水把水蜜桃表面的毛洗掉，然後切成小塊放到盤裏。
“四叔叔，想吃。”林小雅兩手抓着林莫的褲子，踮着腳擡頭想看桌子上的水果。
站在妹妹旁邊的林小南雖然什麽都沒說，但也是一副期待地目光擡頭看着林莫，大眼睛還一眨一眨的。
“乖乖坐在凳子上等着，我去做好吃的給你們。”林莫給他們倆嘴裏各塞了一小塊水蜜桃，叮囑道。
“噢~”林小雅嘴裏被塞了一塊水蜜桃，嘴巴鼓鼓的，只能點頭聲音模糊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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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莫看他們倆乖乖坐在矮凳上，端起盆走進廚房，林小雅嘴巴一鼓一鼓的嚼着嘴裏的果肉，吃完後吧唧吧唧嘴回味水蜜桃的甜味。
“哥哥，我還想吃。”林小雅坐在矮凳上，兩只小手搭在膝蓋上，偏頭看向哥哥。
“不行，要在這裏等四叔叔。”坐在旁邊的林小南想了想，晃了晃他的小腦袋說道。
“……好吧。”林小雅癟了癟嘴，下巴搭在膝蓋上的手背，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廚房那邊的位置。
林莫等水燒開些便把水蜜桃塊和白糖放進去，攪拌至水蜜桃有些發軟便停火盛起來，林莫端着水蜜桃糖水走出廚房，林辰将鍋洗幹淨，洗了幾個碗和木勺快步走出廚房。
“等涼了再盛給他們。”林莫将它放在一旁晾着。
鋪在圓簸箕上的葡萄已經瀝幹水，林莫将它們一顆一顆的剪下放到陶瓷裏，兩層葡萄一層白糖地放，留了一點空位後便在陶瓷口的凹槽裏放水，然後蓋上蓋子。
林莫将陶瓷搬到廚房陰涼處放着，走到桌子旁坐下吃剩下的葡萄，而剛才煮的水蜜桃糖水也已經放涼，四個小孩圍着桌子正吃着。
“四叔叔，好吃。”林小南擡頭看着坐在一旁吃葡萄的林莫，奶聲奶氣道。
林莫伸手摸摸他的小腦袋，不說話，他可是滴了一滴靈泉水到裏面煮，能不好喝嗎？
“四叔叔，明天小雅和哥哥還可以吃嗎？”林小雅一手扶着碗一手抓着勺子，舔舔嘴邊的糖水，問道。
“可以。”
正低頭吃着的雙胞胎兄弟聽到，一臉欣喜地擡頭看了一眼四哥，然後對視幾秒繼續吃。
“等一下吃完去河那邊抓魚，下午吃完飯去果林那邊繼續摘果。”林莫說道。
“還要摘這個葡萄嗎？”林星問道。
“不只是葡萄……”林莫搖搖頭道。
果林那邊的水果已經差不多熟透，如果再不摘估計再過幾天就要掉了，林莫想着除了能釀成酒以外的，其他水果還可以做成其他果制品。
“算了，明天叫上爹娘一起去。”
除了水果，還得準備可以儲存的容器，釀制用大的，賣出去的話還得用外觀好看的容器才行，就是不知道這裏有沒有透明的瓶裝容器了。
這些得提前準備才行，林莫想着在吃午飯的時候得找個機會和爹娘說一聲。
“留着點肚子給午飯。”林莫看他那兩個蠢弟弟還想吃第三碗，提醒道。
現在離午飯時間還有一個時辰，喝太飽确實有些虧，林星吧唧吧唧嘴放下勺子。
洗好碗後，林星林辰拿上竹簍及抓魚的工具，林莫将剩下的水蜜桃糖水端進林大哥房裏，兩個小孩晃悠晃悠的跟在他後面進去。
“我和阿星阿辰他們去河那邊抓魚，午飯等我們回來再做。”林莫将大碗放到桌子上，說道。
“好，這是？”剛給林城塗完藥的林大嫂站起來點頭應道，看着他手裏端着的東西有些疑惑。
“水蜜桃糖水，他們倆已經吃過了。”
林莫見沒什麽話要說便離開了，走出去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閉着眼睛的大哥，心裏一滞。
現在正好是河裏魚蝦最多的季節，村裏邊有幾條小河，小孩經常到小河裏抓蝦捕魚拿回家，一些常年吃不到肉的村民有時也會過來。
林莫跟着兩個弟弟去他們家附近的那條小河，這個時候距離吃午飯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其他人可能還在田裏做農活，所以他們三人途中并沒有遇見什麽人。
來到小河邊，林星林辰兩人脫掉鞋子挽起褲腳，把捕抓工具小心安置在河水流動的下流方向。
“四哥你在一旁看着就好，千萬別下來啊。”林星有些不放心叮囑道。
林莫之前因為下河抓魚弄濕衣服就生病了半個月，林星他們可不敢再讓他試一次，雖然最近四哥好像身體變好了，但也得以防萬一。
“知道了。”林莫擺擺手表示。
小河和地面也沒什麽明顯的分界線，淺區的河水很清，可以看到下面的鵝卵石，兩側長着有成年人半身高的野草，和一些林莫認得的野菜。
林莫看了一眼正在彎腰抓魚的林星林辰，想了想，将鞋脫掉挽起一點點褲腳走到河邊，挑着自己認識的野菜抜，抜了一捆便放到地上，然後邊往前走邊抜。
從鎮上回來的程晏兩手提着東西，路過小河聽到那邊傳來水聲，偏頭看了一眼發現是林家的那兩個小孩，還有一個在河邊的少年。
程晏正想收回視線時，看到彎腰的少年站直身，看到他的臉時程晏才想起來那個少年是林家的小哥兒林莫。
程晏在大嶺村住了一年，平時和村裏人不怎麽接觸，比較熟悉的是隔段時間就上山打獵的林家長子林城。
林家小哥兒林莫在村裏也是比較有名的，因為身體弱從小不用幹活，一度讓村裏的小哥兒十分羨慕，但又因為身體弱容易生病從小到大吃藥不間斷，時常被人拿出來當話題聊。
而程晏和林莫第一次見面是在昨天，昨天在山上偶然遇到遭到野豬攻擊的林家父子倆，林父因為有兒子的保護身體只是有些擦傷，而林城的情況比較危險。
好在程晏聽到聲響發覺不對及時趕到給了野豬致命一箭，不然林城身上的重傷恐怕就不是只有兩處。
将林城背回林家，程晏在林家呆到了晚上，在準備回去的時候就看到了走進屋的林莫。
程晏對林莫的第一印象很深，原因是他身上的氣質及他的眼神。
因為是靠打獵賺錢，程晏經常到鎮上賣獵物及買糧食，他見過各種各樣的小哥兒，不同容貌及不同性格的，但能讓程晏印象深刻的僅有林莫一人。
林莫的眼神雖然很平靜，但程晏卻能一眼看出他眼底深處讓人費解的神色，程晏在看到的那一刻，心裏似乎有聲音響起：那種眼神不可能出現在一個農家人身上，更不可能出現在一個小哥兒身上。
程晏只有一年前的記憶，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記憶，但他卻知道他以前的身份肯定不簡單，因為身體的本能，他的武功，所以程晏相信自己的直覺。
程晏快速打量了一下站在河邊的少年，身體纖瘦，皮膚看起來很白，可能是因為不怎麽曬太陽，但更多的是血色不足的蒼白。
程晏想着，看來傳言是真的，林莫确實是常年生病，在視線觸及到踩在河邊石頭上的腳時，程晏耳根一熱，臉上露出了些尴尬的神情，但很快消失不見了。
站起身把野菜放到一旁的林莫餘光中似乎看到了一株熟悉的植物，偏頭仔細看了幾眼發現并不是他看錯。
林莫眼睛有些發亮，這種植物确實是長在水裏，沒想到這裏居然也會有，這種植物最有價值的地方是它的塊莖，病人食用可使傷口快速愈合，具有一定的醫藥性，在前世因為數量稀少所以它的價格很高。
林莫前世也是因為想讓他爸爸快點好起來特意去尋的，恰好一個想和林家合作的人手裏就有貨，他爸爸很快恢複後林莫覺得有些神奇才想着去了解它。
正好林城需要，林莫忍着腳丫子踩在鵝卵石上的痛感快步走過去，聽到走近的陌生腳步聲也沒偏頭去看。
林莫雙手撥開擋在他身前有些高的野草，找了落腳點便伸腳走過去，村裏人不管是小孩還是大人都知道，野草叢裏半身浸在水裏的大石頭不能踩，因為踩上去很容易滑倒。
然而林莫作為一個假的農村人，自然是不知道，所以林莫在一用力後腳底一滑，在他還沒反應是什麽情況時身體向前倒去。
“啊…”
林莫驚吓地叫了一聲反應過來立馬閉嘴，這周圍除了野草沒有什麽支撐的東西，而這個身體太虛弱，就算林莫及時反應過來身體的靈敏度也跟不上。
看來摔倒是在所難免了，林莫快速閉起眼睛，防止野草刺到眼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