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為夫睡不着
林家一家人到達皇城的第二天, 程晏林莫倆夫夫起了個大早。不過，家裏幾個小孩似乎比他們起得還早。
林莫和程晏剛走出寝殿，遠遠就見到小雅拉着她哥哥的手往這邊走來，身後還跟着幾個侍女。
隐約間還聽到小雅奶聲奶氣的反駁聲, 和一旁小南時不時的應和聲。
林小雅望見四叔叔往他們這邊走來，語氣裏有些炫耀意味, “你們看，我就說四叔叔已經起來了，還想騙我和哥哥。你們這些大人就喜歡騙小孩。”
跟在他們身後的幾名侍女內心有苦難言，平日裏王爺和王夫這時候還未起，她們哪裏知道？
再說, 每天伺候兩位主子起床洗漱的也不是她們幾個。
林小雅說完, 也沒等幾個小姐姐應話, 便拉着哥哥小跑過去。
一直跟着他們的幾個侍女見此，退到一旁待命。
“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不多睡一會兒？”林莫被跑過來的小雅抱住腿，只好停下。
“要出去玩！”小雅仰頭，滿眼興奮道。
“先去吃早飯，吃完再帶你們出去逛。”林莫牽着小雅的手, 邊走邊說。
林小南擠在程晏林莫兩人之間，一手被程叔叔牽着, 一手小心翼翼地抓着四叔叔的衣袖。
大眼睛彎成了月牙狀, 一直繃着的小臉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等他們四人來到前廳, 林家其他人也過來了。
用完早膳後, 林莫帶着家裏四個小孩, 再加上十幾個侍衛和幾名小厮和侍女，就出王府了。
當然，跟着他們的還有隐在暗處的衆多影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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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程晏則是帶其他人去林府，雖說林家人提前了半個月到達，但林府也早在幾天前就布置好了。
府上的護院侍衛，雜役、小厮和侍女，該配置的所有東西，程晏也早已安排妥當。
現在過去，主要是讓他們看看還有哪些需要改動，趁這幾天他們住在王府的時候全部弄完。
之後的半個月裏，林府肯定會忙起來。
先不說林府的俢茸完畢和林家後人回歸皇城，肯定會有人上門拜訪。
半個月後，還是程王娶王夫的成婚大典，而所有人都知道，程王夫就是林家人。
程晏和林莫成婚後幾天，又是科考殿試。雖說林修和餘言戈争奪狀元之位，實力略有懸殊。
但就算得不到第一名，照林修平時的狀态，前三甲肯定能上。到那時，林府也算是再次顯露在人前。
考慮到林家人現在的情況，程晏特地調了王府裏一個管事過去當管家。那人是福叔一手帶出來的，程晏不懷疑他的能力。
林莫抱着小雅，兩旁跟着林星林辰兄弟倆，小南由影三抱着稍落後一步。身後還跟着小厮、侍女和侍衛，一衆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在街上走走停停。
在街上逛着的行人見此，雖對他們占了大半的路有些不滿，但看到圍在他們周圍侍衛的衣服，就算之前有再多不滿，現在也只能往肚子裏咽。
程王府的侍衛，那走在前面的那個哥兒肯定就是程王夫了。
也就只有程王夫上街才有這個陣仗。
前面正在閑逛的某公子哥被身後的人撞到，臉一下子就變得陰沉。轉過身看到是個小孩，但心情也沒好多少。
“對……對不起。”林辰看到被他不小心撞到的是個衣着華麗的公子，且臉色看上去不太好，連忙道歉。
林辰心裏有些不安，才出來沒多久就惹禍了。
“小子，沒長眼啊，這麽大的地方都能撞到？”
給小雅買完吃的，林莫轉身剛想往前走，視線就撞上了自家弟弟被人欺負的畫面。
林莫回頭示意身後的侍衛過去，收到命令的一部分侍衛立馬趕到對面，圍在林辰周圍。
剛扯了扯那小孩的衣服，還沒說幾句話的某公子哥：……
以為要給四哥惹大麻煩的林辰：……
直到林辰跟在四哥後面走了一段路程，他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感覺……四哥變得很厲害的樣子。
林辰轉頭看了一眼跟在他們身後的小厮和衆多侍衛。
突然想起來，他四哥夫好像是個王爺來着。
林府內所有東西已經齊全，已經在程王府住了十多天的林家人也要離開王府，住進林府了。
程晏手牽着林莫，走在青石路上。
“莫莫……”程晏握着林莫的手緊了緊。
“就是過去住十多天而已，你至于嗎？”林莫語氣裏有些無奈。
自從知道他們倆在成婚前要分開住，程晏就這個話題已經提了不下十次，弄得林莫已經沒脾氣了。
“十五天……這麽長。”
“又不是不可以見面。”林莫瞥了他一眼。
好在這裏沒有成婚前不能見面的規定，不然……
“……”晚上不能一起睡覺，也很難熬的好嗎？程晏心裏嘆了口氣。
他晚上還要擔心莫莫會不會睡不着啊。
和程晏分開後，林莫與家人前往林府。吃過晚飯後，林莫跟着侍女回到自己的院子。
讓人下去後，林莫推門進去，心裏卻在想着這十多天的晚上該怎麽打發。
睡覺是不可能睡覺的，沒有程晏在身邊，就算睡着也只能維持一個時辰左右。
或許他可以進靈泉空間看看，這段時間沒怎麽進去，要用裏面的東西也是直接拿出來。
裏面種的幾種藥材也該打理打理了。
林莫走進內室，腦裏想的事情也梳理了一圈。等回過神擡眼看前方，林莫腳步一頓，呼吸重了幾分。
“怎麽過來了？”林莫不動聲色呼了一口氣，繼續邁步走過去。
雖說林莫的情緒不顯在面上，但半躺在床上，對自家夫郎已了如指掌的程晏卻知道，莫莫此刻很開心。
“過來。”程晏直起腰坐在床邊，朝他伸出一手。
林莫抿直嘴想要壓下心裏的雀躍，但他那微彎的眉眼卻将他的心思呈現在程晏面前。
待林莫走過去，程晏伸手抱住他的腰。
林莫擡手摸摸抵在自己胸膛上的腦袋，有些熱的呼吸透過衣服滲進來，纏上皮膚，讓林莫耳朵有些發燙。
“沒有夫郎在身邊，為夫實在睡不着。”
“……”
“……莫莫，今晚相公陪你睡如何？”
“好。”
十五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若是以往，對林莫來說很難熬，不過現在，似乎是一眨眼就過去了。
成婚當天早上，林莫早早就被門外的人叫醒。
習慣睡懶覺的林莫窩在程晏懷裏，往被子裏躲，企圖将那煩人的聲音阻擋在外。
被驚醒的程晏開口讓外面的人止聲，也不在乎外面的人聽到他的聲音會有什麽反應。
起身穿好衣服的程晏将被窩裏的人抱出來，給他穿上衣服。
“我先回王府換喜服，待會兒接你進宮冊封，我已經吩咐他們熬了些紅豆粥，記得吃些。”程晏給他挽了個簡單的發髻，低聲叮囑道。
“……嗯。”林莫半睜眼，迷迷糊糊應了一聲。
等林莫意識回籠時，他已經坐在梳妝臺上。身着紅色喜服，身後的妝娘正給他梳發。
“王夫，王爺讓您喝些粥。”候在一旁的侍女察覺到王夫的注意力已經回來，趕緊端着粥上前一步。
正想阻止的喜娘一聽到是程王吩咐的，收回已伸出半步的腳，嘴巴緊閉站在一旁不說話。
雖說這是自己的婚事，但也是彧國舉國上下的大事。林莫只能坐着任由她們在自己身上搗鼓，好不容易弄好了，剛剛才喝了兩碗粥的林莫又餓了。
即使林莫看不到，他也能從旁人話裏聽出，這次他的婚禮有多麽盛大，說是十裏紅妝也不為過。
“四叔叔！”
小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沒幾秒，房門被推來了，一身紅的小萌娃噠噠噠跑進來。
“小雅怎麽過來了？小南呢？”
“哥哥在五叔叔那裏，四叔叔穿紅衣服好看。”林小雅小手摸摸衣服，笑道。
“小雅穿的也好看。”
林小雅坐在一旁撐着下巴看看四叔叔，又看看旁邊的小姐姐。
“四叔叔，下次四叔叔和程叔叔穿這樣的紅衣服要等到什麽時候啊？”林小雅問道。
林小雅以為四叔叔和程叔叔有第二次成親，就會有第三次、第四次。
“穿紅衣服嗎？等你二叔叔成親的時候就要穿上了。”林莫笑道。
“二叔叔要成親了？是哪個漂亮的姐姐呀？”林小雅眼睛一亮，問道。
他們家除了奶奶、娘親、三姑姑和她外，其他都是男孩子，林小雅自然希望二嬸嬸也是個女孩子。
“姐姐？小雅不想你二叔叔娶個好看的哥哥嗎？”
林莫剛說完，門外響起敲門聲。
“阿莫，時辰快到了，準備好了嗎？”林修站在門外，敲門問道。
林莫聽到，偏頭看了一眼他身側的人，看到她們已經開始收拾東西。
“好了，二哥進來吧。”
林修聽到回應，推門走進去。
長相俊秀的林修身着紅服，更顯不凡。
候在一旁的喜娘看到，眼睛一亮。心裏思索着皇城內哪個未出閣的姑娘或哥兒和他相配。
“小雅怎麽過來了？”林修看到站在林莫旁邊的小侄女，問道。
“二叔叔，你什麽時候要娶漂亮哥哥啊？”林小雅眼睛亮晶晶問道。
“……”
這個問題問得他猝不及防。
“等你二叔叔考個狀元回來，那個漂亮哥哥就跟你二叔叔回家了。”林莫摸摸小雅的腦袋，笑道。
林修：“……”
“阿莫！”
沒等林修說什麽，門外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林莫看到二哥臉上那一瞬間變化，抿嘴笑了。
安瑾緣從外面走進來，看到站在一旁的林修，心裏一怔，反應過來後便若無其事走到林莫那邊。
林修嘴角微揚眼裏含笑，站在一旁聽他們兩人說話，只是餘光一直停留在那人身上。
林小雅擡頭看看那個走進來的漂亮哥哥，再看看四叔叔，最後看向二叔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