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薛貴妃

第19章 薛貴妃

薛重陽愣在原地,被秦煊驚得目瞪口呆,半響後他才反應過來,說道:“你瘋了……秦無修,你真的瘋了……”

秦煊淡淡一笑:“你便當我瘋了吧。”

兩人沒再說話,而後,薛重陽起身離開,只剩秦煊一人,一直在院子裏坐着。

過了許久,馮青才回來,他彎腰行禮:“殿下。”

“查得如何?”×

馮青回禀道:“散布之人是薛家二公子薛庭畫,背後指使的是薛大姑娘。”

秦煊冷笑一聲,他也猜到了,宮裏的事誰能比薛貴妃更熟絡,半個後宮都是薛貴妃的眼線,皇後召了宋郁之事她也定然知曉,于是她把這件事交給了薛香凝去做,薛香凝一介女流,怎好出面?就又叫上了薛庭畫,薛庭畫本就是纨绔子弟,京城裏青樓酒坊的常客,這種場所也是最能傳播事情的地方,倘若事情鬧大,流言傳到皇帝的耳朵裏,那假的也會變成真的,皇帝為了顏面不會大張旗鼓弄的人盡皆知,但宋郁官途難保,他也會遭皇帝厭棄,真是一石二鳥的好算計。

好在傳言不廣,還沒多少人知曉就被秦煊壓下了,膽敢把心思打到宋郁身上,薛家真是,不知死活。

秦煊眼裏的殺意毫不掩飾,徐小胖畢恭畢敬的一句話都不敢說,随後秦煊對着馮青說道:“去同薛重陽說一聲,他與妹妹方回京城,擺個席面邀請京中世家子弟和王公貴女們,本宮再過去給他撐臉面。”

“是,殿下。”

馮青領命退下,徐小胖這才開口說道:“自從建興王受封去了封地,薛貴妃都安分了好些年,如今突然對殿下和太傅出手,定然有些緣由,殿下,您萬事可得小心謹慎。”

秦煊賞給徐小胖一個眼神:“你倒是不蠢。”

“哎呦,咱家跟着太子殿下,就是蠢材也能成精了。”

秦煊起身:“走,随本宮去禦花園賞花兒。”

薛貴妃住在鐘粹宮,就在禦花園不遠處,這人平日裏最喜歡到禦花園裏賞花,徐小胖立馬攙扶秦煊起身,人精兒似的說道:“如今禦花園的牡丹開的正好,咱家得殿下賞眼,也能去瞧上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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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禦花園裏牡丹正開的鮮豔,嫔妃們雖不能戴上牡丹,但也喜歡看一看,所以就經常有後宮妃嫔來這裏看牡丹争豔。

果不其然,薛貴妃正被幾位妃嫔簇擁着,站在中間賞花。

徐小胖眼尖,大老遠就看見薛貴妃:“殿下,在那頭呢。”

秦煊聞言往外看了一眼,若無其事地走過去。

“這花開的真好,這般豔麗色彩,可真是襯我們貴妃娘娘。”

“可不是?貴妃娘娘雍容華貴,這麽多年依舊榮寵後宮,就是咱們姐妹幾個加起來,都不如貴妃娘娘一點。”

幾個妃嫔上趕着一人一句巴結着薛貴妃,薛貴妃被簇在中間,聞言只是笑了笑:“衆位妹妹都是皇上寵愛的,哪兒就誇着本宮呢。”

徐小胖暗中丢了顆小石子過去,薛貴妃身側的一等丫鬟吓了一跳,手一抖,一株牡丹花應聲從中間斷裂,碩大的花朵掉到地上。

“正巧”這時候秦煊走過去,衆人一驚,連忙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薛貴妃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微微福身道:“殿下。”

秦煊說道:“免禮。貴妃娘娘。”

“太子殿下今日這般好興致,怎的也到禦花園來賞花兒了?”

秦煊看着薛貴妃,似笑非笑:“本宮無聊随意走走罷了,禦花園的牡丹有何好看的,全天下開的最好的牡丹在母後的鳳儀宮裏,本宮時時能見,不像薛貴妃,想賞株牡丹還得屈尊到這兒來。”

薛貴妃笑容挂在臉上,有一瞬間的僵硬,随後立馬說道:“太子殿下說的是,皇後娘娘宮裏的,自然是最好的。”

“聽聞薛大人最近尋回了在外多年的公子姑娘,怎的不叫進宮來陪陪貴妃呢?”

薛貴妃笑道:“請過安就行了,就是太子殿下也不見得日日都到鳳儀宮同皇後娘娘請安。”

身後幾位位低的嫔妃吸了口氣,連忙後退一步,當心引火上身。

“先前本宮及冠,到皇陵祭祖,路上竟遭刺客暗殺,若不是本宮福大命大,估計要同八弟一起交代在外頭了,如今外頭世道不太平,貴妃娘娘可要去信告知大皇兄,他在那山高水遠的地方,安分守己些,本宮再向父皇求個情,恩請父皇準許大皇兄今年可以回京過年。”

薛貴妃心裏一緊,怕是秦煊知道了什麽,面上也不敢表現出來,故作驚訝地詢問道:“太子殿下和武王殿下沒受傷吧?那種敢行刺的亡命之徒,都是兇殘得很,不知通行的宋太傅可有傷到?”

秦煊嗤笑一聲:“八弟好得很,先生也無事,倒是那幾個刺客,被馮青當場砍了腦袋,都扔亂葬崗喂野狗去了。”

幾位嫔妃吓得臉色發白,不敢再看兩位的明争暗鬥,急忙行禮告退,半晌後就只剩薛貴妃還在此處,衆人一走,薛貴妃臉色鐵青,冷笑一聲,說道:“太子殿下好手段。”

秦煊也冷了臉:“大皇兄若安分一些,本宮也不會這麽早對他下手,誰曾想他竟是,一根腸子從腦袋直通肚子的廢物,說蠢笨如豬都是在誇他,貴妃娘娘還不知道吧?大皇兄在建興王府養了個南疆毒娃,那男子也不知使了什麽狐媚子手段,竟讓大皇兄日日夜宿其中無法自拔,據說,大皇兄為了尋求刺激,給自己用了藥,如今早已無法生育,秦妍妍是薛貴妃這輩子唯一的孫兒了,貴妃可得,好生照看着呀!”

薛貴妃一聽,差點發暈,咬牙切齒地指着秦煊:“秦無修!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本宮有沒有胡說娘娘查一下就是了。”說完笑着轉身就要走,下一瞬确是反應過來一般,看着薛貴妃身後的丫鬟,說道:“薛貴妃身邊的大丫鬟折斷了皇後娘娘的牡丹,拉出去杖二十,出宮發賣了。”

徐小胖身後沖出來幾個侍衛一把架住薛貴妃的丫鬟,丫鬟吓得一邊哭一邊磕頭:“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恕罪啊!奴婢沒有!”

薛貴妃低頭一看果然這丫鬟腳邊有朵紅牡丹,她鐵青着臉盯着秦煊,秦煊擺手:“帶走。”

這丫鬟是薛貴妃的得力助手,從府邸跟着薛貴妃進宮來的,是她培養了許多年的心腹,如今被秦煊兩句話就帶走了,怎能不氣!但也無可奈何,斷了頭的牡丹花确實就在她腳下,薛貴妃閉上眼,沒開口求情,任由徐公公把人帶走。

回了鐘粹宮,薛貴妃氣的砸碎了幾個花瓶:“秦煊!”她惡狠狠地低聲喊,随後叫了下人過來:“去查!建興王府裏頭都有什麽人!建興王在建州都在做什麽!一五一十全都給本宮查清楚!”

薛貴妃不想承認,但秦皓确實就如同秦煊說的那樣,爛泥扶不上牆,若是秦皓有秦煊一半的心計,也不至于年紀輕輕被皇帝打發到建州去!可那是她的兒子,就算是一灘爛泥她也只能把他架上那個位置,如今已經不是争不争的問題了,不争,就得死!

薛貴妃憋着一口氣:“殷素,本宮就不信,你那便宜太子半點就不忌憚你的親兒子!”

不出半月就是大秦四年一度的狩獵節,屆時所有皇子和京城子弟都得進狩獵場,只要她設計讓秦煊和秦殊死在裏頭,看殷素這個皇後還能不能當的安穩!

翌日,東宮果然收到了薛府送來的帖子,為薛重陽薛嬌兒舉辦家宴,向全京城說薛府有個三公子和四姑娘。

薛香凝氣的差點沒咬碎牙齒,但這是父親的意思,她沒辦法阻止,于是一聽薛庭畫要進宮求姑母做主,便跟着他一起去。

“姑母,您要為庭畫做主啊,薛重陽那厮就是個兩面三刀的賤種,我才是您的親侄子,如今父親被那個賤種哄的團團轉,您可不能輕信了他!”薛庭畫跪在薛貴妃跟前,好像自己多委屈一般。

薛貴妃向來不喜歡這個侄子,整日裏除了尋歡作樂什麽也不會,一點用處都沒有,要不是他姓薛,是薛家的嫡子,早被丢出去了。

薛貴妃閉眼,任下人給她按着額頭,不緊不慢地說道:“庭畫,你這心性得改一改,遇到點事情着急忙慌的,哪兒有點世家公子的樣子?”

“姑母!”

薛庭畫還想說什麽,被薛貴妃打斷:“你是薛家嫡子,本宮同你父親都是看重你的,往後你還要為你表哥辦事,怎麽能這般毛躁?”

見薛庭畫還想開口說幾句的樣子,薛香凝立刻上前先開口說道:“姑母說的對,那薛重陽不過是個私生子,威脅不到你的地位,庭畫,你聽姑母的,往後什麽沒有?那薛重陽還不是得在你手底下讨生活?”

薛庭畫這才悻悻住了嘴,薛香凝眼見薛貴妃閉眼不言,上前問道:“姑母……今年聖上會讓堂兄回京嗎?”

她已經二十好幾了,再熬下去都要無法生養了,她本是內定的大皇子妃,若那年不出意外,她如今早已和堂兄結為夫妻,保不齊孩兒都能叫娘了,誰知突然跑出來個皇孫,堂兄卻一去建州就沒人再說這事兒了,她若再不嫁,往後可怎麽辦?難不成要在薛府做一輩子老姑娘,遭人恥笑嗎?

薛貴妃一想到昨日秦煊跟她說的事就氣憤,但也沒表現出來,薛香凝自小便得她疼愛,她是把薛香凝當親兒媳在培養的,如今薛香凝都這個年紀了還在京城等秦皓,薛貴妃也無可奈何,便嘆了口氣,跟她說:“你且放心,本宮會給你們辦好的。”

薛香凝低頭小聲道:“多謝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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