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要他

第18章 我要他

殷汸娴聞言笑道:“宋太傅清正,從來都不曾與人交惡,還總是對旁人伸出援助之手,太子殿下乃我大秦儲君,實在不該被人如此對待,且不論臣女與太子殿下,還是姐弟關系。”

秦宜看了她幾眼,說道:“也是,殷家人,自然要站在太子皇弟這邊。”

這頭薛重陽帶着薛嬌兒出宮,薛嬌兒自行上了馬車,沒人注意到薛重陽暗中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薛重陽到的時候秦煊正在練武,偌大的練武場只有他一個人,薛重陽自己尋了個地方坐下,自己給自己倒茶,秦煊也依舊練着武沒搭理他,薛重陽喝了幾口都沒見秦煊過來的意思,敲了敲桌子喊:“喂喂,你還真是絲毫沒有當主人家的自覺啊。”

秦煊這才停下走過來,看了他一眼:“什麽事?”

薛重陽雖看着沒心沒肺,但絕不是胡來的人,如今在京城不在朔陽,到處都有人盯着,何況是東宮這樣的地方,他不會無緣無故跑來這裏就為了喝幾口茶。

“要不怎麽說咱倆關系好呢,我這都沒說,你就知道有事。”

秦煊到一旁洗了手,也坐下了:“快說,什麽事?”

薛重陽勾了勾手指,示意秦煊過來聽,故作玄虛地看他:“聽到了一些傳謠,也不知真假……”

“不知真假就別說了,傳謠有什麽能當真的?”

“此言差異,你知曉這謠言,傳的是誰嗎?”見秦煊看過來,薛重陽咳了一聲,繼而說道:“是你那太傅,宋郁。”

秦煊聞言皺眉盯着他:“傳的什麽?”

“我也不太清楚,今日進宮給薛家那位請安,出宮路上聽到薛香凝攔着殷姑娘嘲諷,說前段日子皇後宣召了宋太傅進鳳儀宮,發了好大一通火,最後還是殷姑娘是把宋太傅帶出來的,京中似乎有傳言,你遲遲不肯封妃……是與宋太傅有首尾……”

秦煊臉色“唰”地一下煞白,宋郁什麽時候去的鳳儀宮?他怎麽不知道?

“馮青!”秦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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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馮青進來,等秦煊吩咐。

這種話沒人敢在秦煊跟前說,他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宋郁呢?宋郁聽到過這種傳言嗎?

“去查,京中誰傳出來的流言,一五一十全都查清楚!”秦煊吩咐完,想了一會兒繼而又道:“等一下,把費大費二叫過來。”

說完擺手讓馮青離開。

不一會兒,費大費二就過來了,跪在秦煊跟前:“屬下參見太子殿下。”

徐小胖方才去了禦膳房,拿了些點心,一回來就看到秦煊陰沉着臉坐着,薛重陽坐在另一邊,費大費二跪在下首。

他眼觀鼻,鼻觀心,自認為一定是二人做了什麽事讓秦煊不痛快了,将點心遞到秦煊跟前,說道:“哎呦,殿下這是怎的了?生這般大的氣,快喝口茶潤潤,莫氣壞了身子。”

薛重陽攤手表示自己不知情。

半晌後秦煊突然冷笑一聲,擡腳就把費大踹翻在地:“你們幾個都是母後指給本宮的人,進了東宮,就只能當本宮是主子,本宮平日裏還是對你們太好了?竟敢背主?!”

費大不敢辯解,立馬爬起來重重磕頭:“請殿下責罰!”

秦煊剛成為太子時,皇後給他撥了四個人,十二時辰跟在他身側。

掌事太監徐公公,帶刀侍衛馮青,還有費大費二,這麽多年,徐小胖和馮青早就成了秦煊的心腹,唯有費大費二,吃着東宮的飯,卻還想在鳳儀宮分一杯羹,如今竟然還敢把宋郁的消息說給皇後知曉,秦煊滿臉怒氣,手中一盞盛着滾燙茶水的茶壺直接往費二身上扔去,費二也不敢躲,任由茶水澆上胸口,動都不曾動一下。

“既然這般效忠原主,二位不如都回鳳儀宮去吧。”

二人是在東宮辦事,那就是秦煊的人,能效忠的只有秦煊一個,身為下屬,敢賣主子的消息,就是不忠,不忠之人要來何用?

但畢竟是皇後的人,他也沒權利處置,讓他們回了鳳儀宮,也是為了讓皇後看到他的态度。

費大費二滿臉不可置信,他們原以為太子不會對他們怎麽樣的,畢竟二人已經跟随秦煊多年,在外也算心腹,一等的侍衛,又是皇後娘娘的人,就算為了娘娘,也不能讓他們回去,他們若是回去了,不就在昭告世人,說皇後太子不合了嗎?

費大這會兒開始慌了,連忙磕頭:“殿下,殿下息怒,屬下不敢了!求殿下別讓屬下走!”

秦煊冷哼一聲:“你們跟了本宮十二年,還不清楚本宮的性子?回去告訴母後,本宮尊她敬她,也會好好愛護小老八,但別做那種挑戰本宮底線的事。”х

費二現在也知道了事情鬧大了,不斷磕頭求饒:“皇後娘娘與殿下本為一體,若是屬下們回了鳳儀宮,外頭的人怎麽看待殿下與娘娘!殿下,三思啊!”

費大也跟着說:“殿下怎麽處罰屬下都可以,但譴屬下走,還請殿下三思!”

徐小胖是和費大費二一起到東宮的,聞言也想向兩人求情,卻見薛重陽對他搖了搖頭,便自覺地站到秦煊身後不說話。

他以前是皇後的人不假,但秦煊是太子,往後是會當皇帝的,做下人的就是貴在有自知之明,知曉自己跟的是哪個主子,既然來了東宮那就只能是太子的下人,旁的人一概都不是自己的主子。

今日費大費二能向皇後賣太子的消息,誰知明日他們會不會找大皇子二皇子投誠?

一心二主注定不會有好結果,哪怕另外那個主是太子名義上的母親,也不行。

秦煊冷着臉:“本宮念在你們跟随了本宮十二年的情分上,沒要了你們的命,若是還不識擡舉,就自己了斷了吧。”

費大費二知曉此事已無轉圜的餘地了,便重重磕頭:“屬下謝太子殿下不殺之恩,屬下……告退!”繼而起身,出了東宮。

殷皇後聽到通傳就覺得不好,眼見兩個跟了秦煊那麽久的人都被遣回鳳儀宮,皺了眉頭,揮手讓費大費二下去,似自言自語地說道:“他如今是長大了,翅膀也硬了。”

如嬷嬷上前給皇後捏肩,一邊說:“太子殿下有本事是好事,做下人的最忌諱就是兩邊倒,費大費二是娘娘的人,心是向着娘娘的,在娘娘身旁是好下屬,但到了太子殿下那邊,便叫背主了,自古背主的下人都是以命交代,太子殿下卻只是将費大費二遣送回來,一無拷打二無要人性命,終歸還是念着娘娘,太子殿下雖不常來鳳儀宮,但确是記挂娘娘的。”

殷皇後閉上眼睛,聞言随口說道:“你這般意思倒是在說本宮的不是了。”

殷皇後自出生起,如嬷嬷就在伺候她,哪裏不清楚殷皇後的心性,便笑着說:“奴婢可不敢說娘娘的不是。”

房嬷嬷也在一旁說:“太子殿下是娘娘看着長大的,娘娘還不清楚殿下性情嗎?殿下最是孝順的,還時常教武王殿下文學武功,娘娘當初撥了四個人給太子殿下,便是要殿下培養成心腹的,如今馮青和徐公公都是殿下身邊最得力的手下,娘娘心中不也是高興的?”

殷皇後嘆了口氣:“你們這一個兩個,都替太子殿下說話,好似都成了本宮的不是了,罷了,算了吧,本宮往後不插手了。”

“奴婢們就托個大,是看着娘娘長大的,心中自是向着娘娘的,知道娘娘是把太子殿下當親兒子一般疼愛教養,這才為太子殿下說幾句話,哪裏有母親同孩子置氣的呀?”如嬷嬷一邊按着殷皇後額頭,一邊說道。

殷皇後怎麽會不知曉兩位嬷嬷的心意,說道:“只怕他當真對宋太傅動了情,他是要做皇帝的,往後還要有三宮六院的嫔妃為皇家開枝散葉,若他把人私底下養着,明面上該如何便如何,充盈了後院,誰又會說他什麽?他如今才剛及冠,不肯封妃還沒什麽,若是他被迷了心竅,這輩子真打算和男人過,那可如何是好?”

她就是想要秦煊成婚生子,若真的喜歡男人,就當作幕僚養在宮裏,也沒人敢說什麽,在府中養小倌的官員富商都不少,只要不耽誤正事,大家都心照不宣罷了。

房嬷嬷知道殷皇後的意思,勸慰道:“太子殿下不是愚蠢的,娘娘就放寬些,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就別操這個心了,娘娘若強硬的插手,只怕到時候惹了太子殿下不開心,傷了母子情分就不好了。”

殷皇後擺擺說:“罷了,只要別過分出格,随他去吧。”

東宮這頭薛重陽也在說着話。

他盯着秦煊,眼神在秦煊身上打轉,許久才問道:“你是真的看上你家那個太傅了?!”

秦煊不想應他,卻被他看的莫名煩躁:“你有完沒完?很閑嗎?沒事做就回朔陽去,在京城待着做什麽?”

“不是吧秦無修?這麽多年了,我知曉宋太傅人好,你尊敬他愛戴他,但這與男女之情不同,你可別胡來。”

秦煊聞言問道:“你有尊敬愛護的人嗎?”

“有啊,我母親。”

秦煊又問:“那你會想和她耳鬓磨厮,攜手白頭嗎?”

薛重陽大驚:“秦無修你有病啊!那可是我母親!”

“那是我先生,可我這麽想,很早就想,想了好多年,我也覺得我有病,我大逆不道,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這世上任何東西我都能放棄,唯獨他不行,如果沒有他,我會死。以前我想着只要能再見他一眼就滿足,但見了他之後我就想,要是能一直和他待在一起就好了,後來他成了我的先生,我們日日都在一處,這時候我又想得到更多,我想再離他近一些,還肖想他也能愛我一次,我不滿足現在,我要他,我要宋郁。”秦煊看着薛重陽,一字一句,極為認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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