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抱了抱了
第36章 抱了抱了
宋郁所擔心的并未出現,崔謙這幾日一直待在府中,要不就是陪着崔夫人去廟裏上香,乖得宋郁都覺得他像個假人。
如今已經快要入冬,入了冬便一眨眼就到正月,屆時建興王攜慶寧郡主回京,定然又是平地要起不斷的風波。
由于太子重傷未愈,這段時間宋郁就都沒去東宮,每日上朝回來就無所事事,待在書房裏看書,一坐就是一下午。
距離從獵場回京已經有七八日,這幾日都沒見着秦煊,原本待在一起那麽久,每日睡醒睜眼就能相見,覺得整天被秦煊盯着,煩都要煩死。
如今秦煊不在了,宋郁倒是又覺得不習慣起來,也不知他傷的怎麽樣了,好像得去看看才能安心。
宋郁從來不是個靠心裏想的人,他這邊還在想着秦煊現在如何了,下一瞬就收拾起自己方才看完的書,擡步往外走去。
下人見宋郁出來,連忙備車:“公子,去哪裏?”
宋郁坐上馬車,平靜說道:“東宮。”
于是便一路往東宮而去。
徐小胖聽見通傳直接咧嘴笑了,徑直跑出去迎接:“見過宋太傅。”
宋郁點頭示意:“殿下呢?”
徐小胖屁颠屁颠跟着走:“殿下在書房呢。”
宋郁應了一聲,讓徐小胖不用跟着了,他來東宮的次數和回家一樣多,閉着眼睛都能走。
見書房門關着,宋郁擡手敲了幾聲,秦煊看話本看的正起勁,聽到聲音頭都不擡:“徐小胖你再來打擾就去武王府當值吧。”
武王話多,徐小胖聒噪,正好湊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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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郁一愣,敲門的手都放下來,随後失笑:“殿下?”
秦煊一聽聲音連忙把話本往兵書底下塞,手忙腳亂地又碰掉了一旁的書。
“是先生嗎?快進!”
宋郁一開門就見秦煊蹲在地上呲牙咧嘴地要撿書,連忙上前去扶着他起身:“你這是做什麽?”
秦煊咧嘴笑笑:“撿書呀,方才不小心弄掉了。”
宋郁把幾本書撿起來:“叫人撿就是了,你是還嫌好的太快了嗎?”
說完要把書放好,眼尖看見底下墊着的話本,秦煊書房的書大多都是他找來的,看一眼便知道是什麽,這底下壓的這本分明就是女子看的話本。
宋郁把書抽出來,看見書封上“撒嬌太子柔情妃”幾個大字,一陣無語。
秦煊臉色通紅,支支吾吾地說:“那那那個不是我看的……”
宋郁翻了兩頁:“好看嗎?”
秦煊趴在桌子上,把臉埋進臂彎裏:“還……行吧……”
宋郁看秦煊這樣子,不免覺得好笑,打趣道:“宮裏這種話本應該不好尋吧,你若喜歡不如我在宮外給你尋一些,什麽柔情似水暖香在懷的都有,要不要?”
秦煊擡頭看着宋郁:“我才不要,這有什麽好看的,一點都不好看。”
見宋郁站在他身旁,順勢伸手牢牢環上宋郁的腰身:“不如先生尋來的兵書好看。”
秦煊整張臉都趴在宋郁身前,不等宋郁開口,又說道:“昨日三皇姐來看我,帶來好多這種話本,說無聊可以打發時間,我這才看的。”
宋郁被秦煊摟得覺出尴尬,說道:“你松開。”
他是說過順其自然,但不是這個順其自然法,秦煊上來就動手動腳,搞得他無所适從。
秦煊聞言摟得更緊了:“說到三皇姐,我想起來聽說過一件事,先生想聽嗎?”
“什麽事?”
“有人說,母後要把皇姐許配給你。”
宋郁一愣,那日在鳳儀宮皇後說的話除了他和皇後,沒有第三個人知曉,秦煊怎麽知道的?
“先生怎麽不說話?你想娶三皇姐嗎?”
宋郁無語,這都是些什麽事,皇後不過随口的一句氣話,怎麽就傳到他耳朵裏了。
“我當時同皇後娘娘說,臣福薄,高攀不上順德公主。”
秦煊偷笑,這才松手道:“先生也太瘦了。”
穿着衣物看不明顯,手一圈才發現宋郁腰細的很,手腕也很瘦:“先生定是都沒好好吃飯,比我還瘦。”
宋郁無言,從一旁抓了把椅子坐下,他小時候身子不好,也吃不下東西,原本就不胖,因着體質的原因是比旁人瘦了些,但也不誇張,哪兒像秦煊說的那般。
“對了,有件事同你說。”
秦煊看過來,眼神示意宋郁說。
宋郁把桌上的幾本書疊在一起放好,說道:“崔謙來京了,他說慶寧郡主曾在醉酒時跟他提過聖上召建興王回京。”
秦煊挑眉:“先生的弟弟和慶寧郡主怕不是好事将成吧?”
宋郁心中也有異樣的感覺,可崔謙信誓旦旦說沒有,他也拿捏不準。
且不論他們二人身份地位就不匹配,單有建興王這層身份在,崔謙又怎能同他們扯上關系。
崔家不過是普通百姓,只是因着崔二爺有能力,早年在并州當了知府,才得了一些好。
如今崔二爺早已離世,崔家現下也是靠着和宋家的姻親關系才在洛城站得住腳跟,建興王要想捏死崔家就如同捏死螞蟻那般輕松,崔謙是萬萬不能和慶寧扯上關系的。
宋郁皺眉道:“我說過他,在京城務必小心謹慎,莫胡來,也讓暗一看着他,幾日了沒盯出什麽東西,也有可能是我多想了。”
“沒什麽牽扯是最好,若是讓建興王知曉了崔謙是誰,難保不會用他來拿捏先生。”
宋郁擔心的就是這個,崔謙平日裏雖纨绔,但也不是是非不分,大事亂來的人,宋郁的外祖父崔二爺早已去世,如今崔家只剩崔大爺這一支,崔謙是崔家僅剩的獨苗,是和宋郁有着血脈相承的弟弟,若真出了事,宋郁無法看着他不管。
見宋郁皺眉,秦煊又勸慰道:“其實他來京城也并非壞事,左右他和慶寧早就相識了,就在京城我們還能看着他,不讓他胡來,若真出了事還能及時處理,倘若他在洛城惹了什麽亂子,就算與京城相隔不遠,我們無法即刻就到,如今又有暗一看着他,先生可放寬心。”
宋郁沒在東宮待多久就準備起身回去,秦煊眨巴着眼睛好像被抛棄了一樣,十分委屈地嘟囔:“自從獵場回來,先生有七八日都不曾來看我,今日能來估摸着也是因為崔謙的事,若無崔謙,先生就打算不再見我了,讓我在這宮裏自生自滅,我好可憐啊,這麽久了,還是不得先生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