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親了親了

第37章 親了親了

宋郁氣笑,道:“你這說的都是什麽胡話?”

秦煊又趴回桌上去:“先生挂心崔謙弟弟,卻忘了我也不過大了崔謙幾月而已,先前在獵場先生還會問我傷口疼不疼,如今崔謙一來,先生就不關心我了,好不容易來東宮一趟,我原以為是來看我的,未曾想是來問崔謙弟弟的,待了不過半晌就要走,也不問我傷口還疼不疼。”

天可憐見的,字字泣血,好不委屈。

宋郁一愣,随後反應過來笑出聲,秦煊如今站起來都比他還高,撒嬌耍渾的本事是比小時候更加爐火純青了,他笑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怎的,那你現在傷口還疼不疼?”

秦煊嘟囔着:“原本是不疼的,見先生都不關心我,如今又疼了。”

“獵場回來都已愈合結痂,只要你不亂走動就不會撕裂,再按時上藥,就沒什麽事了,若還是會疼,我叫太醫過來給你檢查一番。”

秦煊撇嘴,趕緊搖頭,太醫開的藥他喝了又喝,好不容易減量了,又要叫太醫來,那不得又開那麽多藥?

“先生過來一些,我就不疼了。”

宋郁本來都想回去了,聞言又走過去:“若真的不舒服,還是讓太醫來看一下,不可撐着。”

秦煊又道:“你再過來一些。”

以為他是還有什麽話要說,宋郁直接坐回椅子上就要聽他說。

秦煊卻突然伸過頭去,蜻蜓點水般在宋郁嘴唇上碰了一下。

“…………”

“!!!”

“你!”宋郁猛的起身退後兩步,差點沒跌倒在地,怒目瞪着秦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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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桌子上突然“咯噔”一聲,宋郁聽到身後的牆有裂開的聲音,下意識轉頭看過去。

秦煊卻臉色一白,難得慌亂起來,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完了……玩大了……”

牆上有暗格,機關在案桌下,方才宋郁震驚之中起身,腿不小心碰到了機關,就把牆上的暗格給開了。

秦煊不顧自己身上有傷,連忙起身兩步擋在宋郁跟前:“先生不是要回去了嗎?先生回吧……我我我我沒事了……”

暗格裏塞滿了東西,但他不知道是什麽,只是看秦煊的反應,下意識覺得同自己有關,于是把剛才秦煊偷親他的事甩到了腦後,說道:“我也無事了,不回了,後面是什麽東西?”

“沒什麽東西,哪兒有什麽東西,不過是一些沒用的,先生別看了,再不回府天要暗了,您快些回去吧。”

秦煊急忙伸手要把暗格關上,奈何裏頭卷軸太多,慌亂之下掉出一個,重重摔在地上,卷軸邊上鑲的東西像玉,摔到地上應聲而裂,卷軸也随之打開……

宋郁只一眼就皺起了眉,厲聲喝道:“徐公公說你整日在書房閉門不出看書,你就是在看這種東西的?!”

攤開的卷軸裏頭是幅畫,畫中男子光着身子,露着光潔的後背,四周煙霧缭繞,其實看不怎麽清楚,只能看見後背和腰線……

秦煊低下頭半句話不敢說,宋郁越看越氣:“你!你簡直!”

簡直不知羞!

說完突然一愣,感覺這畫上的人好像挺熟悉,他俯身撿起來,皺着眉頭看了好一會,才發現這人頭上連玉冠都是跟自己一樣的。

宋郁覺得自己腦袋一抽一抽地疼起來,咬牙把畫放到桌子上,叫秦煊讓開,自己走到暗格前把裏頭的畫卷一張一張打開。

密密麻麻,幾十張畫像,畫的全是他。

每一年,每一次他進宮跟秦煊見面的樣子,全被秦煊畫在了紙上。

從宋郁的十六歲,畫到了二十八歲。

宋府都沒這麽多他的畫像,秦煊卻有。

有的看得出來是多年前所畫,從稚嫩的手法到現在畫的栩栩如生,最新一幅還是在獵場時,宋郁靠在秦煊床頭休息的睡顏。

宋郁也從開始的生氣,到現在的震驚。

他原先看到最開始那張圖,有些生氣想罵秦煊不知羞,現在卻被驚得說不出話。

無形之中好像有一只手壓着他的心,扼着他的喉嚨,讓他呼吸不了,說不了話。

宋郁指尖都在顫抖,一張一張把畫收起來,重新又放回暗格裏,心裏怒斥自己手賤,為何非要打開來瞧,一瞬間又有些竊喜,他從來沒被人這般記在心裏過。

許久後,宋郁開口說道:“往後莫再畫這種東西了……”

秦煊低着頭,輕聲道:“小時候總是怕自己把你忘記,想盡了辦法想把你的樣子留下來,就在地上畫,可地上的畫被人踩一腳就看不到了,于是就去撿了別人不用的紙筆,就照着記憶裏你的樣子畫下來,你沒進宮的時候,我就靠着這些畫像一日日過下來的。”

宋郁不知道該說什麽,安靜下來,秦煊悄悄擡眼看宋郁,繼而又說道:“你若不喜歡,以後我一定不畫了,你別生氣……”

宋郁哪裏會生氣,他只是覺得不可思議,這世上怎麽還會有秦煊這樣的人?那麽多年在皇宮裏的日子,他又是怎麽過來的?

一想到小小的秦煊獨自一人蹲在地上畫畫的樣子,宋郁就覺得心裏一陣抽疼。

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好,只是偶爾帶一些吃食進宮去看他,于他來講不過是順手的事,根本不值得秦煊記這麽多年。

可在秦煊的眼裏,宋郁卻好像一道在他暗無天日的生活中出現的光,少年宋郁的一塊碎糕點在小秦煊平靜的心裏泛起漣漪。

漣漪原本小小一點,轉瞬即逝,卻在秦煊心裏越來越大,最後波濤洶湧地卷了他的心。

見秦煊這般小心翼翼的樣子,宋郁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就這樣吧,既然秦煊喜歡,就随他喜歡,他想怎樣都行。

于是宋郁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以後你若想見,我便時時都來見你,不用自己偷偷畫。”

秦煊一下擡起頭,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宋郁,随後反應過來,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他。

宋郁被抱得很緊,有些喘不過氣,他想讓秦煊松開一些,頸脖處卻傳來絲絲涼意。

秦煊将頭埋在宋郁頸脖間哭起來,這一哭好像是要把這麽多年所有的委屈都宣洩出來。

他和宋郁之間這點看似很短的距離,他走了二十幾年,用了兩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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