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 14 陪我一晚

第14章 chapter 14 陪我一晚

付競澤說過,妞可以泡,但朋友的妞他絕對保持安全距離。

現在跟他說讓他保持安全距離,他又會說,他從小到大就不知道安全倆字怎麽寫。

這種行為用他自己的話講,叫欠治。

就今早,他突然在wechat上給k寫一篇感謝信。感謝他竭盡全力搞砸了和冰尤的感情,讓自己有了上位的機會。

字數控制在300字內,因為冰尤不喜歡話太多的男人。

他在手機上敲完這段話發出去時,正在西華體育館的樓梯上。

剛打完球,全身上下的血管擴張,出了點汗怕吹風,于是胡亂穿了個黑色帽衫扣着帽子。

冰尤看到他時,是在另一個端頭。

只見他三步并作兩步下着樓梯,用嘴裏的煙接着哥們兒手裏遞過來的火。煙草被點燃,沒來得及走到室外,就貪婪地吸了一口。

無事一身輕,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狀态多爽。

冰尤今天本來想請假在家休息的,因為昨天實在是累的發昏,再一個就是避免和他碰面,省的兩人都尴尬。

但早上收到那副畫後,她突然覺得能看看他反應也挺有趣的,自己又不能一直躲在家。

因此才硬着頭皮來了學校。

她眼看着以他為首的幾個男生消失在拐角,連煙帶塵卷起一陣風。

對旁邊的女同學詢問:“咱班付競澤不是今天要出去比賽嗎?”

“嗯……按理是,不過聽別人說他臉上挂彩了,教練怕讓別的學校看見影響不好,就先讓他歇了。”

女生沒當個要緊事,邊說邊收拾着一旁散落一地的球。

冰尤停駐了一瞬,把手中的球投進了球車中。

看來昨天他和k還是在別墅裏動手了,就是不知道最後情況如何。

一時間竟然有點後悔自己當時走的太早,沒有看見付競澤發瘋的樣子。

體育館上空突然爆發出一陣猛烈的撞擊聲,聲音大到所有留在館裏的人都吓了一跳。

緊跟在巨響後面的,是一顆顆籃球在地面彈跳的聲音,一下下接連不斷。

沒有規則的混亂聲響瞬間引得大家尋找源頭。

中心籃筐的下面,一個女孩倒在地上。

和她一起被推倒的,還有她身側裝球的推車。

冰尤撩了下頭發看戲,靠在身後的牆上,光點在眸中閃動。

女同學加快了收拾的動作,擡頭催促着她:“快快快!執勤小組的人來了。”

她表情慌張的像見了鬼,讓冰尤沒忍住笑了一下。

沒錯,執勤組,手帶袖标的幾個人。

他們的站位團團把倒下的女生圍困住,帶着很濃的弱肉強食味道。

女生明顯已經是待宰的羔羊,神色惶恐,即使坐在地上也不斷向後挪動,指甲抓撓着地板,出于本能地想要逃走。

在明亮的公共場合,能把一個女生吓到這種地步。

也是讓人發指。

帶袖标的人還不罷休,公然把手中的紅本甩在女孩身上。

“昨天讓你刷三層的廁所,怎麽,沒刷夠啊?”

館裏除了她說話的聲音,沒有一點其他的響動,落地一根針都能聽得清。

所有人明明都在觀摩這場打着檢查旗號的霸淩,就是沒人站出來制止。

冰尤沒聽出個所以然,垂眸擺弄着指甲,耳朵還留在他們的對話裏。

女生坐着的姿态轉變成跪着,膝蓋在場館的地板上摩擦,她雙手合十放在胸前。

是祈禱的姿勢,也是求饒。

“學姐,我保證下次不會穿這條裙子了,我保證會調整好再來學校的,求求你們!求求你們給我點時間!”

執勤的女生俯下身,對她的答案并不滿意:“你說什麽呢?我們都是按學校要求辦事,怎麽被你說的像欺負你似的。”

幾人發出一串譏諷的笑聲。

冰尤脫離了靠着的牆壁,從邊緣走在了樓梯扶手這一側,她趴在欄杆上看着幾人的動向。

被欺負的女生身上穿的制服裙應該不是學校供的,顏色雖然也是深藍,可明顯和正常校服有一定的色差。

執勤組可能是揪着這點不放,逼迫女生給自己當牛做馬。

她從地上抄起一顆籃球,把它舉出了護欄之外,正下方就是幾人站的地方。

還沒等女同學沖上來制止,那顆球就已經脫離了她的手掌。

籃球在空中自由落體,劃出一道幹淨的垂直線,正正砸在了幾個人的腳邊。

帶袖标的女生尖叫着向後退了幾步,在确定掉下來的只是一個籃球後,惡狠狠地擡頭看向了樓梯。

站在上面的冰尤惡趣味滿滿,她學着低年級的學生擺出“被吓到”的表情。

略帶嬌嗔地沖樓下開口:“不好意思學姐~我手滑了。”

說完她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眉眼彎彎人畜無害,透亮到人心裏。

她盯着執勤的女生一步一步走下了臺階,高挑的身材在她們處在同一個水平線時變得格外突出。

校園廣播播放起了濃烈的西班牙鼓點,聲音如層層熱浪蕩進了體育館裏。

天氣豔陽,冰尤笑着的臉在背光中,虛幻又迷離。

*

辦公室的門一上午都緊鎖着,裏面外面都很熱鬧。

冰尤和執勤組作對不是一天兩天,之前還只是背地裏踩幾條紅線,現在演變成明目張膽地頂撞。

班主任氣的頭疼,一直用手揉着太陽穴。

高三一班因為這事被扣了不少分數,同學間也對冰尤頗有微詞。

在西華,積分就是一切,想要增加積分只有兩條路。

一是遵守學校制度保證不扣分,二是統考成績排在年級前列,拿到相應的獎勵積分。

冰尤鬧這一回事,把付競澤上次考試掙回來的分全扣沒了。

她聽不進去一點老師說的話,只是頻頻點頭,人站在辦公桌前,心已經飄遠。

老師把戒尺摔在地上,她蹲下身撿起來放回到桌面後,終于說了她進門來的第一句話。

“下次考試,我會把分掙回來的。”

班主任煩躁地擺擺手讓她離開。

她轉身拉開辦公室的門,一堆趴在外面偷聽的同學失去重心向後退了幾步,她眼神一一掃過這些人然後白了一眼。

走廊窗臺邊,付競澤倚在老位置雙手插兜。

冰尤這才看到他挂的彩。

高挺的鼻梁上多了一處淤青,現在已經隐隐泛紫,額角處也有血紅色的劃傷,只結了一層薄薄的膜,顏色還是很觸目驚心。

怪不得不讓他參加比賽。

她從鼻腔裏笑了出聲,似在取笑他這副樣子。

為了裝乖她紐扣系到了最頂上,外面還要拴一個領結,剛剛悶在辦公室裏差點喘不上氣。

于是她邊往班裏走,邊單手解着制服上的領帶繩,走到垃圾桶時沒帶好氣地把它扔到了裏面。

後面的一整節班會課她都沒心情聽。

班委在講臺上主持半天,話裏話外都是對她最近違規的事作出的批評。

從考試不貼條形碼,說到任意裁剪制服,從校園裏抽煙,說到頂撞學生會執勤組。

冰尤這點偉跡在年級上是笑料,在班裏就是聲讨。她百無聊賴地在課桌下玩着手機,等着下課鈴打響。

奈何臺上的班委對她事不關己的态度很上火,不由分說地提高了說話的音量,眼神也一直死死盯着她的座位。

冰尤就當看不明白,全神貫注在手機上。

屏幕上方彈出一條消息提示,她才戀戀不舍地切到微信。

聯系人那欄多出一個紅點。

點開後是付競澤從群裏加到了她的賬號。

她擡頭越過整個後排看了眼他,他正玩性大發前後晃着椅子,拿着手機等她通過好友申請。

冰尤挑了下眉,随手按了通過。

班委在臺上逐漸義憤填膺,看不下去她懶散的樣子,擡手拍在了講臺上。

“某些人別太過了,把上學當游戲嗎?進了學生會備選名單但不去參加面試,是把增員當鬧着玩嗎?!”

他在臺上說的激動,冰尤在臺下一臉黑線。

當時要不是k逼她趕緊走,說不定現在自己已經潛進去了,就是白搭了付競澤費勁替她把名字弄到名單裏。

還在想,聊天框就彈出了他的消息。

【玩游戲嗎?】

冰尤“切”了一聲心想他瘾真大,眼睛卻看着這幾個字出神。

過了一會,她敲動着鍵盤。

【這次玩什麽?】

上面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她面色平靜,指甲在課桌上輕輕敲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省略號消失,付競澤的消息發了過來。

【兩周內,讓你當上學生會會長,失敗或超時都任你處置。】

【如果成功,你陪我一晚】

真夠直接的。

冰尤還沒等回複,就看見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大家都在安靜坐着聽班會,亂動的人都很少。被他挪椅子的聲音打斷,一整個班的同學都齊齊看向了付競澤。

他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下,堂而皇之地拎起了地上的書包挎在肩上,然後從課桌上抓起手機朝後門走。

班委甚至沒察覺出他是要走,等到他轉動後門的門把手才反應過來。

“付競澤!開班會呢你去哪?”

他門開了一半,轉頭應付:“廢話聽多了頭疼。”

然後就是“砰”的一聲摔門,教室裏充斥着一片死寂。

冰尤習以為常地把視線轉回到手機上,一個字一個字地确定着他發來的消息。

“學生會”、“會長”。

她進學生會都難,付競澤怎麽踹了現在的會長讓她當啊?

搞笑。

她反手回了倆字。

【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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