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保镖
第5章 保镖
“咒靈?”夏油傑有些意外地聽到這個陌生名詞,“原來它們還有名字的嗎?”
還是在這棵櫻花樹下,晴也給剛放學的夏油傑講了昨天看到的資料。
夏油傑把書包甩到一旁,渾身洩力地坐了下來,背靠着櫻花樹伸了一個懶腰,一邊聽一邊犯累。
面對新的學校,新的同學,他又要開始重新介紹自己,在一群陌生人面前僞裝自己。
太累了。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這樣一個地方啊。”夏油傑看着青藍色的天空感慨道。
當他為了那些只有自己看得見怪物整夜整夜睡不着的時候,原來在某個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其實可以進行系統地學習啊。
“他們甚至都會有專門的學校,你之後想去念嗎?”晴也問道。
“我……我不知道。”夏油傑迷茫地睜大了眼睛,昨天之前他還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才能看得見這些東西,結果今天他又被告知都有專門的學校可以教導學習,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晴也回憶了一下:“咒術師的死亡率是非常高的,你确實應該好好考慮一下。”
夏油傑轉頭問他:“那晴也,你也能看得見,你會去嗎?”
嚴格來說自己都不能說是咒術師吧。晴也在心中慢慢思考,當初他在常暗島上第一次展現自己能力的時候,森鷗外就給自己輸入了這是異能力的錯覺,所以這到底是異能力還是咒力誰能說得清楚呢。
于是,他回答道:“看情況吧。”
夏油傑突然問道:“為什麽咒術師的死亡率會那麽高呢?”
“大部分是為了救人。”晴也總結了一下。
夏油傑一愣。
“咒靈是由于人的負面情緒産生的,只有少部分人能看到,但是咒靈對于人類的傷害可是實打實的。”晴也接着說道:“咒術師基本上可以和那些公務員類比,由官方發布任務,去世界各地完成祓除咒靈的任務,但是其中不敵咒靈所以死亡的幾率很高。”
夏油傑安靜地聽着。
晴也問:“咒術師基本上都是血脈相承的,你家裏人難道沒有這種能力嗎?”
對方苦笑着搖了搖頭。
晴也低頭看書:“那看來應該是很久以前祖上有過吧,在你的身上意外返祖了。”
夏油傑呼出一口氣,原來還有這一層原因啊。
他轉頭靠近晴也:“你又在看書啊?什麽書啊,很好看嗎?”是和昨天一樣的書。
“《福爾摩斯探案集》,挺好看的。”晴也翻過一頁。
“啊……”夏油傑發出明白的聲音,福爾摩斯,多著名的一本書啊。
他覺得無聊,打開書包,拿起未寫完的作業就在大腿上開始寫了起來。
“……這是什麽?”晴也湊過來看。
夏油傑先是疑惑然後突然反應過來,對面這個人都沒有上過學,可能确實不知道。
“作業,老師布置的。”
晴也看了兩三眼:“你們老師布置的題都挺簡單的啊。”
夏油傑三兩下就做完了,确實屬于簡單這個範疇。“那你呢,你的監護人會給你布置一些作業嗎?”
晴也回憶:“偶爾會有的,例如摸索清楚那個擂缽街裏的情況。”
他舉起右手,指向遠處那個凹陷的地方。
那裏就是擂缽街,聽說那裏是由于一場巨大爆炸形成的,後面一些無家可歸的人聚集在那裏生存,簡單來說,就是一群流浪者掙紮求生的混亂之地。
夏油傑:“……還真是與衆不同的作業啊。”
他突然開始懷疑身邊這位朋友(應該可以說是朋友了吧)的監護人了,為什麽會給一位十五歲的人布置這樣的作業呢?
“所以你完成了嗎?”
晴也搖頭:“沒有,我想等手上的書看完了再去辦這件事情,他又沒有規定結束的時間,完全不用着急。”
“擂缽街裏面聽說很混亂,你一個人會不會有危險啊?”夏油傑有點擔心,“你什麽時候去,到時候叫上我吧。”
難道兩個十五歲的人一起進去就不危險了嗎?晴也心裏默默吐槽了一句,但轉眼又扔到了腦後。有人願意跟着就跟着,要是能夠順便幫他完成這個任務最好。
“好的,一起去吧。”
幹坐在一旁也很無趣,晴也把書遞過來了一點,兩個少年就在樹下一起安靜地分享着書籍。
他們約在下周周末前去擂缽街探險。
而在此期間,森鷗外的地下診所有些不太平穩了。
很顯然,之前那個綠發男人苗木說要給港口mafia介紹森鷗外的消息被不知名的人傳播出去了。
森鷗外的地下診所一直是一個中立場所,在這裏,有可能前一秒還在互相搏殺的兩波人下一秒就得緊挨着躺在這裏的地上,搶奪最後一劑麻醉藥。
醫生是最貧乏的資源。
尤其森鷗外面對這些陌生人态度也算溫和,話也都能聊上幾句,長久而來,這裏前前後後也傳播了不少的情報。
可這只允許存在這是屬于中立場所的情況下。
現在你森鷗外開始歸屬于港口mafia了,誰能保證在這裏流通過的情報是不是都到港口mafia的口袋裏面去了!
尤其裏面還有很多渾水摸魚的存在。
一時之間,患者少了很多,但是佝偻着身體從門口接二連三經過的人倒是不少。
森鷗外熟練地從門口拔出刀子:“诶呀呀,最近的生意變差了啊。”
“林太郎,晚上我還想吃草莓蛋糕!”愛麗絲叫着,現在她正和晴也分享着唯一一塊蛋糕,看着晴也搶走了最大的那塊草莓,生氣地過去拿拳頭打他。
“好的哦,愛麗絲醬!”森鷗外蕩漾着聲音回答。
晴也看向他:“現在如果你出去的話,也不知道能不能站着回來了。”
森鷗外受到了打擊捂着胸口回答:“晴也總是說這麽令我傷心的話啊,這個時候就應該打跑敵人,保護我和愛麗絲啊!”
晴也冷漠說道:“你在說什麽胡話,我體術又不怎麽厲害。”
森鷗外思索:“晴也的意思是想去學習一□□術嗎?需要我幫你找老師嗎?”
“并不是這個意思。”晴也趕緊把對方的腦回路拉回來,“所以說接下來你要怎麽辦啊?”
森鷗外笑得眯起眼睛:“別擔心哦,我已經安排好了。”
第二天,晴也就看到了森鷗外的安排,一個叫做福澤谕吉的保镖。
都快沒錢吃飯了還要花錢雇保镖,這就是所謂的安排嗎?
尤其是森鷗外悄悄跟他說了,這個福澤谕吉還是原政府最強的暗殺劍士,銀狼。
感覺會花更多的錢。
但是,還真是看不出來啊。晴也偷偷看了對方一眼,渾身平和,沒有半分所謂暗殺劍士的戾氣。
福澤谕吉表示自己同樣是被夏目漱石老師推薦過來的,自己已經辭去了原來的工作,準備開偵探社。
森鷗外唇角勾起,明白了夏目老師為什麽會推薦這個人來,這也是三刻構想中的一角啊。
“偵探社?”最近在看福爾摩斯的晴也不由得好奇問了一句,“跟福爾摩斯一樣的偵探社嗎?”
“……并不一樣,還在籌備過程中。”福澤谕吉看着診所裏面男孩女孩,想到家裏那個不太好伺候的少年,不由開口說道,“森先生這麽年輕,就兒女雙全啊。”
“哼。”也不知道是誰哼笑了一聲。
“不是啦,”森鷗外露出無奈的表情,攤開手說,“他們兩個,一個是我收養的,一個可是我的心頭肉呢。”
福澤谕吉看着一個興致完全在畫筆上的女孩,另外一個冷冷觀察這裏的男孩,把哪一個是收養的哪一個是心頭肉這個詭異的話題咽了回去。
“……這樣啊,養孩子是挺困難的,我也收留了一個少年,嗯……難以捉摸啊。”福澤谕吉困難地訴說。
森鷗外拍了拍手:“是這樣嘛,我們晴也可是一個特別喜歡交朋友的好孩子哦,可以讓他們一起玩玩啊!”
他臉上是真摯關切的笑容,好像真的是一個關心孩子的家長。
啊?
晴也嫌棄地看向森鷗外,這個人又在說些什麽鬼話啊。
“什麽呀?這裏真的好破啊!”清澈的少年音從門外響起,其中充滿了對于周圍環境的好奇和嫌棄。
福澤谕吉一聽到這個聲音頭都大了,三步合一直接沖到門口:“亂步,為什麽你會在這裏啊!”
少年音在抱怨:“什麽為什麽啊,不是要給我介紹朋友嗎?我就來了啊!”
門裏面的森鷗外、晴也和愛麗絲同時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齊齊注視着門口。
森鷗外剛剛的話應該是随性而發的,福澤谕吉也是來了這裏才知道還有晴也和愛麗絲兩個小的,那麽外面這個少年音是怎麽知道呢?
莫非是提前調查過?還是有什麽其他的可能性……
福澤谕吉領着一個和晴也差不多的少年走了進來,有些尴尬地介紹:“……這位是江戶川亂步。”
森鷗外立馬露出微笑:“你好啊,亂步君。”
江戶川亂步則是沒有什麽其他的反應,帶起眼鏡,眯着眼睛看了周圍一圈,對着屋內的三人頻頻點頭,“原來如此啊,大叔,你就是想……唔唔!”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福澤谕吉給捂住了。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完全知道了這個少年是一個完全沒有任何眼力見,随心所欲,聰明絕頂的人。雖然自己編織出對方是個異能力者的謊言來支撐起這個少年眼中岌岌可危的世界,但是還需要一段時間來糾正他随口就可以說出別人隐私之事的習慣。
“亂步,”福澤谕吉趕緊指了指晴也,“那位就是森先生想給你介紹的朋友。”
啊?
晴也看了一眼福澤谕吉,原來這也是一個随口就來的人嗎?他還什麽都沒說呢,朋友就從天上掉下來了嘛!
他看了看福澤谕吉,又看向森鷗外,難怪兩個人能成為同一個老師的弟子。
晴也站起身,簡單介紹自己:“我叫晴也,森晴也。”
江戶川亂步點點頭,接下來開口就是:“嗯,我叫亂步,周末你們要去的地方我也要去玩!”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顯然讓屋內的其他人都摸不清頭腦。
森鷗外:“……晴也,周末要去哪裏玩啊?”
“擂缽街。”晴也頭也沒回地回答對方,開始打量眼前這個人,他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呢?
不過,晴也是一個有問必答的人,直接上下審視了對方幾眼:“不要,你一看體術就很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