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舅舅

第8章 舅舅

晴也這邊還在思考這個夏油傑的變化,中原中也已經扶着老婆婆睡下然後過來了解情況。

他有點扭捏:“……看在你們救了婆婆的份上,說吧你們想要什麽!”

夏油傑推了推晴也的背部:“你的作業,之前不是亂步君說可以找他幫忙嘛。”

晴也從思緒中抽身出來,簡單跟中原中也訴說了一下自己的請求,希望對方可以告知一下擂缽街裏面的情況。

中原中也狐疑地看了他們幾眼:“……你們想知道這個幹什麽?”

晴也:“是我的作業要求。”

沒上過學的中原中也睜大了一點眼睛:“是、是這樣嗎?原來學校裏面是會布置這樣的作業啊……”最後聲音說得越來越小。

不,學校裏面完全不會布置這樣的作業。

夏油傑在內心摸摸吐槽道,他突然發現,他居然是在座四個未成年中唯一一個去學校上學的人,因為過于正常而顯得不正常了。

中原中也伸出了手,搖晃了一下手腕上帶有的藍色腕帶:“看到這個了嗎?這是羊的标志。”

羊,是擂缽街裏面未成年自發組織而成的小隊伍,當年,年僅八歲的中原中也差點餓死在路邊,就是羊裏面的成員把他撿了回去。

有着超強異能力的中原中也也在之後一直庇護着這個組織。

接下來中原中也斷斷續續地講了幾個重要組織的情況,但其實說得也不是很詳細,他主要是武力派的,常幹的事情就是用武力制服他們,情報之類的事情還真不是太熟悉。

但是,總歸還是有一點小收獲的。

在天黑之前,晴也三人還是在中原中也的催促下趕緊回到家了,對方可能還是比較擔心的,特意把他們三人送到了擂缽街的邊緣,并且表示以後如果想來可以再來,遇到危險報上他的名字即可。

江戶川亂步想着蹭飯跟着晴也一起回了森鷗外的私人診所,夏油傑一個人慢慢踱步回家。

在這條路上,他的腳步輕盈,心中常年的郁結今天終于放下。

看得見咒靈從而顯得格格不入卻是是一個問題,但只要裝作看不見那些東西,其實咒靈也鮮少會主動攻擊。

但是如果有一個人在眼前被攻擊了,夏油傑永遠都會忍不住地沖上去幫助對方。

可想而知,與空氣搏鬥在別人眼裏可不會收獲到的什麽好話。

但是今天,他第一次感受到在咒靈手下拯救他人的意義。

這份力量在他身上返祖出現,就一定是有什麽意義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那些英雄電影裏面的臺詞在耳邊回響,夏油傑握緊了自己的手心,他感受到了身上前所未有的使命感。

“傑,回來了嗎?”準備好晚餐的夏油夫人本來還是微笑着,可是一看到自己孩子臉上拿到淡淡的血痕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這又是怎麽了?傑,你又……”未完的話語裏面是無盡的猜測。

夏油傑摸了摸臉上的痕跡,溫和地說道:“媽媽,是我和朋友玩鬧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不用擔心,過兩天就好了。”

這樣的笑容和曾經那種強顏歡笑的不同,夏油夫人愣了一下,自己孩子的變化她最為清楚,可能這一次真的只是玩鬧過程中不小心碰到的吧。

“傑君都交到朋友了嗎?”輕佻的聲音從客廳裏面傳出來。

夏油傑一聽這聲音就覺得熟悉:“是舅舅來了嗎?”

夏油夫人點了點頭:“是啊,搬家的事情終于安頓好了,你舅舅在其中幫了不少的忙,所以今天我是特地請過來吃飯的。”

夏油傑點了點頭,轉到客廳裏面去看他的舅舅。

剛走進客廳,沙發上的人就轉頭過來,露出一張年輕、和夏油傑倒是有那麽幾分像的面龐。奇怪的是,額頭上卻有一圈奇怪的縫合線,但是只要不特意提起來,這個縫合線就像是失去了存在感一樣,不怎麽容易被人發覺。

他的名字叫神山紀,是夏油夫人的弟弟,神山是夏油夫人母家的姓氏。常年單身,現在好像是一位公務員,聽說工作單位有點敏感,也不怎麽提起過。

“傑君。”神山紀擺了擺手,露出一個微笑,視線又轉到了夏油傑的臉頰上,“臉上弄上傷了呢,記得要好好塗藥膏啊。”

“好的。”夏油傑點頭,他以前還是常常和神山紀來往的,對他的印象還是挺好。

這個神山紀,能文能武,各種知識都能說上兩口,也曾指導過夏油傑幾回。

但是事實上……

神山紀的眼神從夏油傑臉上的傷口上一瞟而過,是咒靈造成的呢……

随着看透的結果,神山紀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他本名羂索,是一個活了上千年的古代咒術師,并不是他長生不死,而是他的術式可以讓他以腦花的形式,侵占他人身份從而年複一年地生存下去。雖然其中還是有一點比較嚴苛的條件來着。

當年,他意外發現夏油傑的存在,從而設計了他的親人神山紀的死亡,從而侵占了他的身體潛伏在夏油傑的身邊。

雖然夏油傑現在還不是很清楚,但是夏油傑的術式名為咒靈操術,可以操控收服的咒靈,這樣的術式對于羂索的計劃來說有着非常大的作用,千年難得一遇,所以羂索才設計了一番潛伏在夏油傑的身邊。

為何不直接侵占夏油傑的身體?當然是因為羂索的術式有一定的條件,所以才退而其次選擇了神山紀的身體。

神山紀觀察了一下夏油傑的表情,開口問道:“傑君,你看起來很開心啊,有什麽高興的事情嗎?”

就算是親人一些話也不是那麽容易說出來的。夏油傑躊躇了一番,選擇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嗯,我和我的朋友今天去擂缽街裏面玩了,還認識了新的朋友,今天都是好事情。”

神山紀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看來他需要去調查一下夏油傑的新朋友了。

這邊,郁悶地吃完了飯的晴也卻不是那麽開心。

森鷗外發覺了他的心思,笑眯眯地問道:“晴也,怎麽了嘛?今天有什麽不開心的嗎?”

晴也擡眸看向他:“夏油傑,我之前說過的那個人,他今天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森鷗外挑了一下眉頭:“仔細說說看。”

晴也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得到的卻是森鷗外的哈哈大笑。

晴也皺起眉頭:“你笑什麽?”

森鷗外拍了拍他的肩膀:“晴也,人類身上有一種叫做責任感的存在,你的那位夏油傑小朋友,他将會把令他恐懼的力量化作保護他人的力量,這是很好的事情。”

“可是……”晴也幽幽地說道,“可是這樣子,他就不痛苦了。”

森鷗外露出莫測的笑容,對着晴也搖了搖手指:“晴也,你還是不夠了解人類哦,試圖保護他人的人,他們往往将會承擔更大的痛苦,一開始永遠都是美好的罷了。晴也可以耐心等待一段時間哦。”

晴也直起身板,看向眼前人:“勉勉強強再相信你一次吧。……啊,說起來傑還想看看那份關于咒術界的資料呢。”

森鷗外一邊擺弄着那些醫療用具一邊說道:“晴也可以把那位傑君一起帶過來的,我還是晴也的朋友很感興趣的。”

晴也點點頭,然後看向森鷗外:“林太郎,你會有那種時候嗎?那種想要保護他人的時候。”

他發誓,如果森鷗外說有,他一定要放棄這個飯票,另尋佳處。

森鷗外頓了頓,擡頭看向窗外。

晴也并不明白對方在看什麽,這個窗戶外面很是狹隘,連天空也只能看到四分之一,根本看不見什麽東西。

“林太郎。”他催促了一聲。

森鷗外勾起唇角:“這誰能夠知道呢?萬一有一天我想要保護晴也呢?”

晴也嘴角抽搐:“是保護還是坑害還說不定呢。”

森鷗外露出委屈的表情:“晴也怎麽可以這樣子想我呢。”

晴也不欲說廢話了,轉頭想走,結果還是被叫住了,不過這下是為了其他的事情。

森鷗外掏出錢包遞給了晴也一些錢鈔:“福澤閣下的偵探社下周就要開業了,我由于身份原因不方便前去,晴也幫我買一些禮物送過去吧。”

森鷗外加入港口mafia的傳言沸沸揚揚,現在走出門都有可能被綁架的風險。

晴也接過錢鈔:“那我要買點什麽呢?”

“就一些最普通的東西就可以了,福澤閣下不會在意這些東西的,實在不了解的話,晴也可以和那位傑君聊聊哦。”

晴也看着對方笑嘻嘻的面容,眼疾手快多抽出了一張錢鈔:“這個就當作跑路費了。”說罷,就轉頭離開。

森鷗外失笑扶額。

……

“買禮物?”

第二天夏油傑碰到了主動過來找他的晴也,他思考了一下:“最普通的話,送個水果或者花籃就可以了吧。”

晴也打開手機給他看了一條消息,這是昨天晚上江戶川亂步發過來的。

【江戶川亂步:開社禮物不準是水果花籃,你要用心給我送!!!】

夏油傑:“……是該說他聰明嗎?居然都可以猜到這一層,既然如此,要選出符合他心意的東西更難了吧。”

晴也攤手:“所以我來找你了。”

夏油傑思考了一下:“不如到一些大的商城裏面去看吧,也許看着看着就有靈感了呢。”

“……商城怎麽去呢?”

夏油傑看着對方不像開玩笑的問題:“這麽久了,你都沒有去過商城嗎?”

晴也誠實地搖頭。

之前他在戰場上,搬來橫濱以後,最多就是在森鷗外診所旁邊走動,說起來都不敢相信,昨天的擂缽街居然是他到橫濱之後離開森鷗外最遠的地方。

晴也是一個物欲很低的人,他不會想到什麽年輕人最愛玩的地方去的。

夏油傑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如此,我們今天就出去玩一玩吧,坐上電車,就算到東京也只要二十多分鐘。”

“東京?”

對上那副迷茫的表情,夏油傑捂住臉長嘆一聲,然後拉着他的手腕就開始跑:“光說有什麽意思,走!我帶你到東京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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