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晴也站起身, 直直往最混亂的中心走。

那邊，一群人圍着埃索拉打居然還是被壓制着。

庵歌姬吐出一口血：“這、這怎麽和之前見過的特級不太一樣？就算是特級，怎麽會這麽強的？”

冥冥扛着自己的大砍刀拉着庵歌姬往旁邊躲了一下：“歌姬, 你要是堅持不下去，就先休息一下。”

“不用！”庵歌姬抹掉血漬, “那兩個人就是怪物吧，怎麽越打越興奮的啊？”

庵歌姬說得就是五條悟和夏油傑。

五條悟的表情就是充滿了興奮, 笑容是完全遮不住。他左手好像受了重傷, 衣服已經破掉了, 血肉模糊，但是從五條悟的表情看過去, 就像是白紙劃出的傷口一樣，疼痛幾乎可以不估計。

掌握了茈, 五條悟的實力又上了一個階層, 身體裏面的力量開始沸騰, 他可真的是越打越興奮。

和五條悟相比，夏油傑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多大變化, 只是下手一下比一下狠，眉間的戾氣一下比一下深。虹龍直飛, 咒靈肆虐, 這輩子見過的咒靈估計都沒有夏油傑積攢起來的咒靈多。

“夏油什麽時候積攢了這麽多咒靈了？”庵歌姬吃驚發問。

冥冥砍掉想要攻擊過來的埃索拉分支, 順便回答：“他到咒術界兩年不到, 但是其刻苦程度可以稱得上是第一人,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努力，據說他掌握的特級咒靈就有16只。”

庵歌姬突然發問：“你說五條悟和夏油傑哪一個厲害啊？”

還沒等冥冥回答, 身後突然有人拎起他們兩個人往空中一躍, 正好躲過下方從泥土裏面往上沖的攻擊。

五條悟伸出頭來笑：“說什麽呢, 我和傑那可就是最強組合了！對吧，傑！”

遠處的夏油傑打出一個爆炸來回答五條悟的發問。

“呼！”七海建人拉着灰原雄剛好躲過一陣攻擊，心有餘悸地往後退了好幾步，忽然撞上了後方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晴也。

“晴也學長，你怎麽了？”七海建人發現對方的身體一直在顫抖，疑惑地問道。

晴也眼眶發紅：“我好餓......”

不明所以的灰原雄撓了撓頭發：“晴也學長你是餓了嗎？但是我們沒有什麽吃的啊......等等，我口袋裏面還有一袋巧克力......”

灰原雄剛想遞過去，眼尖的七海建人迅速伸手把他拉了回來：“小心！”

巧克力從手心掉落散在地上，又苦又甜地氣息散發開來。

咒術師的咒力對晴也來說也能算得上是食物，精神恍惚的情況下，晴也居然迷迷糊糊對着灰原雄伸出了手！

還好七海建人及時拉住灰原雄，聲音也讓晴也的意識回複了一點。

七海建人謹慎地望向晴也，剛才那麽一瞬間他感覺都了來自晴也身上的攻擊性，但是現在看來好像又沒了。

“晴也學長，你沒事吧？”

晴也側過臉，饑餓折磨着他的大腦，現在對于埃索拉的厭惡到達了極致。

“沒什麽，我現在要去殺了埃索拉。”晴也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巧克力，“對不起灰原，巧克力我會賠給你的。”

“不用了學長......”可惜這句話沒能攔住晴也的步伐，兩個少年呆呆地看向他遠去的背影。

埃索拉過于強大了，原來它的幻境不僅僅是虛構一個世界，就算是在這現實生活中，埃索拉也可以做出栩栩如生的虛幻之物。

他們竭盡身上的每一絲咒力前去對抗，但是前一秒可能是幻境，下一秒才是真實。打來打去，仿佛只有咒術師自己的咒力在被不斷壓榨，在被它愚弄一樣。

體力漸漸不支......

冥冥和庵歌姬逐漸退到了後方，夏油傑和五條悟身上也有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夏油傑皺眉：“不行，它就是無限血量，不停地在消耗我們。悟，我們必須找到它的致命點，然後在一瞬間給它致命一擊。”

五條悟臉上也有了一點嚴肅：“因為是集各大咒靈為一體的原因嗎......感覺它的致命點又多又雜，卻都不是真正的那一個。”

忽然，埃索拉停下了攻擊，驚喜地看向那個來人：“晴也，你是來選擇我的嗎？”

它的身形一點點縮小，恢複成在幻境中正常人類的高低，滿臉驚喜地往晴也那邊跑過去。

夏油傑一看不妙，正準備沖過去，卻被五條悟攔住。

晴也看着朝着自己奔跑來的人，勾唇一笑，在靠近的瞬間掐住它的脖子狠狠往地上錘下，激起灰塵一片，腳下的土地都四分五裂！

晴也眼神發狠：“我選擇你去死啊！”

這是晴也第一次嘗試吞噬咒靈。之前那些千奇百怪的咒靈看着外貌晴也就不願意接近，但是在這個時候，饑餓如他基本上都是靠着本能在動作。

埃索拉的眼睛一點點在睜大，身上的力量順着死死掐住自己脖頸的那只手輸送過去。它的肌膚在萎縮，力量在流逝，但是埃索拉的表情卻是一點點綻放出了詭異的笑容。

“啊，晴也，你是想讓我和你融為一體嗎？我願意！我願意啊！”

輸送的咒力突然中斷，晴也被那忽然的語言攻擊給惡心到了。力量和心靈的雙重攻擊讓晴也心口一陣劇痛，手無力松開，口吐鮮血暈倒在一旁的地上。

埃索拉現在的狀态就是一具幹屍，枯枝一樣的手臂伸展開來似乎想要擁抱晴也，卻被虹龍一口叼走甩到空中，五條悟一個蒼甩過去正中紅心，煙霧過後，埃索拉不見身影。

帳開始消散，這意味着帳內的咒靈已經祓除完畢。

夏油傑皺眉環視了一圈四周，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就先去照料晴也。

五條悟臉上表情反而愈加嚴肅，沉默低頭思考。

庵歌姬終于可以放松，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下也有點震驚：“晴也那小子居然有這麽一招嗎？怎麽之前沒聽說過？”

冥冥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搖頭表示不清楚。

家入硝子迅速跑過來給晴也施展反轉術式，但是意外的，她沒有辦法做到，晴也的身體好像是在抗拒外面咒力的輸入。

家入硝子只能從正常醫術下手觀察，同時告訴大家情況：“我的反轉術式不知道為什麽對晴也沒用，晴也好像是在抗拒咒力。雖然從外表上沒有具體傷口，但是難免有內傷，帶回高專找人詳細治療一下最好。”

“不行。”夏油傑突然拒絕，他知道晴也身上是有一點特殊的，萬一讓外人發現有什麽，暴露出晴也就不好了。

面對其他人有點疑惑的眼神，夏油傑這樣掩飾：“晴也的身體健康一直都是由他的監護人負責的，那位也是一個醫生，還是讓對方來對晴也治療最好。”

家入硝子有點反對：“萬一是咒靈造成的詛咒呢？對方也可以解決嗎？”

夏油傑想了想森鷗外的身份，橫濱最大黑手黨港口mafia首領的私人醫生，說道：“以那位......我想就算是詛咒也是可以解決的。”

家入硝子最終還是點頭認可了。

夏油傑打電話告知森鷗外那邊，庵歌姬和冥冥開始溝通這次的報告該如何填寫。津島修治早就不知道溜到哪裏去了，家入硝子順便和夏油傑還有五條悟講了一下津島修治關于隐瞞他的請求。

五條悟一直都是最不遵守規矩的那個，就算津島修治不提，他也不一定會乖乖告訴咒監會。

夏油傑表示又不是第一次隐瞞了，大家能夠對這次事件降低一點關注，晴也不要引起注意最好。

“那到時候這個咒靈該什麽解釋啊......”家入硝子痛苦撓頭，“造出了一個特級咒靈，要不是最後祓除了，我們絕對是會因為這件事被開除的吧。”

兩個人沒有回答她，夏油傑的內心還在擔心晴也，五條悟則是感到有些奇怪。六眼告訴五條悟，那個咒靈根本沒有被徹底祓除掉，雖然帳消失了，那麽很有可能，那個咒靈是逃脫了啊。

一切平安落定，晴也在部分人驚訝的目光下被好幾輛黑色轎車和身着黑色西裝的人接走了。家入硝子給其他幾個受傷嚴重的人治療傷口，然後一同啓程回高專。

津島宅旁邊過去幾個街道處，一個詭異的人影一瘸一拐地走着，身形如骷髅，路過的行人卻都沒有辦法看見。只有穿過行人身體的時候，他們才會汗毛直起叫一聲奇怪。

失去大部分力量的埃索拉沒有方向感到處尋找着晴也，不停念叨晴也的名字，磕磕碰碰，卻連方向都是反的。

高跟鞋的噠噠聲從遠處而來，然後停在了埃索拉的面前。

埃索拉僵硬着身體擡頭，是一個陌生的女人，但是身上同樣的氣息告訴自己，對方也是一個咒靈。

女人看着埃索拉現在的這副樣子，眼神中流露出不屑，嘲諷開口：“我之前都是在期待着些什麽呀，怎麽會落到這副模樣？”

埃索拉還是在念叨着晴也的名字，換了一個方向繼續尋找。

女人按住它的肩膀：“別亂跑了，跟着我，乖乖做事，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

......

另一邊，五條悟在中途說自己想要回家一趟，便直接下車了。

五條宅的下人看到五條悟身上因為戰鬥受損的衣衫都遮掩不住驚訝的眼神，從小到大，好像從未見過五條悟受過這樣的傷。

下人們正準備去請醫生，五條悟攔住了對方，然後迅速前往自己的目的地，五條家的寶庫。

在這裏，五條家世世代代積累的咒具，書籍都堆積着。

五條悟熟門熟路地走到最裏面，然後在一面牆前停下腳步。

牆上挂着一副古畫，泛黃的邊角，看得出來已經流傳了很久，五條悟知道，這是一幅從千年前傳下來的畫。

畫上所畫的，是先代六眼祓除咒靈的畫面，沒有什麽招數，僅僅使用一把劍擊穿了人形咒靈。五條悟看着那個咒靈，他有着和晴也一樣的臉龐！還有那把劍，旁邊書籍甚至還有一點記載，最後好像是流落到了天元的手裏。

天元居于薨星宮，位于東京高專，這把劍應該也在高專。可惜五條悟曾經特地找過，并沒有所得。

六眼祓除咒靈，本該是最常見不過的事情，但是卻只有這一副畫流了下來。

當初他見到晴也的第一眼，六眼就告訴自己對方身上的秘密，但是對方又不屬于咒靈，也不加害人類，他也就算了。那一瞬間他也想到了這幅畫，懷疑它是不是預示着什麽呢？

他默默觀察了晴也一年多，也沒發現對方有什麽不同，頂多遭咒靈喜歡了點，他都要放下戒心了。但是今天的幻境中，為了删除晴也的相關記憶又讓他想起了這幅畫。

五條悟猜，這幅畫，那把劍，還有晴也之間一定有什麽關聯。

......

晴也到港口mafia的時候就醒了，也感到了自己身上的傷其實沒什麽大礙，但是為了避開咒監會，晴也還是謊稱病重，多休了幾天病假。

病房裏。

“我的小可憐啊，”苗木坐在一旁削蘋果，“你們那是什麽破學校，這麽還讓學生受這麽嚴重的傷啊。”

他把蘋果遞給晴也，晴也看了一眼被削得坑坑窪窪的蘋果，搖頭表示拒絕，這是一方面原因。另外一方面，他吞噬的埃索拉的咒力在自己迷迷糊糊的時候居然被消化了。雖然力量不錯，但是埃索拉的那句話還是把他惡心到了，一段時間內，他是什麽都不想吃了。

“你的身體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真是可惜啊。”穿着襯衫的年輕人站立在一旁，身形異常消瘦，更特殊的是他自己居然還在輸液。

苗木啃着蘋果抖了一下，他之前就害怕這個人。他扯着皮肉笑着說：“醫生啊，真是麻煩你跑一趟了。”

醫生看了他一眼，咳嗽兩聲，就耷拉着步伐慢悠悠離開了。

待到他離開後，苗木狠狠摩擦自己的手臂兩下抱怨道：“晴也啊，這就是我之前講過的那個醫生，不說別的，整個港口mafia裏面我最怕的就是他了。”

晴也：“不過就是陰森了一點，你不至于吧。”

“呵呵。”苗木冷笑，“你要是多了解他一下你一定會害怕的。”

“嗒嗒。”有人敲門，是森鷗外來了。

苗木對他點頭致意，便迅速離開了這個房間。

晴也看着對方那個利索的動作，內心默默吐槽，我看你最怕的是森鷗外才對吧。

“晴也，”森鷗外喚回晴也的注意力，臉上帶着适好的擔憂，“你傷得這麽重，港口mafia裏面的醫生都對你束手無策。我知道有一家很好的醫院，我帶你去治療吧。”

晴也看着對方的微笑，心想：你在說什麽鬼話啊，是個人都可以看出來我現在身上是一點傷都沒有，你有本事當着剛剛出去的醫生講這番話啊。但是森鷗外這麽講，那就是需要自己重傷了，那家醫院才是他的重點吧。難怪森鷗外會這麽迅速同意自己裝病，原來是想着在這裏利用自己呢。

森鷗外拍了拍晴也的頭發：“病人的夥食餐聽說特別好呢。”

可惜現在的任何美食完全吸引不到晴也，甚至讓他有點想吐。

森鷗外見這招沒用，于是又說：“聽說最近收獲了一大堆珠寶......”

聽到這裏，晴也默默吐出一口血：“嗯，我病得很重，快帶我去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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