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床上的人已經睡着了,粉色的長發鋪了滿背,只脖頸處的發絲被撩開,露出一段後頸。粉色是相當暧昧的顏色,尤其是在昏暗的房間中更顯得绮麗。發絲遮掩住了我妻耀的臉,尤其是那雙過于奪目的眼睛,也遮掩在了粉紅之下,只露出下半截下巴,唇色鮮紅。

太宰治盤腿坐在床邊,打了個哈欠,他手指勾着我妻耀臉頰邊上的一縷發絲,卷在手指上,又緩緩松開,趴在床上的人毫無反應,看起來已經陷入深度睡眠了。

太宰治勾起嘴笑了笑,鳶色的眸子沉在黑暗裏,看不出究竟是何種情緒。手指不經意似的劃過我妻耀的腦袋,蒼白的手指似乎也被我妻耀身上過于滾燙的溫度感染,不再徹骨冰涼。手指穿過長發,微亮的觸感又很輕易的帶走了太宰治受傷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溫度,在最後停留在我妻耀的脖子上時,是溫的。

他的大拇指很輕地貼在了我妻耀的後頸上,沒有用力,只是繞着那一處圓形的傷口打轉,傷口周圍發紅的腫脹着,趴在床上的我妻耀發出不适的哼聲,蜷縮在臉側的手指也無意識的抽動起來,卻沒有什麽身體本能的反抗動作,看起來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太宰治嘴角笑意加深。

從紅葉大姐那裏拿的藥,是專門對需要特殊刑訊的重要人物使用的特殊藥劑,會讓人眩暈,頭痛,甚至能夠放大痛覺,嚴重時還會四肢抽搐,眼前發黑,最終失去所有反抗能力。

是情報部門為了不傷害重要人員又要逼//供情報時,最常使用的藥物。

太宰治是以我妻耀要審訊從賴見會那個卧底為名義要的藥,紅葉大姐給他送來藥的時候,眼神很複雜。

看樣子紅葉大姐已經知道他要這藥做什麽了,只可惜,紅葉大姐還是把藥給了太宰治。

真是不受歡迎啊,耀君。

你珍愛的家人,可沒有管你的死活哦。

可憐的耀君。

太宰治涼涼的想,看來情報是沒有錯的,我妻耀當年去追殺尾崎紅葉和她的戀人,并在追捕過程中,殺死了尾崎紅葉的戀人。

尾崎紅葉與我妻耀的關系很僵硬。

太宰治拍了拍灑滿藥物的西裝褲,笑了笑,轉身想去換衣服,可一拉開衣櫃門,太宰治的臉就黑了,一套一套配飾整齊的服裝羅列在衣櫃之中,更離譜的是,每一套衣服上面都配了槍!

什麽時候弄的?

太宰治難得茫然了一下,他記得我妻耀回來之後就一直都在他的監///控之下,剩餘時間就是二人的單獨相處,按道理來講我妻耀是沒有時間布置這些的。

然而,更不可能是我妻耀讓部下布置的。

雖然說出口很惡心,但太宰治的所有衣物都是我妻耀親手準備的,甚至在任務空閑的時候,我妻耀還會專門去線下店面去量身定制西服給太宰治。

很離譜的是,太宰治一次都沒有跟着去,可定制回來的衣服與太宰治的身材完美合适,如果當月太宰治多吃幾頓飯或者少吃幾頓飯,我妻耀的定制西服就穿不了了。

太宰治也嘗試過一陣子暴食或者一陣子節食,除了被我妻耀按着灌藥之外,毫無作用。

每一套西服都與他的身體完美貼合。

這種惡心的适配感總是讓太宰治臉色鐵青。

這一次也不意外。

他突然想起,我妻耀離開portMafia之後,他拆除了數不清的監///控//攝像/頭與監//聽//器,還在手表槍///支裏拆下了幾枚定位器。在此之後,太宰治便一次也沒有回過辦公室,更遑論使用辦公室的衣櫃了。

看樣子是我妻耀離開之前置辦好的。

太宰治注視着一排排套裝,陷入了沉思。

最後,實在是不想打電話讓部下送來新衣服的太宰治捏着鼻子拎起了一套純黑色的西裝四件套,沒有立刻穿在身上,而是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剪刀,往地上一坐,開始做工。

沒一會兒,太宰治就從襯衫的袖口裏拆出了兩個定//位//器,領帶夾裏拆出了一個信號發射器,西裝扣中拆出了監//聽//器,風衣衣擺的內襯裏拆出了微型//攝//像頭。這還不算完,這一次的經驗讓太宰治的拆除任務更加自信,他将襯衫翻過來,挨個研究襯衫扣子,确定了裏面沒有藏心跳監//控外,才把拆出來的一堆小東西全扔在了還趴在床上的我妻耀身上,心滿意足的穿上衣服,推門而去。

将還在昏迷不醒的我妻耀一個人扔在了堆滿了監聽設備的床上。

門‘嘎達’一聲合上,腳步聲越來越遠,太宰治在哼着他從來沒有聽過的歌曲,旋律很好聽,太宰先生的聲音也很好聽。

太宰先生發出來的任何聲音都好聽。

有人在向太宰先生問好。

太宰先生居然回應了,果然,太宰先生的心情不錯,是因為和我有了标記嗎?

我很開心哦,太宰先生。

我今晚真的好幸福,太宰先生,很喜歡太宰先生。

我妻耀的手指動了下,他勾起頰邊的發絲,露出了塞在耳朵裏的微型耳麥,裏面清晰地傳來太宰治的說話聲。

他紅着臉,用臉頰磨蹭床單,另一只手卻熟練的勾起床角的手機,給部下發送了消息。

{把三明治給太宰先生送過去哦。}

完畢,他甚至沒去看部下的回複,就又将臉埋進了床鋪裏,柔軟的羽絨被中充滿了空氣,氣體被我妻耀用臉頰擠了出來,蒸騰而上的全部都是太宰治的氣息。

嗚,太宰先生。

我妻耀的臉頓時更紅了。

甚至攥着手機的手指也泛起了紅,他把臉埋在被子裏,眨了眨眼,睫羽上粘連的淚珠盡數蹭在了被子上,另一只手撫上了後頸,指尖輕輕的顫抖着,摳上了那一處的圓形,剛剛結痂的傷口字啊一次崩裂,污濁的血水染髒了我妻耀的指尖。恍惚之間,昏沉夜色之中,難以忍受的灼燒劇痛似乎字啊一次出現,從脖子開始,一路燒到四肢百骸,最後連大腦都燒的昏沉。

‘耀君。’

‘你能為我做任何事嗎?’

當然可以。

‘你的一切都要交給我嗎?’

我的一切便是您的。

‘如果我讓你放棄很重視的東西?’

您便是我最重視的東西。

‘如果我離開的portMafia?’

我妻耀嘴角笑容前所未有的深刻。

太宰先生,您已經為我打上了您的印記,我是portMafia的所有物,太宰先生,您也是。

我們是一體的。

從靈魂,到骨骼,最後血肉融合,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最後相擁着腐爛在淤泥之中。

“織田作——你知道我今晚經歷了什麽嗎!!”

太宰治的聲音在耳機裏響起,我妻耀嘴角笑容僵住。

“我今天和狗狗打了一架哦!不過這次是我贏啦!”

“真不錯,請繼續保持,太宰。”

“哇,你看起來好疲憊,是又拆了好幾個炸彈?”

“不,今天的任務是調停上層情婦與正室以及上層本人的戰争。”

“聽起來好像很有趣。”

“并沒有,太宰,美咲問我,為什麽上層有兩個老婆,她也想要?”

“噗哈哈哈哈哈那你是怎麽回答的?”

“我告訴美咲,不可以和上層學。”

“美咲,我記得是你收養的那個女孩?”

“對。”

對話戛然而止,是太宰治發現了竊//聽//器。

按在後頸的指尖用力,劇痛浮出,将我妻耀從那張蜜糖色的網裏揪出來,他大口喘着粗氣,血水順着脖頸一路蜿蜒流下,雜着滲出皮膚的汗水,如同蛛網一般将白皙纖弱的脖頸牢牢鎖住,口水不受控制的開始蔓延,又帶着眼淚一起,那有着蜜糖甜蜜的聲線卻還在耳邊。

是竊//聽//器裏的最後一句。

“別讓我發現你對織田作出手哦,耀君會聽話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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