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下家了
1-4 有下家了
祁落城打電話給孔楠：“你有空嗎？有事和你商量。”
“我去，老大，這才幾點啊？”孔楠迷迷糊糊，顯然還沒睡醒。
“七點多了，不該起床準備去上班了？”
“今天禮拜六啊！”孔楠沒好氣地說。
祁落城恍然，因為奚繁星去上班了，所以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周末。
“哦，對不起。你繼續睡，睡醒了聯系我，我去找你。”祁落城說。
“我說你怎麽回事？剛回國第一天，不摟着老婆好好彌補錯過的二人時光，找我幹什麽？”孔楠那邊納悶兒地問。
“見面再說吧。”不等孔楠回答，祁落城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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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11點，祁落城和孔楠在市中心的港式早茶見了面。
孔楠雙手一攤，皺着眉歪着腦袋向祁落城投去質問的表情。
“白迪有別的Alpha了。”祁落城平淡地丢出第一句話。
孔楠雙手和表情瞬間僵住，就像吃了一大口瓜，但卻是馊掉的。
“我C，怎麽回事？”孔楠問得小心翼翼，生怕祁落城下一秒當場崩潰。
“明爵有個俱樂部，那裏正在盛行換偶游戲。”祁落城依舊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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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TF，你們有錢人都玩這麽刺激的嗎……”孔楠瞪着眼睛，突然覺得這馊瓜還可以再嚼一嚼，“那你……一起玩兒嗎？”
孔楠心裏知道，他的好基友祁落城同志，為人是出了名的嚴肅嚴謹，保守傳統，肯定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更別說參與其中。可就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句找抽的話。
祁落城瞪了孔楠一眼，知道他這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只是故意嘴欠，也就沒多說什麽。
“那你們，接下來怎麽辦啊？”孔楠正經起來。
“結束婚姻關系。”祁落城很嚴肅。
“可是……哎，你們這種強制配對的優質A-O，可不是那麽容易說離就離的啊！國家規定，除非雙方都找到另外的優質伴侶，否則不予批準的啊！”
就是說，離婚的同時，雙方都要辦理和新伴侶的結婚手續。
“嗯，所以有點麻煩。”祁落城知道這個規定。
“所以白迪住出去了？”孔楠問。
“沒有，我搬出來了。應該，也不會再回去了。”祁落城想起來昨天姚世鵬信息素的味道，又泛起一陣惡心。
“啥？你搬出來了？你搬哪了？你昨天睡的哪裏？怎麽回事啊......”信息來得太多，孔楠的問話像連珠炮似的。
“這就是我要跟你商量的事情。”祁落城沒有直接回答他。
“商量什麽？”
“我想搬出明爵，你有什麽地方推薦嗎？還有，局裏那邊需要什麽手續？”
孔楠在後勤部工作，這些程序他應該在行。
“哎，落城……”孔楠嘆了一口氣，“你應該知道局裏的規定，你這報上去，勢必會被視為家庭變故。而這傳出去，會對你的個人形象造成影響的。現在形勢這麽緊張，我們可能随時跟U國開戰，作為軍事指揮官，你的上級和下級可能都會以你的情緒和判斷受到家庭變故影響為由去質疑你的工作。”
祁落城沉默。
“不行，絕對不能讓局裏知道……你，你有沒有可能悄悄再在明爵買套房？”孔楠放低聲音，生怕隔牆有耳一樣，“哎，還是不行，這樣動靜也有點大……這可怎麽辦？”
“我現在住在另一個Omega家裏。”祁落城把孔楠從糾結中拉出來。
“什麽？你你你……這麽快就有下家兒了？”孔楠又驚又喜。
“不是，”祁落城對孔楠的腦回路表示無語，解釋道：“他是白迪新找那個Alpha的Omega。”
孔楠被幾個驚雷炸得腦子不轉了，仔細想想，對，“換偶游戲”，祁落城住到這個Omega的家中也是有道理的。
“嗯嗯，也只能這麽操作了……可是，不會發生信息素幹擾嗎？”孔楠問。
“沒有，他的家裏沒有Alpha的味道，那個Omega自己也把信息素收得非常好。我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原來如此。”孔楠了然，“那，這個Omega……”
“他似乎……是個正派的人。”祁落城接過話，“也似乎……願意讓我住過去。”
“那好啊，這住的地方不是就解決了？”孔楠松了一口氣，“只是，你們孤A寡O的，到了特殊時期......”
“嗯，這也是我擔心的問題。”祁落城說。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孔楠也沒見過這個“似乎正派”的Omega，也沒去過他的家，也不好給建議和下結論，“別想了，能做防護措施就先做着，其他的也只有到了那個時候，才能做判斷。”
祁落城點頭。
“對了，晚上帶你去看看哥們兒我的Omega怎麽樣？”孔楠一臉得瑟。
“你有Omega了？”祁落城訝異。
“嗨，暫時還不是我的，不過我要發動進攻了！”孔楠傻笑着，有點不好意思。
祁落城也笑，孔楠這種人竟然還有害臊的時候。
但同時他又覺得，有自主選擇權的結合，真令人羨慕。
孔楠的條件其實還是不錯的，大學管理學畢業，長相端正，性格随和，為人正直豪爽，講義氣，唯一把他隔離在“優質Alpha”隊列外的，是他那600度的近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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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繁星這邊，實際上，除了每周一和周四要早起去西郊進貨，平時并不需要這麽早來花店。
今天，他簡直用了平時十倍的勇氣，對祁落城說出“我不介意你住進來”這樣的話。
他盼了太久。
奚繁星與住在明爵社區的其他Omega不同，他的家庭條件并不好，大一開始就一直勤工儉學，在學校旁邊的花店打工。
花店的老板娘劉姐很喜歡這個熱愛植物又上進的青年，教了他很多東西，包括如何和花商打交道，鮮花的色彩搭配，如何承辦宴會鮮花布置等等。這也為他如今自己經營花店積累了知識和資源。
22歲的時候，他的全基因測序顯示他是優質Omega。次年，國家把他匹配給了家裏做皮具生意的姚世鵬。
這個匹配結果對于雙方都是意外的。因為兩個人的背景、喜好、價值觀，沒有一點相同甚至相近。
姚世鵬跟大多數富二代沒什麽區別。雖不至于完全的不學無術，但是揮霍、玩樂肯定是不會少的。
後來姚家之所以同意了和奚繁星的婚姻，完全是看上了他漂亮的臉蛋兒。
而奚繁星呢，雖然是不情願的，但是以自己的家世背景，他完全沒有能力改變嫁給姚世鵬的命運。
住到一起後，姚世鵬發現奚繁星無法融入自己的社交圈，因為他實在是太悶了。
有幾次姚世鵬想做點什麽親密舉動，奚繁星都一副受到驚吓的樣子，連稍稍碰下腰都要緊張地躲開。
好在姚世鵬也不是什麽禽獸，對方不願意，他倒也不強求了。
後來他們搬進明爵社區，身邊淨是些玩得開的Omega，姚世鵬的心和人也就不出意外地雙雙飛了出去。兩人各自為安。
半年前，奚繁星看到社區東頭街角的店鋪在招租，他找到姚世鵬，說想借錢開一家花店。姚世鵬二話沒說給了錢。
“等我有了盈利，就把錢還給你。”奚繁星對姚世鵬許諾。
姚世鵬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畢竟，他在外面吃喝玩樂、歌舞升平的，對自己這個法定的Omega多少還是有點愧疚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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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天水街大排檔。
兩個一米八幾的Alpha，憋屈地坐在街邊的塑料小凳上，等着烤串兒。
“看清楚沒？就是那個Omega！”孔楠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可以看出，他是發自真心的快樂。
祁落城看過去，一個穿着黑褲子白背心的青年，圍着圍裙，瘦瘦高高的，站在烤爐前忙來忙去。
“都是煙，我看不清。”祁落城表情有點可愛。
“啧，哎，來了來了，他來上菜了。”孔楠馱着的背瞬間挺直。
祁落城覺得好笑。
“您要的20個肉串，6個腰子，兩個韭菜，兩個茄子！”小夥兒聲音好聽，把大盤子放在桌上，沖孔楠笑了笑。
“尹燃，給你介紹，這就是我之前提過的好哥們兒，祁落城！”孔楠臉微紅，“落城，這是尹燃，這家燒烤店的店主。”
祁落城站起身，一本正經地伸出右手：“你好！”
孔楠一口氣卡在胸口，忘了囑咐他這個好兄弟要表現得随意一點，不要做出什麽雷人的舉動吓到對方。
尹燃似乎也驚了一下，沒想到對方這麽禮貌，趕緊把手在褲子上蹭了蹭，握過去說：“你好。”
孔楠尴尬癌都要犯了，趕緊拉了一下祁落城，說：“哎呀，行了，快坐下，又不是什麽商務會面。”
尹燃離開後，孔楠又小聲說：“我們還只是普通朋友關系，他還不知道我的心思。”
“你們怎麽認識的？”祁落城聲音如常。
“就是吃燒烤認識的啊！”
“你怎麽喜歡上他的？”
“就是吃燒烤喜歡上的啊！”
“那你是喜歡燒烤，還是喜歡他？”
“滾，我喜歡燒烤，但更喜歡他。”孔楠捶了祁落城一下，接着說，“多可愛啊，尤其是在爐子前忙碌的樣子，又勤快又好看……”
爐子前忙碌的樣子，祁落城不知道為什麽想到了昨晚在熱魚片粥的奚繁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