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暗衛

第1章 暗衛。

段謹從稷下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三個月了,在回來的時候他折了一個暗衛,按照規矩他需要再選一個出來。再此之前,他已經有很多暗衛,分別是:一,二,三,四,五,六,七。

可惜的是,他的小四為了保護他回錦都,殉職了,最後被那些來殺他的死士分屍,落得個屍骨無存。

在大渝天下,齊王府的暗衛與渤海王府的暗衛號稱天下最好的暗衛,可謂是主子最好的利器,殺人做事,無一差錯。

段謹回到齊王府,就被自家老爹關在院子裏,那裏也不讓去。原因無他,他從稷下回來,是因為他在天下第一學府稷下學宮闖了禍,被人家趕出來了。

閑來無事,他想着挑選一個暗衛補足空缺。想着殺他的人,多的很,他身邊得一直有人保護才是。

阿一帶人過來的時候,他閑坐在院子裏,曬着冬日裏的陽光。這抹陽光格外的暖,驅散那些冬日密不透風的寒冷。可惜的是,陽光只是暫時的,待太陽落山,寒意還是刺骨而來,半分也不見消減。

齊王府的暗衛,統一着青衣,上面繡着齊王府獨有的紋飾——花眼青鸾圖騰。

下面站着的八個少年,年紀都不大,身高也差不多,腰肢都是纖瘦纖瘦的。

段謹看着阿一,示意阿一給個指點。阿一是齊王給他的人,也是王府所有暗衛的統領,看人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強。

“世子,鐘意哪一個?”阿一躬身持禮問道。

段謹的目光落到最中間的那個男孩身上,少年不過二十幾歲的樣子,沒有擡頭看不見模樣,但是那雙過長的腿,十分惹眼。

阿一看見段謹的眼神,立刻明白,上前一步:“他是今年暗衛營考核成績最好的,世子喜歡可以留下。”

“成績最好,有多好?”段謹擡眸,朝少年招手。

少年低頭快步上前,然後跪到段謹的面前,一直很恭敬。

“一身輕功說獨步天下也不為過,使暗器的手法也是獨特,留他在世子身邊,可以傳信件暗殺個人什麽的。”阿一雖然說得簡單,但是段謹明白這個獨步天下是什麽意思,那就是王府之中無人能趕的上他的輕功。傳信殺人,只是因為做這類的事情,這個少年絕對的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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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你了,你擡起頭,我看看你什麽模樣。”段謹輕笑着開口:“我的暗衛,是要會暖床的,長得差了我也是不要的。”

少年依言擡頭,那瞬間段謹愣了一下,不是因為少年有多漂亮。而是少年太豔了,特別是那雙桃花眸子,仿佛在冬日裏斂入春日間萬千芳華,無數姹紫嫣紅瞬間綻放,獨占了世間春色。

“這麽漂亮不拿來給我暖床,簡直是可惜。”段謹僅僅短暫失神,便立刻啧啧兩聲。

“世子可還記得王爺說過什麽,暗衛不同于普通丫鬟奴仆,他們用生命護衛世子安全,世子應當給予相應的尊重。”阿一冷冷的說道。

段謹揮手,斜斜勾起嘴角:“當然知道,不過既然已經是本世子的人,我想怎麽用不是在我一念之間嗎?”

段謹說着就掐住少年的下巴,迫使少年上揚整張臉。

阿一聽完只是狠狠皺起眉頭,沒有繼續反駁段謹。

“你來王府幾年了?”段謹問少年。

少年緩緩開口:“回世子,屬下來王府四年了。”陷入無盡的黑暗中,踽踽獨行四年,今日才得見光芒。

“你叫什麽?”段謹繼續問。

“請世子賜名!”少年眸子裏光芒四散,然後于心底無聲吶喊,我叫顧念,一顧傾人城的顧,想念的念。

“小四,一年四季的四。”段謹變掐為摸,摩挲着小四那尖尖的下巴。

“謝世子!”顧念應下。

見顧念應下,段謹猛的松開,然後轉身對着阿一說:“帶他回雲宮。”說着就起身離開,這個點他該去京都最好的妓院,點上幾個白白嫩嫩的小倌,溫一壺好酒,風流快活一整晚。

想到便去做,于是段謹踱步往王府外面而去。

段謹身邊只有七個暗衛,每個對應着一個數字,每日三個輪值在他的身邊,然後輪換一個休假或者有事代值。

然後他出門還帶着一些普通的侍衛,大概也就十幾個,平日也就為他跑跑腿,幫他安排一些小事。

今日當值的是五六七,段謹帶着人就浩浩蕩蕩去了妓院,生怕別人不知道齊王世子出來逛青樓。

顧念面無表情的跟着阿一,一路走向雲宮。雲宮是世子七個暗衛居住的地方,這裏有大大小小十間房,有些房間上還挂着一個數字。

“小四,按照世子給的數字找房間,最近小二會帶你熟悉一切世子的事宜,随後我會安排你當值。”阿一在院子裏站定,然後猛的回身看着顧念。

顧念對于阿一這個猛的回身,并沒有被吓住,而是微微颔首,點頭稱是。其實這些在訓練營裏,是有教頭教的,只是到了世子身邊會更加慎重一些。

“你先休息一下,整理一下東西,再去織造司領暗衛腰牌服制,然後去挑選自己适合的武器。”阿一繼續說道,說完便離開雲宮,消失在暗處。

見到阿一消失,再聽聽周圍的動靜,顧念慢慢走向那個門口挂着“四”字的門牌,然後推門進去。門裏只有簡單的擺設,床,桌子,凳子,還有一方書案,然後就什麽都沒有了。

顧念走到窗前,伸手推開窗戶。在黑暗中待久了,他渴望陽光,只有這樣才能感覺自己還活着。

當陽光照到手上,顧念攤開自己的手,有光,有世子,暖暖的,真好!

阿一剛回到世子身邊,就見段謹擡眸:“重新去查他的來歷,過往,務必仔細。”

阿一聽見段謹這話,心底一驚:“是!”

能進入訓練營的孩子,基本上都是祖上三代清白,無任何勢力的痕跡。而且這些東西,是每年一查,就是為了防止有奸細入內。如今段謹這樣說,無疑是在懷疑顧念,怕他來歷不清白。

“在這樣嚴查之下,還有人混進來,走到世子身邊,那其背後得是多可怕的勢力?”小五站在段謹的身邊。

段謹才不管這些,自顧自的喝酒。今兒個心情不好,好幾撥姑娘小子,就是沒有一個能入他的眼。

“你想想這錦都之內,有多少人盯着世子。相府曹家,儒王,啧啧!”小六在暗處啧啧兩聲,唯有小七不說話,因為他不懂這些,不好插口。

段謹沒有理會這些,而是興致很缺一般:“想睡他。”他又想到那個小四,想到那雙眸子。

“誰?”小五有些疑惑,四處張望一下。這香暖司最好的房間裏,除了奢華就是奢華。

段謹想起了一個雨夜,那是他十六歲那年,也是他最遭罪的一年。他的父親齊王在邊關戰敗,他也被人從稷下追殺,被迫一路逃亡至錦都。

那個時候,他的暗衛小二,在護着他赴死的時候告訴他,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讓他一路去往錦都,只有到了錦都才能活命。因為錦都之內自有不想讓他死的人,也覺得他死了麻煩很多的人。這些人,自然會護他周全。

可是稷下到錦都,那麽長的路,他該怎麽走下去。

那夜的雨很大,他拖着一身的傷在雨夜裏狂奔,身後是殺手的腳步聲。這些都是死士,訓練有素,腳步聲有條不亂。

“快!快!再快一點!”段謹努力的撐着自己殘破的身軀,不停的提氣往前走去。

雨水的沖刷下,他的那些傷口不停的流血,止都止不住。還好的是,雨水的沖刷下,血跡蕩然無存,那些殺手只能追着自己的身影,步步緊跟。

他得想個法子,甩掉這些人。不然不被他們殺死,自己也得流血不止力竭而亡。

“世子?”就在他出神的時候,一把細長的刀劃破雨幕而來,寒光所指是他的脖子。

若是避不開,這一刀他必定身首異處。段謹立刻就地一滾,帶着滿身泥水,避開那致命一刀。

“都說齊王世子不學無數,看來也不盡然,都是世人瞎說。”來人一身鬥篷,周身籠罩在黑暗中,看不清身形,也不見模樣,只有那聲音暗啞低沉。

寒芒再次襲來,段謹舉劍,這把劍還是他的暗衛交給他的,也是他這一路保命的依仗。

“咣,咣!”刀劍相擊,段謹生生被震退數米遠,一口血就吐了出來,在雨水的沖刷下逐漸消失,連腥味都慢慢變淡。

“讓我死個明白,你是誰?”段謹只覺得面前這個殺手很熟悉,刀刀交錯,很輕易就解開自己的劍法。

“做個糊塗鬼不好嗎?”來人冷笑一聲,并不打算告訴段謹自己的身份。

這時段謹身後的殺手也趕到,将段謹團團圍住,刀光劍影,滿地細碎的光芒,在雨夜的折射下,破成萬千光點。

“殺!”冷厲的聲音落下,刀劍齊鳴。

可是那十幾把刀劍卻在短暫的呼吸間,紛紛停在段謹的頭頂。段謹再次喘息一下,就見那些人紛紛倒地,刀劍四散落入泥水裏。

那個一身鬥篷的人,也飛離段謹幾丈遠,警惕的看着段謹身後。細長的刀已經不知不覺中,被他握在胸前,做出格擋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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