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開始
第48章 開始。
段旸離京,顧念也徹底将自己的蹤跡隐藏起來,作為一個暗衛,行蹤暴露是很可怕的事情。
花街柳巷。
教坊司北面的盡頭,那裏有一排排的商鋪,鋪面雜亂,往來的人也是各色各樣。
顧念站在一個鋪面前,一身暗紫色緊身長袍,蒙面覆頭,只露出一雙眼睛。
“咚咚!”他伸手推開一家商鋪的門,然後鑽了進去。
“誰?”這個舉動驚到裏面的人,只聽見一把長劍出鞘的聲音響起,然後就是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木然,是我!”顧念出聲,然後就見一個同樣身穿緊身暗紫色長袍的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來人正是那日在客棧與顧念接頭的木然,他身後還跟着幾個人。
顧念擡手,一塊嬰兒手掌大小的玉佩就出現在他們眼前。玉佩溫潤雪白,上面雕刻着繁複的花紋,精致古樸。
“世子令!”顧念只是短短三個字,木然和他身後衆人立刻單膝跪地,垂着頭準備認真聽令。
“護送葉家人,前往幽州。”顧念手持顧想象征着,渤海王府世子身份的玉佩,就可以行事渤海王府世子之權。就能夠調動,渤海王府二十四錦衛。
“是!”木然等人,毫不猶豫立刻接令。
這時顧念才收起玉佩,慢慢摘下面巾。
“你怎麽會來這裏,你應該在齊王府的呀?”木然上前擔心的問道,
“被段謹趕出來了。”顧念說的平靜,然後擡眸看着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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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任務你們小心,背後設局葉家之人,絕對不會讓葉家就這麽脫險。”顧念接着岔開話題,他不想再提及段謹。
待到日後,段謹離京,他也回了渤海。他們此生便再無緣分,沒有什麽交集。或許日後還可以從別人口中,聽到一點消息,大抵也是流言蜚語。
“明白!”木然點頭。
“我還有點事,得待在錦都一段時間,我若完成了錦都的事,會傳信給你們,我們一起返回渤海。”顧念又說。
“什麽?你終于要回家了嗎?”木然一聽,有些難以置信。
“該回去了!”顧念一笑,他終究是渤海王府的小公子,而不只是段謹的暗衛。
“好!”木然點頭,然後又說:“飛雲也随你留下,不然我不放心。”
顧念點頭:“行!”
事情便這麽商議決定了,段旸讓他做的事情,他也做了,接下來就要看段旸的謀劃是否有效。
顧念有一些懷疑,但是段旸說起的時候,信誓旦旦,不似有假。
這場雪并沒有下太久,就停了下來,厚厚的雪鋪滿了屋頂,長長的冰淩挂滿屋檐。
段謹讓人在院子裏的湖邊起了一塊冰,然後自己拿着小刀,在雕刻着什麽。
在雪中忙活了許久,今天值守的小三就看見,放着冰塊的桌面上,出現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冰雕小貓。
貓咪蜷縮着身體,下巴擱在尾巴上,眼眸大大的睜着。
屬下以前養過一只貓,很喜歡,只是後來它病死了。
小三腦海裏突然就出現了這句話。然後小三偷偷擡眸看了一眼段謹,這句話是顧念說的。在段謹懷裏說的。
沒有出事的時候,顧念經常陪着段謹一起看書寫字煮茶,累了就會趴在段謹的膝頭說些有的沒得事。
偶爾他值守的時候,也會聽一些進去。今日小三看見這只貓,心頭立刻想起顧念的那些話。
世子這是?想小四了?小三只敢想,不敢明問。
突然間,段謹一把揮落,桌子上的冰雕,然後生氣的轉身離開。
冰雕墜地,碎的四分五裂。小三吓得脖子一縮,不敢說話,只能畏畏縮縮的很上。
段謹煩躁的回屋,将小三和輪值的其他人,全部關外面了。突然就想到了,那個枕着他膝蓋,擡起一雙豔麗眸子看他的暗衛。
然後眼睛一閉,腦海又是各種畫面。
他跪在地上,搭着他的腰,擡頭難受的看着他。眼角有淚,眸子微紅。
他躺在床上,仰起頭下巴指天,脖頸到鎖骨,一片緋紅蔓延,渾身繃緊,狠狠的顫栗。
他趴在被褥間,手指緊緊的攥着錦被,腰腹繃緊,整個人本能的緊張起來,整片脊骨都在他的仰頭中,拉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段謹再一次煩躁起來,他揮手将屋子的陳設一一碰亂,然後又頹廢般坐到窗前的榻邊。
腦海裏一想到那個暗衛,就止不住輪顯各種畫面。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雨夜鬥笠,銀針劍芒。之後的眼眸細腰,青衣長腿。在到前不久的……絕美!
段謹伸手拍了拍腦門,果然稷下學宮的老師說的對!情色誤人!
晚飯時間,段澤來找段謹,說是喝花酒。段謹應下了,畢竟有段時間沒有去喝花酒了。
今天段澤選的地方是教坊司,最近教坊司新調教出一批舞姬,說是國色天香。
想到年後就要和曹家姑娘完婚,說不一定以後就不能出來了。婚前的段澤那可是使勁的浪。
段謹出門帶着小六,阿一照舊在暗處守候。雪才停了沒多久,馬車都套着鐵鏈子防滑,所以行的比較緩慢。
到了教坊司,已經是一片燈火通明的夜晚。段澤依舊是在門口等着段謹,看見段謹下車,伸手去扶。
“兄弟,你這又是找到什麽好玩的。”段謹扶着段澤的手下車問道。
“這不是快成婚了,想着趁機會多玩幾天。”段澤拉着段謹就往裏走。
教坊司的嬷嬷,在門口看到段謹和段澤來了,立刻迎了上來,把人望裏招呼。
“你的新暗衛呢?玩膩了?”段澤今日沒有看見顧念,有些好奇的問,他記得這段時間,段謹走哪兒都把這個暗衛帶着。
“死了,讓我掐死了。”段謹一聽到段澤提起顧念,立刻臉色一冷。
段澤愣了一下:“怎麽還變臉了,一個暗衛而已,不至于。”
“也是!”段謹随即一笑,然後看了一眼段澤。
段澤這話說的也對,一個暗衛,他為什麽那麽在意呢?
“走,喝酒去。”段澤拍了拍段謹的肩,不再繼續說暗衛的事。
他之前也确實喜歡那個暗衛,不過也就是一時興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