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身份之謎見分曉
第18章 身份之謎見分曉
那天之後,桓襄直接搬出去住,基本上很少與鶴青見面。
剛開始鶴青每日待在房間裏養身體,等身體稍微好點後,他也會去前院跟德叔杜婆婆他們唠唠嗑。
時間久了,鶴青已經不滿足于在王府閑逛,他央求阿紹,跟他一起出府轉轉。
沒了在侯府時的約束,鶴青現在自然是想去哪就去哪。
但阿紹回想起前車之鑒,一直心有餘悸。本想讓德叔調撥些王府侍衛跟着,卻被鶴青一把攔了下來。
“不用麻煩德叔。”鶴青拉住阿紹的胳膊,懇求道:“就我們兩個出去,傍晚就回來了,哪有什麽危險。”
“第一次是人多走失,第二次是遇襲,你這叫我怎麽放心!”
“事不過三嘛!”鶴青接着抱住阿紹的胳膊,略帶撒嬌道。
“可是出門坐馬車,還是得請示德叔,到時候德叔還是會派人跟着我們的。”阿紹如實道。
“那就不坐馬車,反正距離也不遠!”
見鶴青一臉信誓旦旦的樣子,阿紹也開始疑惑,鶴青是不是要單獨帶他去什麽地方啊!
心中存疑,但阿紹沒有直接問出來。畢竟鶴青說過會将他的秘密全盤托出,那他也不會急于一時。
“既然如此,公子什麽時候想出去,屬下随時随地候着。”
見阿紹松口,鶴青心情愉悅道:“明日卯時我們就走,我想去街上吃早飯!”
鶴青這副模樣與即将要出門的小孩無異,阿紹忍不住多看了鶴青幾眼。
靖王府人多眼雜,阿紹此刻真的好想将鶴青拉去無人的角落,哪怕只是抱一小會兒,也能緩解他心中的饑渴。
“公子,我想……”
“王妃,侯府來人,說是要見您。”
王府侍女的聲音從兩人身邊傳來,阿紹只好将到嘴的話咽進肚子裏。
等鶴青來到居住的院子,只見榮格一襲戎裝站在院中,擺弄着桓襄平常練武用到的武器。
見到鶴青,榮格将一把紅纓槍放回原位,三兩步走到鶴青身邊,噓寒問暖道:“聽說你病了一段時間,現在身體如何了?”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鶴青微微點頭示意道。
“真是的。”榮格嘆了口氣,撫着鶴青額前的碎發,無力道:“這幾個月你不是在受傷就是在生病,希望你日後在王府,能少受點傷害。”
鶴青表面上笑着回應,心裏早就問候桓襄百八十遍了!要不是桓襄,他也不會平白無故受到傷害!
“對了,聽說過段時間靖王要帶你去京郊馬場?”榮格開口問道。
“沒錯,說是帶我去散心。”
“挺好的。”榮格摸着鶴青的腦袋,滿是欣慰道:“榮氏有筆大生意要跟靖王做,這事你就替我跟進吧。”
榮氏?
鶴青一聽,心裏頓時起了疑惑:榮格的意思是,她要以榮氏家主的身份跟桓襄做生意而并非平陽侯?
“長姐要做什麽生意?”鶴青下意識問道。
“到時候我會安排霄月過來與你說明情況。”
“讓霄月女官代勞,長姐的樣子是要離京?”
“沒錯。南方發生暴亂,陛下讓我率軍平息,估計得離開一段時間。”
“暴亂嗎……”鶴青若有所思地重複道。
“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榮格的說話聲将鶴青的思緒拉回,“你只需做好分內的事就行。”
“我明白。”鶴青順從道。
榮格對鶴青的表現很是滿意,她很喜歡聽話的人。
該交代的話都交代了,榮格還有任務在身,也不便多停留。
目送榮格離開後,鶴青也懶得再出院子了。
于是乎鶴青直接讓阿紹把晚飯送到房間,此刻他只想吃過晚飯就早點休息。
阿紹看出鶴青對明日出游的期待,從晚飯到沐浴全都提前安排妥當,可以說是方方面面都顧及到鶴青的心願。
翌日清晨,鶴青難得起了個大早。剛推開門準備出去,就看見桓襄已經在院中練武。
桓襄察覺到身後有人,一個犀利的轉身,手中的長槍直指鶴青的脖子。
鶴青明顯是被桓襄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吓到:呆愣在原地,額頭上布滿汗滴。
他真想殺了我?鶴青驚恐地看着近在脖頸的槍尖,不着痕跡地吞了口口水。
“你今天怎麽起這麽早!”桓襄将長槍收回別到身後,順道放回原位的時候說道:“也不打聲招呼往我身後跑,差點誤傷!”
講這麽多還不是怪我,是我的錯!鶴青拉着一張臉,怨氣也不小。
鶴青懶得跟桓襄浪費口舌,直接繞過他往外走去。
“诶,你還沒說起這麽早幹嘛呢!”桓襄叫住正在往外走的鶴青。
“我去哪沒必要跟你報備吧!反正這都成過婚了,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鶴青一番話讓桓襄有些語塞,他有些懊悔地抹了把臉,心裏尋思道:就是,他去哪、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麽關系!就不該多嘴問這一句。
鶴青見桓襄啞口無言了,當着他的面大踏步地離開院子。
出了王府大門,就見阿紹駕着馬車停在門口,看樣子已經等候多時了。
“不是說要請示德叔嗎?”鶴青嘴上說着,但還是坐進了馬車。
明明已經立秋,天氣依舊燥熱,走路的話鶴青心裏還是有些不樂意的。
“天氣燥熱公子肯定不樂意走路,屬下昨晚就去外面雇了一輛馬車。”阿紹扭頭對鶴青解釋道。
“你有心了。”
“都是分內的事,談不上用心。”阿紹接着問道,“對了公子,我們一會去哪?”
“去月善坊,它旁邊有家賣肉餅的鋪子,味道挺好的。吃完我們正好去月善坊。”
“是,公子。”
阿紹揮起馬鞭駕着馬車揚長而去。此時桓襄和德叔從府中出來,只看見馬車的影子。
“我記得沒人請示我要用到馬車的啊!”德叔望着馬車發愣了一會,“難道是我老了記性不好?”
“我就說鶴青起那麽早幹什麽,原來是……”桓襄話說到一半,突然說不下去了。
當着他的面跟自己的侍衛出去,這要是出去被外人看到,該怎麽想他這個正牌的夫君?
“德叔,給本王備馬!再叫上杜婆婆,讓她手底下的人查查他們去什麽地方了!”
見到桓襄對鶴青的事如此上心,德叔立馬來了勁,“王爺別急,一切都給您安排妥當。”
有德叔給他安排,桓襄就近找到一家面館坐下,等待他們的消息。
沒一會兒就見德叔牽着馬緩緩朝他走來,他身後還跟着許久未見的杜婆婆。
“哎呦,聽說王爺把內人弄丢了,讓老身幫忙找呢!”仗着有德叔撐腰,杜婆婆一見到桓襄就忍不住奚落道。
桓襄不悅地瞪了杜婆婆一眼,接着道:“少廢話,能打聽到嗎!”
“那肯定可以的啊!”杜婆婆自我吹噓道:“放眼整個京城,就沒有老身打聽不到的消息!”
“他去哪了?”
“月善坊。”擔心桓襄沒聽說過,杜婆婆好心加了一句,“是一個繡坊,定做衣服的地方。”
“哎呀王爺!”德叔聽後拍手懊惱道:“給王妃做的衣服本就沒幾套,難怪王妃起大早去月善坊定做衣服!”
德叔一邊說着,一邊用眼神示意桓襄。
桓襄也是吃完手上的面條,直接騎上德叔給他備好的馬前往月善坊。
他這回要是不去,指不定要被德叔唠叨。反正今天也沒事,正好提前定做過秋冬要穿的衣服。
與此同時,鶴青和阿紹吃完早飯,順路來到月善坊。
本以為鶴青是要定做衣服,誰料鶴青掠過出來迎接的繡娘,徑直往鋪子裏頭走去。
簾子被掀開,一個身着玄色衣衫,腰挂短劍的白淨公子将鶴青和阿紹迎了進去。
進去之後便是裏院,院前的空地很大,兩側還擺着用來放兵器的架子,活像一個練武場。
阿紹見到眼前的場景有些驚愕,他對于鶴青的身份又多了些好奇。
所幸鶴青并沒有隐瞞阿紹,指着對面的公子介紹道:“阿紹,這位是我的下屬。”
黎少東對此有些為難,他将鶴青請到一邊,小聲問道:“他一個外人,真的沒事嗎?”
“是可信任之人,沒事的。”
有了鶴青這句話,黎少東才主動走到阿紹面前,抱拳自我介紹道:“在下黎少東,幸會。”
“幸會。”阿紹盯着黎少東的臉,心裏默默叨念着:這個黎少東難道就是公子口中的阿黎?叫這麽親熱的嗎?
“阿黎,你與阿紹簡單說明情況,我先進去了。”鶴青交代道。
“是。”
留下阿紹,鶴青大踏步朝二樓居住的地方走去。一路上只聽見急促地腳步踩在木地板上而發出的“匡匡”聲。
不久鶴青停在屋前,激動地敲着屋門。
門內傳來女人說話的聲音,“是誰啊?”
“母後,我我!”鶴青強忍着淚水,有些哽咽道。
聽到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屋內的女人明顯猶豫住了。鶴青一直在外面等了許久,屋內的女人才松口讓鶴青進來。
房門推開的一剎那,四目相對,雙方都愣住原地。
在鶴青的印象中,他的母後知性典雅,能歌善舞。如今卻是雙鬓斑白,獨自一人拖着輪椅。
鶴青鼻頭一酸,“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兒臣不孝,現在才來見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