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脫離侯府表心意
第22章 脫離侯府表心意
鶴青那一覺睡得深沉,一直睡到快第二天中午才醒來。
他剛一出房門,就看見不遠處的石凳上坐着女官霄月,而阿紹正站在她身邊,好像在說什麽事情。
“您來了。”霄月看到鶴青,趕緊起身,按照規矩給鶴青行禮。
“霄月女官親自來這找我,真是受寵若驚啊。”鶴青還算客氣道。
“侯爺臨走前交代了任務,王妃估計都忘了吧?”霄月提醒道。
“我沒忘,我想等快回去了再跟王爺說。”
“生意越早談妥對侯爺來說越有利,還希望王妃現在就跟我下山。”
霄月态度強硬,鶴青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他将目光轉向阿紹,但這一舉動被霄月看在眼中,只聽她冷冰冰地訓斥道:“阿紹,你是侯府侍衛,該聽誰的話你自己心裏清楚!”
“阿紹跟着我來到王府,憑什麽要聽你的差遣!”鶴青突然硬氣道。
“你最好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霄月一針見血道:“平陽侯可以給你侯府公子的身份,轉頭也可以對外聲稱你是個冒牌貨。”
霄月此話一出,鶴青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住了。的确,他現在不過榮格的一枚棋子,只要她想換,完全可以再找一個榮鶴差不多的人把他替了。
見鶴青不說話了,霄月一副得意的嘴臉,“趕緊收拾東西跟我回去吧!”
鶴青點頭示意阿紹收拾東西,随後跟着霄月離開道觀。
臨行前,徐音親自出門相送。
“榮公子放心,山上的佛寺貧道隔天就讓人清掃出來,公子想去住随時都可以上山。”徐音貼在鶴青身邊小聲說道。
“多謝道長。有機會定會登門拜謝。”鶴青謝過徐音之後,跟着霄月下了山。
回到莊園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正巧遇上從馬場騎馬回來的桓襄。
“不是去給本王祈福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桓襄開口問道。
“佛寺荒廢了,所以就回來了。”
“挺好的!”桓襄一臉興奮地湊過來道:“正好我帶你去馬場逛逛,最近新選了幾匹駿馬,都很溫順,到時候給你選個當坐騎!”
“我不用騎馬吧?”鶴青一聽要騎馬,心裏還是有些抵觸。且不說馬跑得太快他會心悸,就是學會了他也不太敢獨自一人騎馬。
“這必須得學會的。”桓襄接着說道:“等年後你跟我去封地,還是得會一手馬術的,否則我家族裏的老古董會說你的。”
“他們說我,你就不能替我說話嗎?”鶴青本就因為霄月心情不好,直接帶着怒意說了句:“你好歹是我名義上的夫君,我受委屈了,就不能替我說好話保護我嗎!”
鶴青這番話把桓襄說愣住了。他的确沒有把鶴青當成自己的終身伴侶,所謂的對他好,跟他成雙成對的出入,也全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桓襄從未想過,鶴青受委屈他要替他出頭,更沒想過他要盡一個夫君應盡的責任。
霄月将這一切看在眼中。她覺得鶴青的情緒太不穩定了,很難把控。等她回去告訴榮格,得想辦法将鶴青神不知鬼不覺的替換掉。桓襄身邊,必須安插一個聽話的棋子!
桓襄和鶴青鬧得不歡而散。鶴青回到屋裏,就聽霄月苦口婆心道:“你跟靖王關系處那麽差可怎麽行!你若跟靖王處的好,在王府樹立起威嚴,什麽事都是你一句話的事!”
鶴青忍不住冷笑道:“那霄月女官可真是高看我了,王爺什麽樣脾性,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若非他看中長姐身後的榮家軍,才不屑于跟榮氏結親。”
霄月被鶴青這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最後才憋出一句氣話:“你若不行,總有人可以。等侯爺找到替代的人,到那時候看你還笑得出來!”
說完她又看了眼站在鶴青身後的阿紹,命令道:“阿紹你回侯府吧,靖王妃不需要你在旁邊伺候!”
阿紹顯然不搭理霄月,站在鶴青身後紋絲不動,是下定決心要跟随鶴青。
“一個兩個都不聽話是吧?”霄月愠怒道:“阿紹你是真心要脫離侯府待在他身邊?”
“屬下一心對公子,不會離開公子身邊半步。”阿紹單膝跪下,底下頭懇求道:“還望霄月女官周知。”
“真是瘋了!”霄月喃喃道:“你以前跟在榮公子身邊,也沒見你這麽死心塌地。”
“屬下想脫離侯府,還望霄月女官成全。”阿紹懇求道。他想離開侯府,從此不受侯府管束,成為只屬于鶴青的侍衛。
“你若真想離開,得按照侯府的規矩來,免不了皮肉之苦。”
“屬下願意。”
鶴青坐在座位上,看着阿紹朝霄月行大禮,一時間有些心酸。阿紹明明可以直接放棄他回到侯府過安穩的生活,現在卻為他受皮肉之苦。
回想起阿紹因為替他頂罪回來的一身傷,鶴青任然心有餘悸。
“那好,自己回去領罰。若是能熬出來,你就跟着他吧。”霄月甩下這句話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阿紹……”
鶴青将阿紹扶起,緊緊抓着他的手道:“你真的要走嗎?”
“若是能脫離侯府,屬下就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公子身後護着公子了。”阿紹擡起另一只手附在鶴青手上,安穩道:“我來回不過一旬,公子這段時間要照顧好自己。”
“我沒事。”鶴青鼻頭一酸,聲音低沉道:“倒是你,一定要養好傷再來找我。之前我給你的藥還有嗎,沒有的話我這還有。”
“屬下一直将藥帶在身邊。”說罷阿紹便從衣袖中掏出那個藥盒。
鶴青給的藥的确是好藥,他沒怎麽舍得用,一直帶在身上想着鶴青要是受傷了能用得上。
“那就好。”鶴青說完便将頭轉向一邊,随後擺擺手道:“你一定要回來,我在這等你。”
“好,屬下絕不食言。”
鶴青望着阿紹離開的背影,最後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
擔心阿紹的安慰是一方面,如今他要獨自一人面對桓襄,跟他談生意,想想心裏還是沒底。
阿紹離開後,鶴青一連好幾天都稱病不出,為的就是盡量避免與桓襄産生交集。
奈何鶴青想尋得一片清淨,霄月又隔三差五的找上門來,催他跟桓襄把生意談了。
霄月多番催促下,終于在一天晚上,鶴青破天荒的敲響了桓襄住所的門。
“誰?”屋內傳來桓襄低沉的聲音,聽不出喜樂。
“是我。”鶴青硬着頭皮說道。
屋內無人回應,只聽屋內傳來凳子在地板上摩擦的聲音和不緊不慢腳步聲。
“這麽晚找本王什麽事?”桓襄從裏面拉開門,看着鶴青道。
“我……我想跟你談事情。”鶴青壯着膽子道。
桓襄一聽來了興致,一把将鶴青拉進屋內,倒要聽聽鶴青有什麽事要跟他說。
桓襄關上房門,接着邀請鶴青坐下。
兩人面對面而坐,鶴青直着身體,雙手緊緊捏着膝蓋,似乎有些緊張。
“有話快說,別扭扭捏捏的了!”桓襄語氣中帶着催促與不耐煩。
面對桓襄的不斷催促,鶴青努力回想霄月交代給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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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手中有支軍隊,這事你知道吧?”
鶴青點點頭,言簡意赅地回了句:“知道。”
接着就聽霄月侃侃而談道:“軍隊的開支都是由侯府承擔,其中馬費的花銷一直占大頭。不過榮家軍都是由步兵組建,倒用不上戰馬。主要是用來運輸兵器糧草的馬匹,每月都會累死不少,購入良駒花銷極大,所以只能寄希望于靖王名下的馬場。”
“長姐是想買更便宜的馬?”鶴青追問道。
“沒錯。”
說罷霄月從懷中掏出一張書契,“啪”地一聲按在桌上,接着開口說道:“想辦法讓靖王簽了這書契,上面是侯爺所需購入的馬匹數量及開出的價格。”
鶴青轉過書契,仔細看過後,有些難為情道:“這不好辦吧,長姐開的價格已經完全低于市場上最便宜馬匹的價格,靖王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會簽這份書契!”
“要是我去簽自然會被靖王趕出來。”霄月盯着鶴青道:“你就不一樣了,你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再怎麽說靖王府和平陽侯府也是親家,你再在他耳邊多唠叨幾句,于情于理他都不會拒絕的。”
“話雖如此,這價格還是改改吧。”鶴青繼續堅持道。他不知道榮格是怎麽想的,開出這麽低的價格,還想讓靖王在書契上簽字。而且他跟桓襄的關系,拿出這張書契給他看,桓襄能把他數落的什麽都不是。
“改不了。”霄月靠在椅子上,互抱起手肘,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道:“書契就這一份,價格是侯爺定的,沒有可以商量的餘地。而且侯爺買的馬匹數也不少,不會讓王爺虧的。”
思緒回歸,鶴青那日他與霄月的對話同桓襄說了一遍,随後掏出那張書契放在桌上。但他沒有直接遞給桓襄,而是用手按着,生怕桓襄一氣之下給撕了。
“呵,榮格她真是獅子大開口啊!”桓襄雖面無表情,但光聽說話語氣,鶴青就知道這筆生意是做不成了。
【作者有話說】:小劇場:
桓襄(雙手叉腰):煩人精終于走了,接下來是本王的主場了!
阿紹(滿臉黑):你等着,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鶴青(捧茶坐在椅子上):阿紹你走了我會想念你的。
阿紹(綠茶腔調):真的嗎?某人不會吃我的醋嗎?
鶴青(摸摸):他不敢。
在一旁目睹一切的桓襄,開始氣到亂叫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