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随君而逃棄親夫

第30章 随君而逃棄親夫

桓煜的折扇拍在鶴青身上,鶴青心裏十分不自在。

鶴青本就對太子桓煜充滿好奇和芥蒂,與他同處時,自己更是心生膽怯。

桓煜不似桓襄那麽坦蕩,什麽心事都寫在臉上。反而桓煜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思,鶴青很難琢磨的透。

桓煜突然呵呵笑道:“你往後退幹嘛,本太子又不吃了你。”

突如起來的手攬住鶴青的腰,鶴青的表情就像受了驚吓的小獸。

“殿下自重!”鶴青語氣強硬道:“我是靖王妃,殿下不能逾矩!”

“靖王妃?”桓煜突然大笑起來,“靖王都要沒了,哪來的什麽靖王妃啊!”

“你這話什麽意思!”鶴青疑惑道。

桓煜聞言,便不再捉弄鶴青。他把手負在身後,俯身湊到鶴青耳邊道:“本太子說了,是為你而來。這次來就是帶你離開奉常縣。”

“帶我離開?”鶴青抓住重點問道:“我離開了,桓襄怎麽辦?”

“他不是在牢裏嗎,讓他一直待着就好了。”桓煜一臉得意道:“今晚子時大軍就會從東門攻入,屆時桓襄是死是活,全看他運氣了。”

鶴青聽罷,苦笑一聲,“桓襄要是死了,那我豈不是成了寡婦?”

桓煜面露微笑,收回扇面用扇頭擡起鶴青的下巴,“你不用擔心,按照我大梁律法,丈夫死了,這婚姻就不作數了。”

鶴青知道桓煜是明白人,直接說道:“桓襄手上有一半兵符,他要是死了,那兵符就會回到平陽侯手上。”

“原來你擔心這個。”桓煜若有所思道:“平陽侯再厲害也是一介女流,而且她之前身陷信任危機,陛下不會一直把兵符放在她手上的。”

“這可不好說。”鶴青拿開扇子,一本正經道:“榮家軍直對榮氏忠心,即便榮格沒有兵符,他們也會對榮格忠心不二。”

“一支軍隊罷了,若是不能為己所用,解散了便是。”

“……”

夜幕将至,距離攻城還有兩個時辰。

桓煜沒有時間再跟鶴青廢話,直接上手攬過鶴青肩膀,說道:“走吧,留在這不安全。”

鶴青拗不過桓煜,只能被他強行帶走。

子時一過,城門口閃耀起火光。

守城的義軍連忙跑着回報,口中大喊:“狗朝廷派軍攻城,請求支援!”

今夜注定無眠。但起義軍一路攻打至此已經筋疲力盡,短時間內再次作戰,只怕輸多贏少。

齊霍在得到消息後,立刻把桓襄從牢裏提了出來,由數個義軍押送到城牆上。

城下是今年的武狀元季衡韬,由他領兵五萬。此刻兵臨城下,他騎在戰馬上頗具将帥風範。

季衡韬剛入仕途,一直受到外界非議。為了讓他多獲軍功,皇帝特派他領兵,剿滅奉常縣義軍,護住京城前大門。

“樓下的将領聽着!”齊霍手持短刀壓在桓襄脖子邊,對季衡韬道:“你們的王爺在我手上,想要他活命的話,立馬撤軍!”

季衡韬見狀,面無表情道:“本将眼中沒有所謂的王爺,只有你這賊子的首級!”

桓襄聽後,欣慰笑道:“你看到了吧,想用我性命要挾是沒有用的。”

此刻齊霍內心慌亂,真要跟這些正規軍打上一仗,最後的結局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哼,你還太年輕了!”桓襄冷哼一聲,傾身往後一躲,間隙抓住齊霍拿刀的手腕朝後一擰,順勢把齊霍放倒在地。

桓襄手勁極大,齊霍的手腕幾乎廢了。

緊接着又是幾拳,齊霍被桓襄打得無法動彈。反客為主後,桓襄也沒愣着,奪走齊霍的短刀就和城樓上的義軍撕打起來。

與此同時,齊霍下令攻城。東門的城門本就建的不牢固,數十人擡着巨木樁三兩下就搗穿城門,諸多義軍當場被慣力掀倒在地,不得動彈。

眼看城門被破,義軍主力死傷大半,只剩下一些沒本事的義軍紛紛逃竄。

“繳械者無罪!”桓襄站在城樓上,朝着樓下的義軍喊道:“現在繳械投降,赦免你們死罪;若一意孤行,休怪法不留情!”

桓襄以身擔保,起義軍逐漸被桓襄的言語擊潰:左右都是死,倒不如相信桓襄的話,說不定還有條活路。

起義軍僅占領奉常縣半天,便被朝廷派出的軍隊鎮壓住。

本就是些烏合之衆,能連攻數城直逼皇城,這其中的緣由恐怕只有那些地方官心裏清楚。

季衡韬率軍接管奉常縣後,義軍叛亂一事才算是平息。

季衡韬本想着約桓襄見面,商讨後面的安撫工作。誰料桓襄剛從危機中脫險,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折返回莊園。

事發突然,他得先把鶴青送回京城。

等桓襄推開莊園的大門,只見莊園裏靜悄悄地,氣氛安靜地可怕。

一股不好的念頭萦繞腦中,桓襄直奔鶴青居住的房間,一把踹開了房門。

屋內果真空無一人。

峰叔不在,鶴青絕對不敢一人離開。如今鶴青不見蹤影,只可能是被人帶走。

平陽侯還在南方鎮壓暴亂,程霆已經入伍軍隊,能帶鶴青走的人,桓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趁着月色,桓襄從自家馬場牽出一匹快馬,順着官道北上直奔京城。

終于,在早朝快結束的時候,桓襄趕回皇城。

崇德殿內,桓碩剛準備宣布退朝,守在殿外的周公公推門而入,畢恭畢敬道:“陛下,靖王求見。”

“桓襄?”桓碩眯起眼睛,神思恍惚道:“朕記得,他不是去莊園修養了嗎?”

“的确如此。但靖王此次回來衣冠淩亂、風塵仆仆,似乎是出了什麽大事。”

丞相宋枝涯站了出來,提醒道:“陛下,靖王的莊園在奉常縣,之前奉常縣被起義軍占領,靖王恐怕是死裏逃生回來的。”

“這樣啊。”桓碩靠在龍椅上,懶洋洋地說道:“讓他進來吧,朕要聽聽他有什麽事啓奏。”

“宣靖王桓襄進殿!”

周公公話音剛落,崇德殿的大門被兩個宮女推開。清晨的陽光順着門縫灑進來,桓襄站在門口,全身像渡了層金光。

宮門阖上,桓襄一步一個血腳印地走到大殿中央。桓襄臉色并不好看,身上的血污也沒擦拭幹淨,整個人蓬頭垢面,和大殿上穿戴整齊的官員天差地別。

“微臣見過陛下。”桓襄單膝跪在地上道。

“怎麽成這個樣子了,快起來!”桓碩說話的時候依舊靠在龍椅上,僅是嘴上心疼。

“微臣儀态不雅,就跪着說吧。”

說完,桓襄從兜中掏出一份白紙黑字寫着的狀書,讓桓碩的貼身太監代為轉交。

“微臣之所以盡快求見陛下,只希望此事能速速解決。這狀紙上寫着的是奉常縣所有因屈入獄的百姓,他們因為縣令和師爺的胡亂作為,有的甚至被判了死罪。小小縣城如此,別的地方就更不用說。”

桓襄說完,眼神望向宋枝涯,接着說道:“若是當年就設立監察官,再怎麽樣也不會鬧出如此荒唐的事。而且此次南方暴亂,天降大旱是一方面,地方官府的所作所為,我想才是禍事之始。”

“陛下,此事需要嚴查,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宋枝涯立馬開口提議道。

宋枝涯一開口,在朝文武百官紛紛跪下附和。

桓碩見此場景,立刻站起身來,自省道:“如此看來,朕的确讓百姓失望了。”

“立刻改革變法,才是正道。”桓襄接着桓碩的話道。

“桓襄說的不錯。不過變法涉及甚廣,短期無法實現。暫時以鎮壓暴民撫恤災民為主。至于你口中那些百姓的冤屈,朕自會派欽差大臣查明原因,還他們個清白。”

“是,陛下英明。”随後桓襄起身,默默退到一邊。

“今日就議到這,退朝吧。”

随着一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殿內官員按順序挨個退場。

最後輪到桓襄和桓煜叔侄倆,兩人并排跨出門檻,一同朝宮外走去。

“榮鶴在你那,是吧?”桓襄開口道。

“呵呵,皇叔命可真大,我和榮鶴還以為你會被義軍首領殺了呢。”桓煜說話陰陽怪氣,聽得桓襄心裏很是不舒服。

“要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你也不能怪榮鶴棄你而去。”桓煜繼續睜着眼睛說瞎話。

“再怎麽說,榮鶴也是我靖王府的人,本王要把他接回去。”桓襄壓着怒火道。

桓煜微微笑道:“那當然可以。只不過你這副模樣,還是梳洗一下吧,可別把王妃吓着了。”

“不必了。”桓襄打斷桓煜的話,“本王現在就去接榮鶴回府,你這個外人就不要摻和本王的家務事了。”

“也是,我這個外人不該摻和你們。”

桓襄再次見到鶴青的時候,是在東宮臨華殿。

臨華殿依水而建,底下是清澈見底的池水,水上是豪華的宮殿。殿內薄紗随風而飄,遠處看來仙霧缥缈。

鶴青換了身幹淨的華服,坐在窗戶邊看着底下池水中的錦鯉。

錦鯉很漂亮,但鶴青看到它們,心裏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再好看的錦鯉也逃不了被圈養的命。

“榮鶴!”

桓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鶴青擡頭朝外看去。

薄紗随風飄動,一個熟悉的身影若隐若現。

桓襄暴力地抓住那些薄紗,将它們揉起來甩到身後。緊接着三兩步走到鶴青身邊,直接将他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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