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暗中密謀殺親夫
第40章 暗中密謀殺親夫
整整三天,桓襄和鶴青都沒有離開過那間屋子。
德叔也沒有派人打攪過,除了每天三餐的時候安排人來送飯,剩下的時間都留給他們。
這段時間內,鶴青是被桓襄折騰得不輕,直到最後連下床喝水的力氣都沒有,吃飯也是全靠桓襄親自喂他吃。
桓襄很喜歡這個時候的鶴青,像只溫順的小獸,伏在他的身上等待投喂。
今天正好是第三天,本該是約定日子,但桓襄的表現卻是意猶未盡。
“說好三天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鶴青側躺着被桓襄抱在懷裏,眼睛盯着門前那個火爐,看着爐中燃燒的火焰。
“放心,本王不會。”桓襄看着懷裏的人,動情地在鶴青額頭印上一吻。
“明天本王就去敬藏閣,把你的名字從族譜上除去。”
“我也想去,萬一你說話不算話,我豈不是被你騙了。”
“本王向來一言九鼎,答應你的就一定會做到。而且敬藏閣只有皇族可以進入,你想進去還不夠資格。”
“既然如此,你不要讓我失望。”鶴青一個翻身平躺下來,只要稍微擡眼就可以看見桓襄那張俊逸的面龐。
被鶴青這麽盯着看,一股無名的燥熱湧上心頭。剛準備上下其手,就聽見鶴青呢喃聲:“我好困,你讓我睡一覺吧。”
這三天來,鶴青吃也沒吃好,睡也睡不安穩。現在他是真的身心俱疲,只想熟睡過去。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現在要養好精神去戰鬥。起兵複國的時間定在十日之後,他必須在這段時間內打理好一切。
揣着心事,鶴青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在夢裏,鶴青又回到了關押他的那間牢房。
漆黑不見五指,每天還有各種酷刑輪流折磨他,逼問他玉玺的下落。
桓氏登基稱帝,玉玺完全可以請工匠再造一個,以逼問玉玺的由頭折磨他一個半大的孩子,那時候他簡直生不如死。
就是這段最黑暗的日子,被一個好哥哥硬生生的撕開一束光,照進他的心裏。
只是時間太久遠了,鶴青從未見過他,現在就連他說話的聲音也忘的一幹二淨。
之後就是夢境交織,鶴青這一覺睡得依舊不踏實。
到了後半夜,鶴青從噩夢中驚醒。他睜開眼睛,直到看清屋中擺設他才确信現在是現實而非夢境。
怎麽又做這麽多夢呢?鶴青心裏想着,随後掀開被褥,想要出去透透氣。
“你要去哪?”桓襄從背後抱住鶴青,把下巴搭在鶴青的肩膀上,抱怨道:“大晚上的不睡覺,是要去哪?”
“我剛剛吵醒你了嗎?”鶴青沉聲道。
“你說呢?明知故問。”
“實在不好意思,我心裏悶的慌,想出去走走。”
聽了這話,桓襄手上的力氣加重,不依不饒道:“本王陪你。”
“我想獨自待一會,求你了。”
鶴青說話軟軟的,帶着撒嬌的意味。桓襄是招架不住,只能依依不舍地放開他。
“夜寒露重,多穿點衣服。還有門外有積雪,走路要小心,別滑倒了。”桓襄像個老母親,一直絮絮叨叨的。
鶴青被桓襄整的有些無語,猶豫再三,他還是回嘴道:“我知道,我又不傻。”
三天前剛來時穿的衣服早就散落一地,鶴青摸索了半天,才在層疊在一起的衣服中找到自己的。
穿戴整齊,鶴青推門而出。
三日未出門,外面的景象竟變得陌生。
還沒走幾步,鶴青就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冰冷的風吹在臉上,倒讓他清醒了幾分。
剛走到臺階,鶴青就被臺階上的積雪滑倒,整個人跌坐在臺階上,順着臺階滑落到地面。
盡管摔得不痛,但鶴青感覺自己臉都要丢光了。
他偷偷回頭看向屋內,祈禱這令人發笑的一幕不要被桓襄看到。
鶴青的想法如此,但現實是桓襄笑着從屋內走出,朝鶴青伸出雙手,“快起來,別坐地上了。”
要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嗎?鶴青怔怔地望着桓襄,陷入糾結:這樣做會不會太暧昧了,我們關系還沒有好到這個地步吧?
桓襄似是看穿了鶴青的小心思,不着痕跡地把手負到身後,但嘴上還催促道:“那你自己起來。”
鶴青獨自起身,拍掉身上的積雪;桓襄負着手,目不轉睛地注視着鶴青。兩人雖彼此無言,但這卻是為數不多的溫情時刻。
院落無人打掃,小徑被積雪覆蓋,完全看不見腳下的路。
“你別一個人了,到時候再摔倒了可就不好了。”桓襄說完,走在鶴青前面,親自試探,給鶴青“清掃”出一條好走的路。
鶴青沉默無言,只是跟在桓襄身後。兩人就這麽走了許久,最後是鶴青困意上湧,才開口打破這寂靜。
“我困了,想回去睡覺了。”
“你回去吧,本王就不陪你了。”桓襄在鶴青頭頂落下溫熱的吻,似乎是在和鶴青告別。
“你去哪?”鶴青下意識問道。
“出都出來了,幹脆去敬藏閣,把除名的事做了,省得你總是心心念念。”
桓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鶴青有些意外,他沒想到桓襄能這麽上心這件事。
感謝的話就要脫口而出,但鶴青轉念一想,明明是一場交易,雙方都是對等的關系,憑什麽要跟他道謝!
最後鶴青毅然決然地轉過身,冷淡道:“那我先回去了。”
鶴青回到溫暖的房間,就直奔火爐邊暖身,剛才出去一下,确實有些冷。
溫暖包裹着四肢,鶴青就這麽枕着毯子熟睡了。
等到日上三竿,鶴青才從睡夢中驚醒。房間依舊是他一人,這中間也沒有人進來收拾過,地上是雜亂無章。
鶴青剛要出門,就看見紙窗上倒映出人影。
桓襄還是怕他跑了,提前叫人守在這。
不是真正的軟禁,鶴青還是可以自由進出王府,只不過在做什麽事之前都必須有人跟着。
鶴青不喜歡這樣的約束,與其做什麽都不自在,倒不如就待在房中哪裏都不去。
這天晚上,德叔照例送來飯菜。看到鶴青日漸憔悴,德叔也是心疼,“王妃您也別怪王爺派人跟着您,主要還是為您安全着想。”
“我能有什麽危險,無非是他自己吓唬自己。”鶴青苦着一張臉,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德叔看到鶴青心情不好,随口問道:“哎呀,您這是知道王爺今晚不回來而難過嗎?”
一聽桓襄不回來,鶴青再次确認道:“德叔,你說的是真的嗎?”
“殿下去見一個朋友,應該是不會回來了。不過您別擔心,就是普通朋友。我敢保證,殿下不是個亂玩的人。”
“如此……”鶴青在心裏回了一句,“甚好!”
德叔離開不久,門口看守應聲倒地。一個黑影穿梭其中,最後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阿黎,怎麽是你來了?”
鶴青知道有人埋伏在外面,他原本以為是阿紹,沒想到進來的是黎少東。
“阿紹他一直在打理侯府的事,所以是屬下前來接應殿下。”
提到侯府,鶴青問道:“我這幾日不在侯府,可安排替身替我接受皇帝诏書了?”
“大梁皇帝并沒有下诏書,您離開皇宮後一天,皇帝就得病了。”
“病了?”
聽到桓碩生病,鶴青倒沒有特別意外。他那晚去見桓碩的時候,就覺得他虛弱無比,不生病都說不過去。
鶴青吃驚的是,桓碩這個病,病的太是時候了。只要他能率軍攻入皇城,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桓碩,簡直是在為他複國鋪路。
要不直接把時間提前一點?早日複國,他也能提前脫離桓襄的掌控。
想到這,鶴青走到床邊,從枕頭底下拿出桓襄給他的兵符。
“這個你拿着!”鶴青把兵符給了黎少東,随後坐到桌案邊,親筆寫下一封書信。
“你把這個兵符和書信帶回侯府,蓋上平陽侯的私印,再将兵符合二為一,以榮鶴的口谕號令榮家軍,命他們起兵造反。”
“那我們的人作何安排?”
“自然是按兵不動。無論結果好壞,榮家軍都有所損失。等到最後再派出我們的人,将大梁軍隊和榮家軍一網打盡。”
“殿下聖明。”
“快去吧,機會只有一次,別搞砸了。”
“屬下知道輕重,只是殿下,您确定還要留在這裏?”
鶴青“嗯”了一聲,而後說道:“怎麽,你一個人還有本事把我從靖王府帶出去?”
“屬下是沒本事。只是屬下覺得,如果您繼續留在這,是個很好的契機。”
“什麽契機?”
黎少東拿出匕首放到書案上,暗示道:“既然您現在深得桓襄信任和喜愛,不如乘此機會殺了他。”
聽了黎少東的建議,鶴青瞪大雙眼,似是對這個建議表示驚訝。
“你讓我殺了桓襄?”鶴青不确定,又重複了一遍。
“是,而且您母後也是這個意思。”
黎少東拿出前朝皇後當令箭,這讓鶴青陷入沉思:他本想留桓襄一命,但他的下屬和母親都建議他殺了桓襄,那必定是有他們的道理。
見鶴青還是不為所動,黎少東接着游說道:“殿下還有什麽好糾結的。桓襄身為靖王,位高權重,他活着只會是我們複國道路上的絆腳石。倒不如早些除掉,免得徒生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