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姐姐喜歡我

姐姐喜歡我

鹿莞算是被賴上了,聽着耶律牧北一口一個媳婦,氣若游絲的華慕差點沒從地上爬起來給他一套軍體拳,還是鹿莞好不容易按下去的。

沈棠本想将這熊孩子打暈扔回月氏大帳,誰知耶律牧北卻說要他回去,倒不如現在就殺了他,從他颠三倒四的抱怨中,鹿莞才終于弄明白了月氏局勢。

原來,耶律牧北的父王早早去世,留下他和母親相依為命,他小小年紀就接管了邊沙十二部落,終是惹人觊觎,他的那群叔叔伯伯更是聯合其他的部落來給他找事,行差踏錯便要取而代之。

現在的月氏,表面上還稱耶律牧北為王,實際上他不過是被軟禁挾持的傀儡,說話做事都得照宗室的意思來。

若非馭獸之術是每代月氏王才懂的秘術,他怕是早就被對他虎視眈眈的叔伯弄死了。

前段時間使臣出使北乾,并非耶律牧北之意,而是他那些叔叔,表面給北乾送馬,實際上想請白君詞發兵,幫他們殺了耶律牧北,好篡位自立。白君詞樂得見月氏內鬥,說什麽也不趟渾水。

這次華慕孤身一人便沖破月氏層層守衛,将聖物奪了,讓本就對耶律牧北不滿的衆人有了借口,若是找不回聖物,耶律牧北怕是真要被趕下臺。

但……

“你下臺,與我何幹”華慕緩緩道。

前世,月氏和南楚勾結,打了華慕一個手足無措,害她麾下精兵死傷慘重。

若非鹿莞在場,她連殺了他的心都有。

“怎麽與你無關?看你們裝扮肯定是漢人,我那幾個叔叔野心不足蛇吞象,他們就等着推我下臺,一舉攻進中原,到時候不知道要死多少漢人。”

“你難道就不想攻進中原?”鹿菀心下了然,看來書中世界有自己的運轉規則,她只是描繪出了一些必要的節點和人物,但是這些人物的身世背景,成長環境,都有其自己的規則。書中與南楚勾結的那個月氏王,正是耶律牧北的叔叔,他殺了耶律牧北後自立為王,一直觊觎中原,想要将華慕取而代之。

“我閑的啊?你們的食物難吃的要死,衣服也醜,在關外自由自在地多好,遍地是金銀,幹什麽都沒人管。”耶律牧北頓了頓,又對鹿菀說:“雖然你又老又醜,但沒辦法了,你吃了我族聖物,我也只能娶你。”

短短幾句話氣得華慕又要拔劍,熊孩子卻不再怕她,大罵道:“你有病啊你,偷東西就算了,我和我未來媳婦說兩句話你還要殺我!你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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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唯恐天下不亂在一旁拱火:“小子,擦亮你的狗眼,你難道看不出來人家兩情相悅嗎?”

鹿菀震驚:“你別瞎說!”

華慕卻拉住她的手,冷聲道:“她喜歡我。”

沈棠吹了個口哨,不置可否,倒是耶律牧北看着她們交疊的雙手,可憐這孩子從沒見過這場面,愣了許久,嗷嗷大哭起來:“父王,兒子不孝,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嗚嗚。”

“別哭了,那你究竟想怎樣”鹿莞被吵得腦仁疼。

“不嫁我也可以。”耶律牧北擦掉眼淚,抽噎着說:“他們就沒想過我真能追回聖物,而且我好不容易有借口逃出他們的監視,現在是萬萬不能回去了。這樣吧,你們想辦法帶我去中原,我再想辦法見乾安帝,請他出兵幫我平叛。”

“他不幫你的叔叔們,為何會願意幫你?”

“他不幫也得幫。叛徒現在已經南下,請南楚幫忙了。若是我死了,南楚與月氏結盟,南北夾擊之下,你覺得北乾還能安定幾日?”

“好,我們答應你。”鹿莞碰了碰耶律牧北的拳頭,“但你也要對着神山發誓,日後我們若有事向你求助,你必定要起兵相助。”

原作中,華慕一挑三,不僅要對付月氏和南楚的盟軍,還要被北乾背刺,但如果月氏從此為她所用呢華慕的勝算會不會更大一些

比起原作裏精明陰狠的小老頭,鹿莞還是更願意扶持一個心性未定的熊孩子,如果能救耶律牧北一命,也算是為華慕掃除了一大阻力。而且聽他語氣,南楚早有線人和月氏宗室搭上了線,邊沙怕是要生變,她得趕緊回去,将這個消息告訴鹿聞烽。

華慕本想殺了他了事,見鹿莞态度堅決,最終只得妥協,他們稍作休息,鹿莞向路過的商隊買了一輛新的馬車,華慕受傷嚴重,鹿莞半點不敢懈怠地照顧她,耶律牧北不敢抛頭露面,也只能坐在車裏。

自從華慕半脅迫地确定了鹿莞對自己的“喜歡”,她便從高冷拽姐變成了撒嬌精,人獵時傷得只剩下一口氣也不吭一聲,現在被狼咬了胳膊就哼哼唧唧,鹿莞給她上藥時喊得跟什麽似的。

耶律牧北終日與狼群為伴,自然知道她的傷口只是看上去吓唬人,實際上根本傷不到筋骨,但鹿莞卻極吃這套,心疼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甚至還煞有介事地給她吹吹傷口:“不疼了不疼了,上了藥就好了。”

“背也疼,更疼了。”華慕順勢就趴在了鹿莞腿上:“姐姐,我會不會死?”

“吵死了!能不能小點聲!”耶律牧北終于看不下去了,剛想輸出,卻被鹿莞捂住了眼睛:“小朋友,別看,我幫姐姐處理一下傷口。”

鹿莞的臉已經消腫,頂着那張清麗溫柔的臉軟軟地和他說話,淡淡的香氣從她衣袖間散出,倒是把耶律牧北弄得不好意思了,他哼了一聲,扭頭看向窗外。

鹿莞剪開了華慕的衣服,華慕的肩生得極美,骨肉停勻,線條纖長漂亮,白玉般的皮膚上卻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粉色疤痕。

最新的那處箭傷深入血肉,箭頭已經拔出,鹿莞小心翼翼地朝傷口撒上止血藥,又給她纏上繃帶,若要纏得緊實,則必須要裹過胸前,鹿莞不好意思地叫她面對自己坐起來。

華慕哦了一聲,乖乖同她對面坐着,怕她不好纏,把本就挂在手肘上的衣服又褪低一些,大片雪白的肌膚映入眼中,簡直快要坦誠相見。

鹿莞忙不疊把她衣服扯上來些,壓低聲音罵道:“車裏還有人呢!”

華慕不置可否,表情實在是純真無邪到了極點,反倒襯得鹿莞心思不純:“姐姐,你在害怕什麽”

這下鹿莞連眼睛都不知道朝哪裏放了,一邊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心思不純,一邊又覺得華慕肯定是故意的,她又羞又怯,忙不疊給華慕纏繃帶,結果不小心力氣大了,惹得華慕吃痛地叫了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鹿莞手忙腳亂。

“幹嘛,給喜歡的人上藥就這麽艱難嗎?”華慕明明比鹿莞高,卻非要低下頭,用上目線看她,像只委屈的小狗。

耶律牧北聽她們倆膩膩歪歪,早就繃不住了,聞言更是煩的想罵人:“你怎麽聲音又變大了?你簡直在挑釁我!”

華慕撒嬌被打斷,戾氣都被激出來了:“這是我的馬車,滾出去!”

“這明明是我媳婦買的的車!”耶律牧北初生牛犢不怕虎,頂着華慕看屍體的眼神,還敢頂嘴。

“哼,”華慕嗤笑了一聲,一字一頓地說:“那不一樣,姐姐喜歡我。”

耶律牧北哇的一聲又哭起來了。

鹿莞無語了,一把将華慕的衣服拉起來,惡狠狠地抱怨:“你幾歲啊!怎麽總和小孩計較!你就不能讓讓弟弟嗎?”

耶律牧北哭得更大聲了:“你說誰是小孩呢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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