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捉奸 嘤嘤委屈,眼眶微紅
第55章 捉奸 嘤嘤委屈,眼眶微紅
越過拐角, 一衆侍女朝着花廳的方向而去,影召則帶着她往另一個方向而去,邊走邊低聲道:“我們繞路回凝香院, 不管發生什麽, 屆時娘子只需說你從未離開過屋子即可。”
冷靜下來, 蔣南絮很快便意識到是有人順水推舟, 做了個局讓她自己跳進去。
至于幕後之人,除了恰好帶着世子殿下出現在那的魏詩妍,她想不出第二個人選。
現在想想, 一切似乎都太過順利, 順利地不太尋常, 侯府的丫鬟怎麽可能這麽容易被收買。
也怪她自己沉不住氣, 稍微一點風吹草動就如坐針氈,如果不是影召突然出現救了她,她恐怕已經落入了他人的圈套。
有了影召作掩護, 蔣南絮很順利地就回了凝香院,煙雲已經辦完事回來, 站在院子裏等候, 見她做一副丫鬟打扮也并未有太過驚慌, 淡定地過來幫她重新梳妝更衣。
蔣南絮穿戴整齊, 看向鏡子裏煙雲的倒影,忽地想到了什麽, 讷讷出聲:“煙雲, 你該不會……”
說到這,蔣南絮停了下來,并未将剩下的話說出口。
但聰明如煙雲,立馬就聽出來了她的言外之意, 低聲接話:“娘子想問奴婢是不是二公子的人?”
蔣南絮的唇線抿成一條直線,影召出現的那般合适,她不得不懷疑身邊最親近的人。
和鏡子中的煙雲對視一眼,還未來得及接話,屋外就傳來一陣不小的響動,淩亂的腳步聲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不多時,魏詩妍的貼身丫鬟紅秀就出現在了門口,看見屋內的蔣南絮,她的臉上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就恢複了平常,說:“蔣姨娘,世子妃請你去前院一趟。”
蔣南絮從椅子上起身,同時扯出一個得體的笑,問:“出什麽事了?怎麽慌慌張張的?”
紅秀看着她鎮定自若的樣子,內心愈發覺得蹊跷,她們的人明明親眼看着蔣南絮喬裝出的門,餘下的一切全都将計就計安排得妥妥當當。
預想之中,就算蔣南絮與沈淮書不會發生什麽,也會因為之前放出去的流言,以及和外男共處一室而遭到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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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一切都被打亂,只抓住了尚且來不及逃脫的她的婢女夢月。
紅秀勉強勾了勾唇:“倒沒什麽大事,娘子去了就知道了。”
就算她不說,蔣南絮也能猜到多半是跟夢月有關,那樣的情況下,基本很難将人從屋子裏悄無聲息弄出來。
蔣南絮跟着紅秀前往和風院,剛到門口,就撞見了一個前來求見魏詩妍的丫鬟,看樣子臉生的很,不像是世子院裏的人。
蔣南絮心系夢月,草草掠過一眼就要進入院子,卻見那個丫鬟突然朝着她靠過來,揚聲說:“姨娘留步,奴婢有話要說。”
聞言,蔣南絮腳步一頓。
不過一旁的紅秀看出了端倪,并未給她們單獨說話的機會,“世子妃還等着呢,蔣姨娘先進去吧。”
一聽她們要走,那個丫鬟趕忙跪下,語速極快地表示:“奴婢是花廳負責打掃的婢女,有重要的事向世子妃禀報。”
蔣南絮收回目光,看向紅秀道:“不如讓她一起跟着進來吧?”
紅秀一言不發,思忖片刻,還是讓那個丫鬟跟着一起進了院子。
和風院內。
魏詩妍看着地上跪着的夢月,臉色說不上的難看,蔣南絮竟然不在那間屋子裏!
此次沈淮書上門參加詩會,她料定蔣南絮肯定會坐不住,事情也正如她所想的那般,對方喬裝出門,親自将把柄遞到她的手上。
一步一步引導對方踏入她的陷阱,眼見馬上就要“捉奸在屋”,不曾想,臨了,屋內竟只有她的婢女,而她本人,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出了變故,接下來準備好的計劃自然不可能再實施下去,在周玉珩的示意下,她只好先領着夢月回了自己的院子,剩下的還需和蔣南絮對峙。
等了片刻,終于等到了蔣南絮的身影,只不過除了她以外,還有個面生的丫鬟。
魏詩妍眉頭一皺,待紅秀俯身在她耳邊解釋一番,她才大致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妾身見過世子妃,敢問世子妃喚妾身來,所為何事?”蔣南絮上前兩步,斂眸與身旁的夢月對視一眼,旋即,不慌不亂地屈身施禮。
魏詩妍指尖輕點桌面,眼神轉向夢月,道:“這人,是否是你院中的丫鬟?”
聞言,蔣南絮面露詫異,一臉的惶恐,就像是才發現屋子中央還跪了個人,擡手捂了捂唇:“夢月的确是妾身院裏的……世子妃讓她跪着,可是她犯了什麽錯?”
瞧着她裝模作樣的姿态,魏詩妍眉心蹙了蹙,“也談不上犯錯,只是有花廳的婢女稱,夢月用你的名義買通了她,在詩會上特意打翻茶杯,要私下見沈探花一面,可有此事?”
話畢,她掀眼瞥了眼與夢月并排跪着的那名婢女,後者立馬會意,接話道:“沒錯,就是夢月找到我,讓我為她和沈探花見面創造機會。”
“什麽?”蔣南絮臉色大變,看都沒看那名婢女一眼,就像是剛剛聽說此事一般,連忙否認:“妾身之前就與您說過,妾身與沈探花雖是同鄉,但根本就不熟,為何要大費周章讓夢月去見他一面?妾身絕對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
“近日坊間流傳的有關你和沈探花的流言,你應當也聽說過吧?說是不熟,你覺得可信嗎?”這話的意思,就是魏詩妍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說辭。
蔣南絮最擅長裝傻充愣,演戲這種事她再熟悉不過,眨着一雙水靈靈的眼眸,委屈道:“那些流言不知道從哪流傳出來的,簡直假的不能再假了,妾身自己聽了都覺得可笑,怎得傳到世子妃您的耳朵裏了?”
“難不成世子妃是因為這些捕風捉影的流言,就認定了妾身與沈探花有染?”蔣南絮喃喃自語,眼淚在微紅的眼眶中打轉,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魏詩妍沒想到她的嘴竟這般硬,半分都不松口,不承認也不解釋,在這跟她繞圈子。
忍了忍,魏詩妍輕嗤道:“我并非此意,只不過想要你解釋解釋,本該在你身邊伺候的夢月,怎得跑到花廳去了?還恰好和沈探花出現在一間屋子裏?”
此話一出,蔣南絮下意識捏緊了指尖,若她執意說自己不知情,撇清關系,便會置夢月于不利,當下,急需一個理由,來将夢月出現在那的時機合理化。
然而沒等她開口,方才跟着她進來的丫鬟,忽地搶先開了口:“說起來,全怪奴婢。”
她蹭一下跪了下來,口齒清晰地解釋:“奴婢名喚阿蘭,是負責整理花廳偏房還有打掃落葉什麽的,昨日鬧了肚子,身體着實不好,但又不想丢了這個月的賞錢,就拜托了夢月姐姐幫奴婢半天忙,還望世子妃恕罪。”
聽着聽着,蔣南絮眉宇間的愁容淡了些許,她猜,這人應當是影召派來幫她的。
既是負責偏房的,那麽夢月出現在偏房裏幫忙也沒有多大的問題。
眼瞧要為夢月開脫,紅秀臉都氣綠了,厲色道:“既是有這層原因,那你剛才為何不說?蔣姨娘為何也并未提及?”
蔣南絮一臉無辜地小聲反駁:“你也沒問啊。”
夢月則委屈補充:“那兩個嬷嬷突然闖進來,奴婢都被吓傻了,哪裏還敢吭聲。”
“……”紅秀無話可說,只能将矛頭重新對準了她們買通那個丫鬟的罪證:“那總不能是這個丫鬟平白無故冤枉了你吧?那你買通她的銀子又作何解釋?”
“誰知道她那銀子如何來的?反正不是奴婢給的,而且奴婢與她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奴婢也不知她為何要陷害奴婢……”
夢月支支吾吾,在紅秀的怒視下,聲音越來越小:“興許、興許是她想為自己不慎打翻茶杯而找個替罪的,也說不準呢?”
“你胡說什麽?分明是你……”猝不及防被污蔑,夢月身邊的丫鬟坐不住了,趕忙想要為自己争辯,但是卻被上首的魏詩妍打斷。
“行了。”魏詩妍面色凝重,瞥了眼下方一衆人,最終擺了擺手道:“蔣姨娘禦下不嚴,罰俸半個月,至于其餘人,皆罰俸半年,在院外跪滿一個時辰再回去。”
“世子妃……”紅秀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魏詩妍一個眼神制止。
眼下證據不足,雙方各執一詞,也鬧不出什麽花樣來,一直抓着不放有什麽意義?
魏詩妍松口寬慰了幾句蔣南絮,随後便讓其回去了。
*
前院花廳,沈淮書換過衣裳,重新落座。
與此同時,周玉珩為了給周俊謙撐場子,也出現在了詩會上。
兩人一同出現,相談甚歡的模樣似是要力破近日的流言,但也有人懷疑是表面功夫,畢竟奪“妻”之仇,哪能這麽快消弭。
有好事者專門提及此事,想要讓沈淮書難堪:“沈兄,恕我消息閉塞,你回鄉這般久了,怎麽都沒聽說你訂親的消息?”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齊刷刷看向了好事者。
但同時,他們也十分好奇沈淮書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畢竟當初他為了心上人拒絕郡主的消息,可是傳遍了大街小巷,如今心上人卻改嫁給了信陽候世子,換做誰,都無法淡定應對吧。
周玉珩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也将餘光放在了沈淮書身上。流言他聽說了,将信将疑,但是要說全然不膈應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