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好兇哦

第32章 第 32 章 好兇哦

【歡迎[玩家1]宋禮玉, [玩家2]鶴知舟進入随機劇情模式,正在為您接入。】

【拓展包加載中……】

【已接入。】

宋禮玉剛睜眼,就見一枚炮彈落在了自己身前不過三步的距離。

“轟——”

幾乎是反射條件的, 在看見炮火的瞬間, 宋禮玉迅速躍到一旁的石堆後,躲過了爆炸的沖擊。

但免不得被撲了一臉灰土。

“好倒黴的出生點。”

宋禮玉抹了一把臉, 看向了眼前的景象。

這是一顆石土嶙峋的荒星, 而在荒涼的星球上空,無數星艦分為黑白兩方正在交火,炮火亂飛,時不時就有一架星艦墜落——宋禮玉剛才就是差點被飛歪了的炮彈擊中。

硝煙味、荒星的寒涼與剛才被爆炸熱浪中的碎石劃傷的臉上的刺痛感都無比真實,腳下的土地傳來堅實的踩踏感。

而宋禮玉身邊,是游戲系統的光屏。

[任務:獲得鶴知舟100%的好感度]

[當前好感度:0/100]

這裏是全息游戲,不是真實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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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禮玉點擊光屏左上角的“設置”,檢查了一遍自己的拓展包。

記憶修改、控制、暫停……

不是給鶴知舟用的,這些是能作用在游戲npc身上的修改器,宋禮玉仗着鶴知舟對游戲不了解,給自己開了個無傷大雅的金手指。

對攻略沒有任何幫助, 但能把攻略過程玩出花來的金手指。

确定沒有遺漏後, 外面的交火聲也逐漸小了, 宋禮玉試探着從亂石堆中探頭往外看。

只見不知何時,原本正在交火的星艦就只剩下了黑色的那一批,銀白色的星艦群不知所蹤。

……應該是被打跑了?所以黑色星艦是鶴知舟的星盜團?

宋禮玉猜測着。

他雖然有現實中的記憶, 看上去有優勢,但他對游戲世界的了解就僅限于在外面看見的簡介和自己私自加的一點劇情,實際上并不如已經“本土化”了的鶴知舟。

就在這時,黑色的星艦群開始緩緩往荒星上降落。

宋禮玉趕忙躲好。

在星艦降落的氣浪之中, 一群身着黑色制服的人走了下來,井然有序地尋找着同伴。

還有氣的就用擔架擡走送進醫療艦,沒氣的就地掩埋,他們的動作極快,看上去十分訓練有素。

是鶴知舟的手下。

宋禮玉在看到那自己親自改良設計的黑色軍裝的時候就已經得出了答案。

他所在的位置剛被炸過,加上是角落,一時間沒有星盜往這裏搜尋。

這可不行,他還要去找鶴知舟。

宋禮玉想了想,幹脆往外扔了幾顆小石子。

“誰?”

石子落地的聲音果然引起了不遠處星盜的注意,一個正在翻找碎石的星盜往宋禮玉的方向走來。

宋禮玉裝作慌不擇路的樣子,從藏身處跑出,試圖往反方向逃跑。

宋禮玉身上穿的是系統随機選擇的衣服,灰白色的寬松外套,裏面是白襯衫,他又一頭半長發,生的漂亮,這樣日常的穿搭讓他在血色彌漫的荒蕪星球上格格不入。

這一抹白,在黑壓壓的星盜之中也格外顯眼。

“有可疑人員,快抓住他!!”

伴随着身後的叫喊聲,注意到宋禮玉的人越來越多,原本分散在四處的人逐漸聚集起來。

宋禮玉掃了一眼,沒有鶴知舟。

在見到鶴知舟之前不能被抓住。

他幹淨利落向着離自己最近的那一個星盜沖去。

對方顯然懵了,沒想到四處逃竄的獵物會直直的奔着自己而來,而宋禮玉就趁着對方這一怔神的功夫,直接擡手抽出了對方腰間的刀,而後用刀挑飛了對方手上的槍,一個肘擊放倒了這個倒黴蛋。

一切只發生在瞬息之間,旁人只看見那抹灰白色的身影迅速靠近了他們的同伴,而後那人就倒下了,而那個看上去纖細柔弱的灰白外套的少年手裏則拿着一刀一槍。

“快開槍!!”

“住手!老大說不許對平民開槍。”

“……你看他那身手像是平民嗎?!??”

“那也要請示完老大才能開槍!”

星盜內部起了點争執,宋禮玉瞄準時機,從已經隐隐形成的包圍圈往外沖。

他沒對鶴知舟的手下下死手,直接用槍托砸,一砸一個,眼看着就要沖出包圍。

就在此時,他聽到一聲驚呼。

“老大來了!”

宋禮玉本來都已經準備砸下去的槍托硬是拐了個彎,砸到了那人的胳膊上。

面前的星盜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這麽近距離的襲擊居然會失誤,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在宋禮玉的刻意放水下迅速擒住了他。

“咔噠。”

伴随着冰涼的金屬落鎖聲,宋禮玉的雙手被扣到了身後。

“老大!人被我抓住了!”

天降功績,扣住他的星盜樂颠颠的,推着宋禮玉就往前走。

宋禮玉故意裝得像是被他推得踉跄了幾步,險些摔倒。

他低着頭,一副柔弱無助的樣子,一點都看不出剛才一往無前的模樣。

“抓住了就帶下去審,剛才被放倒的出列,全部加訓。”

伴随着不耐煩且壓着怒火的聲音,一雙黑色的軍靴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軍靴踏在碎石之上,宋禮玉低着頭,只能看見對方被靴子包裹住的小腿。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似乎還聽見了類似猛獸的喘息低吼聲。

真的好兇,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要把他拖去審訊室。

宋禮玉慢慢擡頭。

順着軍靴往上,是裁剪得當的軍裝,與衆人不同,鶴知舟這身有着金色裝飾,衣服在對方勁瘦的腰處內收,再往上是胸口,而後……

宋禮玉對上了一雙金色的眼眸。

豎瞳,帶着戾氣,像是某種兇獸。

柔軟的白發被壓在了冷硬的黑色軍帽下,顯得眼前的人更加陰鸷。

而在他的身後,一只半人高的白色雪豹同樣睜着金色的獸瞳,半趴在地上做出攻擊的姿态,對他發出了威脅的低吼聲。

宋禮玉聽到的猛獸的喘息聲就來自于此。

這是鶴知舟的精神體。

每個哨兵和向導都有自己的精神體,這是他們自我意識的衍生,也是作戰時的搭檔。

他的游戲角色也有精神體,是一條黑松林蛇,只是沒有放出來。

精神體遭到攻擊,本體也會受創,照理來說鶴知舟不應該這樣随意地将精神體帶在自己身邊。

但這都是以前了,只有哨兵和向導才能看見精神體,現在全星際都找不出幾個混血的哨兵向導來,普通人連看都看不見,鶴知舟自然是随心所欲。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宋禮玉在對上鶴知舟那雙金色的獸瞳時還是有一瞬的震撼。

這是……鶴上校啊。

心跳都在加快了。

愣神的不止是宋禮玉。

鶴知舟看着眼前過分漂亮的臉,聽到了周圍下屬此起彼伏的小聲吸氣聲。

被扣住雙手的少年身形單薄,長發到肩,嫩生生的臉上抹着點黑灰,像是哪家不小心掉進戰場的金枝玉葉的小少爺。

不是雌雄莫辨的美,眼前的人的漂亮是跳出性別的漂亮,看着有些柔弱無害,但偏又能讓人意識到這是一個漂亮危險的少年。

[當前好感度:50/100]

系統光屏很不合時宜地跳出。

宋禮玉看着光屏上的數字,默了。

雖然不知道鶴知舟為什麽那麽喜歡他,但他現在可以确定,鶴知舟喜歡他喜歡成這樣,他的臉一定功不可沒。

哪有開局還沒說上話就漲好感度的啊?

而就在這時,鶴知舟的聲音傳來。

“愣着做什麽,帶下去。”

如出一轍的冷硬,就像是剛才漲的好感度是假的一樣。

宋禮玉:?

.

截止今天,已經整整一周無法收回精神體了,鶴知舟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炸了。

他是混血哨兵,強化了五感的同時可以不依賴白噪音行動,但精神域的混亂是無法避免的。

在中央塔還存在的幾百年前,每個哨兵在分化後都會匹配到一個向導,由向導定期梳理他們因過強的五感接受了太過信息而雜亂的精神域,借向導的白噪音來屏蔽過多的雜音,以此維持日常生活。

但現在別說是向導了,他恐怕是全星際為數不多的還有哨兵特征的混血哨兵了,

整整二十三年,沒有向導的精神梳理,獨自活在混亂黑暗的精神域中的混血哨兵。

他本不是現在這樣狠戾暴躁的性格,他只是手狠心黑,桀骜不馴,但在大部分時間裏都是沉默守禮的。

可随着精神域內越來越混亂,他的行事也越來越狠戾不計後果,像是個窮途末路的瘋子。

鶴知舟可以清楚地意識到,他的生命正在倒計時。

岌岌可危的精神域就是死亡的計時器。

精神域徹底崩塌的那一天,他将沉入永恒的黑暗,再也不受混亂的精神域與無窮無盡的頭痛的折磨。

也許是剛剛結束的戰鬥發洩了部分戾氣的原因,鶴知舟覺得自己今天意外的清醒,居然能夠去欣賞戰俘的樣貌,還有耐心一句話重複兩遍。

——可能也有這戰俘格外順眼的原因在。

底下的廢物看不清楚,他是看得一清二楚,這個漂亮戰俘身手不凡,本是可以直接逃走的,但卻硬是在聽到他來了之後露出了破綻,裝作寡不敵衆的樣子被抓。

應該是沖着他來的,甚至還敢與他對視。

要知道在他控制不住精神體,眼睛變成金色的獸瞳之後沒少吓哭過人。

漂亮、強大,和他厭惡的哭唧唧嬌滴滴的類型相反,他看着順眼也是理所當然的。

就在鶴知舟這麽想的時候,他聽到了一聲抽泣。

本就不爽的鶴知舟直接怒了:“誰在哭?一個大男人哭個……”

鶴知舟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見了哭的人。

那個漂亮戰俘。

少年的下巴很尖,眼中朦胧着水霧,長睫撲閃的時候眼淚就會往下滾落,在他有點灰撲撲的小臉上滑過,留下格外顯眼的淚痕後懸垂在他精巧的下巴上。

漂亮的人,連哭都是我見猶憐的。

“我就哭……”宋禮玉抽泣着,“你知道……嗚嗚嗚我是誰嗎?你兇我……”

他這話說的太暧昧了,押解着他的星盜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押下去,只能和旁邊的同伴面面相觑。

啊——?他們什麽時候有嫂子了?

而且為什麽感覺這是像在說老大是渣男啊?

鶴知舟根本沒意識到宋禮玉這話裏暧昧的意思,剛還準備發發怒的他如遭雷擊一般愣在了原地,看着宋禮玉臉上的淚痕,直接啞火了。

連他身後的雪豹都停下了威脅的低吼,獸瞳瞪圓了去看宋禮玉,尾巴心虛地垂下來搖擺了幾下。

——真哭啦?

豹沒有咬,怎麽就哭了?

對方的眼淚就像是掉不完一樣,他也不哭出聲,就小聲地抽着氣,看着鶴知舟掉眼淚。

鶴知舟硬是被看出了幾分心虛。

他四下掏了掏口袋,掏出一包紙,本是想遞給對方擦眼淚,又想起對方的手被扣着,于是親自拆開走到宋禮玉身前。

他小心地給對方擦掉眼淚和臉上的灰塵,聲音都不自覺放緩了:“不好意思……我的精神狀态不是很好,記憶很混亂,請問我們是在哪裏見過嗎?”

對面抽噎了一聲:“你不知道我是誰?”

鶴知舟怕自己說“不知道”對方就又哭了,他努力想從自己混亂的記憶中找出和眼前的人相似的面容,但失敗了。

這樣漂亮的人,只要見過一次,他應該就不會忘記才是。

鶴知舟只能硬着頭皮實話實說:“我不知道,可能是我忘了。”

他說完後,就緊張地盯着宋禮玉,像是生怕對方又要開始醞釀眼淚一樣。

但出乎鶴知舟的預料,對面沒繼續哭了。

漂亮少年聞言停下了抽泣,認真地對上他的眼睛,抿唇露出了一個笑來:“我叫宋禮玉。”

“宋禮玉……”鶴知舟下意識地重複,試圖回憶起來。

他說話的聲音都無意識地放輕放柔了。

就在衆星盜以為這是一場感人的故人重逢,正焦急地等待自家健忘的老大回憶起來的時候,變故突生。

“咔噠。”

又是一聲輕響,宋禮玉手腕上的手铐不知何時被他解開了。

手铐被甩落在地上,宋禮玉轉了轉手腕,對着還在狀況外的鶴知舟露出了一個特別燦爛的笑容。

“小舟哥哥,真的想不起來我了嗎?”

這個笑容實在是太有欺騙性了,以至于鶴知舟的第一反應不是要去重新拷起來宋禮玉,而是有點心虛地道歉:

“不好意思,我真的忘了。”

“沒關系哦,畢竟——”

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宋禮玉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了鶴知舟的面前。

當然,對于鶴知舟來說,這樣的速度并不算快,他是被強化了五感的混血哨兵,能夠清晰地看到宋禮玉的每一個動作。

他微微退後了一步,面上連表情變化都沒有,準備重新擒住宋禮玉。

大腦就是在此時突然一片空白的。

嗡——

好像有細長的觸手在觸碰他本就脆弱且岌岌可危的精神壁壘,并肆無忌憚地想深入進他的精神域,将他的一切攪亂。

從未接觸過向導的精神觸手的精神壁壘敏/感的像是剛生長出的嫩肉,只是在與精神觸手接觸的瞬間就已經潰不成軍,更何況精神觸手根本沒有收斂的意思,幾乎是以一種恐怖的力度在摧毀他的精神壁壘。

精神壁壘轟然被破開缺口的瞬間,鶴知舟雙腿一軟,重重地跪了下去。

是、是向導……

第六感在叫嚣着危險,但鶴知舟做不出任何反應,那雙金色的獸瞳不知在何時褪去了顏色,只能茫然地看着向導的靠近。

在精神壁壘被肆意把玩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哨兵能做出有效反抗,更何況是從未接觸過向導的鶴知舟。

宋禮玉幾乎沒費多少力氣,就将表情空白的鶴知舟放倒在了地上。

他直接蹲在了鶴知舟的身前,笑着看着被自己輕輕一推就徹底倒在了地上的鶴知舟。

對方似乎在不住地顫抖,大腿都在痙攣,貼身的軍裝讓這一點細微的肌肉變化無比明顯。

誰都沒有看清這個柔弱漂亮的少年是怎麽突然将鶴知舟放倒的。

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精神觸手順着被破開了缺口的壁壘,探入了混亂的精神域。

宋禮玉輕聲補上了剛才沒說完的話:“畢竟我們真的不認識,鶴知舟。”

為什麽……知道他的名字?

精神域被這樣攪亂……太過頭了。

鶴知舟咬牙,卻控制不住身體的痙攣,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

“你……想做什麽?”

“我呀,不是很明顯嗎?”

宋禮玉坐在鶴知舟的身上,用手比了個槍,抵了抵鶴知舟的小腹。

他歪頭笑了一下。

“我來殺了你呀,小舟哥哥。”

嗯,襙死也算死。

衆目睽睽之下這麽說不太好,宋禮玉貼心地選了個委婉的說法。

但這個說法顯然也很驚人,至少宋禮玉是聽見了身邊此起彼伏的倒抽涼氣的聲音。

鶴知舟聽不見。

他在宋禮玉的手碰到自己不斷抽搐痙攣着的小腹的時候,已經徹底陷入了混亂。

身旁的雪豹嗚咽了一聲,它沒有本體那樣克制,仗着別人看不見,已經蹭到了宋禮玉的身邊,用毛絨絨的尾巴勾住了漂亮向導的腳踝。

想對向導翻肚皮。

想被向導摸摸。

雪豹遵從着自己的本能,努力把自己毛絨絨的腦袋往這個讓它感覺到無比舒服的人身邊湊,喉間發出了類似撒嬌的“咕嚕”聲。

宋禮玉被吸引走了片刻目光,看着拼命往自己面前湊的雪豹,本是想順手摸摸對方毛絨絨的腦袋,但在擡起手的時候又頓住了。

衆人只看見壓制住鶴知舟的那個漂亮少年突然擡起了手,而後動作并不算溫柔地抓着鶴知舟的頭發,拎起了他的腦袋。

鶴知舟的臉被宋禮玉擋住了,他們看不清這位兇名在外的星盜首領的表情。

軍帽早在鶴知舟倒在地上的時候就被摔掉了,露出了裏面柔軟的白色短發,宋禮玉發出了一聲輕笑。

他擡手,揉了揉鶴知舟的腦袋。

“乖哦,不能和你的主人争寵。”

宋禮玉的後半句話說的很輕,幾乎是耳語的程度,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繼續毫不留情地摧毀着哨兵脆弱的精神壁壘的精神觸手。

溫熱的吐息落在鶴知舟的耳廓。

鶴知舟的瞳孔渙散了一瞬。

黑色的軍裝褲前,有暗色暈開。

他在這麽多人面前……

但偏偏沒有人知道剛才都發生了什麽,無論是在精神域內滅頂的快.感還是他的精神力,旁人都看不見。

他們只知道宋禮玉像是在摸小狗一樣揉鶴知舟的腦袋,而鶴知舟就像是吃錯了藥一樣毫無抵抗。

鶴知舟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宋禮玉是向導,而且就自己的反應來看,對方絕對是血統純度極高的那種向導,哪怕體術并不如他,想要羞辱他後殺死他也輕而易舉。

他不知道自己和宋禮玉有過什麽仇怨,但他知道,今天他大概是要真的栽在這個纖細漂亮的向導手上了。

精神域像是被玩到徹底失去知覺了,鶴知舟居然沒有再感覺到那種頭皮發麻的快.感和痛苦,而像是有什麽涓涓暖流正在彙入。

他喉間發出了含糊的嗚咽,拼命調動力氣,将別在腰間的槍拿出,送到了宋禮玉的手中。

“你要殺就殺。”

別再這樣……羞辱他了。

死在這樣賞心悅目的向導手中,對于他這個痛苦了前半生的哨兵來說,也算是個不錯的結局。

[當前好感度:52/100]

宋禮玉在觸及指尖的冰涼的槍械時一頓。

他看了眼光屏,沒接過槍,而是嘆息了一聲,精神觸手也随之撤出了鶴知舟的精神域。

“你耍賴,怎麽拿自己威脅我。”

宋禮玉輕聲抱怨,倒是毫無自己玩過頭的悔意——鶴知舟還在漲好感度呢,看着分明是爽到了。

他拍了拍對方尚存幾分迷離的臉,笑道:“好了,槍收回去,這次算我的錯,下次我會溫柔一點的。”

宋禮玉沒給鶴知舟反應的時間,他直接把鶴知舟給拉了起來,把槍給對方塞了回去,又撿起了地上的手铐。

又一聲的脆響,宋禮玉自己把自己铐了起來。

圍觀的衆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升出疑惑,就被帶着拓展包的宋禮玉删除了剛才的全部記憶,并合理化了鶴知舟的狼狽。

他可沒有讓人圍觀的癖好,只是愛欺負鶴知舟。

現在欺負完了,這群人可以失憶了。

等到鶴知舟回過神的時候,聽到的就是屬下疑惑的聲音:

“老大?這人抓住了,該怎麽辦,要我們帶下去審嗎?”

鶴知舟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這才發現,不知為何,宋禮玉又重新被铐了起來,他的手下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押着宋禮玉在問他如何處理。

就像是時間倒流了一樣。

……?

身前冰涼的濡濕感并不似作假,鶴知舟能感受到,自己先前混亂的精神域現在空空蕩蕩。

什麽都沒有,沒有精神壁壘,也沒有亂如麻線的精神域,只有一片無盡的黑暗。

他的精神域在剛才被摧毀了。

剛才發生的事情并不是假的,就算真的時間倒流了,那也是只倒流了除了他以外的人。

“小舟哥哥,他們好吓人呀,都把我的手腕弄痛了,我要痛哭了。”

宋禮玉軟綿綿的聲音傳來。

鶴知舟一擡眼,便對上了對方含笑的眸,正意有所指地看着他的褲子。

他的心微微一沉。

宋禮玉也有剛才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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