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掉馬甲？有怪獸 媽媽不可能認錯自己的……
第18章 掉馬甲？有怪獸 媽媽不可能認錯自己的……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小男孩，在他還不記事的時候就被父母丢棄在孤兒院。
有一天，孤兒院燃起大火，很多小孩都被燒死了，但小男孩活了下來。
大火燒毀了小男孩的下半張臉，讓他的呼吸道受損。
從那以後，小男孩不僅面目可怖，嗓音也很難聽。所有人都嘲笑他，所有人都讨厭他，哪怕他沒有做過任何壞事。
醜八怪，誰敢收養你這樣一個怪物呢？
但是真的有人願意收養這個小男孩。
小男孩永遠忘不了被帶走的那天，微雨蒙蒙，養母沒有打傘，也沒有牽着他。小男孩賣力地跟着在養母身後，偷偷開心。太好了，我終于有家人了！
“媽……”被收養後的小男孩鼓起勇氣想喊一聲養母，但卻被養母推開了。
他忘不了養母那嫌棄的眼神，為什麽？你也厭惡我的話，為什麽要收養我呢？
來到新家後，小男孩有新衣服，能吃飽飯了，可是為什麽還是每天都很難過呢？看着養母對姐姐嚴格要求，卻不和自己說話，小男孩越來越孤僻。
等他快十歲的時候，養母才想起來要送他去上小學。
一年級來了大齡兒童，聽說是個醜八怪，都十歲了才開始上學，個子矮矮，腦袋笨笨，又傻又醜！
大家一開始還顧忌小男孩的樣貌不敢接近，後面發現就算打他，他也不反抗，于是所有人都來欺負小男孩。
養母經常看到他帶傷回家，完全不關心，只是偶爾在親戚面前抱怨小男孩頑皮得要命。
嗓子就像堵滿了碎石一樣，小男孩不敢張口說話，整日低頭沉默，陳舊發皺的口罩像雨後的蜘蛛網黏在臉上。他慢慢明白一個道理，自己和世界上其他人不一樣，所以大家都讨厭他。
漸漸地，小男孩也習慣了一個人在望不到邊的黑暗裏獨自行走。也許，他的結局就是一個人蜷縮在醜陋的軀體裏，直到發爛發臭而死吧？
可是，成年的那天，老天爺讓小男孩變成了一只白鳥，他展開雙翼，無意飛到一個幸福可愛的小朋友肩膀上。
小男孩再次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占用了小朋友的身體，周邊人對這個小朋友非常非常好。
小男孩很享受大家的關愛，在大家的關愛下，他長出了新的血肉，知道怎麽表達自己喜怒哀樂，但他卻越來越惶恐。
小男孩覺得自己真的是太糟糕太自私了……
“那個小男孩，就是我……”江渚說完這個故事，一只手又死死扣弄自己的臉頰。
手機那端沉默了片刻，兩邊只有厚重的呼吸聲傳遞。江渚用力地抓撓臉頰，試圖壓抑住內心的緊張與害怕。
沒事的，就算媽媽你因此不要我了，或者找大師來驅魔我也不會埋怨你的。就算要回到那個黑暗的過去，我也會花一生回憶這一段溫暖光明的時光。
阮依琳溫柔平和的聲音打斷江渚的胡思亂想：“那個小男孩很勇敢呢。”
江渚愣住了，沒想到阮依琳居然會這樣回答，他明明做好了阮依琳的不在意或者責備的準備。
“小男孩有名字嗎？”阮依琳溫柔詢問。
“江，江渚。我也叫江渚。”江渚咽咽口水，結結巴巴地脫掉馬甲把自己暴露給媽媽，“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壞孩子，占用了豬豬的身體……”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怎麽把你的孩子還給你……”江渚無助地啜泣起來，哭得喘不上氣。
“江渚。”阮依琳認真地回應，“江渚，不要害怕，你就是媽媽的孩子，媽媽不可能認錯自己的寶寶。”
“你說的話媽媽也相信，媽媽很心疼江渚的遭遇。”阮依琳的聲音堅定而令人安心，“也許那只是豬豬你在另一個世界的經歷呢？豬豬能自己勇敢而堅強地長大，回到媽媽身邊，媽媽真的很高興。”
“江渚，我的豬豬，你一直都是很棒很棒的孩子，媽媽為你而驕傲。”
“不要再被噩夢欺負了，你已經打敗了噩夢，接下來媽媽會保護你，你慢慢長大就可以了。”
江渚放下扣弄臉頰的小手，泣不成聲。媽媽，你怎麽這麽好呢？
怎麽辦，為什麽我不是真的豬豬，為什麽我要記得那18歲江渚的經歷。
“豬豬，媽媽現在接你回家好不好？我們回家。”阮依琳，“江渚，等媽媽，媽媽接你回家。”
江渚知道，阮依琳也有自己的工作，他已經浪費媽媽很多時間了。
“媽媽，我沒事的。”江渚強忍淚眼，故作輕松地說，“你忙工作，我和哥哥放學等你來接。”
“笨豬豬。”阮依琳嘆出一口氣，“你把電話給老師，媽媽待會來接你和哥哥。”
“好。”江渚點點頭，抱着手機跳下床，打開門就看到祁昀安和老師都在門口守着。
祁昀安看到小江渚出來了，立馬摟住他，老師彎腰接過手機繼續和阮依琳溝通。
把憋着心裏的話說出來以後，江渚好受多了。剛剛居然哭了那麽久，江渚後知後覺地不好意思起來。
“豬豬——”江洲的特色嚎叫聲傳來，他從星星班逃竄而出，“誰又惹哭你了？是祁昀安嗎！”
江渚從祁昀安懷裏探出一個小腦袋，對着江洲解釋：“沒有，哥哥，是我做噩夢了。”
“噩夢？”江洲走到江渚旁邊，上下左右掃視，仔細檢查豬豬，“哥哥幫你打跑噩夢！”
江渚臉頰還挂着淚珠，努力咧開嘴笑着面對江洲。
“粥粥小朋友？你怎麽自己跑出來了？”老師挂掉電話，嚴肅地對江洲說，“現在是上課時間。”
“老師你不要聽我狡辯！”江洲已讀亂回，把江渚拉到身前當擋箭牌。
老師無奈地搖頭，說：“今天就饒過你，你們的媽媽會提前來接你們哦。”
“真的？”江洲驚喜地跳起來，“不用上課了？”
老師摸摸江渚的臉頰，拿手帕給他邊擦眼淚邊說：“嗯嗯，粥粥你帶着弟弟去樓下休息區等爸爸媽媽來接。”
江洲笑得合不攏嘴，立馬拉着江渚往樓下跑，祁昀安也緊随其後。
“昀安，你得繼續回月亮班上課哦。”老師一把撈回祁昀安，把他帶進教室。
一只失去希望的祁昀安被老師拎到教室，不停回頭看向江渚離開的方向。煩死了！為什麽江渚不是我的弟弟？
而江洲則帶着江渚在休息區激動地上蹿下跳，他的小嘴又叭叭叭個不停，一個勁地和江渚聊些垃圾話。
江渚有些心不在焉，他忍不住地回想媽媽說的話。
如果媽媽說的是真的，那我是豬豬還是江渚？究竟是豬豬夢到江渚，還是江渚夢到豬豬？是現在發生的一切只是夢境，還是過去發生的是夢境……
江渚感覺腦袋暈乎乎，但是反正大家好像不會因為我是醜八怪而讨厭我。
“豬豬？”江洲沒有得到回應，有些疑惑地看向發呆的江渚，“你怎麽呆呆傻傻的？”
江渚收回思緒，猶豫了一會開口詢問道：“哥哥，如果我是一個醜八怪，你會讨厭我嗎？”
一問完，江渚又尴尬起來。我還真的是矯情呢……
“醜八怪？”江洲小朋友努力地歪頭思考了幾秒，完全想象不出來，“像《超能勇士》裏的怪獸一樣嗎？”
“啊？”江渚有點跟不上哥哥的腦回路，“也許？”
“當然不會啦！”江洲立刻抱住江渚大聲說，“不管豬豬變成什麽樣子，都是我的弟弟！”
江渚的心一軟，又有點想哭哭，江洲卻湊過來期待地問：“所以豬豬你真的能變成怪獸嗎？那也太酷了吧！”
江渚噗嗤一下笑出來，搖搖頭說：“應該不可以。”
“真可惜……”江洲長嘆一聲，“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能得到超能勇士的變身器啊？怪獸的變身器也可以呀！”
“那要是我是怪獸，哥哥是超能勇士呢？”江渚也被江洲帶偏了話題。
“那我們就是怪獸和超能勇士兄弟！”江洲傻笑起來，江渚也忍不住地咯咯笑。
好怪哦，怪獸和超能勇士是兄弟，這樣的搭配真奇怪。
兄弟倆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天，等了好一會才聽到老師說爸爸媽媽來了。
江洲和江渚都很激動，一起手牽手蹦蹦跳跳地往外面跑。
外面陽光正好，空氣微微冷，兩道身影在幼兒園門口站立着。他們逆着光，兩只小崽看不大清前面人的面部。
“爸爸媽媽——”江洲江渚異口同聲地呼喊，飛奔向兩人。
但奇怪的是，眼前的“爸爸媽媽”卻沒有回應他們。江渚覺得有點奇怪，可是想見爸爸媽媽的心情蓋過了理智。
等兩個小朋友跑到奇怪的兩人跟前時，才看清他們的樣子，是兩個青面獠牙的怪物！
兩個帶着鬼怪面具的怪人瞧見兩個送到嘴邊的食物，都伸出手來要抱起江洲和江渚。
江洲吓得臉色慘白，而後哇哇亂叫，迅速拉着弟弟往回狂奔。
“老師救命啊——有怪獸啊——”江洲大喊着，“超能勇士——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江渚賣力地跟着江洲跑，小短腿都要揮出殘影了。雖然沒看清外面怪獸的模樣，但似乎确實很可怕，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怪獸嗎？
《超能勇士》原來是紀錄片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