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宋連雲的日子過得簡直不……
第20章 第 20 章 宋連雲的日子過得簡直不……
宋連雲的日子過得簡直不要太爽。
坐沈滄的豪華大馬車去宮裏陪沈沐淮讀書,他自己也能上個學,還能蹭沈沐淮的禦膳吃,沈沐淮被沈滄抓着去聽大臣們議政時,他還能享受到季安學單獨講課的絕高待遇,回了宸王府就去演武場練功,有空時還能去清秋園跟梁邊月聊聊天。
這是以往宋連雲從未擁有過的生活。
如果能夠一直持續下去,那就更好了。
宋連雲過得充實且舒坦,沈滄則是忙得不可開交。
沈滄白日裏要在皇宮裏帶着沈沐淮學處理政務,和一幫子大臣議政,回到了王府之後還得忙,梁邊月一家人到底是受誰陷害已經查得差不多了,就等着一個合适的機會,把那些大啓的蛀蟲一一清理。
就這麽過了快一個月,沈滄通知宋連雲,準備準備,四月十五的大朝會,護着梁邊月入宮。
“我陪着梁姑娘?”宋連雲也很訝異,在古代待了一個多月,他其實也能弄清楚一些事,比如說像大朝會,他其實是不應該出現的。
沈滄:“要沒有你當初在福來樓随意一走,也不會有梁疆一家報仇雪恨的一天,你去做個見證,不好嗎?”
宋連雲被說服了。
“況且,你不是很喜歡熱鬧?”沈滄将“熱鬧”二字咬得重,“你不得去看看有多熱鬧?”
宋連雲摸了摸下巴,別說,他還真挺想瞅瞅的,特別是荀棋的表情,要是荀棋知道早在福來樓時他就被盯上了,臉色該有多麽燦爛。
第二天一大早就要進宮,宋連雲有些挂念梁邊月,回了宸王府難得沒有往演武場跑,而是去了清秋園。
自從梁邊月自由之後,她便很少再日日碰琴棋書畫,倒是對茶道和香道有了興趣。
宋連雲到清秋園時梁邊月正好在煮茶,宋連雲蹭到了第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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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叫人送來的碧螺春,宋公子品着可還喜歡?”梁邊月隐隐期待宋連雲的點評。
宋連雲實話實說:“我不會品茶。”
他連茶有哪些都分不清,更別說品茶了。
以往跟着boss外出時,也總是見他們喝酒談事,很少會有喝茶的時候。
“宋公子感興趣的話,我同你說說不同的茶葉有何區別?”梁邊月問。
宋連雲能夠感覺得到梁邊月心情并不平靜,明天大朝會就能報仇了,她要是心中毫無波瀾才不可能。
那就跟梁邊月多待一會吧,梁邊月才十八歲,比他還要小幾歲,他也算是個當哥哥的,當哥哥的必須得保護妹妹。
“王爺送的茶肯定都是好茶,正好我長長見識。”
梁邊月便吩咐丫鬟去把各種茶都取了來,又多拿幾個茶盞。
宋連雲坐在梁邊月對面,也是當起了學生。
“茶葉大致分為六類,綠茶、白茶、黃茶、青茶、紅茶和黑茶。”梁邊月分別取了六種茶的茶葉出來,放到茶盞當中。
宋連雲不喜飲茶,梁邊月就沒有按照完整的流程給宋連雲泡茶,只是給宋連雲看看不同的茶葉有何區別。
“綠茶的色澤呈翠綠,湯色碧綠,是很清新的味道。”梁邊月沖開綠茶,示意宋連雲看,“剛才的碧螺春就是綠茶,這一盞裏的是龍井。”
宋連雲用小匙撥了撥:“顏色還真是綠綠的。”
“白茶顏色偏白,隐隐帶綠,茶湯是淺黃色,飲下會有回甘。”梁邊月又将白茶沖泡開,“這是白毫銀針。”
宋連雲來了興趣:“這個黃亮黃亮的是黃茶?”
“正是。”梁邊月笑道,“黃茶口感會比較醇厚,王爺送的這一款黃茶是黃芽。”
“那這個也有點黃,也是黃茶?”宋連雲嗅了嗅,“感覺聞起來味道不太一樣。”
梁邊月莞爾:“不是黃茶,是青茶,也可以叫烏龍茶。”
宋連雲一拍大腿:“大紅袍是不是烏龍茶?”
“是,還有茶盞裏的鐵觀音。”
宋連雲覺得他還是有點天分在的。
“怎麽這兩個都紅紅的?”宋連雲又湊過去聞了一下味道,“我喜歡這兩個,聞着香。”
“更濃一些的是黑茶,另外一個是紅茶。”梁邊月誇獎的話不要錢似的往外灑,“宋公子以前沒有接觸多少,但一點即通,要是你願意研究,也能很擅長此道。”
宋連雲在容貌和功夫之外還是頭一遭有人稱贊,雖說多多少少有些水分。
“我看王爺挺喜歡喝茶。”宋連雲腦海裏一下子閃過了許多沈滄飲茶的片段,“茶很提神,他大晚上還喝,是不是對身體不太好?”
梁邊月眼底溢出笑意:“宋公子勸勸王爺,夜裏少喝茶?”
宋連雲認真點點頭:“你說得對。”
梁邊月的笑意濃郁了些,她很想看看,宋公子和宸王之間能擦出什麽樣的火花。
宋連雲在清秋園待了許久才回到淩飛閣,洗漱好後就躺到了床上。
天氣漸熱,被子已經換成了薄的,宋連雲火氣很足,基本上只用扯過一角蓋個肚子,窗戶都開着,夜裏的涼風便能吹拂進屋內,帶來些許涼意。
周全擔心宋連雲會受涼,還特意給宋連雲關過窗戶,結果宋連雲還是會自己爬起來把窗戶打開,後來周全就不再多此一舉。
院子裏的花開得正好,讓風吹點花香進屋子裏也不錯,宋連雲從來不點香,不像玉衡堂和清秋園,都會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兒。
宋公子以前過得很苦,以後就好了。
……
大啓一貫是每逢初一十五大朝會,因為沈沐淮還年幼,所以平日裏的早朝都是免了的,但大朝會從來沒有斷過,而大朝會但凡是九品以上的官員,是京城的官,都得進宮上朝。
沈滄挑了這麽個大場面,自然也是故意為之。
宋連雲今天不和沈滄坐一輛馬車,而是陪着梁邊月。
時辰尚早,風一吹便凍得死發抖,梁邊月身上還搭了一件披風擋風。
“梁姑娘,我會全程保護你。”宋連雲腰間懸挂着沈滄給的佩劍,自從沈滄把佩劍給了他,沈滄沒有要回去,他便一直用着。
“我相信公子。”梁邊月定了定心,扶着宋連雲的手上了馬車。
沈滄早行一步進宮,宋連雲和梁邊月稍微要慢些,只不過有沈滄給開的後門,他們的馬車能一路順暢無阻地駛進皇宮,和其他人需要下車步行不同。
倒也不是非得行使特權來彰顯什麽,只是梁邊月不宜露面,要是早早地叫人看見了,等到大朝會時豈不是失去了驚喜?
沈滄有意恐吓人,特意将氣氛給足。
沈沐淮一大早就被一堆宮人圍着,上朝的冕服穿戴起來極為麻煩,他抓了抓冕旒,心想還不如上課呢。
“陛下,可做好準備了?”沈滄穿着王袍走進去,親自給沈沐淮系上象征天子的玉珩。
沈沐淮拉住沈滄的手:“皇叔,我有點緊張。”
他登基以來,從未以皇帝的身份真正處置過誰,凡事都有皇叔為他擋着,今天要由他親自來,他有些慌亂。
沈滄的大手将沈沐淮的小手握住:“不要緊張,皇叔跟你在一起。”
沈沐淮的冕服穿戴完畢,沈滄牽着他走出紫極殿,坐上步辇,一路往上朝的朝明宮去。
文武百官凡是能動彈的都進宮來參加大朝會,哪怕是靠着家裏蔭蔽謀的閑職也得來,不然以荀棋和魏子昂這些人的身份,還不夠格上朝。
大啓官員,不分文臣武将,一品至三品穿紫色,四品至五品穿紅色,六品至九品穿青色,文官官服上繡花草,武官官服上繡猛獸,以作區分。
所以人雖多,但憑借官服還是很容易作出區分,重點是區分誰的品階高,下官沖撞上官,在大啓是很嚴重的過錯。
梁邊月不到出場的時辰,也不用去站着,沈滄安排了一處宮室給梁邊月休息用,宋連雲全程跟着梁邊月,保護她的安全。
荀棋自以為已經給梁邊月洗腦成功,把梁邊月送進宸王府之後還真聯系過她好幾次,讓梁邊月給她送情報,想要打聽宸王府的消息。
宸王府跟個鐵桶一般,探子根本就進不去,不然荀棋也不會想着給沈滄送女人。
梁邊月敷衍過荀棋兩次,都說什麽都打探不到,荀棋便急了,讓梁邊月想辦法刺殺沈滄,自那以後,梁邊月再沒有出過宸王府去跟荀棋接頭。
至于荀棋,是意識到他被人耍了也好,還是以為刺殺失敗了也好,不在梁邊月的考慮範圍之內。
厚重的鐘聲敲響,共響了三聲,大朝會開始了。
文武百官跪了一地,齊齊山呼萬歲,沈滄領着沈沐淮坐到了禦座之上,自己在左側落座。
沈沐淮還是緊張,偏過頭去看沈滄,沈滄對他點了下頭。
深深吸了一口氣,沈沐淮尚且稚嫩的聲音響起:“衆卿平身。”
人群烏泱泱地起來。
“陛下,臣有本啓奏!”刑部尚書捧着芴板走到中間,重新跪下,“臣要奏六年前梁大将軍及其夫人離奇戰死,以及其母親、妹妹離奇失蹤一事。”
刑部尚書齊滿是沈滄事前就安排好的人。
齊滿此言一出,滿朝嘩然。
沈沐淮在百官的注視下從容開口:“齊卿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