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和沈滄能有什麽關系?……

第22章 第 22 章 他和沈滄能有什麽關系?……

齊滿奉沈滄之命,把沈滄查到的所有都要抖出來,又怎麽會給這些人逃過一劫的機會。

一樁樁一件件,罪名都不小。

而串聯在一起危害大啓的那些人,無一不是自大啓立國以來就存在的世家大族。

從龍之功的榮耀發展到今日,早就已經背離了初心,只想挾持尚且年幼的天子,當高高在上、發號施令的權臣。

“大啓還不是你們能夠說了算的,想要動搖國本,是癡人說夢。”沈滄扶着椅子站起來,“大啓今日之繁榮來之不易,若誰效仿他們,下場便只會跟他們一樣。”

衆臣跪了一地。

“宸王,你敢說你就沒有圖謀皇位之心?”邺國公被釘死了罪名,卻不甘心,“你把持朝政,所做之事和我們又有何區別?”

沈沐淮小腮幫子一鼓:“皇叔乃是奉父皇的遺诏攝政,你怎可與皇叔相提并論?”

沈滄欣慰地看着沈沐淮,其實膽子挺大的,都會保護皇叔了。

“還請陛下降旨,懲治亂臣賊子。”齊滿揚聲道。

沈沐淮:“那就請皇叔替朕拿主意。”

沈滄冷酷,将早就備好的聖旨拿起:“邺國公、宣化侯、威德侯,削爵廢為庶人,家中十六歲以上男子斬首,十六歲以下男子及女眷,沒為官奴,兵部尚書革職斬首,家中男子十六歲以上斬首,十六歲以下男子及女眷,沒為官奴。”

“宸王當真要做得如此決絕?”威德侯也不顧禮法尊卑了,反正都要死了,還跪什麽跪,他徑直站了起來,走向沈滄,指着沈滄罵,“要是沒有我們祖上,你們沈家人憑什麽能坐上皇位?為了你們沈家人的江山,我們祖祖輩輩死了多少人,你倒好,幹這種卸磨殺驢的事情!”

“放肆!”齊滿吹胡子瞪眼,“你是在威脅宸王嗎?”

威德侯露出猙獰的笑:“我不威脅他,我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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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未落,威德侯就直沖沈滄,沈滄不通武藝,這個距離,足以他取沈滄性命。

“王爺!”

“救駕!”

然而威德侯沒能如他所預想的那樣,擰斷沈滄的脖子,他被一把雪亮的劍穿透了胸膛。

“你好奇怪,看不見我是帶了武器的嗎?”宋連雲不理解,他離沈滄那麽近,威德侯怎麽還敢出手,給他的家人再帶去更嚴重的罪名。

宋連雲拔.出劍,紅豔豔的鮮血順着劍身往下滴落,威德侯瞪着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沈沐淮沒有見過殺人,被吓了一大跳,幸虧冕旒的珠簾擋住了他煞白的小臉,沈滄握住了沈沐淮的手,小小的手已經冷汗一片。

“宋連雲護駕有功,賞。”沈滄彎了彎唇。

宋連雲對上沈滄的視線,想了想,将劍身的鮮血在威德侯衣服上擦了擦,收劍回鞘,直接站到了沈沐淮的另一邊。

“陛下不要怕,臣保護你。”宋連雲對沈沐淮說。

“愣着幹什麽?”高興從驚慌中回過神,“還不趕緊把這個逆賊的屍體給拉走!”

禁軍已經将邺國公等人盡數圍住,再不會有人能暴起搞刺殺那一套,高興一提醒,就有兩名禁軍的士兵麻利地把威德侯給拖走,威德侯連宸王都敢刺殺,差點害得他們也跟着掉腦袋,所以也沒怎麽好好拖,一路磕着走。

“陛下,你受驚了,回紫極殿吧。”沈滄溫和地拍了拍沈沐淮。

“皇叔,等一下。”沈沐淮掙開沈滄的手,自行往前走了幾步,走到威德侯屍體躺過的地方,蹲下用手指沾了一抹漸冷的鮮血。

“此人,行刺宸王,大逆不道,夷三族。”沈沐淮說。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沈沐淮這一句話驚到了,才十二歲的小皇帝,竟然會有此等魄力。

宋連雲和沈滄都沒有想到。

“遵旨。”齊滿帶頭,跪送沈沐淮離去。

沈滄還要處理剩下的事情,便把沈沐淮交給了宋連雲,讓宋連雲護送他回紫極殿去休息。

回紫極殿的路上,沈沐淮死死攥着手,強忍難受。

皇叔說今天要帶他見見大場面,他以為自己可以淡然地接受一切,唯獨沒有想過會遇到刺殺。

“宋大人,皇叔他,總是會遇到刺殺嗎?”沈沐淮很不安,“皇叔過得好艱難。”

宋連雲不大會安慰小孩子,但是實話實話肯定會把沈沐淮吓到。

于是宋連雲和沈沐淮保證:“陛下,我是王爺的護衛,會保護好他。”

“朕相信你。”沈沐淮用崇拜的目光望着宋連雲,“你之前救了皇叔一次,今天又救了皇叔一次,朕都沒有看清你是怎麽拔劍的,你好厲害。”

宋連雲順着沈沐淮的話說:“王爺有很多厲害的人保護,陛下有王爺保護,你們都會平平安安。”

“嗯!”沈沐淮眼睛亮晶晶的,“宋大人說得對!”

還真是個小孩子,挺好哄。

宋連雲把沈沐淮給抱在了懷裏,輕輕拍他的後背,很難想象方才沈沐淮會說出夷三族那樣的話,他全憑一股想要保護皇叔的氣撐着啊。

見識過了大場面的沈沐淮,回到紫極殿就暈乎乎的被高興給剝了一身累贅塞到被窩裏。

“哎,陛下啊。”高興也是看着小皇帝長大的,很心疼沈沐淮。

宋連雲摸了摸沈沐淮的額頭,溫度有些低,還一直在出冷汗。

“高公公,去請個太醫來個陛下把脈,還有,跟太後也禀告此事。”宋連雲陪沈沐淮讀了許久的書,跟紫極殿的宮人都混熟了,開口也随便。

“那宋大人先看着陛下,奴婢去去就來。”高興一臉愁容地去安排了。

宋連雲給沈沐淮掖了掖被角,就坐在床沿邊上,陪着沈沐淮。

小孩子,還是需要有人陪着的。

……

沈滄不光在清算大啓朝廷裏的污垢,還趁此機會走出了裁撤青樓的第一步。

就從查青樓的人開始,一個一個拿出籍契核對身份,進入青樓的人,不管是怎麽進去的,都是變成賤籍,所以青樓便成了很多人幹見不得人勾當的大本營,要是直接下旨裁撤青樓,會遇到不小的阻力,很多人都不會同意,然而拿清查人口作為切入點,就不好再說什麽。

沈滄用梁邊月舉例子,像梁邊月這樣的人很多,誰都不想看見自己的妻女姐妹被人故意綁了賣去青樓吧?能看得下去的只有畜生,可誰又會願意背負一個畜生的罵名?

就這麽名正言順的,沈滄下旨讓戶部負責此事,在大啓全國清查青樓人口,堅決要打擊逼良為娼的腌臜事,而花滿樓的勾媽媽首當其沖,人已經被拿了,畢竟她幹過逼良為娼的事情是實打實的,梁邊月這個證人可以作證。

勾媽媽被帶走,花滿樓也被封了起來,由禁軍暫時看管,所以打手都被遣走,不得再入花滿樓。

沈滄還下令抄了邺國公等人的府邸,所有財産清算完後全部都要收繳上來,用于充盈國庫。

還有一道已經蓋了皇帝禦印的聖旨,冊封梁邊月為長安郡主,由皇室收養,梁府已經收拾了出來,梁邊月随時可以入住,只不過匾額改為了長安郡主府,以後哪怕有人會自以為是的議論梁邊月的經歷,也不敢真的造次,頂着長安郡主的名號,梁邊月可以過完富足的一生。

沈滄忙得暫時沒有工夫去紫極殿看沈沐淮,只打發了人去跟宋連雲說一聲,叫宋連雲在紫極殿好好陪着沈沐淮,等忙完了他再接宋連雲一道回宸王府。

宋連雲對此并不意外,況且他也忙上了。

忙着跟太後,也就是沈沐淮的親娘打交道。

太後林月槐,其實也才三十歲出頭,若非這宮裏只有她一個地位如此尊崇的女人,宋連雲都不會第一時間聯想到她是太後。

“早就聽宸王說他給皇帝找了個伴讀,一直未能得見,今天見到了人,也算是了了哀家的一個心願。”林月槐說話都溫溫柔柔的,很有母儀天下的風範。

宋連雲汗顏,他伴讀主要是板着一張臉吓唬沈沐淮,還真不算得真正的伴讀。

“今日之事哀家已經聽說了,幸好有你。”林月槐真心感謝道,“要不是你,宸王怕是要受難了。”

宋連雲:“其實沒有我,也肯定會有別的人保護王爺和陛下的。”

他只不過是剛好要去當個證人,他又臉生,很難會想到要防着他。

林月槐搖了搖頭:“你能在第一時間救駕,說明你時刻都注意着。”

威德侯連沈滄的半根頭發絲都沒有碰到,宋連雲的反應得有多快。

宋連雲被林月槐誇贊迷得不行,太會說話了啊。

“陛下今天的反應也很快。”宋連雲誇回去,“我看着很多人都被陛下震懾住了。”

林月槐笑了笑:“他呀,還不夠呢,不然也不會吓得迷迷瞪瞪。”

宋連雲生出幾分慈愛:“陛下還小,有些事不着急。”

林月槐:“說起來,哀家還有一事相求。”

宋連雲:“太後請講。”都太後了,能求他什麽?

“哀家想,以後你多教教皇帝。”林月槐說。

“我?”宋連雲迷茫了,“我能教陛下什麽?”

總不能教沈沐淮學怎麽殺人。

這不好。

林月槐:“你想教什麽就教什麽。”

宋連雲抿唇,是真不擔心把她兒子教壞啊。

“以你和宸王的關系,哀家想,你待皇帝和宸王是一樣的。”林月槐又道。

宋連雲:“???”

他和沈滄能有什麽關系?

不就是老板和打工人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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