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太監都不會切得這麽幹淨……

第60章 第 60 章 太監都不會切得這麽幹淨……

柔弱且受驚的大美人回屋跟他家王爺美滋滋睡大覺, 驿館這邊演了一出戲之後該幹嘛還是幹嘛,真正受到傷害的只有劉崇跟劉麒父子二人。

葉柘坐鎮劉府,劉府還算是安定, 在葉柘的安排下去請了原州城裏所有的大夫來, 畢竟傷到的是男人的那裏,不光是要止血, 還得看看能不能接回去, 即便可能性很小,也得試一試, 否則以後只能當太監。

太監都不會切得這麽幹淨。

亂糟糟地過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公雞打鳴時,所有人都一臉生不如死的表情。

劉崇自是不必說,他被宋連雲給藥暈了,痛也醒不過來, 硬生生地流了許久的血, 整個人失血過多,吓得管家去庫房裏把人參都給翻了出來, 切成了參片讓劉崇含在嘴裏。

劉麒比他爹的狀況好一點兒,也沒能好到哪裏去, 躺在床上還不忘大聲咒罵刺客。

給這父子兩人看傷的大夫們都束手無策,接是接不上他們的寶貝了,往後餘生只能當太監,可惜劉麒還沒有成親,劉家連個後都沒有,血脈從此斷了。

劉崇平日裏裝得還挺像回事兒,遭遇了這麽一遭,大夫們還是在給劉崇想法子, 萬一能請到醫術高明的高人,劉崇救不了,劉麒說不準還有得救。

“陛下不是到我們原州來了?陛下身邊肯定有随行的太醫,不如去請太醫來看看?”有個老大夫提議道。

不提還好,一提劉崇臉色更白了,怨氣比鬼都重。

“辛苦各位大夫了,來人,送各位大夫出去。”葉柘下令送客。

劉府的管家先把大夫給帶走,給劉崇他們留下說話的空間。

“宸王……”劉崇目眦欲裂,“該死的宸王!”

吳裕和勸他:“你別扯到傷口,知道是宸王我們暫時也拿他沒法子。”

劉崇氣得渾身發抖,嘴唇哆嗦着:“宸王手段如此下作,我們也不必留手!”

馬桓附和:“弄死宸王!”

一堆人在屋裏恨得牙癢癢,心裏給沈滄規劃着死法,想着沈滄,沈滄就到了,管家剛送走大夫們,就迎來了沈滄乘坐的馬車。

管家見狀,拔腿就往府裏跑,趕緊去報信。

沈滄的儀仗停在了刺史府前,禁軍氣勢洶洶地往那一杵,很是吓人。

宋連雲坐在馬車裏抻了抻腰:“這個時辰,也不知他們睡了沒有。”

剛剛看見大夫從劉府出來,多半還沒睡。

沈滄不緊不慢地撩起車簾,目光掃過劉府的門楣,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

“高福。”沈滄喚了一聲,“去叫門。”

高福會意,走到府門口高聲:“宸王駕到,還不出門迎接?”

府裏,管家已經把宸王就在府外的消息帶給劉崇,劉崇眼珠子險些沒瞪出來。

“他來做什麽?”謝常憤怒不已,“來看看他幹的好事兒?”

“不管他來做什麽,我們也得去迎。”葉柘安撫住衆人的情緒,“劉兄你安心躺着,我們去應付宸王。”

劉崇想自己去也去不了,只能躺在床上咒罵沈滄。

沈滄的馬車在刺史府外停留了好一陣,葉柘、吳裕和、馬桓還有謝常這四人才稍微收拾了一下儀容出門迎接。

“臣等恭迎宸王。”

“你們來的速度還真是快。”沈滄嘲諷的話語從馬車裏傳出,“還缺了一個人,怎麽,劉崇是對本王有意見?”

葉柘:“回王爺的話,劉大人府上昨個晚上遭了刺客,劉大人和劉公子雙雙遇刺,受了很重的傷。”

沈滄故作驚訝,挑高了眉梢,從馬車上緩步而下,似笑非笑地睨着衆人:“竟有這等巧事?昨天晚上驿館也闖入了刺客。”

跪在地上的幾人都愣住,驿館也遇到了刺客?難道昨天晚上在劉府行刺之人,竟不是沈滄安排的?

宋連雲也在此時鑽出了馬車,他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挽住沈滄的胳膊:“王爺,原州這地方也忒不太平了,劉刺史平日裏都是怎麽當原州刺史的?”

刺客本人嘤嘤演了起來。

謝常差點破口大罵,沈滄怎麽把這個男寵也給帶上了?就這般離不開?

“昨天晚上那刺客的刀離我就差一點點了。”宋連雲說着還用手指捏了一條縫,“要不是驿館的衛士們護衛得當,我就要永遠和王爺分別了。”

說着,宋連雲還撚着袖子假哭。

沈滄輕輕拍了拍宋連雲的手,以示安撫:“劉崇作為原州刺史,确有其責,本王這就去問問他是怎麽當這個刺史的。”

衆人:“……”好不要臉的人!

吳裕和率先回過神來,擠出一絲幹笑:“王爺與宋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能逃過此劫,實乃萬幸,只是昨夜劉大人府上這一場禍事,太過慘烈,刺客手段…… 實在陰毒。”說着,他還暗暗瞥了一眼沈滄。

“那本王便去看看劉刺史的傷。”沈滄大搖大擺往府裏走,衆人只能起身跟上,綴在他身後去劉崇的院子。

行至劉崇卧房外,管家剛要走流程通傳,人就被宋連雲一把給薅開。

宋連雲徑直推門而入,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和藥味撲面而來,目光輕飄飄地落在床榻上劉崇那慘白如紙的臉上,啧,這老家夥活該。

“哎呀!”宋連雲像是受驚的貓兒,直往沈滄背後躲,“王爺,劉刺史他、他被刺客刺到了那個地方!”

宋連雲嚷嚷得十分響亮,巴不得所有人都能聽到劉崇被廢掉的消息。

劉崇氣得眼前發黑,若不是重傷在身,真想撲上去跟這兩人拼了,他就不曾見過有宋連雲嘴賤的人。

“劉刺史,你可還好?”沈滄捂住口鼻,“本王聽聞你也遇到了刺客,還受了傷。”

沈滄演得無比真情實意,仿佛真不知道是誰幹的似的。

劉崇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多謝王爺關心,臣……暫時還死不了。”

沈滄譴責:“劉刺史,別把什麽死不死的挂嘴邊,這種話說出來容易靈驗。”

劉崇心梗。

“王爺,你說昨天晚上刺客先是到了劉大人府上行刺,又跑去驿館行刺,這是為什麽?”宋連雲一副迷惑茫然的神色,“是不是劉大人哪裏得罪了人?”

所有人都聽見了宋連雲是如何颠倒黑白,一個比一個震驚,怎麽不說是沖着沈滄去的,劉崇劉麒父子倆只是被連累的呢?

沈滄若有所思:“本王倒是覺得有些道理,刺客不取劉刺史性命,轉而到驿館行刺,興許是想陛下和本王一怒之下下旨将劉刺史給處死。”

劉崇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哇” 地吐出一口瘀血,被宋連雲和沈滄給氣得不行。

沈滄卻一臉無辜:“劉刺史,你怎麽忽然就吐血了?是不是刺客還傷到了髒腑?”

葉柘見狀,連忙上前:“王爺,劉大人重傷在身,不如就讓劉大人好生休息?” 葉柘對沈滄的無恥行徑恨得咬牙切齒。

宋連雲在一旁掩嘴偷笑,還不忘火上澆油:“劉大人,您要注意身體啊!原州可是您的地盤,您不好起來,誰去抓刺客?”

吳裕和都聽不下去宋連雲這張嘴裏說出的話:“王爺昨夜受驚了,不如移步到前廳,用些茶水壓壓驚。”

沈滄暫時還不能讓劉崇嗝屁,便不再留下刺激他,應了吳裕和的話:“也好,劉刺史好生養傷,本王改日再來看望你。”

宋連雲跟上沈滄,光明正大地在刺史府溜達。

說是要用茶水,可沈滄堂堂宸王,一大早連早膳都沒有用,沈滄說要在劉府用早膳,葉柘一幹人也只能熬着陪。

一晚上沒有睡,幾人都困得眼皮子打架,哪像沈滄,精神奕奕,還有他的男寵,東摸摸西瞅瞅,沒見過世面。

強忍疲憊陪沈滄用早膳還不算折磨,更折磨的是宋連雲青天白日的,居然坐在沈滄的大腿上,吃個飯還要跟沈滄你侬我侬,沈滄還慣着。

葉柘幾人看得眉頭直皺,滿心的不自在,可又不敢表露分毫。

馬桓憋不住,轉過頭去低聲罵了一句:“不要臉!”

宋連雲何等耳力?馬桓的辱罵哪裏能逃得過宋連雲的耳朵?

有一說一,宋連雲很佩服馬桓放屁的本事,他只不過是坐在沈滄腿上吃個早飯而已,哪裏比得上馬桓,還玩多人行那套,馬桓竟然罵他不要臉?

純屬是在倒反天罡。

一頓早飯沒能用得好,恭送沈滄時一個比一個想用眼神活剮了沈滄。

其實宋連雲也沒怎麽吃好,劉崇府上的東西他可不敢放心大膽吃,更不敢讓沈滄吃,怕他們狗急跳牆往飯菜裏下毒。

回了驿館,二人才去了沈沐淮那一道用早膳,三個人用得很好。

用過早膳,沈沐淮揮揮手遣退了侍從,室內只剩他們三人,氣氛這才随意了些。

“皇叔跟小叔叔一大早就出去了,怎的也沒在外邊嘗一嘗原州特色美食?”沈沐淮趴在桌面上,打着哈欠問。

沈滄無奈地笑了笑,把茶杯輕輕擱在桌上,發出一聲脆響:“陛下是想出去玩?”

沈沐淮嘿嘿一笑:“還是皇叔了解朕。”

說到底沈沐淮還是一個孩子,有孩子愛玩的天性也正常。

“王爺,陛下方便出去玩嗎?”宋連雲跟着操心,“劉崇那些人心思毒辣,我們得防着。”

沈滄:“無礙,皇帝幸原州,只在驿館裏待着不出去,才會引起百姓議論。”

所以沈沐淮不光要出門,而且這個門出的,要讓大家都知道。

門不但要出,還要叫上葉柘等人,不然怎麽給他們機會,來使離間計?

“陛下,今日我教你如何應付葉柘的話術,學好了就安排出行事宜。”沈滄說。

沈沐淮鄭重點頭:“朕明白,皇叔。”

他們要打倒在原州盤踞好幾代的世家,要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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