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你是裝的?”……
第61章 第 61 章 “你、你是裝的?”……
定下了要再上演一出離間的戲碼, 沈滄便去布置相關事宜,旁的都好說,只是要保證沈沐淮的安全, 這一點沈滄最為看重。
宋連雲暫時沒有別的要做, 安下心來讀讀書、寫寫字,再聽一聽暗衛們回報的消息, 也是悠閑。
聽聞劉崇便尋名醫, 想給他不争氣的兒子把子孫根接回去,宋連雲就想笑, 這切下來的玩意還想接上繼續用,哪有那麽容易?古代怕是沒有這麽好的技術。
宋連雲興起,還給加了一把火,編織了一套流言,就說刺客不殺人而是絕劉家的後, 是因為劉家絕了他們家的後, 故而冤冤相報。
其實他的這個說法也沒有錯,劉崇劉麒的确絕了容家的後, 他呢,也是聽了容芷蘭字字泣血的故事, 才會去絕劉家的後。
只是,談不上冤冤相報,劉崇父子二人單純是得到應有的報應。
暗衛們散步流言的速度很快,不多時原州城中好些百姓都知曉了他們的刺史大人還有刺史大人家的公子都被刺客給切了,傳播得那叫一個沸沸揚揚。
也有人懷疑流言的真實性,畢竟劉崇在百姓們眼裏是一個不錯的官,豈是那種濫殺無辜惹得人家報複的壞官?
暗衛們混跡在人群之中引導風向,什麽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多多少少漏了些真相給原州的百姓。
流言随風起,不需幾日就傳遍了整個原州城,劉崇卧病在床,聽到下面來報,氣得險些崩了傷口。
“宸王!一定是宸王幹的!”劉崇怒不可遏地吼道,眼中滿是怨毒與憤恨,“他竟如此狠毒,用這般下作的手段來對付我劉家!”
說罷,一陣劇烈的咳嗽襲來,他的臉色愈發蒼白,整個人仿佛風中殘燭,搖搖欲墜。
“劉兄心裏清楚就是,何必動如此大怒?”葉柘見狀,揮退其他人,自己坐到劉崇的床邊,“我已經調集軍隊,勢必把宸王永遠留在原州,屆時,我們護駕有功,進入京城,這大啓就是我們的天下。”
劉崇想到沈滄過不了多久就會死翹翹,心裏的氣才順暢了點兒:“宸王這般對我,我對他也不必客氣,到時候我要讓他親眼看着他寵愛的小賤人被人玩死!”
要說恨的人,沈滄是一個,宋連雲也是一個,一張嘴淬了毒一樣叭叭叭,又仗着沈滄狐假虎威,劉崇也不會放過他。
劉崇想抓宋連雲,宋連雲也給了劉崇機會,沒有整日都呆在驿館裏,也會單獨帶上些護衛到原州城裏轉悠。
宋連雲出行,大喇喇地坐沈滄的馬車,用沈滄的衛隊,那姿态,活脫脫是受盡了寵愛。
在劉崇受傷後能爬起來的第二天,宋連雲收到了盯梢暗衛送回的消息,當即就決定再出門去溜達溜達。
當日行刺,驿館這邊配合着演了一場戲,但還不夠迷惑人的,宋連雲可不得再把戲給做足一點?
無非是想要害他的人從虛假存在變成真實存在而已。
宋連雲換上顯眼矚目的衣裳,從驿館大門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啓動,車輪辘辘作響,藏得并不好的盯梢人離開驿館附近去刺史府給劉崇報信。
宋連雲靠在車廂內,神色悠然,手中還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團扇,扇面上繪着淡雅的墨蘭,他現在演得是越來越出神入化。
原州地處大啓邊境,有很多外來的貨物,因而城裏的鋪子裏也有專門賣異域貨物的,宋連雲随便挑了一個鋪子下車。
護衛們迅速在鋪子四周散開,“警惕”地留意着周圍的動靜。
宋連雲邁入店中,目光在琳琅滿目的貨架上逡巡。
色彩斑斓的琉璃擺件、色彩豔麗的繡品、還有散發着奇異香氣的香料,在木架上錯落擺放。
店鋪的夥計一看宋連雲這陣勢便知是貴客,忙不疊地迎上來,臉上堆滿了殷勤的笑:“公子看上了什麽?”
宋連雲漫不經心地應着:“我先看看。”
說罷,宋連雲便沿着貨架踱步,手指輕輕劃過那些精美的貨品,看似随意,實則悄悄用餘光觀察着門口的動靜。
劉崇手底下的人不怎麽樣,做得太明顯了,他要是不放水,一個能近身的都沒有。
不多時,街道上隐約傳來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宋連雲裝作沒有聽見,外邊的護衛也像是聾了一般。
宋連雲專注地打量着手中一尊造型別致的琉璃寶塔擺件,晶瑩剔透的,九層塔每一層都能單獨轉動,這工藝放在古代應當也是相當厲害的。
店鋪夥計見宋連雲對琉璃寶塔有興趣,滔滔不絕地向宋連雲介紹:“公子眼光真好,這件琉璃寶塔是異域來的稀罕物件,整個原州都只能找出一個來!公子若是看上眼了,小的給您包起來?”
“好呀。”宋連雲大手一揮,又挑了幾個看着就不錯的,叫夥計一道包好。
自從跟沈滄挑明了心意,沈滄就光明正大地給他花銀子,連獎金的借口都不用了,宋連雲現在妥妥的大富翁,什麽寶貝都敢買了。
夥計将宋連雲挑的貨一一用精美的盒子裝好,扣好卡扣,又給宋連雲送到了馬車上,招呼宋連雲下次還要光臨他的店鋪。
宋連雲上馬車時,護衛佯裝攙扶,宋連雲趁機吩咐:“走沒有人的小巷,別吓到了旁人。”
護衛應了聲“明白”。
不走小巷,宋連雲還怕劉崇手下的廢物們不敢動手呢。
馬車晃晃悠悠地拐進了一條狹窄幽深的小巷,四周靜谧得有些異常,唯有馬蹄聲和車輪滾動聲在巷子裏回蕩。
宋連雲靠在車廂內,手裏把玩着一把匕首,剛從腿上抽出來的。
劉崇以為他是獵人,殊不知有一句話叫做“最好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和宋連雲預計的一樣,劉崇派來的人選擇在小巷裏動手。
馬車緩緩行進,一隊人就沖了出來,手持武器,身上穿的衣服卻破敗髒污,第一眼看過去這些人就是地痞流氓。
很快護衛們就和對面交起手來,刀劍碰撞的聲音很是激烈。
宋連雲在馬車裏坐着,外邊的人連他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實在是有點無聊,便主動鑽出馬車。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光天化日,竟敢行兇?”宋連雲大聲呼喊,生怕對面的人忘了目标是自己,只是此時只有語氣在演,臉上是一絲害怕的情緒都沒有的,甚至還隐隐有點興奮。
護衛們看宋連雲的樣子,多半是想松松筋骨,假意不敵,放了兩個人直沖宋連雲。
那兩個地痞見護衛們露了破綻,面露狂喜,撲向宋連雲,宋連雲裝都懶得裝,一腳一個給踹了出去。
不太經打。
那兩個人被宋連雲踹出去老遠,在地上滾了好幾圈,灰頭土臉的,剛想爬起來就被護衛刀劍加身,多動一下腦袋就要說再見。
帶頭的人見勢不對,當機立斷:“撤!”
“想跑?”宋連雲一蹬馬車就飛身出去,輕而易舉拿下帶頭的人,從後面給了一腳,狠狠踩住,“我允許你逃了?”
那帶頭之人被宋連雲狠狠踩住,動彈不得,只覺後背似壓了一座小山,五髒六腑都快被震碎,疼得他 “嗷嗷” 直叫。
宋連雲玩夠了:“所有人,格殺。”
護衛們也不裝了,突然就武力暴漲,料理了這些小喽啰。
“你、你是裝的?”宋連雲腳下那個人眼睜睜看着自己的人手瞬息被滅,這才回過神。
宋連雲又跺了一腳:“你家主子在原州百姓心裏的好形象,不也是裝來的?誰還不會裝了?”
那帶頭人聽聞此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眼神中滿是驚恐。
他們被宸王耍了!被耍得徹徹底底!
宋連雲招了招手:“把這人捆嚴實了,帶回去交給白蔭。”
白蔭有的是法子叫他開口,絕對能把劉崇幹過的事兒都給抖出來。
護衛們迅速應下,熟練地掏出繩索,将那帶頭人捆了個結結實實,麻繩深深嵌入皮肉,嘴也被塞住,疼得他只能一陣哼哼唧唧。
這場戲尚未演完:“去一個到刺史府,跟劉大人說,本公子又遇到了刺客,讓他趕緊想辦法抓刺客。”
護衛對沈滄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感到佩服,“賊喊捉賊”的戲碼演得好熟練。
劉崇等不到他的人把宋連雲抓回去任他處置,只能等到自己手底下的人都被護衛反殺的好消息。
宋連雲回到馬車,解決了礙事的人,也就不用避開大路,又從小巷繞了出去,慢悠悠回驿館。
不多時,馬車停在了驿館門前,宋連雲帶着他買的大堆小堆回屋。
異域的物件只有在邊境附近才容易得,就連最繁華的京城都沒有,宋連雲買了好些個,打算用來送人。
沈沐淮肯定是要有的,人小皇帝都張口閉口喊他“小叔叔”了,他得多多表示,才能對得起一聲聲的“小叔叔”。
梁邊月也有份,梁邊月也算是他在這個古代世界的朋友,禮物自然不能缺了朋友的。
季太傅認真教導他讀書,季太傅的也少不了。
還有白度白蔭他們……
以及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林槐月。
沈滄父母兄長都已不在世上,林槐月是沈滄的大嫂,不是有句話叫做長嫂如母?
他把沈滄給撬了也不能沒個态度,不然林槐月不支持他和沈滄在一起怎麽辦?
宋連雲想得很長遠,既然他認定了沈滄,沈滄也認定了他,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誰都不能成為這一輩子裏的阻礙。
正收拾着,沈滄推門而入,瞧見滿桌琳琅,不禁笑道:“難得見你有興致買一大堆東西。”
宋連雲擡眸,朝他揚了揚下巴:“王爺來得正好,快幫我看看,哪個像是太後會喜歡的?”
“太後?”沈滄端詳宋連雲擺了滿桌的異域玩意兒,“還有太後的禮物呢?”
宋連雲:“太後可是你大嫂,我不得好好表示?”
沈滄走上前,輕輕環住他的腰,下巴擱在他肩頭:“你盡管把心放在肚子裏,太後她定會喜歡你的。”
宋連雲輕輕推了推沈滄:“別鬧王爺,我說真的。”
沈滄偏過頭在宋連雲的臉頰上親了親:“本王也是說真的,太後早就知我對你有意。”
“什麽!”宋連雲原地石化。
宋連雲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瞪大了眼睛盯着沈滄,急切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你什麽時候跟太後透露的?她都知道些什麽了?”
天爺啊!太後比他自己還要早知道?
沈滄無辜道:“本王可沒透露,只是太後也不是白當太後的。”
宋連雲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林槐月豈是尋常人?
“那我更得上心了。”宋連雲抿唇,林槐月是太後,大啓最尊貴、最有權勢的人之一,能淡然接受自己一個來歷不明之人,上次見面也待他很好。
真心換真心,他要做得更好。
“好,我們一起給皇嫂挑禮物。”沈滄笑意深深。
宋連雲迫不及待拉上了沈滄跟自己一塊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