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冷大師兄 妥妥一副病美人的模樣
第2章 清冷大師兄 妥妥一副病美人的模樣。……
系統及時補充道:“在醫學系統的幫助下,修為提升的速度極快,完全有可能在一個月內達到原主的水平,請宿主不要灰心。”
“是否确認綁定系統?”
用現代醫學知識解決仙俠世界的難題……駱沉漁一咬牙,豁出去般道:“确認綁定!”
這麽多次期末周都能讓他死裏逃生,大不了把系統當作大學教授,在監督下學醫——駱沉漁一邊安慰着自己就當重新讀一遍大學,一邊在系統契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筆落契成,“駱沉漁”三字原地化成了星星點點的熒光,飄舞着淡在了空中。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半透明的屏幕,極為樸素簡約的頁面上排着幾行數字,就成了駱沉漁這個人的代碼。
【武力值:79】
【幸運值:1】
【精神值:40(狀态:恍惚)】
【生命值:7】
【修煉等級:F(技能點數:0)】
興許是方才的經歷過于離奇,駱沉漁面對這串數字第一時間并沒有太多情緒波動,相反還頗為樂觀地問道:“幸運值和生命值的滿分是10嗎?”
“所有數值的滿分都是100。”系統的聲音聽起來冷酷無情,卻給了駱沉漁一種它在憋笑的錯覺,“修煉等級以字母做區分,分別為S,A,B,C,D,F。S為最高級,F為最低級。”
“恭喜宿主,您現在已成功達到F級成就!”這系統生怕駱沉漁沒死透,又補了一刀,順便在簡陋的系統面板上放了個美工粗糙的禮花特效,成功把他氣得直接關閉了系統面板。
“現有F級獎勵禮包一份,是否領取?”面板被關絲毫沒有對系統造成影響,它依舊喋喋不休地說着話。
駱沉漁拾劍的手頓了一下,也沒指望這系統崩出來什麽正常的獎勵,于是一邊翻找着桌案上的雜物,一邊無所謂道:“領取。”
原主閉關多日,桌案上堆放的東西看起來還沒有收拾,亂七八糟地散落着。
駱沉漁掀過一本《無盡道守則》,剛想拿起壓在書頁下的幾張符紙,忽然間憑空墜落下來兩本厚書,“啪叽”一聲把符紙又壓了回去。
其中一本為深藍色封皮,明晃晃寫着《局部解剖學》幾個大字。
對這本書熟悉到不能再熟悉,駱沉漁甚至懶得翻開它多看兩眼,直接将其收進了系統背包內,撿起了另一本書,充滿希望地翻開了第一頁。
封面用毛筆寫着“劍譜”二字,書頁泛着獨屬于墨汁的清香,裝幀也十分古樸,紙張泛黃,看起來像一本遺落民間的絕世奇書。
駱沉漁翻到“劍訣”一頁,只見第一句用繁體字寫着:
“用劍口訣:一嗅二視三動眼[注]。”
……
駱沉漁沒再理睬自己綁定的破醫藥系統,在屋內找了一番後,除了原主随身攜帶的長劍與一樣說不清用途的法器以外,可供使用的就只有幾張畫好紋路不知具體用法的符紙。
再也找不出有效物資,門外又有人在催他上路,他只得放棄拖延時間,硬着頭皮走出了門。
這一出門,駱沉漁總感覺渾身不自在。
長至腰際的頭發讓他極為不習慣,而衣裳是他匆匆套在身上的,廣袖長袍總讓他感覺甩不開胳膊,也不知有沒有穿錯,只能僵硬地貼在身側小幅度擺動,生怕外人發現自己是個冒牌貨。
而此番情景,在他自己眼中是無比狼狽,可在外人眼中卻又是另外一副景象:只見傳說中一向事務繁忙的駱姓大師兄從卧房中走出,随手掩上了木門。
多日閉關,再加上身體不好,他滿臉倦意與病弱的白,皺着眉輕咳了兩聲,妥妥一副病美人的模樣。
駱師兄只帶了柄慣用的長劍,其餘瑣碎的小玩意都被他留在了屋內,整個人看起來輕裝上陣。他面無表情的臉被帶路的小弟子擅自加了層偶像濾鏡,走神的目光也仿佛帶着強者的自信。
他沒多廢話,只是簡單沖小弟子颔了下首,示意他帶路。
不愧是無盡道首席弟子,帶路的小弟子心裏暗暗想着。看來只有他們這些低階修真外出鎮邪需要攜帶大把法器,真正的大佬揣着一柄劍就敢直面桃花榜的委托……
劍鞘上刻着的“駱”字筆畫中流轉着靈力,緩慢而經久不歇地萦繞在劍身,在黑夜的襯托下顯得十分耀眼。
駱沉漁裝模作樣地輕咳一聲垂下了眼睛,目光同路遇的其他人錯過,心想難不成是他法器帶多了,違背了原主的人設?
溫遠塵已經同他當面交代過桃花榜委托的相關事宜,事務繁忙的掌門也沒再面見駱沉漁的必要,因此只安排其他人給他拿了些必須攜帶的法器,又找了專人給他指清了下山的路。
駱沉漁還沒徹底搞清楚修真界的運作方式,就已經連人帶劍被打包丢下了山,站在了此次委托的甲方門前。
黑暗中沒有一絲人聲,門窗緊閉着,連月光都難以擠進來分毫,唯一的光源是新房內的兩根蠟燭。燭焰跳動着,發出微弱的噼啪聲,紅色的蠟油順着燭身滴落下來,血一般盤在桌上。
不知它們燃燒了多久,原本光滑的燭身滿是蠟油滑動的痕跡,看起來坑坑窪窪的,落在牆上的影子也像厲鬼一般張牙舞爪。
被趕鴨子上架的駱沉漁抱着他的長劍戳在屋子門口,沉默地看着屋內的陳設,險些轉身就走。
這戶人家正好位于無盡道和禦星門的交界處,家主姓譚,在人間擔任某個大官,在人間與修真界都吃得開,因此他們家一有難事,無盡道立刻派來了駱沉漁——
只不過現在這位是個冒牌貨,來到這個世界還不滿一天,別說抓鬼了,連身上的衣服和長頭發都沒能來得及适應。
駱沉漁來之前,以為這個委托不過是收服個什麽小妖,以他79的武力值應該沒什麽問題……
不過現在看來,大抵是快歸零的幸運值發揮了作用,給了他這麽一處中式恐怖片拍攝現場。
“這幾間房是專門給他們準備的,這兩天一直沒人住。本來準備昨天辦儀式,前天晚上我來收拾東西,結果屋子裏的燈突然滅了!”
鬼故事幸存者顫抖的聲音還回蕩在他耳邊,駱沉漁閉了閉眼睛,試圖想象當時的情景。
“我一開始以為是外面有風,把燈吹滅了。結果靠近一看,那幾個燈都罩着燈罩,根本不是風的問題!”
黑暗,燈……駱沉漁睜開眼睛,目光移到了幸存者提到的角落。
那裏果然挂着兩盞燈,只不過此時只有一盞罩着燈罩,另一盞旁邊散落着幾塊碎片,大概率是燈罩的屍體。不過太過昏暗,看不清具體情況。
駱沉漁翻了翻自己随身攜帶的小玩意,根本不知道哪個能用來照明。好在原主的肌肉記憶仍然存在,沒等他亂翻就拿出來了一個小玩意,鼓搗半天後成功亮了起來。
與現代LED照明燈比起來,這光實在是微弱,拿在手上也只能照亮眼前一小片天地,視線的邊緣仍然是一片黑暗。有形的黑暗落在光明的分界線處,藏匿着無數未知的恐懼。
“我本來沒有多想,剛想把燈重新點亮,結果一低頭,我發現一只繡花鞋站在我面前!”
“新娘的嫁鞋是我負責買的,花色我絕對不會認錯。只不過它這個時候已經穿在她腳上,絕對不該出現在這間屋!”
拿着光源的手垂了下去,光照亮了地面。駱沉漁大着膽子找了一圈,卻沒有看見那人所說的繡花鞋。
譚家請他來辦的事說大不大,只不過不太适合讓外人知道,因此要保密——譚家大兒子前些天意外死亡,家人擔心他未曾婚配,一個人在下面落單,給他配了門陰親。女孩據說是病死,八字合适,譚家便花錢把人屍骨買了來。
原定于昨日迎親後合葬,不料大晚上的出了這樁事,譚家覺得可能是新娘子不願意嫁,便找人來做法安撫她。
封建迷信不可信!
要不是這大戶人家非要買人家女孩子配陰親,哪來這些鬼故事?
“我非常确定那只鞋子是新娘的!買的時候我就記得鞋面上繡了只金色鳳凰,鳳凰翅膀有些脫線。買回來就穿在她腳上了,誰知道那天怎麽就跑到新房裏來了!”
駱沉漁用光在自己面前照了一圈,根本沒看見繡花鞋的影子。他放寬了點心,随手朝身後也照了一下,正要直起身,卻猛地僵住了——
一抹紅色緊貼着他腳後跟,正是那只嫁鞋。鞋面底色是喜慶的紅,側面有一只展翅欲飛的鳳凰,栩栩如生的羽毛邊緣脫出來一截線頭。
竟然跟在他身後!
什麽時候來的!
駱沉漁吓了一跳,手下意識摸向了腰間的佩劍,腳底瞬移着與那東西拉開距離。
那鞋子并沒有跟上來,仍然好整以暇地停在原地,像是享受着追捕獵物的過程。
這就是幸運值為1的獎勵嗎?!!
駱沉漁吓得差點靈魂出鞘,不過天殺的系統終于幹了回人事,迅速在他記憶中注入了符咒的使用方法,他有些手忙腳亂地摸出張符紙來,向下一丢。
綠幽幽的火焰騰空而起,那張符紙還沒沾到鞋子就燃燒了起來,又很快熄滅。雖然繡花鞋并沒有因此消失,但是空氣中被它帶來的陰暗恐懼的氣氛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
駱沉漁怕出問題,又丢了兩張符紙,确保鬼已經走了後才放下心。
“昨天白天我們請人驅了下邪,以為她不鬧了,沒想到今晚又這樣……”
駱沉漁一邊念叨着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給自己壯膽,一邊緩慢移動向亮着紅燭的新房。
喜慶的紅色充斥着屋子,紅彤彤的光映在白牆上,配着燭焰搖擺的黑影,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我一開始擔心是賊,趕緊去看新房有沒有事。結果一開門,一群随葬的紙人靠在牆邊,全部看着我!那些東西原本都放在別的屋子裏,啥時候跑這兒來了!”
紙紮的男女童子一左一右立在門邊,黑洞洞的眼睛直對着門外,僵硬的表情格外瘆人,不過看起來暫時沒有威脅。駱沉漁盡量不讓自己亂看,僵直着身體從它倆之間飄過,緩緩走向蓋着紅紗帳的床。
“剛一掀開帳子,我就看見新娘坐在裏面,在沖我笑……”
神秘的紅紗帳被揭開,端坐床榻的紙紮女孩臉上蒙着紙做的紅蓋頭,看不見臉。
駱沉漁手中攥着符紙,正要先發制人,忽然聽見“唰啦”一聲。
紙做的紅蓋頭瞬間破成兩半,一把閃着寒光的刀破空而來,直刺向他的胸口!
陰風呼嘯而起,“呼”地刮滅了立在梳妝臺上的紅蠟燭。掀起的紅紗帳又一次溫柔地垂落了下來,像手一般撫摸上了駱沉漁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