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胸口碎大石 黑暗破開,露出了藏身其後……

第10章 胸口碎大石 黑暗破開,露出了藏身其後……

青面獠牙眨眼間就飛到了他面前,揚起手中的東西就沖着駱沉漁砸了下來。

武器出現得太過突然,黑咕隆咚地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快得讓人看不清它是什麽。只見一塊人頭大小的玩意兒猛地從天而降,忽然間噴出了極為耀眼的火焰!

這“火焰”不同于普通的火,耀眼卻不灼熱,反倒是冰涼得吓人,像是某種被千年冰凍的怨氣,一股腦全沖了出來,一瞬間照亮了整個空間。

駱沉漁這才看清那人拿在手中的“武器”是什麽。

——竟然是人類的頭骨!

頭骨維持着張嘴的模樣,颞下颌關節被東西固定住,使口腔無法自由閉合。它的頸椎下方連着一根長棍,窺不見嗓子眼的深處,只見從它口中噴出一股又一股凍人的“火焰”來!

“怨火,以怨氣做媒,以人腦做燃料,一旦起火就無法熄滅。只要沾上一星半點,肢體就會陷入冰凍之中,很難恢複。如果濃度足夠,還會使皮膚潰爛,嚴重時甚至可直接蝕穿手臂……”

駱沉漁腦中迅速閃過原著中這句話,不過一時間想不起其出現的場合,只記得原著說“怨火”消耗極快。

一塊完整的人腦只能維持其三十秒左右的噴發,是一種生來便沾染着罪孽血液的武器。

距離過近,即使駱沉漁迅速閃身避過,衣擺依舊不可避免地濺上了幾點冰涼的火苗。原本柔韌的布料眨眼間就變得脆薄如紙,下一秒便被狠狠撕裂,擊穿!

駱沉漁提前貼在衣裳內側的符咒受怨氣所激,“唰”地燃了起來,成功抵禦了其進一步蔓延侵蝕,但他的衣袖已經變得千瘡百孔。

怨火會自行尋找含有陽氣的活人,一旦有了确定的目标,便自動追蹤了起來。

不消面具人多動作,自行噴發的怨火便立即鎖定了活的駱沉漁,呼嘯着窮追不舍了起來。它甚至能夠預判駱沉漁下一步的行動方向,不管他如何左右閃躲,都難逃其手。

這使得駱沉漁完全沒有機會能近左濺的身,也就無法使用有距離限制的“胸口碎大石”技能。

他被迫開始同對方的火焰做起捉迷藏來,上蹿下跳地仿佛在玩某一款驚悚追逐游戲。符咒不要錢地被丢出,卻還沒等到達目的地就先一步被怨火吞噬,對左濺造不成一星半點的傷害。

“一百二十七,一百二十八,一百二十九……”駱沉漁在心裏默數着數字,忽然停住了腳步,猛地轉身迎着怨火反向沖着左濺沖了過去!

他清楚地記得對方殺死的人數,也知道一顆人腦的作用時長。如果等到怨火徹底熄滅再反擊,到時候不知左濺會不會還有別的招術對付他——駱沉漁決定賭一把。

左濺被他忽然間的抽瘋行為吓了一跳,連忙操縱着骷髅頭擡起火焰瞄準駱沉漁。可骷髅頭原先被不知名力量鎖死的颞下颌關節忽然間松動了一下,緊接着随着一聲輕微的“咔吧”聲,竟然緩慢地閉上了嘴。

熊熊怨火自然也跟着熄滅,消失地無影無蹤。

左濺沒料到怨火恰好在此刻斷掉,先愣了一下,又盯着沖他跑過來的駱沉漁,在面具下悄悄咧開了嘴。

怨火沒了又如何,他還有……

方才逃跑的瘋子已經沖到了他面前,擡手在虛空中作勢一點。

左濺先是被唬了一下,還以為對方會有什麽大動作,掏東西的手頓了一下。不料對方只是擡手指了他一下,既沒有火焰噴出,也沒有不長眼的小刀子從四面八方飛來紮在他身上。

左濺笑了笑,正想要嘲諷對方的無能,卻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不知何時已變得僵硬無力,竟然完全無法動彈——

一個冰涼堅硬東西悄無聲息地貼在了他的胸口。

金屬與肉/體碰撞的悶響清晰地回蕩在黑暗中,左濺一聲不吭地朝後飛去。

身體的僵硬使他無法伸手做出任何防護措施,後腦勺“咣當”一聲親密地吻在了堅硬的地面上。方才嚣張的人徹底沒了動靜,躺在地上“僞裝”起了屍體。

“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注]~~~”系統破天荒地開了個玩笑,一邊播放着背景音樂一邊告知宿主:“宿主成功使用一次‘胸口碎大石’,擊中敵人,獲得技能升級機會,冷卻時長由六個時辰減少至三個時辰。”

駱沉漁沒理它的玩笑,悄悄擦了把頭上的冷汗。

他賭對方只來得及殺死了已知的四個人,他賭對方沒有收集到足夠的燃料,他賭對方自負到不會去計數怨火的剩餘使用時長、并沒有準備其他的武器……

個位數幸運值這次沒有發威,竟然讓他賭對了。

駱沉漁算了下時間線,不禁皺起眉來。

聞霜序案件中的“面具人”也是半個多月前出現,而此處的兇手也是半個多月前開始殺人;而原主駱沉漁,則是半個多月前進行了桃花榜第一次候選試煉,并在結束後開始了長久的閉關……

半個多月前,為什麽都是這個時間?

駱沉漁想着幾件事之間的關聯,正想靠近面具人去查看,忽然間胸口一悶,緊接着感到一種無法形容的疼痛。

這種疼痛從靈魂深處而起,仿佛具有自己的行走軌跡一般,流暢地游走過了他的腦仁表面。像是在他的靈魂上镌刻下了什麽一般,行雲流水地貫穿而過。

一波疼痛未了,另一波緊接着又席卷而來,像是将他整個人拴着腳踝平地吊起一般,一瞬間的劇痛之後就是綿長的暈眩,以腦子為中心,不适感迅速向着眼、耳、鼻席卷而去。

系統在他腦袋裏響起報警聲,尖銳的聲音刺得他太陽穴突突跳:“警告……宿主的生命值正在降低,已跌至5……警告,警告!精神值正在極速下降,五十,四十……三十!!!”

“宿主即将失去理智,請立即采取急救措施!”

駱沉漁被迫停住了腳步,僵直着身體站在路中間。極速下降的精神值讓他眼前出現了重影,地上躺着的面具人在一瞬間變成了兩半,又迅速合攏。血色自他視野邊緣開始擴散,速度逐漸加快,直到覆蓋了他整個眼角膜。

耳邊的聲音逐漸變得不再真切,仿佛同他相隔了一道無形的隔膜,強勢地拒絕了外界的任何信號;他的鼻子也像被塞住了一般,肺裏的空氣極速流失着,很快就讓他嘗到了窒息的感受。

在極低的精神值狀态下,駱沉漁竟沒感到難受,反而心裏冒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原來‘他’死的時候是這種感受。”

這個荒唐念頭從他腦仁上劃過,不知觸動了靈魂烙印中的哪一筆筆畫,原本強勢着入侵他靈魂的怪力竟忽然間回縮了觸手,本要向着他的命源處進發的火苗忽然間停滞了攻勢。

駱沉漁混亂的精神世界出現了一絲晴明。

“精神值回升,此時數值:40。”系統盡職盡責地随時播報着,駱沉漁靈魂帶着肉身猛地一顫,渾身脫力般放松了下來。蒙在他眼耳鼻上的“手帕”忽然潮水般退去,他從僵直狀态下陡然抽身,就像恍然才意識到自己“溺水”了一般,撲騰自救了起來。

駱沉漁咬牙拔出劍,一邊盡力抵擋着脫力給自己帶來的影響,顫抖着手指将劍舉了起來,在自己左手食指指尖刺了一下。

仿佛膿包被紮破,侵入他身體的毒意一股腦從這個小傷口沖了出來。

視野中的血色悉數褪去,一瞬間緩解了駱沉漁身上的難受。血珠不斷滴落,他就着血扯了張符紙出來,按着前兩天背下的形狀在紙上草草畫了幾筆,向前抛擲出去。

柔軟的符紙飛蕩在空中,卻像被無名力量控制了一般,猛地僵直在了半空中,原本抛物線的軌跡戛然而止,直愣愣地墜落下來。

殘留着血跡的長劍自下而上一勾,迎着劍刃的符紙避閃不及,被當空破成兩半。

空氣中彌漫的黑暗猛地一滞,忽然自中間裂開了一道縫隙。黑暗不由自主地向着碎裂的符紙傾瀉而去,被吸納了個完全,與此同時光亮也終于顯露了出來。

駱沉漁垂下脫力的手臂,握着劍的手藏進了袖子。他不動聲色地将長劍當作拐杖抵在地上,撐着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定了定神,盡力消除掉聲音裏的抖動,念出了一個名字。

“時曦年。”

黑暗如大幕般被撤掉,露出了藏身其中的人——

那人戴着白色的面具,面具上的表情喜悲難辨。

聽見駱沉漁喊出他的名字,時曦年并沒有太多的意外,很平靜地取下了面具。

他的一切動作都顯得游刃有餘,仿佛經歷過排練一般,絲毫沒有差錯。他站在距離駱沉漁五步開外的地方,慢條斯理地撣了撣面具上的灰塵,收了起來。

他表面上只是在收面具,可手中卻忽然飛出一把暗器,直奔駱沉漁而來。

那些暗器針尖上淬着不知什麽東西,微微閃動着寒光,透露出一種隐隐的寒意,自空中散開來,上下左右地對着駱沉漁包抄而來。

“時曦年,擅暗器,且為劍修。”原文中這麽描寫這位逆襲男主,“其暗器手法天下一絕,極少數人才能完整地從他的針下逃脫……”

駱沉漁沒打算同這人硬碰硬。

他雖然有醫學系統,但最有用的“金剛不壞之身”還在冷卻期,“胸口碎大石”又需要近距離接觸,其餘他能使用的只有部分D級修煉等級可使用的符咒,比如方才破開黑暗的那招,只能對付低階小鬼怪,連左濺都奈何不了。

他更不可能用自己亂七八糟的劍術同劍修時曦年過招,純粹是作死。

時曦年的針攆着駱沉漁跑,駱沉漁則沖着倒地不起的左濺跑去:他有把握,這位或許是他這處中級空間鎖中的唯一突破途徑。

駱沉漁閃身避過一根毒針,俯身探手一把掀開了左濺的面具。

就在這一瞬間,天地扭轉。時曦年手中的暗器停止了飛舞,滿場地亂竄的駱沉漁也停止了跑動——

那張被他掀起的面具被怪力扯動,從他手中飛了出去,扣在了……

時曦年的臉上。

我憑醫學系統強娶宿敵[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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