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五太戀愛觀察日記第二十七章 誰是詛咒……
第27章 五太戀愛觀察日記第二十七章 誰是詛咒……
與目暮十三通過電話, 太宰治步行至警視廳附近,遠遠便瞧見了衆多守在外面、扛舉着長/.槍/.短/.炮/.的攝影師和記者。
他們有時來回踱步、有時或矮下/身或踮起腳地向警視廳內張望,動作間可見急迫。
也不知這份急迫是為追尋真相、還是為明日的頭版頭條。
太宰治神色恹恹, 越過他們、走進警視廳。
此時, 目暮警官已等在了一樓大廳的待客區域, 看到太宰治,他連忙擡手揮了揮。
太宰治在目暮十三對面坐下, 擡眼看着他格外疲憊的神情,他調整了一下表情, 好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幸災樂禍, 可惜……
“哇哦~看樣子, 目暮警官被那群老東西折磨慘了呢~”
……他一開口, “幸災樂禍”便不受控制的滿溢出來。
目暮十三聞言身形一頓, 眼神充斥“一言難盡”的定定地看了太宰治好幾秒, 才憋着氣開口:“……呵呵,比起我, 太宰君想必對此更“深有體會”些。”
深有體會四個字,被目暮十三念得極重,唯恐太宰治聽不清一樣。
太宰治撐着半張臉,眨着眼輕笑道:“目暮警官真是的, 幹嘛和我互相傷害呢?”
是你先傷害我的!!!
目暮十三簡直要心梗了, 他躺倒在沙發上,緩了好一會, 才在那只鳶眼笑眯眯的注視下, 重新坐直身體。
他扶着心口喘了一下,說:“被他們推出來的那位,在昨晚審訊時認下了所有罪責。今早八點, 警視廳已經向大衆發布了“兇手/認罪”的公告。”
頓了一下,他繼續道:“嘛,賠償方面也談妥了。不過,上面要求我們先不要放人。他們知道後倒也沒鬧,只是不停騷擾/.警員,一會要個茶、一會餓了想吃飯,這群老頭真是……”
說到這裏,目暮十三不禁抽了抽嘴角,一字一頓、咬牙切齒擠出聲音:“活、潑、開、朗。”
天知道他們哪裏來得精神,他們搜查一課的幾位年輕警員全都累慘了好嗎?!
“哦,真是辛苦了。”太宰治垂眸,頻繁且用力地眨巴着眼睛,很努力很努力的将那股上湧的笑意壓了下去,他無聲的長呼一口氣,擡眼道:“那,方便我去探視他們嗎?我想問問幕後黑手的事情。”
一聽是問幕後黑手,目暮十三哪有什麽不同意的,當即起身道:“跟我來。”
“嗨——”
太宰治的眼睛突然失去高光,此時此刻,他多麽希望是自己的耳朵壞掉了,哦,幻聽也行。
“太宰學長、目暮警官~”
太宰治沒法自我欺騙下去了,雙肩一垮,用這樣的“=_=”表情、偏過臉看去。
果然是五條悟,還有夏油傑和家入硝子,這倆人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沖他擠眉弄眼。
尤其是夏油傑!
也不知道什麽原因,總之他笑得很開心,正示範着“見牙不見眼”的标準笑法。
這就是逗弄學弟學妹的報應嗎?——太宰治定定地看了他們片刻,旋即翻了一個驚天白眼:“動作還真是快呢,有一小時嘛?”
“是一小時十五分,太宰學長。”看熱鬧歸看熱鬧、心情好歸心情好,一點都不影響夏油傑“社交”工作的展開。
畢竟,他完全不想看到悟和太宰學長之間再有什麽別扭,不然,誰知道他和硝子會不會成為“被殃及的池魚”呢?
這樣想着,夏油傑笑道:“悟的家裏人好歹參與了任務的分派,落到我們手上的任務自然輕松。”
“沒錯呦~”五條悟的手肘搭在夏油傑的肩膀上,壓低音量道:“輕松的同時,傑還是收獲了一個超——棒的咒靈。”
太宰治心說咒靈什麽的,他不感興趣,但是輕松……
簡直是輕松過了頭!
任務分派有自己人了不起嗎?有自己人就可以明目張膽的放海了嗎?!
太宰治猛吸一口氣,唇角無語地顫了顫:“算了,我要去探視總監部,你們……”
“我們也要一起哦~”趕在太宰治說“等在這裏”的話前,五條悟笑眯眯地先他一步開口。
太宰治話都懶得再說一句,轉身就走。
進入電梯,看着變化的樓層數,太宰治突然道:“我要問他們幕後黑手的線索,你們別露面。”
三人聞言有些疑惑。
叮——
電梯門開啓,太宰治跟在目暮十三身後:“準确來講,悟,你不可以露面。”
“诶?為什麽?”五條悟問道,他将雙手枕在腦後,吊兒郎當道:“老子吓吓他們不是更好?”
聞言,太宰治撇了撇嘴:“別忘了自己咒術世家的出身ok?他們之中若有誰是幕後黑手的勾結者,怎麽想都不可能說給你聽吧?被你知曉的話,以後要如何在咒術界立足?”
太宰治話裏話外透露出的意思……夏油傑和家入硝子驚疑不定的對視了一眼,不會吧?總監部,這個咒術師的管理者中、還真的有勾結者啊?
五條悟煩躁的“啧”了一聲,他看向太宰治,問道:“所以,已經确定了是嗎?爛橘子裏真的有幕後黑手的勾結者?”
鳶色的眼珠微微側過,視線上挑着掃過五條悟三人,太宰治攤手道:“也許?”
“好了哦。”他收回視線的同時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和他們面對面,鳶眼一眨,道:“那麽,親愛的學弟學妹~跟目暮警官走吧,切記,在沒有學長看顧的情況下,不可以闖禍哦。”
話落,太宰治側身打開門,走進了安置着總監部高層的休息室,然後合上門。
門外,幾人面面相窺。
“意思是……”鑒于和高層之間只隔着一扇門板,家入硝子刻意放輕聲音,欲言又止幾息道:“在有太宰學長看顧的情況下,我們可以闖禍?”
五條悟和夏油傑默了默,剛要開口,就聽一道“陰測測”的聲音響起。
目暮十三說:“有沒有太宰君的看顧,都不可以闖禍哦,警視廳經不起你們禍害呢。”
五條悟&夏油傑&家入硝子:“……”
呃哈、倒也不必用宛若看“失足兒童”一樣沉痛的眼神盯着我們,我們完全沒有闖禍的想法,我/硝子只是用問句吐個槽而已……
門內。
總監部高層/投向太宰治的視線、凝聚着滿當當的憎恨與殺.意,如有實質般的釘死在了太宰治笑意盈盈的面孔上。
太宰治對此視若無睹,自顧自地扯過一把椅,坐在他們的對面,鳶眼環視四周,他笑道:“哎呀,這裏還蠻大的,待遇很不錯哦,想來哪怕在這裏度過餘生也是可以的吧?”
“太宰治。”昨日接聽五條家長老來電的高層開口,蒼老沙啞的聲音透着十足的陰鸷:“莫要說笑,咒術界可離不開我等。”
“哈。”太宰治聞言笑得嘲弄,外露的鳶眼微眯起來,饒有興致地打量這人:“啊,老爺爺是總監部新任領頭人?”
話落,他低笑起來,雙肩都随着這笑顫了又顫。
兩三秒後,他深呼吸着止住笑聲,視線重新落到他的身上,輕飄飄的沒有重量的目光,盡顯輕慢之意:“如此,也就是說——下一個被推出去送死的就是你了嗎?”
“你!”
“哎呀,幹嘛生氣呢?真是的,相比起上一位,老爺爺你也太沉不住氣了些。”說着話,太宰治一派“無害”地彎下眸子:“當然了,我倒是無所謂這一點啦。”
領頭的高層氣憤至極。
“好了,說正事吧。”太宰治拍了拍手:“幕後黑手——老爺爺們知道是誰,對不對?”
“你在胡說些什麽嗎?!”領頭的高層/睜了睜渾濁的眼:“我等乃咒術師高層,哪裏會勾結詛咒師?”
一衆高層/面露“被羞/辱”的憤慨。
一抹暗色在鳶色的眼底浮起又隐去,太宰治唇邊的笑意随之寡淡下來,審視的目光從幾人面上一掃而過:“沒有嗎?是我誤會了嗎?那麽,所謂“線報”是什麽意思呢?”
其中一位高層/強壓下火氣,咬牙解釋說:“有人聯絡我們,自稱是一個詛咒師,他說:我親眼看到你們咒術界威名赫赫的活傳說與詛咒師接頭。”
“總監部對詛咒師的記錄全面且嚴格,那麽,與我“接頭”的是哪一個詛咒師?”太宰治輕歪了一下腦袋。
幾位高層忽地面色一僵。
啊這……當時光顧着為“終于抓住太宰治的把柄了”而興奮,壓根沒有想起“詳細詢問”這回事。
看着他們的樣子,太宰治哼笑一聲,懶洋洋地站起身,居高臨下着凝視/衆高層,落入陰影之中的鳶眸,盡是冷漠與嘲弄。
“我了解了。”太宰治冷淡地笑了笑:“告辭。”
語畢,太宰治轉身離開了這間休息室。
“……太宰治究竟是什麽意思?”
見人離開,衆高層/終于放心開口。
“他竟懷疑我等與詛咒師勾結?奇恥大辱!”
“我等何其尊貴,怎會與上不得臺面的肮髒東西有所交集!”
可預見的高層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讨伐,太宰治全然不在意,他垂下眼睫,面色沉冷地走進搜查一課的辦公室。
“啊,是太宰君呀。”伊達航擡手指向一扇門:“目暮警官他們在裏面,說要你直接進去就好。”
“嗯?”太宰治從沉思中掙脫,擡眸看了伊達航一眼,他記得這是那天在燒鳥店、和松田陣平他們聚會的其中一人,他點頭:“謝謝提醒。”
他才一進門,目暮十三和五條悟幾乎同時開口:“怎麽樣?問出什麽沒有?”
太宰治沒有立刻回答,他微蹙着眉,往空座上一癱,話語伴随着疲憊的輕嘆一同于口中溢出:“有懷疑對象,但還需要确認。”
“咦……真是夠夠的了。”家入硝子一臉滄桑麻木,懷着微末的希望,她問:“有沒有搞錯的可能?太宰學長?咒術師的高層/./勾結外人什麽的,咒術界也太可悲了吧?”
“嘛嘛,往好處想想啊硝子。”夏油傑伸手同情地拍了拍同期的肩膀:“至少那人露出了破綻,不是嗎?”
“傑。”家入硝子懶懶擡眼,切了眼笑盈盈的夏油傑:“我完全沒有被安慰到哦。”
夏油傑:“……”
喂——他們一年級的一點紅也太難伺候了吧?!
“是誰?”沉默許久的五條悟忽然開口,他的臉上不再具有半分笑意,聲音也冷得好似溢出了寒霜。
任誰都感受得到,被他隐藏于平靜外表下的暴怒……仿若冰層之下流淌了滾燙的岩漿般。
涉及寫字樓事件的真/兇之一,目暮十三看着太宰治,安靜的等待他道出答案。
“鶴田。”太宰治薄唇翕動:“鶴田裕安。”
即——總監部新任領頭人。
在他道出心中懷疑時,每一位高層皆顯露出“被污蔑”的憤怒、以及“自身和詛咒師産生關聯”的恥辱。
唯有鶴田裕安是個例外。
他展露的震驚很真實,被污蔑的憤怒卻是浮于表面。
當然,僅憑這一點,還不足以坐實鶴田裕安的“勾結者”身份。
畢竟……
他圖什麽呢?
太宰治用掌心撐着下巴,指尖一下一下地輕點在面頰上,鳶眼凝着無意義的角落,趁這靜默的空擋,發散着思緒。
便是沒有成為“領頭人”前,鶴田裕安也已登至高位,哪裏有必要“勾結”外人?此舉損傷的“整體利益”之中也包含他的一份啊……
“目暮警官。”收斂了發散的思緒,太宰治擡眼看向目暮十三。
正氣的警官此時的臉色可謂難看至極,太宰治知曉他因何臉色難看:統/.領咒術界的高層/之一、竟與外人勾結——如此荒誕的事情,任誰聽來都難以保持冷靜。
“還只是懷疑而已,等證實後在惱也不遲對吧?別打草驚蛇,鶴田裕安的事,我會調查的。”
“可是……”
目暮十三想說這是/警方還做的事,但也只是“想說”而已,他很清楚,調查這件事的難度有多大。
且不提在“沒有明确證據”的情況下、上面會不會允許警視廳出面調查,單說非術師對上咒術師的危險程度,就讓他難以接受。
沉默許久,目暮十三艱難地點了頭,默認了太宰治的想法。
見他點了頭,太宰治站起身道:“那,我先帶學弟學妹們回去了,調查進度以及結果,我同步給您的。”
“呼——”目暮十三發出一聲長嘆:“那就辛苦你了,太宰君。”
“別客氣。”太宰治是,對學弟學妹招招手:“回去喽。”
“好的,太宰學長。”夏油傑和家入硝子起身。
看着仍面目含霜的五條悟,夏油傑手肘杵了他一下:“走了。”
五條悟推上墨鏡,幹脆利落地站起來,安靜地跟在太宰治身後、走出了警視廳。
鶴田裕安。
鶴田家……
五條悟心中醞釀着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