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五太戀愛觀察日記第二十八章 一個超會……
第28章 五太戀愛觀察日記第二十八章 一個超會……
夜色沉沉。
夏油傑如往常一樣呆在五條悟的寝室, 近乎無聲地翻動着手裏的雜志。家入硝子也難得的和他們混在一處,半倚着窗沿、吞雲吐霧。
往日裏,五條悟的寝室總是熱鬧得有些吵人, 今日卻是無限接近靜默無聲。
若不是還有惱人的蟬鳴、透過半敞開的窗子傳遞進室內, 這凝滞的氣氛, 怕是只能用“噤若寒蟬”來形容。
香煙已燃至盡頭,家入硝子把它撚滅在煙灰缸裏, 而後懶懶轉回身,與盤腿坐在地板上、心不在焉翻動雜志的夏油傑對望一眼。
收回視線的同時, 兩人倍感壓抑的無聲一嘆。
“要不……”這種糟糕的氣氛, 家入硝子忍耐到了極限, 她試探的提議道:“悟, 你去找太宰學長?”
五條悟顫着銀白的長睫, 蔫蔫地掀起眼皮, 看了她一眼:“他煩我,吃午飯的時候, 太宰學長有多不高興,你們又不是沒看到。”
夏油傑&家入硝子:“?”太宰學長不高興,難道不是因為被你“緊盯着”的原因?
救命啊——!
誰家好人會眼睛眨也不眨、一瞬不瞬的盯着別人吃飯?更何況還擺着一張冷臉,硬是把吃午飯襯得像“吃席”一樣!
換他們, 那也是高興不了一點好嘛?!
“可是, 悟,你不想和太宰學長聊聊鶴田的事情?”夏油傑忍住想要對着五條悟的臉、瘋狂噴吐沫星子的沖/動, 微微一笑, 哄孩子一樣道:“悟明明很在意這件事啊,難道不想參與進去嗎?”
話說到這裏,夏油傑得到語調愈加“柔和”起來, 帶着“蠱/惑”的意味:“你現在可是五條家主啊,調查/高層什麽的,不是很有優勢嗎?”
眼看着五條悟的神色略有松動,家入硝子接下夏油傑的話茬,再接再厲道:“太宰學長看起來是很讨厭“麻煩”的性格哦,你提出參與調查的話,太宰學長想來是不會拒絕的。”
五條悟明顯更加動搖了,夏油傑連忙出聲附和:“說不定,太宰學長現在正為這件事頭疼呢?悟這時候出現,時機剛剛好哦。”
至于是什麽時機……
夏油傑微微一笑:懂得都懂,不懂也沒事,悟懂了就行^_^
那麽,五條悟懂了嗎?
答:他不僅懂了,更是行動力max!
五條悟以/肉/眼難以觀測的速度完成:穿外套、穿鞋、開門、走出去、甩上門的一系列動作。
夏油傑:“……”
家入硝子:“……”
一臉麻木地擡手捋順被一陣疾風吹亂的頭發。
“呵呵。”×2
——後山木屋。
太宰治正着手布置針對“鶴田裕安及整個鶴田家”的調查。
他的調查,并不為“證實”鶴田裕安“勾結者”的身份,只是為了搞清楚他勾結/外人的原因。
——被他人利用“把柄”威脅。
——被他人許諾或直接給出的“利益”利/誘。
——又或是……鶴田裕安和幕後黑手達成了某種共識,并為之努力。
前兩者,太宰治不在意,被威脅也好、被利誘也罷,一旦超過鶴田裕安所能承受的阈值,幕後黑手最終迎來的只會是“反撲”,各種意義上的。
比方說:鶴田裕安主動爆/./雷、成為一步廢棋,避免被“繼續利用”。
無論鶴田裕安的本性如何,這都是極有可能發生的,畢竟——
他可是整個鶴田家的主事人,自然要為“家族存續”作出貢獻。況且,只要“家族存續”不出現問題,他就擁有翻身“重回高位”的可能。
這是一筆任誰都算得明白的賬。
但若是後者……
太宰治垂眸,那就糟糕了啊。
能夠使已登至高位的存在,心甘情願“放棄眼前、乃至今後的利益”也要達成的目标,顯然不可能只是“些許小事”。
思及至此,太宰治下意識地去摸索手機,想要聯絡兩位親友。
當指尖碰觸到手機邊緣時,太宰治倏然回神,瞪大的眼睛愣愣地眨了眨,而後他輕輕阖住了眸,那只摸索手機的手、也随之轉了方向,在額角揉壓。
今天是安吾和織田作去往橫濱出差的第一天,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哎呀,他就勉為其難的當一回體貼好親友吧。
咚——咚、咚……
一長兩短的敲門聲,打斷了太宰治“自我感覺良好”的誇贊。
太宰治側眸,向門口的方向掃了一眼,唇角隐秘地彎了一瞬,揚聲道:“沒有鎖門哦——”
“嗨——太宰學長!你親愛的悟醬來了哦~!”五條悟高聲宣布自己“閃亮登場”,沒得到回應也不灰心,他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樣,悠哉悠哉地走到太宰治對面的沙發坐下。
五條悟wink了一下,緊接着微彎着眸子,直直地望進未被繃帶遮去的那只鳶色眼睛:“沒有鎖門的原因,是因為我吧?一定是的吧?”
“你這樣認為……”太宰治刻意的頓住了語調,旋即彎唇淺語:“也是可以的,畢竟這是一個事實啊。”
完全沒想到太宰治會承認的五條悟,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待到終于反應過來、太宰治說了什麽時,随之而來的卻并非是預想之中“應有”的雀躍,反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
怪異的令人毛骨悚然。
這種感覺,使得五條悟凝視着太宰治的眼神、不受控制的被“驚愕”所浸染。
注意到這一點,太宰治雙肩微顫,“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音來:“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好像第一天認識我似的。我原也不是什麽“好好學長”人設吧?你是最清楚這一點的,不是嗎?”
話音分明含着濃厚的笑意,但細品之下,唯餘索然無味:“唔?難道說,因為“友好”的相處了幾天,就全然忘記我什麽樣子的人了嗎?這可不好,會吃虧的呀,五條家主。”
随着最後一個字音從他口中輕飄飄的吐出,鳶眸裏流轉的光華也逐漸化為濃稠的墨色。
那惡劣的語調、輕佻的笑臉,仿佛淬了毒/般,飽含無盡的嘲弄……
“五條家主、五條家主……”五條悟喃喃自語一般怔怔地重複着,看向太宰治的眼神倏然冷了下來:“太宰學長竟然親自下場演戲,我可真是倍感榮幸啊,感謝?”
分明已經惱怒的渾身發抖了,五條悟偏強撐着,不願讓自己在這場對峙中落了下乘。
“不用謝哦。”太宰治撐着半張臉笑道:“那麽,五條家主,關于鶴田家,就交給五條家負責調查喽,怎麽樣?話說,你本就是為了這個來的吧?”
“诶,當然~就算太宰學長不說,我也會調查的。”五條悟推上墨鏡,唇角微揚,笑得毫無溫度:“畢竟,我可是——五條家的家主啊。”
最後一個字音,五條悟近乎咆哮出聲。
但終究是音量輕輕,像極了面對天敵時無力自保的幼獸,發出“嗚嗷嗚嗷”的警告,自以為可怖至極,誰知落到天敵耳中,展露的盡是逗趣的“小家夥又在可愛”。
五條悟大抵也知道、自己在太宰治眼裏毫無威懾力,于是霍然起身,大步離開木屋。
來時如燒沸的水般、滿溢着滾燙的歡喜,走時卻已被滿身的寒氣所取代。
“哇哦~好慘好慘~”
太宰治笑着呢喃出聲。
“希望我親愛的學弟不會哭。”
……哦,也不要太快反應過來。
///
“……悟?”
家入硝子早就回了寝室,只有夏油傑還留在五條悟的寝室,想等人回來後問問情況,卻沒想到……
此時此刻,五條悟就像一個“稍有不慎便會被引.≥爆./”的火/./藥/./桶。
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宛若充斥了滿滿當當的無邊憤怒,周身彌散着毀.天.滅.地的架勢,又兇又猛、毫不隐藏的鋪展開來……
這個樣子實在過于駭人,夏油傑不自覺地止住了腳步,立在原地,心驚肉跳的看着五條悟:“啊、悟……”
“我回本家一趟,今晚住那裏不回來。”五條悟換好衣服,背對着夏油傑,閉眼深吸一口氣,自覺調整好了狀态才轉身:“明天,幫我和夜蛾請假。”
“沒問題。”夏油傑應下,但很遺憾,他顯然不可能輕易放任這種狀态下的五條悟離開,他緊皺着眉,上前一步,擋在他面前:“悟,确定不說說怎麽回事嗎?你這樣的狀态,叫人很不放心啊。”
這一回,夏油傑沒有再如上兩次一樣問“作死惹到太宰學長了?”這樣的問題。
顯而易見的,五條悟現在的狀态,絕不是“和太宰學長鬧別扭”這麽簡單。
“沒什麽啦~”五條悟聳了聳肩,是/肉/眼可見的“故作”輕松:“只是才驚覺自己遇上了一個超會騙人的騙子而已嘛~”
騙子?
太宰學長嗎?
夏油傑的眉心越擰越緊,安靜一秒,他忽地伸出手去,在五條悟反應不及、或許該說是“根本提不起精神反應”的情況下,一把摘下了他的墨鏡。
“!”
夏油傑一瞬睜大了雙眼,嘶、悟他……哭過?眼眶紅的過分了啊!
“嘛嘛~別在意別在意~”五條悟揚了揚唇角,伸出後拿回墨鏡、重新架在了鼻翼上,他咬牙深呼吸,咧嘴笑了笑:“一個騙子而已……哈!他以為老子會把他放在心上嗎?真是天大的笑話!”
不,你分明被騙的“銘記于心”了啊悟!——夏油傑頓了頓,幹巴巴問:“所以,我可以知道太宰學長騙了你什麽嗎?”
放在褲子口袋裏的雙手猛地攥成拳頭,五條悟笑道:“能有什麽呢?哦,仔細想想,好像也不能算作是騙呢,畢竟!提前成為家主什麽的,是老子自己決定的啊!”
說着說着,五條悟咬牙切齒起來。
夏油傑毫不懷疑,若此時此刻,太宰治站在這裏,五條悟一定半點不帶猶豫的一口咬/死他。
不過……家主???
“為了今天這種狀況?”
“也許還有其他的,比方說……”
讓他真正的成為那個舉起叛旗的角色。
這話,五條悟沒有訴之于口,他勉強地笑了笑:“好了哦傑,我得回本家了,嘛,不就是調查鶴田家嗎?老子如他所願!”
夏油傑:“……”
你這不是超愛的嘛——!?(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咆哮)
目送五條悟離開寝室,夏油傑收起一言難盡的眼神,他剛要嘆氣,卻突然想到什麽,“嘶”了一聲。
不是、等等!
雖說咒術界傳言“太宰治的頭腦難有人及”,但也不至于提前這麽久、就預料到了鶴田裕安的事情吧?
即便當真是提前預料到了,以悟那種桀骜張揚的性子,太宰治又怎麽能确定、悟的行動會如他所願?
……悟怕不是被太宰學長那個大忽悠給糊弄了吧?——夏油傑覺得自己真相了,站在原地,好一陣長籲短嘆。
行吧。
四舍五入一下,悟姑且也算是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