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微妙聯誼
微妙聯誼
聯誼會的第二個環節【默契猜詞】組隊完成，每隊按照女青年的胸牌順序上臺玩游戲。
陳幸予暗自慶幸，作為最後一組上臺的人，她總算有了充分的時間拍照。
她的親選隊友程故舟，從組隊成功開始，暢快的笑就沒從臉上消失過，哪怕她拿着手機，不停拍照的對象是別的男青年。
二十分鐘前，陳幸予還在盯着沈言澈的臉發呆，那時她正絞盡腦汁地想拍照的方法，直到沈言澈提醒她趕緊寫下組隊的男青年號碼，她才大筆一揮，寫下了3號。
當然，號碼是每個人秘密寫下的，沈言澈看不到。
所以當主持人宣布，“恭喜10號陳小姐和3號程先生組隊成功”的時候，在座的各位女青年除了向陳幸予投去吃驚和羨慕的目光以外，她們同時還看見，10號男青年“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沈先生，別激動！咱們全部組隊完成以後啊，才換座位，到時候您再飛奔到您心儀的仙女身邊。”機智的主持人慌忙打圓場，旁邊的9號男青年，還笑着過來拍拍沈言澈的肩膀，把他按回了座位。
沈言澈坐下以後，見陳幸予轉着身子，全程專心致志地看主持人說話，就開始用微信轟炸她。
沈言澈：【陳幸予，是故意的吧？】
陳幸予：【沒有，組隊而已。】
沈言澈：【那你怎麽不和我組隊！】
陳幸予：【沈總你貴人多忘事，昨天不是說好了裝不認識，萬一都猜對了會被發現的。】
沈言澈：【那你為什麽非得和那個程故舟組隊！】
陳幸予：【因為我不認識別人。】
沈言澈：【……】
陳幸予：【小沈總，一會兒上去請務必好好表現，您代表的是維盛營銷的臉面。】
沈言澈：【陳幸予你就氣死我吧！】
文字在兩個人中間傳得飛快，沈言澈的手像是要把手機屏幕點出窟窿，陳幸予倒是回複得不緊不慢。
後來沈言澈開始低頭玩手機，一副生悶氣的樣子，但手機一震動他還是立即把頁面點出來查看。
結果一看，他更是當場氣絕。
陳幸予：【沈總，別玩了，換座位，你去2號。】
沈言澈再次“騰”地站起來，全然無視程故舟和他打個照面的問好，直接坐到了2號女青年的對面。
走過來的程故舟也沒着急落座，而是伸出右手，向陳幸予笑着說：“您好陳小姐，幸會！”
陳幸予原本坐在位子上無動于衷，可當她看見程故舟給他遞過來眼色，示意她周邊的人都在看他們倆的時候，她一秒就換上了禮貌的笑容，優雅地起身和程故舟握了握手。
這大概是陳幸予看到的，程故舟近期最開心的一個表情，完全掩蓋了他平日的沉穩和冷靜。
終于輪到沈言澈上場了，陳幸予開啓了手機錄像，一邊錄還要一邊拍照，之前她還有點擔心沈言澈會鬧情緒，但是她發現她多慮了。
沈言澈和2號女青年配合得相當不錯，兩個人看起來甚至還有些情投意合，陳幸予已經開始想象自己肩上的重擔，在不遠的将來被接過去的美好畫面了。
等沈言澈下場，陳幸予直接把視頻和錄像打包發給了老沈總。
兩分鐘以後，老沈總親自給她發了一個紅包，封面上寫：幹得漂亮！
紅包到手，陳幸予開始盤算着，什麽時候開溜。她悠悠地想着，這個環節結束，下個環節就是中午的聚餐了，到時候想脫身也不是難事。
“陳小姐，馬上就是我們上場了，你猜還是我猜？”程故舟在一旁小聲提醒。
陳幸予回神一看，現在在臺上的是8號女青年，她身姿曼妙，面若桃花，舉手投足間卻又透露着幾分嬌憨可愛，引得在場的人都不自覺地把目光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可她連比劃再對口型，對方半天也猜不到一個詞，陳幸予心想：這效率也太低了。
“我說你猜，猜兩次猜不到，第三次你就喊過。”陳幸予打定了主意對程故舟說道。
程故舟爽快答應，笑着說好。
兩人上臺，陳幸予看詞。
“甜品，像小漢堡，裏面夾奶油。”陳幸予一句話描述。
“馬卡龍。”程故舟立刻回答。
主持人：“對了！”
陳幸予不理臺下掌聲叫好，繼續看詞。
陳幸予：“夏天不吃不行的。”
程故舟：“冰淇淋。”
主持人：“對了！”
陳幸予：“泡的比煮的好吃，炒的比泡的好吃。”
程故舟：“泡面。”
陳幸予：“換個說法。”
程故舟：“方便面。”
主持人：“又對了！”
随着臺下的歡呼聲越來越高，主持人也有些興奮地打岔：“兩位這是之前認識嗎？這默契程度絕了啊！”
陳幸予沖主持人笑着搖頭，程故舟沖陳幸予笑着，沒有搖頭。
這些不起眼的點滴日常，程故舟當然沒有忘，甚至可以說，随意翻開兩個人曾經甜蜜的過往，她的話，她的笑，他一下子就能找到。
猜詞繼續，這一組，是成語。
陳幸予比了一個拉弓射箭的動作，又用手比劃了個“2”
程故舟：“一箭雙雕。”
臺下掌聲沒停。
下一個詞，陳幸予一看，稍微有些愣了。
她笑容有些不自然，想擡手比劃，卻好像不知道怎麽開始，沉吟了一會兒後，她語調沉靜地描述：“醫生的天職。”
程故舟也微微怔住了，他有些緊張地看着陳幸予的反應，也怕說出那個四字成語。
“打針開藥？”程故舟故意錯得語氣輕松。
陳幸予對着程故舟會心一笑，搖頭。
“望聞問切？”程故舟再次裝傻。
陳幸予又搖頭。
“那過吧！”
聽見程故舟的放棄，主持人故意做出驚訝的表情，下面的人還喊着“加油啊！”
之後兩個人恢複了默契，只不過陳幸予沒有了剛才的興奮，動作和描述的語言也很平靜。
最後一個詞，陳幸予險些僵在臺上。
她有些慘然地笑，心想，果然不能太高興。
陳幸予說了一聲，過吧。臺下一片遺憾，主持人倒是沒多挽留，順暢自然地做了總結，宣布自助午餐的開始。
程故舟回頭看見了那個詞：救護車。他自己的心也猛地抽動了一下，但他更擔心身邊的陳幸予。
下臺時，程故舟扶着陳幸予，湊到她耳邊小聲問着：“小星，沒事吧？不想在這兒，我們就走。”
陳幸予搖搖頭，低頭時長發遮住了視線，她伸手去捋，順便擋住了自己笑不出來的臉。
午餐時間自由選座，不少人都識相地避開了與陳幸予和程故舟一桌，只有沈言澈帶着2號女青年，笑呵呵地坐在了他們的鄰桌。
陳幸予和程故舟吃飯時話不多，她胃口不大，程故舟也沒多勸她什麽。
旁邊沈言澈和2號女青年倒是聊天聊得火熱，小到喜歡的電影、咖啡，大到對自家公司未來的發展規劃，兩個人好像有話說不完，陳幸予在一旁默默聽着，心裏忽然感慨，其實這幾年沈言澈真的成長了不少，她不自覺露出欣慰一笑。
“怎麽了？”程故舟發現了陳幸予的小表情小動作，問起她來。
“沒什麽，覺得這次的聯誼組織得還不錯。”
陳幸予的确是有感而發，程故舟也附和：“我也這麽覺得。”
恰在此時，鄰桌的勺子“當啷”一聲，掉了。
陳幸予的注意力随之轉移，發現沈言澈正撿起勺子，笑着跟對面的女生說了句，我再去餐臺拿一個，就起身離開了座位。
片刻之後，沈言澈回到桌前，對面的女生有些驚訝地問了句：“咦，小沈，你頭發怎麽濕了？”
沈言澈回：“有點熱，剛去洗了把臉。”
回來之後的沈言澈繼續和對面的女生天南海北地說着，陳幸予恢複了沉默，她吃完了最後一口沙拉，和程故舟笑着說要去衛生間，便拿着手機離席了。
陳幸予放在桌子上的包包，其實是空的，車鑰匙和随身的證件，一直被她裝在寬寬的大衣口袋。
她從衛生間出來，本打算沿着牆邊偷偷溜走，卻發現幾步之外，拿着她的包包正等她的程故舟。
“程總你還真是……”
陳幸予話沒說完，就被程故舟笑着打斷：“拿好，不用謝。”
她嘆了口氣，剛把包包從程故舟手裏接過來，就聽見耳邊傳來一個甜美的聲音：“程故舟程總嗎？能否借一步說話？”
陳幸予聞聲一看，好一張嫩得能掐出水來的精致娃娃臉，再一看，這不是剛才驚豔全場的焦點，8號女青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