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癡情男配,在線造反30 我殺我自己……
第30章 癡情男配,在線造反30 我殺我自己……
賢親王伏誅, 其從屬黨派也被清洗。
沉冤昭雪,有功得賞,有過得罰, 撫之民心, 用之百姓, 随着變法推行,百姓們也看到了識字開智的重要性。
比方說不識字的人只能進作坊做普通的活計,而識字的人可以做些請便的活計, 亦或者是小管事。活計請便,得錢多,又體面。
最重要的是十歲以下的稚童,不分男女皆可免除束脩,學識好的還能得銀子。
朝廷管學識, 對于貧寒學子、貧困戶、殘障之戶、殉國之後, 各方面都有優待, 包括作坊雇傭優先擇之。
更是男女皆可考取功名, 嫡子嫡女同享繼承權,為家裏多帶來一份收入。
也不是沒有受到利益損害的人進行反對, 只是大多為出身貴族的庶子之輩。然, 無嫡子的正妻, 乃至得利的大多為家裏無財可繼承的天下百姓,反對之人無異于螳臂擋車, 淪為時代推進的沉疴。
女子解放了雙手,男女共同勞作,男尊女卑不再,國家經濟大力發展,一時間竟是家家飽食, 手頭也寬裕了起來。
要說賢親王作惡多端,唯一做的好事便是狠狠整治了士族之流,以至于朝廷變法推行——土地國有制,沒有受到太大的阻礙。
自古士族占地圈地行為數不勝數,久而久之百姓手裏沒地,沒有糧食,只能去跟士族租地。既要給朝廷交稅,又要給士族交糧,重稅之下,到自己手裏甚至不能溫飽。
如今實行土地國有制,土地重新回到國家手裏。百姓手裏有了田地,糧食也堆滿了倉庫,大晉經濟發展日新月異,各項變法之策也依舊在進行,無人不為之叫好。
俗話說飽暖思□□,晉懷真也是如此。
天下安定,心頭之患也均被除之,國富而民強,國庫富裕,晉懷真也開始做起了美夢。
他認為自己百姓生活都過得很好,憑什麽他這個皇帝就不能享受?
欲建行宮,被大臣谏言;欲翻新宮殿,被大臣谏言;欲出游,被大臣谏言;一日三餐,頓頓百菜,被大臣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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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懷真:“……”
晉懷真生氣了,他風風火火找到太後。
“如今靖王勢大,大臣均已其為首,絲毫不顧朕的臉面!皇祖母,孫兒該如何?”
自從賢親王之事,太後身體依然不好。主要還是明家唯一的根被賢親王除去,以及晚年痛失唯一的嫡長孫女,心t神不愉,怕是沒有幾年好活。
如今國家和百姓皆為安樂,她也沒再管朝廷之事,一心吃齋念佛,不過權勢在手,晉懷真做的那些混賬事兒,她還是知曉。
她看着滿臉不忿還委屈的晉懷真,不由佩服他的臉皮之厚。
天下這才剛安定,身為皇帝,還有靖王這麽大的勁敵虎視眈眈,自己不為百官萬民做表率便也罷了,還欲大興土木,生活奢糜!
真讓人懷疑他母妃生他之時,是不是往他腦袋裏塞了草包!
居然還敢和她告狀?真當她年歲漸長,耳朵也聾了不成!?
太後又憤怒又失望,氣得當場摔了個杯子,這都是他們老晉家的傳統——生氣便摔杯,讓人知曉自己的憤怒。
清脆的瓷片碎裂聲響起,宮人見怪不怪地迅速上前收拾殘片。
晉懷真臉色陰沉漆黑,“皇祖母這是何故?”
他就知道!就知道沒有實權的皇帝不好當!
前朝的那些老家夥仗着他年歲小,又都巴結靖王,給他臉色看便也算了,日後報複回去也不晚!
可這個靠着他才能維持最後體面,應該同他站在一條船上的老虔婆,居然也給他臉色看!
果然隔輩的都不親!果然從小沒有養在膝下的就沒有感情!
老東西,全都不得好死!
太後:“……”
擺這個臉色,你當我是瞎的嗎?先不說手中有沒有實權,還得仰仗她才能坐穩這個位置,單說賢親王要挾晉懷真做出的那些混賬事,朝臣已是非常不滿!
即便是被要挾,可更加顯得晉懷真這個皇帝,當得是多麽的昏庸無能!堂堂皇帝竟連自己的江山都守不住,連百官和自己的子民都保護不了,還被要挾着賣國求和,這不是無能是什麽?
如若不是有她壓着,且還有晉懷真自個給自個拖後腿,也眼見再難壓制,恐怕賢親王伏誅那日,早已經提議廢帝!
他是哪來的臉跟她甩臉色!?
不過他雖有私心,可有句話說得也對——靖王必須得壓制!
靖王救駕有功,據說還找到了靜圓大師救治痊愈,如今比當初的賢親王還要得勢,不論是民心還是百官來說,都是當仁不讓之選,也是晉懷真的頭大勁敵。
如若不是她只有晉懷真這麽個皇孫,恐怕她也想選靖王。
悔啊!怎麽她就有這麽一個皇孫呢!?
“皇帝……”
太後有心想跟晉懷真分析當朝的局勢對他有多麽的不利,不宜再給自己拖後腿。
她保證從未這樣勞心勞力過,甚至連晉元帝還小時,都未曾這樣帶過。
可對上那雙滿眼寫着‘我養不熟’、‘我是中山狼,得志便猖狂’、‘等我得勢第一個倒黴的便是你’、‘你盡管說,聽得進一個字算我輸’的眼睛,頓時什麽話也不想說了。
“算了,為今緊要的是你是皇帝,還有很多大臣屬中立派,還有保皇黨。”
“近日你多收斂收斂,莫要再叫人拿了話柄。若是因此叫那些大臣,徹底倒向靖王……”
話還未說完,晉懷真怒聲道:“他敢!”
太後:“……”
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隐隐不安,但心裏頭不是沒有懷有希冀。以為晉懷真終于大志晚成,有了解決燃眉之急的辦法,懷着一絲微弱的希冀。
她眼含期盼,半是鼓勵半是狐疑,問道:“倘若他們倒向靖王,你當如何?”
晉懷真下颌微擡,帝皇氣場火力全開,冷笑道:“若是他們倒向靖王,朕便誅了他九族!”
太後眼前一黑,捂着胸口,震驚又駭然地看向他,“你、你……”
晉懷真虛僞地謙遜道:“皇祖母不必如此激動,朕知曉真的法子定然絕佳。”
太後哆嗦着手指,“我、我……”
晉懷真站起身,踱步道:“皇祖母不必多言,真自當省得。”
“如若大臣均倒向靖王,朕便誅了他們九族!如若靖王不肯交出兵權,朕便誅了他九族!日後誰再敢在朝堂上反對朕的決策,朕便誅了他們九族!”
“通通誅九族!”打開了新世界的誅九族狂魔晉懷真如是道。
先不提大臣會不會倒向靖王,也不提大臣會不會忍無可忍揭竿起義,就衆所周知,靖王祖上同先帝同出一脈,誅九族的話……
好家夥!我殺我自己???
“來人,快宣太醫!太後娘娘暈倒了!”
太後被宮人的聲音驚醒,強撐着一口氣,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孽障!不許動手聽到了嗎!?不許動手!”
“快來人啊,太後娘娘被陛下氣暈了!”
慈寧宮鬧騰一片,晉懷真在太後這裏碰壁,只能灰溜溜回到坤寧宮。
“嗚嗚嗚朕這個皇帝當得真的好窩囊!歷來皇帝妃嫔美婢如雲,穿金又戴銀,山珍海味無數,高宇行宮遍地。”
“朕也未求廣開後宮,就單單享口腹之欲也是未得,哪有皇帝當得這般!?朕好慘一皇帝!”晉懷真嗚咽着數落,越說越難過,眼淚鼻涕直流。
溫從蘭挪遠了些,生怕污穢沾到自己。
同樣的,晉懷真這個皇帝處處受約束,難道她這個皇後就快活了嗎?并不!
特別是靖王察覺她總有些奇思妙想,跟薅羊毛似的死命薅。
天未亮便有宮人來請,還說尤為敬佩她的那句,為了方便自己所說的‘誰說女子不如男’,而後今日不是于福善堂忙碌,明日戶部便拉她去整‘報表’,後日便是國子監祭酒說她于算學頗有天賦,同她探讨數學算術。
真是生産隊的驢都沒有她這般勞累!誰家的皇後還用管這些!?
如若早知有今日的一切,她恨不得穿越回去,哪怕是背負債款,也總好過面對這些一堆繁重之事。
每當她假借事由拒絕,諸位大臣便輪番和她賣慘,即便是他們進不了後宮,可是命婦可以啊!太後那個老虔婆更是為了幫晉懷真造勢,幫命婦行便事!
今日還是她小日子來了,才能逃過一劫。
她,溫從蘭,真是好慘一皇後!
溫從蘭和晉懷真面面相觑,彼此嘆息。
等等,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溫從蘭想到劇情裏為了女主而甘願放權的靖王,當即眼中一亮。
……
當溫從蘭找到蕭宴時,他正在王府中開墾出的菜地邊上,給新培育出高産量的農作物捉蟲。
清隽俊美之姿,與溫文爾雅的氣質渾然天成,愈發令人賞心悅目。
溫從蘭微微看出了神,不過想到自己的目的,立即收好自己的小心思,将來意告知。
蕭宴神情微微詫異。
他以為自己已然表現得這麽清楚,衆人已是昭然若知,可還是未曾想到溫從蘭居然還是如同夢中的一般,伸手跟他要兵權?
蕭宴轉過身,認真地看着她,“皇後娘娘這是何意?”
溫從蘭摸了摸因為吃得有些滾圓的肚子,滿臉帶着請求之意看着他,重複道:“雖然他殺了本宮全家,為人昏庸無能,百姓哀聲哉道,可那也是賢親王逼迫所為。”
“兄長有所不知,本宮已然有了皇嗣。如今大臣狼子野心,本宮處境實在艱難,能不能請兄長将兵權借與我一用?”
溫從蘭略微改動了原劇情裏女主所說的話,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謊話。
雖說如今形勢發生了偏差,可有些地方還是和原劇情相同。
比如原劇情是太後和男主黨派誤殺了女主全家,現實裏是賢親王為了讓晉懷真顯得更加昏庸暴/政,方便自己上位,讓晉懷真下達對溫家抄斬旨意。
她還不知道蕭宴記着這點,已經提前于淮南布置好,沒讓溫家同原劇情一般受難,只是沒将此事告知溫從蘭而已,因為這樣會直接暴露了他的人脈。
而且溫從蘭疑非原身,同溫家鬧得不愉快還斷絕了關系,更是在溫家無辜受難之時撇清了關系,如今提上溫家,可謂是相當的諷刺。
蕭晉懷真昏庸無能,實非明主,人盡皆知。
蕭宴看着自己麾下的勢力,又看了看為了自己的私欲編造出來不存在的孩子,就犧牲天下百姓的溫從蘭,同情的眼淚從嘴角流出——天時地利人和,不當皇帝都對不起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