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大結局
第48章 第 48 章 大結局
最近兩日, 沈長川閑了下來,反而是江釉白反而變得非常忙碌,他開始找起了書。
先是将上清宗的藏書閣全部都翻了一遍, 接着是仙盟各宗的古籍都被他借了個遍。
沈長川走進屋子, 便看到一個埋在書堆裏的銀色腦袋。
他走到了江釉白旁邊, 将那只不知道何時睡過去的小孔雀輕輕抱了起來。
江釉白一下就醒了:“沈長川?你回來了?”
沈長川低頭看他, 江釉白的臉上帶着些許困意,一看便是許久沒睡,他不由得皺起眉頭, 自從上次發現他的識海的問題之後,江釉白似乎就開始不見人影,然後發了瘋一般看那些書。
他其實能猜到江釉白在做些什麽,也只能輕嘆道:“書可以慢慢看, 別傷身。”
江釉白輕輕一笑:“沒傷身,就是看得入神了一些,不知不覺就睡在椅子上了。”
沈長川深深望着他,沒有戳穿他的謊言。
江釉白任由自己全身的重量挂在沈長川的臂彎上, 問他:“雖說現在三界沒什麽風浪,但魔族那些人仍舊虎視眈眈,若是讓他們知道你識海破碎, 難保不會發難……”
沈長川看了他一眼, 将人放到床榻上:“我說了, 我靈力無損,你不必擔憂。”
江釉白扁了扁嘴:“怎麽可能無損呢?識海都生了裂紋, 你都不能飛升了。”
沈長川忽的問他:“你希望我飛升?”
江釉白點頭:“當然!沈長川,你就應該是那九重天上的仙,你明白嗎?”
沈長川:“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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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釉白一愣:“我怎麽了?”
沈長川看着他, 神色複雜:“我飛升了,你怎麽辦?”
江釉白笑了笑:“原來你是舍不得我呀?沈長川,你可是堂堂仙盟首座,這麽粘人?”
江釉白不過是同沈長川開玩笑,結果沈長川卻認真道:“是。”
江釉白斂了玩笑:“你放心,若是你飛升了,我肯定一邊玩一邊修煉,玩夠了我就去九重天找你。”
沈長川:“我陪你玩。”
江釉白見沈長川油鹽不進,氣道:“沈長川,我沒跟你開玩笑,你知道我這些天都在做什麽的!”
沈長川握着他的手,聲音微重:“你想做任何事我都不會攔着你,唯獨讓我離開你,絕不可能。”
江釉白糾正他:“只是暫時分開。”
沈長川氣笑了一聲:“你玩心這麽重,我要等上多久?十年?百年?”
江釉白:“……”
沈長川替他扯過被子蓋上:“即便你真的找到了修複識海的辦法,飛升也并非只是說說的。”
江釉白輕哼一聲:“是誰之前說不用怎麽修煉就能飛升的?”
沈長川淡淡瞥了他一眼。
江釉白立刻閉上眼睛,沒多久便真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其實也睡得并不安穩,夢裏他都在找有關識海修複的法子,找到最後一無所獲,氣得他把那些書全燒了,燒到最後,也不知道怎麽的,在一本燒了一半的書上看到了方法。
于是他撲了上去,拼命想要把那本書撿回來,可是不管他怎麽往前夠,都夠不到那本書,反而是他自己,被大火吞噬着。
江釉白驚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沈長川坐在旁邊,見他醒來,目光也移了過來。
江釉白眨了眨眼:“你守了我一日嗎?”
沈長川沒說話,只是走到了床邊:“小白,你太累了。”
江釉白感覺,沈長川可能聽到了他說什麽夢話,笑了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不是累,只是惦記着這事。”
沈長川眸光一動,忽然道:“那是還不夠累。”
江釉白一愣:“這是什麽意思?”
他很快便知道了沈長川是什麽意思,那人本就未曾穿外袍,現下直接欺身上床,将江釉白撈進了懷裏。
江釉白有着妖獸的直覺,那一瞬間,他能感覺到沈長川的危險,下意識就要跑,卻仍舊被沈長川箍着腰按在腿上。
他知道了沈長川的意圖,連忙道:“你……我才剛醒,我餓了,我要吃東西。”
“嗯,”沈長川淡淡地應了一聲,“等會我喂你。”
江釉白:“……”
見逃不掉,江釉白只好貼在沈長川身上,沒一會兒便開始斷斷續續地罵道:“我這麽做都是為了誰啊,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呢?”
沈長川卻只是換了個姿勢。
江釉白接着罵他:“沈長川,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我要讓所有人知道,堂堂仙盟首座,忘恩負義!”
沈長川仍舊不語,力道卻更重。
到最後江釉白的嗓音都啞了:“沈長川,你停一停吧……”
沈長川看着他,問:“累了?”
江釉白點頭:“累死了。”
沈長川卻道:“不夠累。”
江釉白:“……”
該死的沈長川!
江釉白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沒了意識昏睡過去的。
等再醒來的時候,喉嚨十分幹燥,隐隐作痛。
不僅是喉嚨,他一動便發覺身上沒有一處不是酸痛的,渾身的骨頭都在叫嚣着讓他躺着不要亂動。
他心底暗罵着沈長川,被他罵的人下一秒便手裏端着一碗粥出現在他眼前。
“沈……”江釉白一開口,嗓音啞的不行。
沈長川将他扶起來,喂他喝了幾口粥。
江釉白這才好似活過來:“什麽時候了?”
沈長川一邊喂,一邊道:“你睡了一天一夜。”
江釉白看着他,不語。
沈長川不動聲色地把一碗粥喂完,将粥在一旁放下,又準備上床。
江釉白驚恐地看着他:“還來?!”
沈長川看着江釉白忍着全身的酸痛用最快的速度翻身下床,他一把攥住了那人銀白的翎尾:“跑去哪?”
江釉白被沈長川拽回懷裏,他求饒道:“我才剛醒,我渾身都疼,沈長川,放過我吧,不來了。”
沈長川卻壓根不理會他的求饒。
一連半個月,江釉白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裏,準确的來說,是待在那張床上,大半的時間都在昏睡。
只要他一醒來,沈長川便抓着他,任由他罵到聲嘶力竭或是求饒到筋疲力盡,那人都沒有一絲心軟。
江釉白感覺自己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屬于他自己的了。
不,沈長川是想把他幹.死在床上!
還好那人還有點人性,知道給他喂點水,喂點吃的。
不過罵歸罵,江釉白知道沈長川是為了不讓他再沒日沒夜的找識海修複的辦法。
這日,江釉白醒來沒看見沈長川,他一連大半個月,睜眼就是沈長川,被喂完東西又接着被沈長川欺負,都快條件反射了。
好不容易能松口氣,江釉白扯了扯嘴角,揉着腰,一開門就看見了唐慈。
“大師兄?你怎麽在這兒?”
唐慈的目光落在了江釉白扶着腰的手上,輕咳了一聲:“師尊讓我守在這兒,說怕你有危險。”
江釉白:“……”
他現在最大的危險就是沈長川!
江釉白擡步就要走,唐慈卻将他攔了下來:“師尊說了,讓你好好休息,不要離開毓靈峰。”
江釉白氣笑了:“我又不是犯人,為什麽要你看着我,我就要出去,沈長川有什麽問題你讓他自己來找我吧!”
他不幹了!他要離家出走!
江釉白下了山,之前中元節,山下的街道十分熱鬧,如今沒了那些燈,街上人來人往,少了一份過節的熱鬧,他循着記憶走到了書攤,随意地翻了起來。
仙門各宗的古籍裏都沒有辦法,這書攤上應該也沒有吧。
但他還是不死心。
書攤老板看見他,樂呵呵走了過來:“這位道友,想買什麽書啊?”
江釉白随口道:“修煉秘法。”
書攤老板道:“啊喲,道友說笑了,修煉秘法那得去上清宗,我這兒只有話本,不過硬要說和修煉能搭上邊的,還真有一本。”
江釉白聞言,眼前一亮,只要有一點希望,他都不能錯過:“拿來看看。”
老板從裏頭拿出來一本書,神秘兮兮的說:“道友回去看哈哈哈哈。”
江釉白不理他,當即便翻了起來,随即一愣,耳尖迅速攀上了粉色。
老板給他的不是什麽修煉秘籍,而是雙修之法。
他将書扔了回去:“為老不尊!”
不過待他臉上的熱意褪去,江釉白忽然想到了另一個辦法。
當初謝卿禮抓亓歡就是為了和人形妖獸雙修,那他和沈長川雙修,是不是也可以修補識海呢?
他立刻朝着上清宗回去,一頭又紮進了書堆裏,翻找着關于人形妖獸與雙修的書籍,渾然不覺危險正在朝他而來。
沈長川收到唐慈的傳音,知曉江釉白出了門,但下山散心好過沒日沒夜看書耗費心神,便只是遠遠跟着。
誰知那小孔雀突然又回了上清宗,哪也不去,直奔書房。
沈長川面若寒霜,這教訓是還沒吃夠。
他踏入書房,江釉白恰好從書堆裏擡起頭,臉上竟是許久不見的笑意。
只是他看見沈長川時,心虛地閃了閃眸光:“你……你怎麽回來了?”
沈長川冷聲道:“我應該把你鎖在床上。”
江釉白這回确實主動靠近沈長川,摟住了對方的腰:“好啊,你把我鎖到床上吧,不過你別再把我弄到昏過去了。”
沈長川垂眸看他:“不長記性。”
江釉白笑道:“我不看書了,咱們以後日日雙修,好不好?”
沈長川神色微頓,看着一反常态的江釉白,問:“這就是你找到的辦法?”
江釉白眼睛一彎,那澄澈如水的琥珀眼眸中倒映出沈長川的臉:“沈長川,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沈長川将人抱住,猶如承諾一般,重重應道:“嗯。”
院子裏的梨花紛紛而落,屋子裏的人緊緊相擁。
天長地久,不如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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