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鐵樹開花 制裁色鬼

第65章 鐵樹開花 制裁色鬼

在鐵樹粗魯地把江霁明翻過來的時候, 他的眼鏡邊緣磕到了車門的把手,掉到了角落裏,導致他恢複成了原來的身體。

而這并不在江霁明的預料之中。因為劇情中,被綁架的人是“姜明”, 不是他。

因此, 江霁明無法确定, 摘掉眼鏡後, 自己還是否能完成任務。

【002,我現在的樣子, 還能繼續任務麽?】

【大人,系統檢測到您正是在劇情中的那條巷子被綁架的,而且在他們的認知中, 自己綁架的對象,就是“姜明”。

所以,您可以繼續完成任務。】

既然如此,倒是方便了他。因為從始至終, 江霁明還是偏向于使用自己的身體的, 更加熟悉,動起手來也更為靈活。

不過,這樣一來, 就很奇怪了。

除了那個和原主父親有仇怨的罪/犯, 會為了複仇來綁架仇敵的兒子, 還有誰會對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下手?他們根本沒有勒索贖金的對象吧。

聽着旁邊人的對話, 江霁明默默地猜測起那個“委托人”的身份。

從身側這個叫鐵樹的男人,之前蒙暈自己用的乙/醚,以及他謹慎小心的态度,可以判定他們并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 已經是老手了。

此外,這個團隊,加上電話另一頭說話的薔薇,以及他們提到的首領,至少有五個人。

而他們的代號全部都是不同品種的花,說明這已經算是一個小規模的組織了。這一類組織成員,基本上都屬于精英,在不同領域都有着各自的長處,絕對不是一般的普通人能夠請得動的。

想要請他們動手,除了要有錢,更要有權。那麽,委托人的身份,基本就可以鎖定在京市了。

恰好,這些日子,父親和江家那群老家夥的商戰,已經徹底進入了白熱化。他們明面上鬥不過江雲銷,必定會開始在背地裏動些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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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皆知,江家四少,唯一的逆鱗就是他的寶貝兒子。因為,除了江雲銷的人,以及交好的顧家三人,沒有人知道他的兒子叫什麽,長什麽樣,護得跟個眼珠子似的。

尤其是江家的其他人,更是被他防得死死的。江霁明從出生起,就從來沒回過江家的本宅。

過年的時候,他也都是在自己家過的。偶爾,江霁明會在門口随機捕捉到一些金發藍眼的外國人,疑似自己母親家族的人,經常會偷偷給他塞一大堆金銀珠寶之類的禮物,随後轉身就跑,生怕被江雲銷看見。

他少數幾次參加的那些權貴子弟的聚會,也都是被顧鳴飛帶着的,他們并不知道自己是誰。

而江霁明每一年的豪華生日宴會,他本人也是不會出場的。江雲銷會在樓下,将所有來賓的禮物整理好後,送進他的房間。

反正,江霁明也覺得在一堆陌生人面前許願、吹蠟燭和切蛋糕的行為,看起來很蠢。這樣的日子裏,他只想要和自己重視的人呆在一起。

當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往往會為江霁明煮一碗華夏傳統的長壽面,悄悄端到他的房間裏。而在她離世後,這份儀式,就被張姨接手了。

這個同樣失去了孩子的女人,一直把江霁明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看待。從張姨對自己毫無保留且真摯的愛中可以看出,她絕對沒有将他看成是自己孩子的替代品。

不幸的是,此刻,她正在被病魔纏身。在綁定系統任務的那一天,江霁明想要得到的,正是能夠讓張姨恢複健康的萬能藥。

将思緒重新回到“委托人”的身份上,江霁明現在基本可以确定,就是江家直系的人。他們想要用自己,來威脅江雲銷。

但還有幾點存疑,他們是怎麽知道自己在廣城的?又是怎麽會将江雲銷的兒子,和“姜明”弄混淆的呢?

這時,一個格外陰柔的男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鐵樹,你幹嘛把這個小家夥的眼睛蒙住啊?這樣我還怎麽欣賞他那張美麗的臉蛋呢?”

是那個含笑,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從副駕駛爬到了後座,擠在了江霁明和鐵樹的中間。

“不要忘記任務。”

被人将自己和任務目标隔開的鐵樹,莫名覺得心頭有一絲不适。他皺起眉,一板一眼地板着臉斥責道。

被隊友訓斥的含笑,仍然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他忽得湊近座椅上躺着的人,擡起貼了美甲的手,用指腹小心地捏住了少年的下巴。

含笑眨也不眨地盯着黑色眼罩下未被遮住的,形狀優美的淺紅唇瓣,眸底閃着奇異的流光。

在他的眼中,世上所有的男人,都只有醜和不醜的區別。

即使是含笑的隊友,也只能得到他一個不算醜的評價。而含笑心目中,唯一美麗的人,當然就是他自己。

他的美麗,确實是一種客觀上的美。

桃目櫻唇,雪膚粉發,只要含笑不開口說話,其他人都會将他認成是女人。

然而,含笑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見到一個人,一個僅僅是閉着眼,就讓自己意識到“美麗”這個詞的真正含義的男人。

不對,應該說是少年。

他和自己截然相反。因為,沒有人會将他認成是女人。

他的美,是一種英氣的美,一種鋒利到要将人割傷的美。

瞧着面前的少年,含笑心想:若是将這張臉放到其他人身上,或許,就沒有那麽美了吧。

因為這個小家夥身上,有一種莫名的氣質。只是一眼,便引得人想要更加深入地了解他,探尋他,甚至是得到他,占有他。

含笑捏着對方下巴的手指緊了緊,便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唇,向前緩緩送去。

“啊——”

但沒等他觸到那抹想象中的柔軟,頭皮傳來的劇痛,便瞬間讓含笑發出了慘叫。

原來,在發覺含笑動作的時候,鐵樹就已經擡起手,準備扯住他那頭引以為傲的粉色長發了。

他不知道為什麽,在看見隊友即将貼上少年的唇的那一刻,他胸口剎時間湧現的,竟然是濃濃的殺意。

但是作為小隊的領頭人,鐵樹足夠冷靜。他壓下腦中鼓動的念頭,忍住掐/斷對方脖子的欲/望,一把扯住了含笑的頭發,将他扯得後仰。

手背的青筋則因為過于克制力道,而全部突起。

“鐵樹,你他媽的對我的頭發做了什麽?”

看見自己掌心斷裂的幾根粉紅的發絲,含笑氣急敗壞,破口大罵,心疼到眼眶都泛紅了。

面不改色地撚去指尖粘到的斷發,鐵樹冷淡地吐了兩個字:“任務。”

“一天到晚任務任務任務的,你他爺爺的是什麽做任務的機器人嗎?除了任務,你還會說點兒別的不?

怪不得首領總是對你委以重任呢~原來如此,呵呵。”

含笑被鐵樹臉上,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的神色氣得臉色漲紅,光明正大地開了嘲諷模式。

“不是。”不是機器人。

他覺得,這正是自己的價值所在。既然首領将他帶出了那間福利院,那麽,自己就要向他展現出應有的價值。

只是,鐵樹卻很清楚地知道,那一刻,他的阻止,并非是因為什麽任務。

不過是一個借口。

看着少年白皙的下巴上,泛紅的指痕,鐵樹墨色的眼底,泛起微不可察的戾氣。

是他将少年帶上的車,那麽,他希望從始至終,也只有他碰過對方。

然而,這一個小小的念頭,還沒有徹底成型,就被人狠狠地擊碎了。這令鐵樹常年波瀾不驚的心,隐隐泛起漣漪。

他有點憤怒。

但這憤怒的源頭從何開始,鐵樹并不是很清楚。

或許是從自己用毛巾捂住少年的口鼻後,就開始了。

看着他不斷掙紮的睫羽,以及因為失去意識而逐漸柔軟,最後乖順地窩在他懷裏的身體,鐵樹的心竟然顫抖了一瞬。

那一刻,他就對自己感到了憤怒。

憤怒于任務時,自己的心軟;也憤怒于自己居然對這樣一個脆弱的少年,做出了綁架迷暈的事。

而這絲火星,在鐵樹指腹因為長年握槍而磨出來的繭,被對方的發絲輕柔地拂過的時候,就在他的心底紮了根。

在含笑捏住少年的下巴,企圖親吻對方的時候,那抹心底的火苗,瞬間變成了熊熊大火。

這份怒火,在那個時候,直直地燒向了他的隊友。

鐵樹覺得,有什麽東西發生了改變。這令他有些許不安,感覺是不受控制的東西。

因此,他再次恢複了冷靜,對含笑的嘲諷全然不聞,看了眼少年臉上的眼罩,便移開了視線。

在兩人對峙的時候,阖眼躺在汽車後座上的江霁明,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差一點,就差那麽一點兒,他就要裝不下去了。

剛才,在那人捏住自己下巴的時候,江霁明就已經隐隐不爽了。但是,為了能夠掌握更多信息,他忍住了。

然而,察覺到面前逐漸逼近的溫熱氣息,江霁明的手指僵硬了一瞬。

這個該死的含笑,居然想親他?

啊,好惡心。怎麽辦,他好想揍人。

在心底倒數三秒,江霁明打算在最後一秒,讓對方體會什麽叫沙包大的拳頭。

幸運的是,第二秒的時候,這個色/鬼就被他的隊友制裁了。

正是那個迷昏自己,渾身都是硬邦邦肌肉的鐵樹。沒想到,他竟然是一個如此有原則的綁匪。

那麽,江霁明決定就暫且原諒他将自己弄暈後,無情地扛到肩膀上,将他的腹部擱得生疼的過錯了。

被蒙住眼睛的江霁明,已經記不清到底過去了多久。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随着汽車的起步、轉彎、加速、剎車,不斷地在後座上前後晃動着。

而他又要裝作還未恢複意識的樣子,四肢都要努力放松,實在是一件很費力的事情。

突然,江霁明的後腰被座椅的邊緣撞了一下,他還沒來得及忍痛,下一刻,便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攬進了懷裏。

他的腦袋,此刻就搭在一雙擁有着緊實肌肉的大腿上。而對方的手,正輕柔地托着他的腰,固定住了他的身體。

江霁明覺得,他還不如躺在後座上,當一片随波逐流的葉子。現在,他覺得自己躺在了一塊鋼板上。

因為,從他腦袋下方的肌肉硬度可以察覺,鐵樹此時正緊緊地繃着大腿,連手指都是僵硬的弧度。

這個大塊頭,怎麽能比自己還緊張呢?

明明應該擔心露出破綻的,是江霁明這個躺在綁匪大腿上的人質吧?

他真的,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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