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傾家蕩産的兒子 養老

第1章 第一章傾家蕩産的兒子 養老

【恭喜宿主抽到,迄今為止唯一一張鉑金金卡呢!撒花!】

伴随着流暢的機械音,陸郝只覺得一陣強光刺得眼睛睜不開,仿佛真的有煙花掉落,緩了一會兒,陸郝這才重新睜開眼睛仔細看看手裏這張閃着銀白色金屬光澤的卡。

這是他從業半輩子第一次在主系統君那裏領到的福利。

這張卡和平時用的金卡不太一樣,不僅僅是顏色不一樣,摸在手裏的感覺也不一樣,有點像金屬質地,在薄光下面折射出惑人心魄的光。

金錢的魅力果然是不能抵擋,陸郝自己也有點興奮。

他們這群任務者被分配到各個世界做任務,累死累活不說,到最後運氣好點的能賺夠養老錢回到原來的世界養老,運氣不好的累一身傷病也賺不到多少錢,只能靠系統津貼養老。

陸郝一輩子都沒有什麽好運氣,彩票從來沒有中過獎,發福利輪到他,要麽發完了,要麽他是最差的,難道這一次他走運了?

“麻煩透露一下,這裏面大約有多少錢?”

按照系統三三的說法,他是第一個拿到鉑金卡的人,他心裏面隐隐地期待。

系統三三卡頓了一下:【宿主,這個我也不知道的呢!我可以幫您查一下……您自己看一下。】

陸郝看了一眼金卡背面顯示的數字……

一個三,後面數不清的零,看得眼花缭亂。

看來真是太走運了。

“哎不對,這後面的反哺值和生命值……是什麽意思?”

生命值他知道,但是反哺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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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可以解釋的呢?這金卡上的錢理論上都是您的,但是您沒有使用權。】

“不是,我沒有使用權,你給我張張卡幹嗎?”陸郝氣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就說嘛,系統怎麽會這麽好心,給他一張鉑金金卡,看來這套路夠深的?

三三馬上道:【宿主我可以解釋的呢?您可以把貨幣值轉化成反哺值,或者是生命值,這都是由您個人決定的呢。】

陸郝:“如果我不同意呢?”

這分明就是讓他做任務,還非得包上一次糖果外衣,什麽給他發福利,百年難遇的鉑金卡,都是套路。

三三卡頓了一下:【這個我也幫不了你的呢。】

陸郝:……

那你能幹什麽?說這麽熱鬧,啥都幹不了?

三三這次卡頓的時間比上一次要長得多,因為它能感覺出任務者生氣了。

【可是那個鉑金卡很珍貴的呢,一般人沒有那麽好的運氣抽到它,論運氣程度您排第二呢……】

再往下解釋,它就說不上來了。

看得出來這個系統也存在bug,要不然也不能卡得這麽厲害。

陸郝跟它也說不出個道理來,不過金卡上的數字很吸引人,就看那一串零,就讓人很欣慰。

這活也不是不能幹。

他決定試試。

三三馬上興奮道:【您能這麽想實在是很好的呢。】

陸郝:……

……

春寒料峭,天邊燒紅了雲霞從遠處灰褐色的小樹林的盡頭緩緩落下,不大的小山村裏開始冒出了袅袅炊煙,将整個山村籠罩起來,視線也變得朦朦胧胧的。

夜色初臨正是村裏人最忙碌的時候,家家戶戶燒火做飯,沒有一家落下的,村裏人節省,一直到看不出人影了,才會打開電燈照明,這會兒誰家也不舍得提前開燈,因為一開燈就會有許多無所事事的鄰居過來蹭亮。

再過一會兒,村裏就會傳來各家女人喊自家娃回家吃飯的喊聲。

王小林,狗蛋,牛蛋,拴住應有盡有,女人們似乎比誰家的嗓門大,一個比一個喊得響亮。

孩子們也告別自己的玩伴匆匆跑回家吃飯。

千大萬大,吃飯最大,再調皮的孩子也不會錯過吃飯的時間不回家的,因為不回家,飯就真的沒有了。

吃完飯之後三五成群的村民開始湊一塊兒閑聊。

村裏的娛樂活動匮乏,除了交流交流村裏的新鮮見聞也沒啥事兒好幹,而且村民節省,誰都不願意開電燈,那樣費電,只是大家湊一塊兒黑咕隆咚地扯上一會兒閑篇解解悶就完事了。

“哎你們聽說了?老陸家的二小子從城裏回來了,聽說做生意賠了!”

“你聽誰說的?別瞎說。”

“啧!我可沒瞎說啊,我昨天還看見老陸家二小子套了一輛驢車往家搬東西呢,聽說這一次,他媳婦兒沒跟着一起回來。”

這回沒人反駁了,倒是把大家夥兒的好奇心勾起來了。

“哎?陸家這二小子按理來說很能幹呀?前段日子還聽說做買賣很發財怎麽說不行就不行了?這下老陸家有熱鬧看了。”

“可不是咋地!陸家兄弟三個就數老二最有心眼兒最能幹,你看看這回怕是登高跌重了,那陸家老爺子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大家對這句話倒是很認可。

陸家兄弟三個成家立業之後,陸家老大事事處處都聽媳婦兒的,媳婦讓往東,他就不敢往西,讓打狗他就不敢攆雞,偏偏老大媳婦兒又是個不講理的,對陸家老爺子不管不問的,一個好臉子都不給。

陸家老三剛剛結婚,新媳婦倒是漂亮能幹,只是結婚的時候因為彩禮的事兒跟陸家鬧了很大的矛盾,婚事倒是沒黃,就只是新媳婦付桂芳對陸老爺子有很大意見,說他是裝傻。

假裝癡呆逃避彩禮。

村裏人到現在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陸老爺子是真傻還是裝傻,總之一會兒糊塗一會兒明白的。

說到孝順還是老二陸豐。

本來大家都以為陸老爺子可以指望着二兒子過上好日子,誰知道二兒子做生意賠t了,人們不禁為陸郝擔憂。

家裏就一個好兒子還……

也有人幸災樂禍,現在剛開放沒幾年,村裏人都在種地,就老二家做買賣發了大財,這很難不讓人眼紅。

大家夥兒要窮一起窮多好?偏偏就出了一個富裕的,這不是顯得他們無用嗎?沒想到老天開眼居然讓陸豐賠了。

“要我說,咱們村裏人就該老老實實種地,做啥買賣啊!那就是投機倒把。”

“我看也是!啥時候也不能荒了莊稼,那陸豐就不是個正經人,我看這會兒還等讓老大陸林好好治治他。”

他們正說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陸郝拄着拐杖過來了。

陸郝也沒有想到他能有今天。

說好的,讓系統把他投放到某一個小世界,然後他會在小世界裏選一個中意的人選慢慢地投喂,争取把金卡上的貨幣值換成反哺值或者是生存值,沒想到他會穿到一個老年癡呆身上。

就現在陸郝穿越的這具身體,糟糕得不行,身體零件就跟那快要報廢的拖拉機一樣稀裏嘩啦的,除了喇叭不響到處都響之外,腦子還不太管用,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明白的,清醒的時候是他在做主,不清醒的時候,就跟無人駕駛似的,不知道能出啥狀況,哪一部分的記憶是斷片的。

陸郝已經跟三三抗議過了。

三三的回答是:【我都已經跟上面反映過了呢?不過暫時幫不到您的呢?如果您有別的意見可以重新反饋的呢?祝您工作愉快。】

陸郝:……

他就說這是個坑吧?你看看!

這時候三三又蹦出來了。

【對了!宿主,您可以換取生命值的呢!只要生命值夠了,您就可以……】

陸郝:“趕緊消失!”

一分鐘也不想見到它,也不想跟它說話,說了這麽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沒有。

三三麻溜地下線。

他早就判斷出主系統的用意了,總而言之一句話,這就是個坑呗。

穿越過來有一段時間了,陸郝還是難以駕馭這副身體,有時候,他能掌控自己的行為,有時候就不行,這讓一個健全的靈魂感覺到有點無奈。

不過看在鉑金卡上的數額巨大,他還是選擇忍耐了。

兌換規則是這樣的,他每在一個普通人身上投資一萬塊,對方再因為這一萬塊産生價值之後反饋到他身上就是他得到的反哺值,也就是說如果他投資錯了人,對方獲取了貨幣價值之後不反饋到他身上,他就算投資失敗。

所以這個還要考驗他的眼力。

他看人要準,不然他就算失敗。

“哎喲呵!陸叔你咋出來了?”

黃三起身跟陸郝打招呼,就仿佛剛才議論的不是陸郝一家子似的。

當然了他們也不怕陸郝聽到,畢竟一個半身不遂癡呆的老人有什麽可怕的?聽到就聽到了呗。

陸郝點了點頭,他一邊身體能動,另一邊身體有點發木,就是那種想動動不了,大腦發出的指令不能到達運動末梢似的,一條腿走路一拐一拐的,一只胳膊也不聽使喚,他自己初步判斷有點中風加腦血栓。

好在這具身體的老伴兒早早地去世了,要不然他更加尴尬。

沖着那幫人點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其實陸郝只是有點悶,想出來透透氣兒,對于他們議論什麽并不關心 ,但是他耳力還是挺好的,把他們的話全都聽進去了。

他們家的具體情況他當然是知道了,他來的第一天三三已經把劇情給他看了。

他現在有三個兒子老大陸林,老二陸豐,老三陸宏,目前來看就是陸豐和他媳婦兒對他好一點,陸豐還做生意失敗了。

這一點都不假。

因為做生意失敗,老二媳婦李娟跟他離了婚撇下兩個閨女回了娘家,沒過多久,就嫁給了她娘家同村一個賣豆腐的,生意失敗,加上媳婦跟了別人,又氣又恨,最後找了一根繩,在村邊小樹林挂了上去。

等人們發現已經是第二天下午的事兒了,人雖然還沒有發臭,但是已經開始變味,幸虧是早春,天氣比較冷,要是換了夏天就該招蒼蠅了。

陸家其他人只是對他感覺到惋惜,就匆匆把他下葬了,關于陸豐這一篇就算揭過去了。

人死如燈滅,死了死了一死百了,誰叫陸豐自己沒有本事,賠了買賣想不開呢?至于春燕和春月兩個小丫頭就只能在村子裏頭吃百家飯,這家給一口,那家給一口,一直到春燕十二歲給一個姓牛的人家當了童養媳。

牛家人把春燕和春月接到他們家養着,等到春燕到十八歲之後嫁給他們家憨兒子。

牛家兒子一副人高馬大的樣子,但是從小就看出人不太聰明,說媳婦困難,所以才會想出這樣的馊主意。

雖然這年頭已經不允許童養媳這種封建物種,但是大家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那兩個孩子能吃飽穿暖,能有一個安穩的家。

牛家人倒也不錯,沒有虧待兩個孩子,但是春燕這一輩子總歸是不幸福的。

但是陸林和陸宏兩兄弟倆對春燕和春月兩孩子卻什麽都沒做,一點都沒有親伯伯親叔叔該有的樣子。

陸郝看完之後搖搖頭,他們兩兄弟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哪怕是兄弟之間不和睦,也不能對孩子袖手旁觀不聞不問。

他這次的任務目标鎖定了陸豐,如果陸豐也不合适,陸郝就會果斷地放棄這個世界,換下一個。

“吃了嗎?”陸郝沖着那幫人笑了笑,顫顫巍巍地來了這麽一句。

“吃了吃了!陸大爺你也吃了嗎?”

村裏人見面标準口頭禪。

陸郝點了點頭,他也吃了,只是吃得沒有那麽好。

寒暄完了之後衆人繼續唠嗑。

這次大家夥兒就不能說陸家的事了?

人家陸家老爺子在這裏,他們就是在想說陸家的話題也不能當人家面說,甭管這老爺子癡呆不癡呆。

馬上就有人轉移話題,村裏人八卦也多,反正誰不在場,就說誰家,大家夥兒都樂意聽。

村裏的男人女人們也都喜歡聽某某小寡婦的豔史,誰誰誰跟誰好上了,誰誰誰家莊稼種得好,誰誰誰出門被車碰了。

有些話題屬于公共新聞,可以拿到明面上說,有些東西只能大家背地裏交流,所以經常看見一些女人們竊竊私語,一會兒露出吃飽瓜的滿足笑一陣,一會兒笑一陣,完全把陸郝抛在一邊,當他不存在。

陸郝也很識趣,他出來只為了沾一沾人氣兒,畢竟穿過來之後各種不适應,現在坐在人堆裏,他能感覺自己是一個活人,當然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他也聽了不少新鮮事。

這一晚上他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村裏人一般都早睡,大約聊到八九點鐘就開始散場,陸郝也拄着拐杖顫顫巍巍回到他自己的家。

他現在住着一個四方小院兒,這是原身跟他老伴兒推翻祖宅之後蓋起來的,六間房,他跟老伴兒住兩間,東邊兩間大兒子娶媳婦,西邊兩間小兒子娶媳婦,原本西邊這兩間是老二的,但是他看家裏條件不好,主動把房子讓給了老三。

老三勉勉強強算是結了婚。

後來老大搬出去另過,現在家裏就剩下了他跟小兒子。

這不老二陸豐做生意賠錢搬回來了嗎?他們這個小院兒又變得擁擠起來。

陸郝剛進門正好碰見出門的老三陸宏。

“爸您又出門了我正想找您去呢。”

老三陸宏非常年輕,今年才二十四長得個子也高,五官英俊,在莊稼漢裏那算是能看臉吃飯的,要不,他跟他媳婦因為彩禮鬧成那樣,他媳婦付桂芳愣是沒舍得撒手。

“爸爸今天桂芳包了餃子,我給你端了一碗。”

“嗯!”

陸郝點點頭,拄着拐杖身子随着陸宏往屋裏走。

陸宏一邊攙着他的胳膊,半截身子承受着陸郝的重量一直把他送到屋裏。

屋裏的空間很閉塞,好歹陸宏把燈打開了,昏黃的燈泡勉強把這個黑漆漆的房子照亮了。

一開始陸郝傳過來的時候很不适應,幾乎無法生活下去,适應了一段時間他又覺得他可以。

桌子上放着一碗餃子,餃子已經涼了,毫無食欲可言,但這是小兒子的孝心,陸郝心裏有點感動但不多,他從劇情裏得知這個小兒子的所作所為,只能判斷這個人不是那麽壞,但也沒有發現什麽閃光點。

“爸,我二哥是怎麽回事兒?他回來之後就關在自己屋叫他,他也不出來,我剛才看過一回,他到現在還沒出來呢,兩個孩子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陸宏跟陸郝說完就感覺沒啥意思,誰不知道他爸爸現在已經是半癡呆狀态?就算他媳婦桂芳不信,他自己心裏面也是有數的。

“我就是跟您說說,我也沒啥意思,那啥,我先回去了。”

他說完轉身出門了,臨出去的時候還幫着把門關好。

等人走了之後陸郝就拄着拐杖到東屋看看陸豐咋樣了。

因為老大搬出去了,現在老二t就暫時住了老大的兩間房,自從昨天陸豐回來之後就沒見人影,倒是春燕和春月兩個小丫頭到陸郝這裏吃了兩頓飯。

東屋一片黑洞洞的,連點聲響都沒有。

要知道老二在城裏待慣了肯定不能這麽早睡,要是睡得早,那就有毛病。

陸郝在門口敲了幾下,就聽到屋裏面有了聲響,窸窸窣窣之後,一個小姑娘把頭探了出來,小姑娘蒙眬的眼睛盯着陸郝委屈道:“爺爺。”

“你……爸呢?”陸郝半邊身子不好使,舌頭有時候利索有時候不利索,拄着拐杖的手有時候還會不自覺地抖,走路的姿勢更加艱難,真是像小品種調侃的那樣一會兒六一會兒七。

小姑娘趕緊把屋裏的燈打開:“在炕上睡覺。”

陸郝一探頭就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兒。

“把春月叫出來,讓你爸爸睡吧。”

春燕點頭趕緊把屋裏的小妹妹叫出來,兩個小姑娘毛茸茸的小腦袋朝着陸郝湊過來像兩只等待媽媽覓食回來的小燕兒。

現在是初春時節,孩子們穿的衣裳很單薄,屋裏又沒有煙火氣就跟冰窖一樣。

陸郝攥了攥孩子冰涼的小手,又摸了摸她們毛絨絨的小腦袋。

他在考慮要不要放棄這個世界。

“餓了吧……跟爺爺……來。”

春燕今年六歲已經習慣了照顧四歲的妹妹,她們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面到了陸郝這屋。

陸郝這屋裏雖然沒有炭火,但是白天是燒炕的,整個屋裏暖融融的,讓人一進來整個身上的血脈就開始活動起來。

桌子上放着一盤餃子,陸郝加熱了一下,現在冒着熱氣,兩個小丫頭都看見了,饞得忍不住流口水,但是一聲不吭。

小姑娘很懂規矩,她們知道那是爺爺的東西,她們不能吃。

陸郝:“春燕帶着妹妹……吃吧。”

兩個小丫頭茫然地看了陸郝一眼,然後趕緊跑到桌子跟前拿着餃子吃起來。

兩個孩子都餓壞了,吃得狼吞虎咽。

按理來說春月才四歲大正是在大人懷裏撒嬌,等着父母追着喂飯才對,可是現在完全不用。

陸郝完全不會照看孩子,但是看着孩子吃得香甜,他心裏也很高興。

“好吃嗎?”

春燕咧開嘴笑道:“好吃,爺爺不吃嗎?爺爺吃一個。”

陸郝搖了搖頭。

“今天晚上你們兩個別回去了,在我這兒睡吧。”

他這兒火炕大,最夠五六口人睡,多兩個孩子一點不妨礙。

孩子趕緊點點頭。

“你|媽沒說啥時候回來嗎?”

春燕搖了搖頭。

自從她們爸爸做生意失敗賠了錢之後,她媽的态度就變了,随後跟她爸爸打了幾次架,然後收拾東西回娘家去了。

“爸爸怎麽辦?”

春燕還想着讓她爸爸也過來睡火炕。

陸郝:“別管他,讓他在那兒凍着吧。”

得狠狠地治治他。

當天晚上,陸郝和春燕春月睡在暖烘烘的火炕被子裏,就陸豐一個躺在冰涼的大炕上,半夜凍醒之後迷迷糊糊地拽了一床破被子蓋上一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清醒。

頭痛欲裂不說,陸豐感覺整個人渾身都難受,每個關節都像是被凍僵之後又重新化開一樣。

“孩子呢?”

他才想起,自己那兩個孩子來。

這時候春燕已經端着洗臉盆進來了。

“爸爸洗個臉吧。”

陸豐艱難地翻身起來,他有點不敢看自己的女兒,勉強洗了一把臉。

“跟妹妹玩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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