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風漸晚 你心上人應該很愛你
第35章 風漸晚 你心上人應該很愛你。
第三十四章
蓬松柔軟的沙發裏, 塌陷着兩個人的身體。
賀輕舟傾身,膝蓋抵在她雙腿之間,雙手則溫柔承托着, 讓她的身體輕輕着陸于沙發靠背。
桑晚榆被他整個人抱在懷裏,仰頭低眸間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多年歲月如水流逝,他得時間錘煉, 亦得時間偏愛, 眉眼間早已褪去青春生澀,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男人的迷人魅力。
殊不知, 愛人對視的眼睛是窺見真我的雙面鏡。
此刻此時, 落入他眼中的她, 不僅美麗, 而且誘人。
靜谧夜色裏, 兩人對視的目光如同催化劑, 将暧昧無聲發酵, 為他漆黑幹淨的眸色,添了一層性感和清欲。
桑晚榆看着有些陌生的他,心思如灘塗,柔軟得一塌糊塗, 她站立其中, 只覺理性搖搖欲墜, 就要快轟然倒塌。
人在無法站定之時,本能是想尋求新的支點,可他落下來的目光太過深邃克制,如潮汐一般緊緊鎖着她,讓她逃脫不得。
于是, 只能以盈盈眉眼,倉皇迎戰。
窗外大雪紛飛,她再次控制不住地想到那個冷到痛徹心扉的絕望之夜,但終于,不再焦灼惶恐。
因為她從他深沉幹淨的眼睛裏,看到了愛意漫溢,看到了溫暖無盡。
桑晚榆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這份注視裏,狠狠晃了一下。
下一秒,她直接拽着他的領帶,一仰頭便吻了上去。
天邊月色經由雪色折射,慢慢踱步至他們纏綿的這寸角落。
她白皙纖細的脖頸高雅昂起,驟然抓緊沙發的慌張手掌,絲毫不影響她目含春水,令人沉醉。
更別說那泛紅臉頰和淩亂發尾。
他別無他法,只能臣服欲.望本身,讓體內失序放任。
他動作溫柔地撬開她的牙關,與她唇齒糾纏,落在她身後的手臂卻不斷施緊,力道蠻橫,不由分說。
彷佛在用這種方式,确認她是真的回來了。
北國的雪夜,向來幹燥無聲,他的吻卻濕潤悸動,低沉紊亂的呼吸落在她耳畔,攪得她渾身都酥麻發燙。
也不知道具體是何時,兩人位置調了個個兒,原本主動的她,開始被動卻心甘情願地接受着他的吻。她的愛意發自本心,像水流般推動着這片角落的氣氛,逐漸進入情濃,但愛意再濃,終究抵不過初次的經驗生澀。
察覺到她呼吸的加重,賀輕舟沒再留戀,而是動作輕柔地從她唇上抽離,放她喘氣。
都說男人力道占上風,可他們兩個人中,最先淩亂的卻是他的襯衫。
桑晚榆在平複呼吸的片刻裏,稍一擡眸,就看到他平直凹陷的鎖骨裸露在外,上面泛着淡淡的粉紅,看起來尤為惹人心疼。
她雙手抱着的後背,卻寬闊硬朗,充滿激情和力量。
就是這種反差,引得她心跳驟然加快。
桑晚榆在這一刻想到一個詞,叫食髓知味。
她想,或許,她今後都很難戒掉他。
“可以嗎?”看她眸中情.色未褪,他左手摟腰,右手虛虛環在她肩,輕聲的、試探的問。
肩膀傳來輕微癢意,桑晚榆像受驚般,整個人猛的一頓,手抵住他肩膀,帶着細軟的哭腔,叫他的名字:“賀輕舟......”
她話裏只是有一絲的遲疑,連抗拒都未說出口,卻還是讓他驟然停住:“好了,不欺負你——”
他沒再繼續,而是用一個接一個溫柔到近乎縱溺的親吻,緩慢安撫着:“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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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過一刻,賀輕舟驅車回家。
此刻的雪相比剛才小了很多,但還是沒有完全停下,稀稀疏疏地落着,地上的雪還未結冰,開起來不算太滑,但為了安全,路上的車都默契地放慢了車速。
十分鐘後,賀輕舟驅車經過中央商務區,雖然已至深夜,但繁華的高架橋依舊車流如織,擡眸處,蘊含着他設計巧思的摩天大樓,被大雪覆蓋,更添清冷,也更顯大氣。
大樓之側,筆直高挺的中貿三期大樓,亮起了巨幅的LED。
LED上,兩位備受矚目的影視新星,正凝着淚深情擁抱,這一幕落在大雪紛飛的京城裏,美得充滿了宿命感。
細細看過去,就是發現這是一部即将開拍的電視劇的定檔海報。
在京城最中央的地段承接下如此巨幅的宣傳屏,這樣大的陣仗,此劇實力自然不容小觑。
确實,勢頭正猛的新晉小生,炙手可熱的純愛劇本,充足成熟的資本加持,種種因素疊加在一起,讓此劇未播先熱,輕而易舉成為來年的爆劇預定。
明年的一月一日,這部電視劇将正式開機,深情虐戀,備受期待。
賀輕舟從來沒有關注過影視方面的消息,他只是在看到那個日期時,才恍然發覺,原來,時鐘不知不覺已經撥至今年的最後一個月,備受期待的元旦和新年,近在眼前。
往年,他總會在這樣的時候,替她許願,今年,她終于回到了他的身邊。
想到這兒,他唇角微揚,感覺這夜色,忽然就不再漫長。
但今晚令他欣喜的,遠遠不止這些,在這天快要結束的時候,賀輕舟又收到了母親胡郡霆的消息,祝他生日快樂。
他剛要回複,就看到胡郡霆直接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接通後,胡郡霆親口給兒子道了聲生日快樂,然後,說道:“我明天休假,回去看看你,本來是今天要過去的,突然有任務,沒趕上。”
賀輕舟:“不用,您忙您的。”
胡郡霆的聲音深沉穩重:“還是要去的,不去,怕你怨我。”
賀輕舟:“我不怨您,真的。”
胡郡霆是一名軍人,因母親工作性質的原因,他們之間的關系不算親密,但也絕對不是有隔閡,畢竟母子連心。
兩個人都心系對方,只不過,都不善表達,或者少有時機表達。
最終,胡郡霆還是在第二天盡力趕了回來。
她落地的時間是中午,賀輕舟直接開車去大院找她。
剛把車在門口停穩,賀輕舟就看到桑晚榆終于給他回了消息,只不過,她這消息不是回複他要不要一起吃晚飯,而是跟他說,她工作上有些事情,需要臨時回趟臨川。
賀輕舟不知道她在休年假,以為她這次過來就是專門為了給他過生日,因此也不好意思耽誤她太多時間:【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跟我說一聲。】
桑晚榆:【好。】
回複完消息,他才收起手機往家裏走。
昨天下了一場不算小的雪,但由于清理得當,所以走起路來并無大礙,放眼處,只有四季青上覆蓋着的厚厚積雪,無聲證明着昨日落雪的痕跡。
賀輕舟就是在穩步前進的時候,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突然落入他的視線。
他是真的沒想到,會在與臨川相距六百多公裏的地方,碰到一個不算熟悉的熟悉面孔。
那個男人明顯也是注意到了他,腳步下意識放慢。
即将擦肩而過時,兩個人默契地停住了腳步。
“你好,賀輕舟。”最終,還是賀輕舟先行自我介紹道,“我們之前在臨川打過照面。”
聽到這個名字,枕風眠的眉梢以極小的幅度,輕輕挑了一下。
心想:果然,他的名字裏确實帶了個“舟”字。
他停頓一秒,很快便笑着,伸出手去,與他相握:“你好,枕風眠,幸會。”
“幸會。”賀輕舟笑着問候道,後來,看眼前男人與自己年齡相當,他也沒再迂回,而是直接切入了正題,“枕先生,不知道方不方便容我問一句?”
枕風眠:“請說。”
“您跟桑晚榆是在至臻認識的嗎?”賀輕舟問。據他所知,桑晚榆博士畢業後曾在至臻工作過很長一段時間,後來才去了臨川,但枕風眠是在去年才回國,披挂上的陣,兩個人時間對不上,不過,說不定......
他正琢磨着兩人相識的可能性,就聽到枕風眠否定了他的答案:“不是。”
“那是......?”他下意識追問。
但面對這個問題,眼前人沒有說話,怕氣氛沉默得尴尬,賀輕舟熟練圓場:“希望我這個問題沒有太冒昧。”
“倒不是冒昧,”枕風眠笑了笑道,“而是涉及個人隐私,不太方便說,我想,這個問題,你還是直接去問桑小姐會比較好。”
話音剛落,就見一輛黑色轎車在兩人面前緩緩停下,枕風眠看了眼,說:“車來了,t我就先走了。”
賀輕舟笑着,輕輕點頭:“慢走。”
後來,等枕風眠坐進車中,賀輕舟沒立刻挪動腳步,而是站在原地将他目送,這個動作,既是禮貌,亦是修養。
但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剛坐進車裏的男人,竟然在寒冷的冬天裏,主動降下了車窗,在冷氣侵襲中,看着他道:“對了,賀先生——”
賀輕舟垂眸看過去。
下一秒,他就聽到他說:“你心上人應該很愛你。”
在你看不到的那些歲月裏。